第7章 第7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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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鳴晨脫口而出:“幼蕎,你打聽江意遠做什麽,難道你打算和他破鏡重圓?”

    許幼蕎趕緊在那邊說道:“不是不是,我根本就沒想過要和他破鏡重圓,我隻是,我隻是從網上看到江氏的總裁換人了,所以和你打聽一下。”

    謝鳴晨帶著助理走進一家咖啡廳,找了個地方坐下,把手機換了個舒服的姿勢:“這個到底發生了什麽我也不知道,我隻知道江意遠好像是因為私事辭職了,因為這個,他和他的父母還大吵了一架。後來他就出國了,好像是去散心旅遊了,我已經好長時間沒見過他也沒聽說過他的消息了。”

    許幼蕎又問道:“江意遠主動辭職的?哦,我知道了,我看到那個新聞的時候,還以為是有什麽內幕呢。”

    謝鳴晨就說道:“能有什麽內幕呢,江家老爺子的兒子孫子裏,江意遠是最有能力的,其他的後輩要麽能力平平要麽爛泥扶不上牆。除了江意遠不想待在江氏了,難道別人還能把他踢出去嗎,江家老爺子也不答應啊。”

    從謝鳴晨這裏並沒有得到什麽有價值的線索,許幼蕎又和她聊起了別的事情,好一會兒後才結束了通話。

    助理給謝鳴晨點了她平時愛喝的咖啡,她放下手機端起來喝了幾口,助理見她心情不錯,就問道:“小姐,剛才是許小姐的電話嗎?”

    謝鳴晨點點頭:“是她,她跟我打電話是想問問江意遠的情況,看來她對江意遠還是餘情未了啊。”

    助理跟在謝鳴晨身邊好幾年了,自然是認識許幼蕎和江意遠的。

    “小姐,我記得他們分手的時候,許小姐還跟你哭過。”助理說道:“當時你還幫她罵江先生了。”

    “是啊,當初兩人談戀愛我不看好,可等兩人分手了,我才看清楚,這兩人別看性格相差十萬八千裏,可他們的感情卻是真的不能再真了,早晚還得湊到一起。”

    她雖然沒有經曆過刻骨銘心的愛情,可看人很準,江意遠離不開許幼蕎,許幼蕎也離不開江意遠。

    兩個人的分開隻是暫時的,最後還是會在一起的。

    隻是再次重逢的時候,是許幼蕎改變,還是江意遠改變,那就不知道了。

    謝鳴晨對他們兩人關係的評價,許幼蕎自然不知道的,從謝鳴晨這裏問不出什麽來,她隻能再想想別的辦法。

    許幼蕎是有江意遠助理的電話的,她把手指按在那串數字上,最後還是沒有點開。

    要是真的和江意遠的助理聯係,她要用什麽樣的借口,從助理那裏探聽消息呢?

    她和江意遠已經分手三年多了,早就沒有關係了,這會兒卻突然和助理聯係,他起了疑心怎麽辦?

    江意遠到底為什麽失憶,她並不知道,萬一他身邊的助理不對勁呢?這不是上趕著把把柄送上去嗎?

    江意遠說他是在這個小城附近醒來的,那他出事的地方也肯定就在這附近,萬一助理不對勁,查到自己的地址,很容易就把自己和失蹤的江意遠聯係起來了。

    許幼蕎揉了揉額頭,隻覺得這件事棘手的很,江意遠肯定不能在她身邊太長時間,可她要怎麽把江意遠給送回去呢?

    她深深歎了口氣,這個江意遠,都分手了,還給她找了這麽大的麻煩。

    吐槽歸吐槽,許幼蕎第二天還是很早就起來了,她要帶著江意遠去三百多公裏外的大城市去看病,當然得起來的早一些了。

    江意遠這一晚睡得很舒服也很踏實,是他沒有記憶後睡得最好的一覺了。

    能睡在有屋頂的房子和床上是一個原因,還有一個原因,就是他現在住在許小姐的家裏,她就在隔壁睡著。

    這個原因讓他很踏實安心。

    他不知道自己跟許小姐曾經是什麽樣的關係,可絕對不是她說的普通朋友的關係,要是他們兩個真的是普通朋友,自己見到他的時候,不會那麽激動,也不會那麽歡喜。

    他的記憶雖然沒有了,可曾經發生過的事情還是在他的身體和心理上留下了痕跡。

    那些刻骨銘心,即使失憶後也不會消失的感情告訴他,許小姐,是他很重要很重要的人,是他看一眼就會滿心歡喜,再也不願意讓她離開的人。

    因為睡得踏實,江意遠醒的很早,醒來後他在床上翻了個身,小聲念叨著:“許幼蕎,許幼蕎,蕎蕎,蕎蕎。”

    這個名字真的好好聽啊,光是念出來,就能在他的心上劃下深深的刻痕。

    要是許小姐能讓自己喊她“蕎蕎”就好了。

    江意遠在床上翻了個身,光是想到這可能,他就渾身要激動的發抖,可這也隻能是想想了。

    他雖然失憶了,可是卻並不傻,許小姐雖然收留了自己,可對自己卻不是很熱絡的樣子,對上自己的時候,甚至是有些嫌棄的。

    要不是因為自己失憶和無家可歸了,她肯定不會讓自己住到她的家裏來的。

    想到這裏,江意遠不由得對之前的自己有些怨念,許小姐這麽好的人,以前的那個江意遠怎麽就得罪了她呢?

    要不是以前的江意遠不做人,那麽許小姐就會好好跟自己相處了,不會跟現在這樣,即使住在一棟房子裏,也會有意無意地跟自己保持距離,還讓自己喊她許小姐。

    許小姐,一聽就是很生疏的稱呼,即使是最普通的朋友,也不會稱呼這個的。

    隻有需要交際的陌生人,才會用這個稱呼的。

    都怪沒失憶的那個江意遠。

    他真是個。

    江意遠在腦子裏罵著以前的那個江意遠,突然聽到外麵有了動靜,他還以為自己聽錯了,仔細一聽果然沒錯,外麵有人在走動。

    是許小姐的腳步聲。

    許小姐已經起床了。

    想到這裏,江意遠從床上一躍而起,用最快的速度穿好衣服,還順手把床上的被子給疊好,才走出門去。

    許幼蕎見他出來了,就招呼道:“你起來了,先去洗漱一下,等我們吃過飯,就去醫院。”

    江意遠怔了一下:“去醫院,許小姐,我們去醫院幹什麽?”

    許幼蕎隨口就說道:“你現在失憶了,雖然不知道是因為什麽原因失憶的,可總得去醫院檢查一下,我已經給你預約好醫院了。”

    她是個醫生,雖然是個小城診所裏的醫生,可還是有一些人脈的,所以才能這麽快預約好醫生。

    失憶要去醫院檢查,江意遠想了一下,這個好像很合理,他沒說什麽,先去衛生間洗漱了。

    江意遠洗漱的速度很快,出來的時候許幼蕎已經煎好了雞蛋,也熱好了牛奶。

    這個時候其實沒必要喝熱牛奶的,可是許幼蕎考慮到江意遠在外麵流浪了不短的時間,饑一頓飽一頓的胃肯定不好,所以把他的牛奶熱了熱。

    江意遠見許幼蕎做了早餐,什麽都沒說,而是默默幫她把做好的早餐端到餐桌上,還幫忙把餐椅給拉開了。

    昨天江意遠會洗菜刷碗,已經讓許幼蕎夠震驚的了,今天早上他又主動幫忙擺盤子拉椅子,還是讓許幼蕎又吃了一驚。

    這真的是她認識的那個江意遠嗎?

    等到兩人坐下吃飯的時候,許幼蕎就說道:“早上時間有些緊,我就做了三明治,你湊合著吃點吧。”

    江意遠要了大大的一口三明治,幾乎半個三明治都到了他的嘴裏了。

    嘴裏喊著食物,江意遠說話的聲音都有些含糊不清。

    “許小姐,你做的三明治很好吃,比我吃到的所有東西都好吃。”

    許幼蕎被他這話給逗笑了:“這個我可不信,以前你的嘴巴可挑剔的很,隻吃最好的食材做成的食物,三明治這樣普通的東西,你可看不上。”

    即使是在外麵半流浪的那一段時間裏,江意遠的嘴巴也挑剔的很,哪怕把身上的東西給賣了換錢,都要吃上好的食物。

    那些街邊小吃和便利店裏的速食食物,他是看不上的。

    剛認識的時候她就好奇這個少年的嘴巴怎麽這麽挑,可等到兩人真的有了不一樣的關係,對他更了解之後,她才知道,江意遠的嘴巴何止是挑,簡直是太挑了。

    在公司的時候,他的飯菜都是家裏的廚師做好,再讓人送到公司的,出差的時候,隻要是有條件,也要帶著家裏的廚師。實在沒辦法吃家裏的飯菜的話,他都要先去酒店的後廚去看一遍,確定廚房幹淨,食材頂級新鮮後,他才會在這個酒店用餐。

    這樣一個對進口的食物如此挑剔的人,這會兒卻大口吃著最普通的三明治,甚至還說好吃。

    也不知道是不是他流浪的時間太長了,所以隻要能吃就好了。

    江意遠把嘴裏的三明治給咽了下去,才說道:“我是我,以前的他是他,我們兩個不一樣的,許小姐你不要用他的標準來看待我,我們兩個不一樣的。”

    他說這話的時候,表情是認真的很,語氣也很鄭重,許幼筱相信,要是自己說“不”的話,江意遠或許會對天發誓,他和他不是一個人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