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章 詭纏身5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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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二天清晨,周梓襄伸著懶腰起床,隻覺得渾身酸痛,自她練武以來,這種酸痛倒也習慣了,但是。
“被打疼就算了,打人居然也疼,不是,我沒事兒打什麽人啊我,我這是不是病情加重了,這怎麽欺負自家人還不過癮,已經發展到欺負外人了,周梓襄啊周梓襄,你這是要禍害關東百姓嗎你!”
周梓襄□□這自己的頭發,忽然記起昨日見到的那個少年。
“嚴途。”
她反複的思索自己的記憶,終於在一個角落裏找到了。
“啊,是他。”
嚴六郎,冀州嚴家長房嫡孫,這可是頂金貴的人物,她四歲那年,母親帶著她去冀州赴宴,參加母親閨中密友嚴家小姐的婚宴,正巧在嚴家見到這位小少爺,嚴家長房孩子雖多,但是嫡出的卻隻有這一個,眾星捧月都不為過。
而周梓襄之所以能想起來如此遙遠的記憶,實在是,太深刻了。
當時他們一群孩子在玩捉迷藏,也不知這嚴途怎麽就掉到荷花池裏去了,當時她小,還以為他是故意藏在裏頭的,還笑嘻嘻的跑過去,嘴裏笑著喊道,“找到你了,找到你了。”
當時周梓襄雖然隻有四歲,但是力氣卻很大,愣是撿了一根木棍把嚴途從池子裏拉了出來。嚴途趴在地上直吐水,周梓襄卻看著自己濕透了的小鞋,剛剛捉到人的喜悅都沒了。
“鞋子濕了,嬤嬤該生氣了。”
嚴途咳了半天,終於緩過氣來,半抬眼眸的看向傻乎乎的周梓襄,居然笑了出來,“鞋子而已,多少我都給你。”
聽到有新鞋子,周梓襄就高興了起來。
“有新鞋子咯。”
現在想想,周梓襄都忍不住想罵自己豬頭,他們玩遊戲的時候,四處都有下人照看,離得不遠不近就是怕他們磕到碰到,而堂堂的嚴家嫡子居然還會出事,明擺著嚴途就是被人害的落水,她膽子也夠大的,萬一那歹人就在旁邊把她也推下去怎麽辦。居然還敢救人,真是年少無知,最重要的,說好的鞋子呢,最後她還是濕漉漉的回去挨了一頓罵。
這塵封依舊的記憶出現在腦海中,周梓襄一時還有些好笑,自己沒什麽朋友,沒想到,童年記憶中還有這麽一茬,這麽說起來,這個嚴途到真的算是故人。
隻是這故人為什麽昨晚突然出現,還對那個孫量如此熟悉。
對了,孫量。
周梓襄還是想不明白她自己沒事兒打這個孫量幹什麽呀。
孫量,孫量,兗州孫家的人,沒什麽印象呢。
“小姐,你可算醒了。”冬暖進屋見到周梓襄裹著被子坐在床上,一臉沉思的樣子。“小姐醒了就起吧,夫人命人問過兩回了,我隻說小姐昨日出門累著了,夫人擔心你早飯不吃餓的胃疼,特意讓廚房給你溫了一鍋瘦肉粥呢。”
“哦。”
“還有及笄禮的衣服,今兒必須試了,再不試都來不及改了。”
“嗯。”
冬晴見周梓襄乖巧的都應了下來,心裏也是一軟,她家小姐平日裏都是這般,雖說迷迷糊糊的,但是十分好說話,吃飯也不挑食,穿衣也不挑剔,就是,偶爾會有些嚇人,但是她家小姐習武,就跟老爺和大少爺一樣嘛,習武之人本就會駭人一些,小姐可從來沒打罵過下人,就是偶爾口頭欺負一下其他的庶出的姑娘們。
周梓襄吃完飯,在冬晴的監督下試了衣服,然後換了一身輕便的著裝就騎馬去了軍營,今日她起得遲了,自然也來遲了,但是也沒人會真的計較,畢竟這關東軍營就跟梓襄自己家一樣。
周梓襄下了馬,正巧就看到一群將士正圍在一起,邊訓練邊磕牙,她走過去,那些人還在說著,正聊到興頭上。
“也真是夠丟人的。”
“可不是嘛。”
周梓襄十分好奇,別看這些將士在軍中不能擅自離開,但是消息卻靈通的很,軍中有自己的渠道了解各處的情報,所以她最愛跟這些將士嘮嗑,雖說秘密情報咱不能知道,但是一些閑言碎語聽一聽嘛也算娛樂。
“什麽事兒丟人啊。”
“三小姐,你來了。”
“嗯,你們在說什麽,這麽熱鬧。”
周梓襄常年混跡軍營,軍中對她也沒什麽隔閡,“哦,我們正在說起城中的趣事。”
“什麽趣事?”
“這個,這個不太好說,怕汙了你的耳朵。”
“得了吧,東市泥瓦匠家的媳婦偷人的事兒你們都能跟我說,還有啥能汙我的耳朵的。”
周梓襄說罷,對麵的士兵們一個個都愣了。
“三小姐這張嘴還真是神了,就是這泥瓦匠家的事兒。”
“怎麽了?”
士兵見周梓襄實在好奇的緊,想著反正也不算啥大事兒,就開口說了,“今兒早上,東市泥瓦匠從縣裏出完活連夜趕回來,回到家,發現自家的媳婦跟個年輕的後生睡在一起,氣的抄起家夥就揍了上去,把那個後生打的是鼻青臉腫,這事兒都鬧到巡捕上門的程度了,沒想到,這後生居然是兗州的高門大戶,你說說,這丟不丟人。”
周梓襄聽到這段話,不禁扯了扯嘴角,僵硬的笑著應和道。
可心裏卻翻江倒海起來。
周梓襄啊周梓襄,你可真能耐啊,你居然把一個秀才扔到別人家媳婦的床上去了,她就說起床之後好像忘了點兒什麽事兒嗎,沒想到這嚴途居然真的嚴格執行了她的吩咐。
通奸之罪,這孫老二這輩子算是完了。
不過這泥瓦匠的媳婦也不是第一次偷人了,也就她相公不知道罷了,這孫老二被周梓襄打了一通,睡到日上三竿起不來,難怪會被捉奸在床。
至此,這孫老二算是名聲盡毀,在這關東再也待不下去了,周梓襄搖頭歎道。
“說起來,那人還來過咱們軍營吧,我記得上次他來拜訪過將軍。”
“對,我有印象,你這麽一說我想起來了,上次他來,正巧軍醫看到他,還跟咱們說起,這人在兗州就有些不檢點,好像和商家女子私相授受,不過因為是名門,所以被壓下去了。”
“你說孫量來過軍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