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9章 第九章:女扮男裝少將軍vs白切黑病弱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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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將軍,營外來人自稱是禦史,來,來請將軍班師回朝。”親衛來報,聲音帶著些怒意。

    “是嗎?請進來吧。”秦越頭都不抬,對這位禦史無甚好感,不過又是那位多疑帝王派來盯梢的棋子,一個無足輕重的人。

    不多時,一位看似正直儒雅的中年官員走了進來,麵色薄怒,也不行禮,直接開口喝道:“秦將軍麾下之人太過死板,下官是聖上特派欽差,那些士兵竟然將下官攔在營外。”

    秦越停下手中動作,看著下首的人,鳳眸閃過一絲不悅,寒聲道:“軍中有軍中的規矩,不明身份之人自然不予放行。”

    吳禦史不滿,壓下怒意,陰陽怪氣地開口:“下官本應給將軍行禮,但下官是代表著聖上旨意而來,希望將軍不要在意禮節之事,如今犬戎已退,聖上希望將軍盡快回朝,也好讓聖上論功行賞。”

    “好了,本將軍自然明白聖上地心,隻是軍中事務繁多,最遲兩日,本將軍不會讓禦史久等的。”秦越厭煩地擺擺手。

    吳禦史臉色難看,又屈居秦越權勢,直呼不敢,想了想,又懇切地說道:“下官聽聞秦府眾人也甚是想念秦大將軍與您,將軍數年未見家中親眷,也該回去了,聖上此次獎賞將軍,必然會讓將軍修養些日子,這可是無上榮寵。”

    秦越放下毛筆,輕輕轉轉手腕,笑著接話:“那就接禦史吉言了,還請禦史回營帳休息,本將軍要去巡視軍營了,也好安排回朝之事。”

    見秦越鬆口,吳禦史露出了滿意的微笑,出聲告退。

    走出營帳,吳禦史冷哼一聲,頗為在意秦越不冷不熱的態度,又招來一個士兵問出楚樂允的住處,捂著袖中物什走了過去。

    “青墨,將信帶出去,交給我們在京城的人,還有,我要的藥,一定要拿到。”楚樂允莊重的神情嚇住了青墨,見青墨接過信件,被磨礪得堅毅的臉龐露出堅定的神情,便疲乏地揮揮手讓他退下了。

    自那日被秦越趕出營帳,楚樂允已經無法克製住自己的憂懼,不斷地思索對策,聯係手下人,所幸的是秦越為他謀劃三年,兩人勢力共融,雖然不知秦越為何沒有收回,但現在無疑都是楚樂允的助力。

    “師兄,不要怪阿允了。”楚樂允低低呢喃著,眼中有憤怒,也有求而不得的哀怨。

    “下官奉皇上旨意,特來慰問郡王殿下。”門外一道聲音響起。

    楚樂允一愣,有些詫異地看向門外,垂眸一想,唇角勾起一抹諷刺的弧度,淡淡道:“進。”

    吳禦史一喜,悄悄揉揉眼睛,一進門就語帶哽咽:“下官見過郡王殿下,邊關苦寒,聖上特讓臣來拜見郡王殿下,聖上這數年也是時常牽掛殿下啊!”

    楚樂允略感無語,麵上卻配合著露出了感動的神色,似是不敢相信地問道:“真的嗎?父皇他,還記得我嗎?”

    “下官怎敢欺瞞殿下,邊關苦寒,秦將軍嚴苛,也不知殿下受了多少苦,下官也心疼殿下啊。”吳禦史一番唱念做打,把一個忠心耿耿的臣子形象演得淋漓盡致。

    卻不見上首楚樂允眼中半分動容都無,眼裏滿滿的戲謔,隻是口中應和了兩句。

    說著,吳禦史從袖中拿出了一個藥瓶,憤慨地說道:“聖上數日前提審前朝罪人後,得知她們竟然還給郡王下毒,聖上心疼不已,命人研製出了解藥,特命下官帶給郡王。”說罷,恭敬地遞過了楚樂允。

    聽到著這荒謬的話,楚樂允險些繃不住純良的表情,接過藥瓶,寒聲問:“中毒?前朝?”吳禦史以為楚樂允怒極,連忙痛罵起來,又不斷說起解藥如何來之不易,聖上甚至還以血入藥,可見對郡王的關愛。

    楚樂允看著吳禦史掏心掏肺地訴說著,意圖激起自己對皇上的感激之情,心裏明白,無非是那位想起自己這麽一個廢子,勉強犧牲一點血製解藥來收服自己。

    秦家回朝在即,皇位上的那人感到危機重重,想到了自己這個廢棄地棋子,欲借刀殺人,兵不血刃地奪回兵權。

    真是打得一手好算盤啊,楚樂允諷刺地想著,估計皇帝也沒想到,這三年裏自己沒有如他想象的那般艱難度日,反而,反而受到了秦越無微不至地愛護,甚至那奇毒,也在第一時間解開了,沒有受到太多折磨。

    看著吳禦史把自己當成不知事的失勢皇子哄騙,楚樂允笑意更深,連忙裝作無比感動地樣子,一通感激涕零:“我竟不想父皇還想著我這個不孝子,辛苦禦史送藥,待我回京,定要叩謝父皇。”

    吳禦史十分滿意地點點頭,直呼郡王孝順,又裝作一副猶豫的模樣,欲言又止地看著楚樂允。

    “禦史可是有話要說,無妨,直說就是。”楚樂允主動遞出台階,麵帶笑意地看著吳禦史。

    “實不相瞞,聖上已有恢複郡王身份的意思,如今各皇子都已封王,聖上自然也掛念著殿下,隻是殿下沒有什麽功績在身,聖上也難辦啊,說句大逆不道的,封王之後,離那個位置也進一步了啊!”暗有所指的話語被吳禦史用勸誡的語氣說出,如同一個長輩對小輩推心置腹地考慮。

    如果,這個功績不是要楚樂允奪走虎符,那就真是關愛之語了。楚樂允心中冷笑,果然帝王家沒有親情可言,垂下眸子:“禦史,可知秦將軍武功卓絕,軍中大事俱是聽其一人命令,我又能有什麽功績呢?”

    吳禦史捋捋胡子,意味不明的低聲道:“隻要郡王拿下虎符即可,聖上不放心秦家,這兵權可是重中之重,回朝路上,秦將軍奔波勞累小病一場,也不甚奇怪。”

    “本王明白了,多謝禦史言。”楚樂允壓下心中殺意,躬身辭退吳禦史,見人滿意地走了,漫不經心地把玩起案上鎮紙,隻覺得皇位上的人實在愚蠢。

    竟然以為拿走虎符就萬事大吉,卻不想,驍騎軍隻認秦越本人,不認其他,連自己在這三年也不能完全指揮軍中所有士兵,正因如此,楚樂允的計劃,遠比皇帝的計劃更為深遠。

    “砰”將鎮紙重重放下,楚樂允麵露不虞,雖然自己同樣欲對秦越下手,卻不想皇帝如此心狠,小病一場?怕不是連京城都不會讓秦越活著到吧。

    “師兄,果然還是隻有你我兩人相依為命,放心,事成之後,阿允最多將你囚於深宮,斷斷不會傷你半分。”楚樂允笑得單純,一如往昔,可話中卻是滿滿的野心。

    曾經的單純少年早就不在,拿舊的眼光看待新人,注定在這場皇位爭奪中有人會一敗塗地。

    接下來的兩日,軍中風平浪靜,隻有暗處的人在不斷走動。

    遠在京城之中的人也在暗暗盤算著。

    “首領,不想月芩皇女如此厲害,我們的複國大計近在咫尺啊!”一名白衣人難掩激動地說道,“首領,我們何時去接應皇女?”

    被白衣人稱作首領的是一個容貌極其普通的女人,年歲頗大,隻有一雙眼睛如古井般幽深,給她添上了幾分不同尋常的氣度。

    “你不會以為那孩子會向著我們吧?”諷刺一笑,首領不容置疑的開口:“將各地地人手召集回京,我們到時候去恭迎皇女的回歸。”

    白衣人一愣,猶豫道:“皇女怎麽會不相信我們?她可是前朝唯一地皇女!”首領聞言,泛起薄怒:“愚蠢,如果她秦越一心向月氏,怎會假死出逃,如今看來,我們要做兩手準備才行。”

    “對了,聽聞皇女對盛朝的郡王青眼有加?倒是可以利用一番。”首領若有所思地想著,幽深的眼睛泛起精光。

    白衣人不解其意,訥訥道:“首領,我們這樣不會打草驚蛇嗎?拆穿皇女身份,那,那些軍隊怎麽辦?”

    “置之死地而後生,軍隊可不是光有虎符就有用的,有她秦越在,軍隊就在我們手中,而她秦越的身份一旦暴露,不反也得反。”首領大笑起來,誌得意滿,已經想象到了自己大權在握的場景。

    嗬退白衣人,首領拿出象征月氏皇族暗衛的信物,一麵紋著滕花圖案的麵具,翻來覆去地欣賞著,少頃,一把摔碎了麵具。

    “本座本以為複國無望了,不想這個廢物皇女如此命大,那場內鬥竟然讓她逃了,無妨,待她為本座奪得帝位,本座會讓她死得痛快點。”首領扭曲著臉踩上麵具碎片,直至碎片化作齏粉才冷笑著挪開。

    “那皇位上的人憑什麽不能是本座呢?權勢的滋味也該本座嚐嚐了。”首領的臉隱在黑暗之中,陰森至極的聲音滿是忿忿不平。

    “月氏亡族,本座終於走出暗地,如今隻要秦越奪位後一死,本座就能徹底活在光明之下,而不再是她月氏豢養的,忠心的狗。”

    “秦越,本座很是期待與你的見麵。”