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第十章:女扮男裝少將軍vs白切黑病弱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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日暮西下,倦鳥歸林。
一隊不起眼地車隊風塵仆仆地在城門關閉前,匆匆進城來。
“這個秦越真是胡鬧,一路上遊山玩水,這樣下去,我們什麽時候才能回京啊。”吳禦史氣急,不管不顧地在馬車中痛罵起來。
隨從嚇得冒汗,連連勸道:“大人莫急,郡王殿下不是正在拉近與秦將軍的關係嗎?想想咱們的大計。”抬手倒下一杯涼茶遞過去。
吳禦史痛飲下去,緩解了心中怒氣,冷笑著說:“本官倒要看看她秦越沒了虎符後,還是個什麽樣子。”
與此同時,秦越的馬車上,楚樂允正憤憤不平地看著秦越,軟聲哀求道:“師兄,師兄讓讓阿允吧,就一子,最後一子。”輕輕扯著秦越的袖口。
若是還在軍營時,楚樂允是萬萬不敢的,可自回朝上路後,楚樂允驚喜的發現秦越對他的寵溺更甚從前,沒有再避諱他什麽,
路上無趣,秦越親自陪他看書下棋,甚至一路帶他看山看水,閑來垂釣,如此不問時間的走著,倒是過了一陣難得的清閑時光。
雖然吳禦史常來打攪,但楚樂允用三言兩語搪塞過去,隻顧沉浸在秦越的溫柔之中,連自己的馬車也不坐了,日日與秦越下棋。
可惜楚樂允是個臭棋簍子,不斷悔棋玩賴,秦越無奈,隻能縱容地一退再退。
今日,車隊好不容易到了城鎮,一路行到驛站,剛剛停下。
楚樂允一把丟開棋子,起身跳下了馬車,秦越一愣,不緊不慢收起棋局,待掀開簾子一看,楚樂允正在車前,星眸璀璨,笑意盈盈地看著她。
秦越溫柔了鳳眸,正準備下車,還不待侍衛扶助,楚樂允已經握住了秦越的手臂,輕輕將人扶了下來,落地後,秦越略帶無奈地說道:“阿允,師兄又不是女又不是身體不便,不必扶著。”
“阿允樂意,師兄我們先進去吧,阿允餓了。”笑著岔開話題,楚樂允抱住秦越的手臂,將人帶了進去。
後至半步的吳禦史看著兩人渾然忘記自己的背影,一陣氣惱,麵色難看的跟進了驛站。
用過飯後,回到房間,楚樂允拉住秦越蹭蹭貼貼,像是吃飽喝足的大貓翻著肚皮撒嬌,秦越順順他軟軟地黑發,體貼地替他揉著久坐而僵硬的肩膀。
“師兄,在城中有什麽好玩的嗎?上路半月了,阿允想去城中看看。”楚樂允抬起亮晶晶地眸子,期待地看著秦越。
卻不想秦越冷漠地搖搖頭,無情地吐出幾個字:“不可以,城中人員混雜,你無事莫要出驛站。”
看著楚樂允瞬間萎靡下去,秦越眼中泛起促狹地笑意,輕輕撫過仿佛泛著哀怨的頭頂,不近人情地說道:“阿允,莫要讓我知道你出門,不然,就罰你再不許上我的馬車。”
楚樂允不可置信地抬起頭,鼓了鼓腮幫子,氣惱地退開半步,看著秦越戲謔地眼神,卻明白秦越說的認真,不滿地嘀咕:“知道了知道了,不會出去的,師兄走吧走吧,阿允要休息了。”
說著,輕輕推著秦越出了房門,“砰”一聲,無情地關上了門。
秦越無措地摸摸鼻子,為楚樂允難得的孩子脾氣感到驚訝,寵溺地笑笑,轉身回房了。
楚樂允關上房門,麵頰緋紅,半晌過後,反應過來自己的行為簡直如同幼童一般,更是紅透了脖頸,過了一會兒,小心翼翼地拉開門,見秦越果然不在了,又輕哼一聲將門落鎖。
“篤篤”窗戶響起一陣聲響,楚樂允斂下神色,拉開了窗戶,是一隻灰鴿,輕輕解開鴿子腳上的小筒,拿出了一張白紙。
將紙在燭火上輕晃幾下,幾行字慢慢浮現,楚樂允麵色冷凝,攥緊了紙條,一顆心忽上忽下,一向果決的楚樂允猶豫了。
拿出同樣的白紙,調出特殊地墨水,提筆,卻遲遲不下,楚樂允緊緊閉上眼睛,試圖回憶起耿軍師的話。
腦海卻滿滿都是秦越的笑顏,這半月來與秦越的朝夕相處,讓楚樂允渾然忘記了之前的憤怒與背叛感,苦笑一聲,頹廢地丟下筆。
心中兩個聲音在交戰,一個冷冷地警告著秦越是來爭奪皇位的,一個語氣歡喜地訴說著秦越的溫柔語氣和笑容,楚樂允想起秦越眼裏的愛意,他不是看不見秦越的好,可,他實在害怕,害怕這又是一場欺騙,為了打消自己的戒心的計劃。
但不得不說,如果這是個耿軍師的計策,那真是成功無比,因為楚樂允猶豫再三,終究是對秦越的信任占了上風。
隻見紙條上一行字慢慢浮現。
計劃待定,勿動。
幾息之後又慢慢隱去,楚樂允放下筆,內心感受難以言喻,不知道此舉是好是壞,但,閉上眼後秦越溫柔地眼神浮現,楚樂允又肯定了下來。
他實在害怕,怕動手之後,再也不見秦越的溫柔。
夜晚很是平靜,秦越想起明日的安排,鳳眸含笑,唇角輕勾,伴著鳥鳴緩緩入睡。
次日午時,楚樂允興致勃勃的敲響了秦越的房門,一身青色直綴顯出清逸俊雅的身姿,麵如冠玉,星眸閃閃。
見房門久敲不應,楚樂允心下詫異,有些落寞地轉身回房,猶豫片刻,招來青墨去問秦越行蹤,不料半響後,青墨麵色無奈地回來,見青墨這副神情,楚樂允心下明了,揮揮手讓人退下。
癱坐在床上,楚樂允呆呆地看著床幔,不甚精致地花紋卻看了半天,心下有些不安,酸脹地感覺襲來,楚樂允捂住胸口,在床上翻滾,弄亂了一身精心地打扮,圓滾滾地眼睛哀怨至極,悶頭睡了過去。
再醒來時,天色昏昏,房間靜謐,仿佛世間隻剩下楚樂允一人,揉揉鼻子,楚樂允不爭氣地紅了眼睛,咬牙切齒地念著秦越的名字,愈發氣急,翻身下床,怒氣衝衝穿上衣服,推開了門。
一打開門,便撞入了一雙含笑地眸子,楚樂允一喜,又感到委屈,上前恨恨地抱住了來人,輕聲嘟囔:“師兄去哪裏了?一整天也不來尋阿允。”
秦越失笑,揉揉懷中委屈的大犬,柔聲認錯:“是師兄不好,師兄不應該忽視了阿允,阿允可願給師兄一個機會賠罪?”
“師兄要如何賠罪?”楚樂允亮了眸子,期待地看著秦越,語氣卻是淡淡的,秦越輕輕拉住楚樂允,轉身走出了驛站。
“師兄帶阿允去哪啊?”楚樂允漫不經心地問道,注意力全被秦越的柔荑吸引去了,耳垂爬上一抹嫣紅,卻小心的握緊了秦越的手,牢牢包了起來。
被秦越帶進了人群之中,楚樂允有些無措,緊緊跟在秦越身後,人聲嘈雜,見喚了秦越數聲不應,隻得無奈地順著秦越一路隨著人流向前。
楚樂允心裏有些委屈,沒有留意周圍,待秦越停下,剛想說些什麽,卻被秦越打斷,手中被塞進一物,輕飄飄地,楚樂允低頭一看,是孔明燈,一盞別致地孔明燈。
這一刻,在夜色中,人群中,周圍漸漸燃起地火光中,楚樂允隻能看見秦越明亮地眸子,含著溫柔地笑意,那眼裏倒映著一個呆子,是楚樂允自己。
紅著臉收回視線,楚樂允壓下心中蓬勃的愛,在秦越點燃孔明燈後,輕輕舉起燈,合著人群一起放飛了明燈。
忽然像是想到了什麽,楚樂允促狹地看著秦越,低聲道:“阿越一日不見,莫不是在安排今晚之事?”說罷眼含期待地看著秦越。
秦越搖搖頭:“今日明燈節,本就是城中格外熱鬧的日子。”
楚樂允輕哼一聲,傲嬌地抬起頭,不拆穿秦越的話,心下明白,哪有如此巧合的事,車隊趕到城中剛好遇上了明燈節,還不是秦越有意安排。
明燈三千,繁華一城。
星星點點的明燈飛起,柔和地光亮照在楚樂允的臉上,“阿越。”這一刻,楚樂允莫名不想再叫師兄,低下頭輕輕的又喚了一聲“阿越”
秦越應下了楚樂允的輕喚,鳳眸蕩起輕淺的笑意,輕輕拉起楚樂允的手,兩人靠的極近,秦越用一種祝願地語氣,輕聲和著周圍人的禱告聲,清越的聲音在楚樂允耳畔響起。
“阿允,你已是天上紅日,不需要任何月光,你會獨自明朗。”
“阿允,若有一日我不在,我要你堅定自己,不被輕易打倒。”
不待秦越說完,已被紅了眼眶的楚樂允抱入懷中,感受著楚樂允熾熱的呼吸打在脖頸上,秦越無奈笑笑,用力回抱了過去。
“砰”的一聲,漫天的明燈飛起,天空又綻放起璀璨的焰火,人群中一聲慘叫突然響起,瞬間變得混亂,人擠來擠去地衝擊著相擁地兩人,秦越麵色微冷,拉著楚樂允順著人群走著,試圖脫身。
卻不想,一行人突然衝了過來,瞬間分開了秦越與楚樂允,秦越被人群擁著帶走,心下不安,若有所感地看著身邊的人,察覺到他們腳步輕盈,氣息沉穩,暗歎不妙,連忙運氣準備出手。
“皇女殿下不要急,我等隻是特來接應殿下。”一道低沉地聲音響起,此人用略帶威脅地眼神看著秦越。
秦越明白了,是前朝的人,壓下心中的擔憂,跟著這些人來到了一處茶樓。
“殿下,請用。”一杯清茗遞到秦越身前。
秦越看著這個白衣人,察覺到此人身手不凡,隻能按捺不動,隻覺得茶樓中香氣濃的出奇,口中幹澀,卻也不喝茶水,冷聲道:“有事就說,本將和你們沒有什麽關係。”
“皇女殿下如此冷漠,真是叫我們這些屬下寒心啊。”白衣人不緊不慢,含笑飲了一口茶,狀似無意的說:“也不知道那郡王還活著嗎?不過既然被皇女看上了,應當有過人之處吧。”
“你說什麽?”秦越暴怒,鳳眸微顫,眼神緊緊盯著白衣人,手下一掌揮出,白衣人不躲不閃接下一掌,直接倒在了地上,口中流出鮮血。
“屬下無能,沒有完成主子的命令。”說罷半跪在地。
秦越心下不妙,轉頭看向門外,見楚樂允陰著臉倚在門口,身上鮮血淋漓,眼中滿是懷疑之色。
還不待秦越解釋,白衣人突然出手攻向楚樂允,招招淩厲非常,楚樂允躲閃不及,驚懼地看向迎麵襲來地一掌。
“叮當”一聲,一枚束發的玉冠落地,秦越抱住楚樂允躲了過去,發冠卻被擊落了,及腰長發灑落下來,英氣地眉眼染上幾分柔媚。
“主子,讓我殺了他,您的大業在即啊!”白衣人佯裝真情實感的怒喝道,“主子,不能讓這小子發現了你的女子身份啊。”
“女子?女子身份。”楚樂允盯著秦越的長發,不敢置信地喃喃自語。
“我不知道你在說什麽,你是什麽身份,也敢來算計我?立刻給我滾!”秦越心下不安,護住楚樂允,眼神淩厲地看著白衣人,氣勢驚人。
白衣人咬牙,眼見談不妥了,但任務已經完成,躬身一拜飛身而出。
室內一靜,秦越狼狽地閉了閉眼,被濃香熏得愈發幹澀地喉嚨微痛,強作鎮定開口:“阿允別誤會,我,我並不認識那人。”
“是嗎?可我聽師兄聲音甚是嬌柔啊,或者是,師姐?”楚樂允冷笑著出聲,陰鬱著眸子。
秦越這是才反應過來,不安的摸向喉嚨,暗道不好,換音術被破了,剛想坦白解釋。
卻沒注意楚樂允拿出了一瓶迷香,不備之下,秦越無力地癱軟了身子倒在了楚樂允懷中。
“你又騙我了,師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