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1章 第十一章:女扮男裝少將軍vs白切黑病弱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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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殿下,這是我們的人拷問秦將渝得來的消息。”青墨遞過來一封書信,麵色揣揣不安,因為楚樂允的臉色實在難看。

    楚樂允靠著馬車壁上,神色掙紮地看著手上的書信,真相就在眼前,楚樂允卻不敢看了,垂下眸子問道:“她,師兄怎麽樣了?”

    青墨苦了臉,呐呐道:“將軍還沒醒呢,秦一來問屬下好幾遍了,還在埋怨郡王。”說完就低下了頭。

    “本殿知道了,你退下吧。”楚樂允見青墨退下,顫抖著手打開了信封,裏麵除了一張言簡意賅的匯報,還有一張字跡草草的,秦將渝的親筆信。

    楚樂允壓下內心不安,看起了秦將渝的親筆信,看著這些字句,仿佛看到了秦將渝蒼老,因憤怒而扭曲的臉,信中幾句話交代了秦越的身世,諷刺秦越不知道是什麽鄉野草民,卑賤鄙薄。

    “她秦越出身不詳,還是女子之身,要不是我教養她,她能如此威風?”

    “一介草民,還在肖想皇子,實在愚不可及,郡王殿下飽受侮辱這麽多年,必要手刃以報吧?”

    “六年前,她還想要逃離我秦家,真是不知好歹,叫我一通刑罰,最後還不是乖乖聽話來了軍營。”

    句句惡意深深,如淬著毒汁一般,楚樂允看的頭暈腦脹,心中悶痛,恍惚間透過信紙看到了秦將渝充滿惡意的臉。

    “師兄,竟然真是女子,那這些年算什麽?對我的戲弄嗎?”楚樂允痛苦地捂住胸口,“秦越,你看著我沉淪,最後還要奪走皇位,你把我當什麽了?”語不成調,聲音喑啞。

    身上的傷口崩開了,鮮血透出衣物,楚樂允通紅著眼眸,信件被緊緊攥著手心,疼痛讓楚樂允清醒,更悲哀地想著,這些傷口也是拜秦越所賜呢。

    那日的白衣人,恰巧聽到的談話,還有,秦越的以身相救,不,有些不對。

    一絲靈光閃過,楚樂允抑製住滿心的怨憤,大腦迅速運轉,抽絲剝繭地想著近日發生的一切,想著秦越的一言一語,一定有什麽問題存在。

    “阿允,有些時候,眼睛和耳朵都會騙人,你要學會用心去體會。”秦越昔日教導的話語響在腦海。

    楚樂允不相信秦越會如此狠辣,隻有他真正陪伴了秦越數年,最了解秦越的人隻有他,閉上眼睛,楚樂允不斷鼓舞自己,想起了秦將渝的那句六年前。

    一絲不敢置信浮起,楚樂允咬咬牙,高聲叫停,青墨疑惑地聲音響起:“殿下,可是要騎馬?”

    “停下,本殿隻是有些擔心將軍。”楚樂允淡淡說道,走下馬車,轉身走向秦越的馬車,步伐透著幾分焦急。

    秦一守在馬車旁,戒備又懷疑地看著楚樂允,沉聲道:“將軍還沒醒,殿下不必前來。”

    “秦一,退下,本殿不是你能攔的。”楚樂允冷冷看著秦一,欲命人拉開秦一。

    “秦一你退下吧,讓郡王進來。”一道虛弱低啞地聲音自馬車響起。

    楚樂允與秦一俱是麵色一喜,秦一拱手告退,翻身上馬跟在一旁,楚樂允心神不寧,看著馬車的簾子,竟有些躊躇。

    “郡王怎麽了?不敢見我嗎。”馬車中秦越的話響起,帶著一絲嘲諷,直直擊在楚樂允心中。

    “嗬,難道不該是師兄不敢見我嗎?”楚樂允氣急反笑,一把掀開簾子,坐進了馬車。

    秦越麵色蒼白,微微倚靠在壁上,眼眸沉沉,看著愈發不自在地楚樂允,微閉上眼,不發一語。

    “師兄,怎麽不說話了?沒有什麽要給我解釋的嗎?”楚樂允看著秦越淡然的神情,抑製不住的怒氣上湧。

    秦越鳳眸沉靜地看著楚樂允,輕輕笑了起來:“該查的,你這三天已經查完了,你既來,我倒不知道你還要問些什麽了。”

    “這麽多年,我一直擔心的事情還是發生了,塵埃落定,我反而放下了。”秦越還是笑著,鳳眸溫柔,沒有加飾的臉龐豔色動人。

    楚樂允袖中雙手緊握,從齒縫中擠出一句話:“這麽多年,你,既是女子,又何苦玩弄我?”說著雙目灼灼的看著秦越。

    “阿允,我從來都是真心待你。”秦越溫柔而堅定的說道,“身份一事,是我隱瞞有錯,我不反駁。”

    楚樂允冷笑一聲,抬手掐住了秦越的脖子,卻不想,秦越數日昏睡渾身無力,兩人最後一同倒在了軟墊上,衣擺散開,發絲交纏。

    “說到底,不過是你也看上了那個位置,你以女子之身起了大逆不道之心。”楚樂允雙眸通紅,惡狠狠地說,手下卻悄悄放鬆了力道。

    “六年前,你來找我,最後卻是屈服了權勢,去了邊塞,棄我不顧,現在,你以為你和耿軍師的話,我什麽都不知道嗎?”楚樂允低吼出聲,炙熱地氣息撲灑在秦越耳畔。

    秦越靜靜看著麵前的人,看著他如同被拋棄的小獸一般不甘的發泄,眼裏盡是怨憤,不自在地微微偏頭:“六年前,是你先拒絕了我。”

    楚樂允一愣,滿腔怒氣仿佛是泄了一個口子,呼呼全散了,盯著麵色微紅的秦越,狠狠的磨磨牙,俯身而下,咬了秦越精致地下巴一口。

    “胡鬧,你在做什麽?”秦越驚呆了,羞惱著推著楚樂允。

    “我為什麽拒絕,你不知道嗎?”楚樂允惱得不行,“再說了,我不相信你沒查到那是我的權宜之計,你就是在看我的笑話。”

    秦越啞然,半響,垂下眸子:“阿允,我答應過秦將渝,以男子身份入軍營,不管他秦將渝是什麽目的,但救命之恩我不得不報。”

    “我的身份更是不能暴露,是我不好,招惹了你。”秦越語氣低落。

    “他分明是在利用你,你居然甘心為他賣命,戰場無情,你差點就死在那裏了。”楚樂允憤憤出聲,小心抱起秦越,讓她倚靠在自己懷裏。

    “阿越,那夫子呢?你們可一起瞞著我啊。”楚樂允輕輕撫摸著手下的長發,眼神又染上了陰鬱,“師兄,也要和我搶這個位置嗎?”

    秦越察覺到楚樂允的不安,暗歎一聲。

    “阿允,你聽,外麵是什麽聲音。”秦越沒有回答,而是輕輕挑起窗上布簾,馬車已經入城,一行人正穿行在市井之中。

    馬車窗口截下一幅幅畫麵,行人麵色麻木,路上乞人衣衫襤褸,不時有女子的哀嚎聲響起,還有男人訓斥的聲音,市集並不熱鬧,反而有幾分蕭條。

    “怎麽會?這裏可是快臨近皇城了。”楚樂允有些驚愕。

    “越臨近京城,皇帝對這裏的管控就越大,這裏的人對皇帝的威勢就更懼怕,阿允,你捫心自問,你的父皇,是一個好皇帝嗎?”秦越掙開桎梏,靠著壁上,審視的靠著楚樂允。

    “父皇他,多疑善妒,手段狠毒,但,帝王不多是如此嗎?”楚樂允說到最後,連自己的覺得勉強。

    “阿允,皇位與我,不值一提,我隻是看不下天下人掙紮著求生。”秦越輕喘,“帝王多疑正常,可,不應該隨喜好處事,大肆打壓忠心的臣子,欺壓百姓,前朝是女子為尊,你再看如今,女子還有半分自由和尊嚴嗎?”

    楚樂允啞然,怔仲地看著秦越。

    “你未見過前朝,我亦沒有,但夫子說過,前朝風氣甚好,女子與男子有同等的地位,入仕做官也是常有,阿允你再看集市,女子身影幾乎沒有。”

    “阿允,我既是女子,我自當為女子多考慮些,如今世風輕賤女子,朝堂奸臣霸權,外有犬戎蠢蠢欲動,天下大亂在即,我在邊關數年,見的家破人亡太多了,我想要一個安穩之世。”

    楚樂允靜默片刻,輕聲道:“阿越坐上那個位置也好,阿越定會成為一代明君。”

    “阿允,我說過會幫你奪位就一定會做到,我的身份不適合那個位置,我有太多的責任和枷鎖。”秦越溫柔地看向楚樂允,“我會一直是你的師兄。”

    楚樂允卻低下頭,沒有迎上秦越的眼神,啞聲說了句知道了,叫住馬車,轉頭狼狽地下了車。

    輕歎一聲,秦越無力地想著,前朝已經動手了,所幸自己沒有奪位的意思,隻是阿允到底不再信任自己了,下一次,也不知道前朝會再給自己一個什麽“驚喜”。

    京城之中,首領聽著白衣人的匯報,意味不明地輕笑一聲。

    “倒是小看皇女的夫郎了,既然還能逃脫,你們應該幹脆殺了他。”首領出手擊飛了白衣人,怒喝道:“既然皇女不願回來,就去揭露她的身份,女子身份要不了她的命,就拿她前朝身份起事。”

    白衣人跪地拱手,猶豫道:“如此一來,皇女豈不是愈發離心。”

    “無妨,她秦越被盛朝下獄時,我們再去救,如此自然能收服她,隻是,這揭穿身份的人,不能是我們。”首領詭異一笑,輕聲說了幾句話。

    白衣人一喜,領命而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