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2章 第十二章:女扮男裝少將軍vs白切黑病弱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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歌樓舞榭處處精巧,流水假山點綴其中。
舞姬步步生花,絲竹之聲響起,樓台間一派奢靡氣息,一名身著暗紫色團花錦袍的男子倚靠在歌姬懷中,臉上滿是狎昵之色,讓原本俊逸的臉也透出了兩分猥瑣。
隻見男子拿起果盤中的葡萄,慢慢遊走在歌姬的唇畔,然後送入自己口中,曖昧的眼神掃視著歌姬的身軀。
“殿下,周大人前來拜見。”一名侍從戰戰兢兢地上前稟告。
“滾,真是掃興,都給我滾下去,讓周進到這見我。”男子嗬退了歌姬樂人,懶洋洋的靠著貴妃榻上,一派囂張跋扈模樣。
周進走至院中,看著癱在榻上的男子,眼神一閃,拱手恭敬道:“下官見過二皇子殿下。”
二皇子抬眸看了周進一眼,無精打采地打了個哈欠,冷聲道:“有事就說,沒看著本殿正忙嗎?”
“下官收到暗信,特來告知殿下,這可是重中之重的東西。”周進壓下心頭不滿,恭恭敬敬遞過一封書信。
書信遞到二皇子麵前,半響不見二皇子接過,周進麵色不改,隻是暗地咬緊了牙關,憤恨不已。
“嗬,最好是要緊的事。”二皇子不屑的冷哼一聲,接過書信看了起來。
待看完書信,二皇子麵色鐵青,暴怒地扔下書信,一把揪住周進衣襟,用狠辣地眼神盯著他。
“那個廢物沒死就算了,怎麽還讓他搭上秦越了?等他回來,本殿豈不是又多一個對手,你們這群廢物,廢物!”一把甩開周進,二皇子直接踹翻了桌案。
周進屈辱地跪在地上,連聲告罪,又說道:“殿下,我們不能坐以待斃啊,下官收到消息,那秦越與前朝有過勾結,我們,不妨從這裏下手。”抬頭目光炯炯地看著二皇子。
“你說的可是真的?她秦越還有這個膽子?哈哈哈,真是天助我也,這次,我要楚樂允也一起死。”二皇子笑出了聲,陰森的眼神看著周進。
“本殿這就去請旨,我們,一起去迎接我們的好皇弟。”二皇子不顧跪著的周進,急不可耐的走向書房。
“下官恭候殿下。”周進見二皇子走遠,一瘸一拐地站起身來,眼神詭異,輕輕勾起了唇角。
“下官,誠邀殿下入計。”聲不可聞地說出這句話,周進慢慢走出了這座雕梁畫棟的府邸。
一日後,兩隊人馬一明一暗地離開了京城。
而秦越這邊,已從馬車換成了船,走上了水路,以現在的速度,至少要三日才能到達京城。
那日談話後,楚樂允雖不完全相信秦越,卻還是減少了迷藥的用量,秦越有了起身的氣力,隻是不如往常身健,內力也隻能用上四成。
此時,秦越沒有在船裏休息,而是獨自憑欄遠望,眸色沉沉,看江水濤濤,山色蒼茫,江風吹起她的長發,整個人飄然若仙。
“阿越倒是好興致。”一道聲音打破了秦越的沉思,楚樂允眼下青黑,看著秦越的神色難辨,語氣倒是和緩。
秦越唇畔一抹淺笑,戲謔地看著楚樂允強打精神地樣子,勸慰地開口:“阿允若是身體不適,還是回去休息吧,我又不會逃走。”
“嗬,難道阿越以為自己逃得走嗎?江麵風光好,本殿難道不可以來看嗎?”楚樂允嘴硬道,看著秦越的眼神有些愧疚,也有打量。
江風又起了,夾著寒意吹向兩人,秦越緩緩展開手臂,擁抱著寒風,衣袍隨風而起,身形搖搖欲墜。
楚樂允瞳孔一縮,大步向前拉住了秦越,用力扣住懷中人的腰肢,手下竟有著出乎意料的柔韌,但楚樂允也沒有忽視其中蘊含的力量。
穩住心神,楚樂允寒聲問:“阿越,你要做什麽,你在怨我嗎?”
“回京後,我的身份始終是個隱患,我把兵符和秦一給你,我假死離去,你們隻消說是前朝刺客便是。”秦越冷靜分析道,“阿允,你的皇位觸手可及。”
“你那天晚上就想好了是嗎?你不和我爭,就要離我而去。”楚樂允艱難地吐出幾個字,明明得償所願,卻有些難過,緊緊抱住了秦越。
秦越沉默一瞬,艱澀開口:“阿允,我們之間隔著太多,事成之後,我不能留在你身邊。”
“事成之後,阿越嫁我吧,六年前,阿越沒有帶我走,這次,我不會放阿越走了。”楚樂允仿佛沒有聽到秦越的話,輕輕蹭著,撒嬌一般說道。
秦越心頭泛起甜意,卻還是輕輕掙開了楚樂允的懷抱,心裏明白前朝虎視眈眈,自己的身份更是如同一道驚雷,不知何時落下。
“阿允,我對你隻是愛護之情,我真心待你如弟弟,大業在即,我們不談情愛。”秦越故作冷漠,丟下這句話,便轉身回了船艙。
楚樂允被秦越一句弟弟,震在了原地,氣得整個人都在顫抖,看著秦越冷漠的背影,胸口悶痛。
“什麽破弟弟,我,氣死我了。”楚樂允胸口起起伏伏,黑眸泛起煞氣,咬著牙甩袖回了房間。
船已行了一日。
這日船邊泛起白霧,江麵卻又格外的風平浪靜。
秦越心下不安,喚來秦一,佇立窗邊,猶豫再三,還是緩緩開口。
“秦一,這是真正的兵符,我要你尋個合適的機會交給郡王,今日起,你將我們的人盡數交予郡王。”
“將軍!郡王不可全信,您交出去了兵符,您怎麽辦?”秦一大驚,連聲勸道。
“我心下不安,恐有事變,我的安危你不用擔心,我自有打算,待事起,我要你逃出去,告知耿軍師所有事情。”秦越暗有所指的看著秦一,見秦一不解。
又開口解釋道:“等一切發生了,不用我說你自然會明白,秦一,告訴耿軍師,日後,郡王即我,那個位置我可以,他也可以。”
秦一緊皺眉頭,欲言又止地看著秦越,最後還是什麽都沒說,躬身退了出去。
“希望不會是我想的那樣。”秦越低語,鳳眸難掩不安,這種被人盯著算計的感覺真是糟透了,秦越攏住披風,心裏暗暗盤算著。
半日後,楚樂允與吳禦史收到了一封旨意,大意是,皇上派二皇子前來迎接,已出發兩日。
“竟然已經出發兩日了,豈不是馬上要遇上了,殿下,那,東西可拿到了?秦將軍前些日子病了許久,這可是最好的機會。”吳禦史暗含壓迫地看著楚樂允。
“禦史不用擔心,隻是,二皇兄有些來勢洶洶啊。”楚樂允撫摸著桌案,黑眸中殺意一閃而過。
吳禦史慢慢悠悠喝了一口茶,得意的說道:“左不過也是來試探秦將軍的,說不定也是衝著虎符而來,啊,不妥啊,殿下,我們要加快動作才行。”話尾帶上了急迫。
手背青筋暴起,楚樂允拂了拂衣袖,將手藏進去,淡淡道:“本殿明白。”起身走向了門外。
吳禦史滿意地點點頭,暗歎陛下真是好手段,有了二皇子的參與,四皇子必然會急切起來,兵符還不是手到擒來。
江麵風起了,船上燭燈搖晃著。
秦越看著在自己房中坐了半日的人,無奈歎息一聲:“阿允,你到底要說什麽?”
“我在想阿越膽子這麽大,如今二皇子來了,阿越要如何保住身份。”楚樂允冷笑著,眼眸卻滿是不安與擔憂。
秦越卻心下一定,淺笑起來:“阿允,你很快就不會這麽想了。”起身拿出了一枚兵符,輕輕放在楚樂允麵前:“阿允,今後萬事小心。”
還不待楚樂允反應過來,艙外響起了吳禦史諂媚的話。
“下官見過二皇子殿下,不知殿下深夜到來,下官有失遠迎。”吳禦史小心攙扶著二皇子從兩船相接的木板上下來。
秦越勾起唇角,不顧呆愣的楚樂允,起身走了出去。
楚樂允回過神來,將兵符往袖中一塞,連忙跟了出去。
二皇子不耐地推開吳禦史,左右掃視一眼,恰好看見走出的秦越,陰笑一聲,怒喝道:“給本殿下拿下秦越。”
周遭人俱是一驚,詫異地看著淺笑著的秦越,吳禦史更是嚇出了一身細汗。
“殿下,這,是不是有什麽誤會啊。”吳禦史擦著冷汗,小心翼翼地問道。
二皇子踹向吳禦史一腳,冷笑著:“本殿查到她秦越與前朝勾結,還不速速拿下。”
隻見從二皇子船上下來甲胄士兵,竟是皇上親衛,吳禦史慌了神,看向同樣震驚的楚樂允,暗道不好,皇上親衛,怕是皇上也動了殺意。
秦越抱著手臂,戲謔地看著二皇子得意洋洋地臉,暗暗數著數。
在士兵走到秦越身旁時,楚樂允攥緊了拳頭,正準備拔劍時,水麵突生異常。
數不勝數的黑衣人從水中鑽出,飛身上船,直直攻向了二皇子及士兵,兵戈相交,寒光劍影,猝不及防的士兵被黑衣人步步緊逼,不多時便被殺了數人。
其中一個綁著白布條的黑衣人怒喝道:“保護皇女殿下,殺光這些盛賊。”黑衣人撲向秦越,將秦越納入了保護圈,冷冷的目光掃向楚樂允等人。
其他黑衣人還在與士兵廝殺,鮮血飛濺,死傷無數,可黑衣人到底無法與鐵甲士兵相抵,不多時已出於下風。
楚樂允看著眼前一幕,隻覺得荒謬至極,秦越不僅是女子,還是前朝的皇女,盛朝的將軍竟然是前朝遺孤,簡直可笑。
二皇子陰戾地看著秦越:“秦將軍真是給了本殿很大的驚喜,但今天,你秦越定然逃不掉。”輕輕招手,船上冒出了數名弓箭手。
黑衣人暗道不妙,見二皇子一聲令下,羽箭撲麵而來,其他黑衣人抵抗之下,俱中箭身亡,不禁心生退意。
一直作壁上觀的秦越冷笑一聲,一把推開身前的黑衣人,運氣擊退所有羽箭,低語道:“你的目的達到了,快滾。”
黑衣人眼神一轉,咬牙跳進了水中,消失了蹤跡。
秦越看著眼前所有人,俱是害怕憤恨的眼神,鳳眸暗淡,被士兵團團圍住也沒有抵抗。
二皇子譏笑一聲,眼神中毫不掩飾地惡意。
“真是可惜了,皇女殿下竟然沒有逃出去,現在,怕是要淪為階下囚了。”
“給本殿帶下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