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8章 第十八章:女扮男裝少將軍vs白切黑病弱皇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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夜色深沉,細碎地腳步聲響起在寂靜的城中,兵甲碰撞地聲音清脆落地,一點點火光亮起,從四周匯聚成一條條火龍圍向皇宮。
風聲鶴唳的氣氛感染了敏感的百姓,京城的百姓緊緊閉上了房門,一切仿佛回到了前朝覆滅的那一夜。
宮門下,二皇子一劍斬殺了守門的士兵,仰天一笑,身後精兵數千,火光照在他消瘦地臉上,狠戾的眸子散發著奇異的光。
二皇子熱切地看著開啟的宮門,那宮道很長,很暗,在二皇子眼中卻仿佛是一條青雲之路。
“殺啊!”二皇子遞過暗衛一個眼神,怒喝一聲,朝著宮門衝了過去,數千士兵隨著暗衛的一揮手,也盡數衝了進去,火光照亮了皇宮,點燃了沉寂的宮城。
慘叫聲響徹皇宮,驚醒了已經入睡的楚行玉,聽著極大的動靜,季禮瘋了一樣地衝進寢殿,跪著地上瑟瑟發抖,惶恐地看著楚行玉。
“他反了是嗎?那個逆畜,他好大的膽子,放肆,簡直放肆!”楚行玉看著季禮的反應瞬間明白了,怒不可遏的掀翻了桌案,在寢宮來來回回的走動,焦灼不已。
季禮麵色蒼白,看著如同困獸般的楚行玉,絕望道:“陛下,現在怎麽辦?二皇子舉兵攻來,近衛撐不了多久啊,陛下我們逃吧。”
“不許,這是朕的皇宮,朕絕不會離開,楚樂允呢?叫他立刻來莫都衛來救駕。”楚行玉怒極,神經質的跑向了朝堂正殿。
“陛下,莫都衛去淑妃母族一帶查人去了,如今四皇子在宮外,來不及的。”季禮跟著楚行玉跑著,狼狽不堪又心生絕望,沒幾步就癱軟在地。
楚行玉不顧四處奔逃的宮人,跑到了正大殿中,看著高高在上的龍椅,整理了身上匆匆披上的龍袍,不顧耳畔廝殺聲,眼神熱烈地一步步走了上去,楚行玉閉上眼,耳畔仿佛響起了百官的叩拜。
多麽美妙地聲音,多麽尊貴的位置,楚行玉想起了那夜在這裏殺死前朝女皇的時候,女皇那不敢置信的眼神,卻又毅然撲上了自己的劍,即使手上沾了鮮血,楚行玉卻毫不在意,貪婪地撫摸上了龍椅。
鮮血染在龍椅上,楚行玉厭惡地擦拭掉,笑得滿足地坐上了龍椅,一如現在。
“權力,地位,生殺予奪的感覺,是朕的,永遠是朕的。”楚行玉看著空無一人地大殿,怒吼出聲,“是朕奪來了皇位,朕,開創了新朝,是朕救了天下!”
火光愈來愈近,兵刃相碰的聲音清晰了起來,季禮跌跌撞撞撲了進來,悲泣道:“陛下,二皇子打來了。”
楚行玉仿佛沒有聽見,享受著倚靠在龍椅之上,睥睨地看著殿下來人。
“父皇,兒臣,特來請安。”二皇子頂著半身鮮血,走進殿中,好似恭敬地微微一拜。
季禮驚恐地躲開,飛撲向上方的楚行玉身旁。
“你好大的本事啊,在朕的眼皮子下,養出這麽多精兵。”楚行玉眼神冷冷。
二皇子命令士兵圍住周圍,自己提步走向龍椅,看著楚行玉看著自己的眼神愈發痛恨,突然大笑出聲。
“你說的沒錯,你定給我的罪都是真的,你知道嗎?我為了今天到底花了多久的時間,從楚樂允離開京城,我就開始了。”二皇子嘲諷地看向楚行玉。
“朕待你不薄,是你大逆不道,狼子野心。”楚行玉怒極,站起身來斥罵著。
二皇子誇張了神色,大笑道:“你覺得你那些虛假的做戲有人會信嗎?你眼裏隻有你的皇位,你看著我們幾個兄弟爭權奪勢,你把我們當猴耍。”
“楚樂允隻是被前朝盯上兩日,你就廢了他,他不是最得你寵嗎?你還不是說下毒就下毒了,母妃說的時候我還不信,沒想到啊,你楚行玉真的做得出來。”
楚行玉麵色淡淡,並沒有被激怒,直到聽到前朝後才有了表情,“閉嘴,朕沒有錯,勾結前朝,即使是假,朕也不會放過,朕知道,你們不過都是在謀圖朕的皇位。”
二皇子玩味一笑,抽出了長劍,泛著寒光地劍身上鮮血尚未拭去,劍離楚行玉極近,濃鬱地血腥味縈繞著鼻尖,楚行玉這才有些驚恐,不得不狼狽地後退一步。
伸手一把扯過了季禮,楚行玉躲在季禮身後,驚懼地看著二皇子。
季禮險些撞上了長劍,心髒驟停,麵對死亡露出了無比的恐懼,所幸二皇子收回了長劍,轉而一臉戲謔的看著這一幕。
“果然啊,父皇眼中隻有你自己,我不想再玩了,來人,動手吧。”二皇子用劍逼退了楚行玉,轉身坐在了龍椅上,好整以暇地準備觀賞楚行玉的慘象。
無人應聲,四下俱靜,二皇子怒瞪著殿下恍若未聞的士兵,高聲道:“動手!殺了楚行玉,朕賞你們加官進爵。”
殿下之人還是未動,暗衛冷眼看著迷茫地二皇子,聽到身後的腳步聲,和身後的士兵一同讓開了一條路。
“皇兄的話,為時尚早。”楚樂允自人群中走出,身著盔甲,手中長劍安順的躺在劍鞘中,黑眸冷冷看著皇位上的三人。
“小四,快殺了這反賊,朕許你太子之位。”楚行玉仿佛見到了希望,激動的喊著。
二皇子看著眼前一幕,收起了得意的神色,沉思片刻,突然大笑起來:“原來如此,我還想著呢,怎麽會如此順利,原來是這樣。”
笑完了,麵無表情的看著楚樂允:“是你,是你讓人給我通風報信,你挑動我造反,你再戳破這一切,你幹幹淨淨就拿到了皇位,哈哈哈,你太厲害了,你怎麽可以這麽會玩弄人心。”
楚行玉激動的臉一點點龜裂,看著一臉冷漠的楚樂允,心下明白了這大概是真相,癱軟在地,無法抑製地顫抖起來。
“二皇兄,好眼力,可惜發現的太晚了,你的人,都在京城外守著,這裏,都是秦家的軍,秦越的兵。”楚樂允沒有得勝者的喜意,而是平淡的陳述了一件讓人震驚的事。
“朕,朕有兵符,你們都應該聽朕的。”楚行玉恍惚間想起什麽,抖著手拿出了兵符,期待的看著眾士兵。
“我等,不是你楚氏的兵,而是秦將軍一人的兵。”徐端藏在人群,聞言直接站出,肅著臉,怒視著楚行玉,明顯還記恨著秦越被下獄之事,言語間俱是挑釁之意。
“她是女子!是前朝的皇女,前朝餘孽,你們大膽。”楚行玉一把擲出兵符,憤怒的嘶吼。
“女子又如何?”殿外傳出一道清脆的聲音,重重砸在所有人心上,秦越沒有再做任何掩飾,長發用玉冠高高束起,英氣明豔,一身女子騎裝提劍而來,淩厲的鳳眸滿是無所畏懼的寒光。
耿軍師與秦一跟在身後,一隊軍隊踏著鮮血,將大殿又圍上幾圈,此時,這一堂奪權戲的唱戲人才真正到齊。
“女子又如何?你的皇位不正是從女子手中奪來的嗎?”秦越拖著滴血的長劍,繼續逼問著楚行玉,仿佛一定要一個答案。
士兵眼光灼灼地看著秦越,徐端更是站回了秦越身後的位置,表示出十分的忠誠,和不在意秦越身份的決心。
“從來,都隻是你一人的偏見,你挑起天下對女子的苛待,你不過是為了你自己的私心。”秦越殘忍地揭穿楚行玉。
楚樂允看著許久未見的秦越,眼含激動,不自覺地靠近幾步。
二皇子看著殿下之人,麵色奇怪,一瞬間站在楚行玉的戰線,出聲嘲諷:“一個反叛皇子,一個前朝皇女,你們居然聯手,真是滑天下之大稽。”
“楚樂允你根本是在與虎謀皮,你這個叛徒。”楚行玉知大勢已去,應和著二皇子的話,譏諷的看著殿下的兩人。
“我秦越,從來都是秦越,前朝皇女早已死在了十數年前。”秦越不在意這些挑撥之語,正了正神色:“傳本將之令,前朝餘孽具已伏誅,而與前朝勾結起事的平王,被晉王力挽狂瀾擊殺,不幸的是,皇上被平王所殺,駕崩之際傳位晉王。”
耿軍師笑著捋著胡須,高呼一聲:“恭送陛下殯天。”
士兵俱垂下眸子,口中高呼“陛下殯天”
聲波遠遠傳開,整個皇宮都響起了這句話,隨著這句話的傳開,這次奪位之爭也落下了帷幕。
楚樂允愕然地看著秦越,握緊了拳頭,冷冷看向嚇傻的二皇子,輕輕擺手,身後士兵迅速上前,寒光一現,鮮血噴在楚行玉衣擺上,二皇子軟軟倒下,來不及一點反抗。
“不,你們,你們不能。”楚行玉驚恐的躲開,癱軟在地,不斷向後退去,緊緊盯著楚樂允:“你這是弑父,上天不會承認你的。”
“不,你錯了,你的命,是我親自來取。”秦越慢慢擦幹淨了手上的長劍,直到長劍寒光凜冽,才舉著劍走到楚行玉麵前。
楚樂允一直有些不敢相信,這一切順利至極,仿佛是個夢境,看著秦越舉劍上前,才反應過來,輕輕拉住秦越衣袖:“師兄,我可以自己來。”
“不,這也是我的仇,阿允,你幹幹淨淨就好,走上那個位置,你要做的還有很多。”秦越笑著摸摸楚樂允的黑發,低聲道:“出去吧,我很快就好了。”
楚樂允點點頭,跟著一眾人退了出去,回首看著秦越的背影,感覺到了一絲的悲傷。
殿中隻剩秦越與楚行玉,秦越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居高臨下地俯視著楚行玉。
輕聲問道:“走到今日這一步,你可有後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