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10章 審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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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雖然這人抓住了,但是他背後還有沒有人指使尚不清楚,她擔心白臨羿因為憤怒潦草地將這人殺了,出聲說道。

    那邊花羽弦離開也不知道是不是去抓那吹笛的人去了,對麵情況不明,這許久也沒動靜,還不知道怎麽樣了。

    金繩縛住傷疤男,讓他動彈不得,白臨羿收了劍,冷臉將他丟出了山洞,隨即也跟著出去。

    不遠處傳來打鬥的聲音,緋虞猜測應該是花羽弦跟另一個人,連忙飛身過去查看。

    白臨羿跟上來就看見她一個人呆呆地定在那裏,臉上露出一種難以言喻的古怪表情。

    “……”

    緋虞感覺自己有千言萬語想說,到嘴邊卻一個字也吐不出來,隻覺得有些荒謬。

    “我記得花青他們叫他五長老對吧?”

    “嗯。”

    白臨羿知道她想說什麽,卻也隻是見怪不怪,簡單地應了一句。

    “他這麽弱,是怎麽能夠勝任長老的?”

    “虛弘穀的掌門是他爹。”

    聞言緋虞一臉嫌棄地轉開頭,恨不得捂上眼睛當做自己從來沒有看見過。

    就在前方,花羽弦被一個黑袍男人打得狼狽不堪,一身青衫在地上滾來滾去已經黑了,還破了好幾處,掛著的環佩琳琅也都擰成了一團。

    “你這個蠢貨,你還不趕緊跑,還跟他糾纏什麽?難道你還想殺了他不成?真是個蠢貨!”

    那傷疤男看到此景,也是怔了好一會兒,原以為自己的同夥肯定早就被擒住了,沒想到會壓著對方打。

    反應過來立即破口大罵,一副恨鐵不成鋼地高喊,著急得恨不得自己上去一巴掌。

    “哎,你們出來了?還不過來幫忙?還在那裏看好戲?哎喲,趕緊過來幫我啊!”

    花羽弦聽到喊聲,望過去看到白臨羿他們悠哉地站在一旁看戲,連忙大叫,也顧不得自己狼狽的模樣,往他們那邊跑去。

    邊跑便往後麵丟著各種各樣的暗器,反正一個也沒丟準。

    黑袍男被同夥一罵,頓時反應過來自己遲鈍了,無心與花羽弦糾纏,轉身就要逃。

    金光閃過,破空而來的淩厲劍氣直擊背心,瞬間感覺內腑俱裂,猛的噴出一口鮮血,摔跌出去。

    忍著劇痛爬起來想跑,卻已經被金繩捆住。

    “蠢貨!”

    傷疤男嫌棄地罵了一聲。

    “就他一個?”

    白臨羿淡然看著從地上爬起來的花羽弦,語氣間蘊含怒氣,冷得可怕。

    “對,就他一個,這是他發信號的笛子。”

    花羽弦神色自然,絲毫不覺得尷尬,拍了拍身上的塵土,手裏拿出一隻短笛,遞到他的手上,隨即埋頭整理起腰間的珠玉掛飾。

    “被人盯上了你怎麽也不發個信號?還怪我?你要發個信號,我早就走了。”

    另一邊,黑袍男被同夥罵得有些委屈,不滿地控訴。

    “你那麽大個腦袋裏麵裝的都是腦屎嗎?吹一聲沒回應就是出事了,還不趕緊跑,還擱那吹,吹,吹,怎麽的,你是深怕他不知道我藏在裏麵嗎?”

    傷疤男被指責,更是氣不打一處來,氣得兩眼發黑,整張臉都扭曲了,那些傷疤讓人看上去更加惡心。

    緋虞聽著他們倆互相對罵,猜想出剛剛的情況。

    想必是他們剛到這裏,藏在山洞裏的傷疤男就已經聽見了,抱著僥幸覺得白臨羿應該不會發現他。

    誰料同夥剛好回來,他聽到笛聲也不敢聲張,卻沒想到同夥是個不靈光的人,一聲沒有回應就一直吹。

    緋虞已經能夠想象到這傷疤男藏在山洞裏,聽到同夥一直吹笛聲時,是何等的抓狂了。

    “少廢話!”

    花羽弦聽著他們倆還吵上了,不耐煩地狠狠踹了一腳,手裏發出了一個信號,警告他們安分一點。

    “山洞裏什麽情況?是不是有村民腦子裏的那東西?”

    看這兩個人安分下來,他又轉頭看向白臨羿,從他那陰沉的臉色中就能看出來,裏麵肯定沒什麽好東西。

    “大概是吧。”

    白臨羿想起地上的瓦壇子,還有那些死去的普通人,看向那兩人的眼裏流出濃烈的殺意。

    得到信號的花青等人很快就趕了過來,他們去處理山洞裏的東西和屍體,這邊白臨羿他們審問那傷疤男兩人。

    “求求幾位大人,就饒過我們這一回吧,我們一時被迷了心竅,才會把這用在普通人身上,我們隻是想看看這東西的厲害,絕沒有別的意思。”

    還沒開始問,傷疤男便一聲聲喊上了,那痛哭流涕的模樣倒像真是懊悔不已,白臨羿隻冷眸掃了他一眼,眼底十分厭惡。

    男人隻覺如芒在背,冷汗直流,錯開目光不敢與他對視。

    “我沒問你的,你一句話也不要說。告訴我,這東西哪裏來的?”

    他輕飄飄地收回目光,看向一旁瑟瑟發抖的黑袍男人。

    縱然是緋虞,也覺得此時的白臨羿嚴肅得有些可怕,語氣森冷,眸子冷漠如刀,渾身散發出威懾的氣勢,壓迫得讓人幾乎不敢喘氣。

    “從……從……”

    黑袍男深埋著頭,眼神偷偷去看自己的同伴,慌張地猛擦額頭的冷汗,整個人害怕地一直發抖,一句話也說不利索。

    “問你話呢,慫包!”

    花羽弦想起自己竟然被這樣一個家夥壓著打,頓時覺得有些受辱,惱怒又嫌棄地踹了一腳。

    “你如實說,或許還有一條生路。”

    看黑袍男沒有另一個男人那樣鎮定,看上去用不了幾句就能套出話來,白臨羿和緩了語氣。

    “這東西我們是從一個蠱師那裏偷來的,我倆看他用這個殺人可厲害了,所以就也想試試,真的不騙你。”

    黑袍男猶猶豫豫,汗如雨下,大腦一片空白,根本控製不了自己的嘴,那話就要從嘴裏跳出來,卻被一旁的同伴搶了先。

    “對,對,我們是偷來的。”

    他重重地鬆了一口氣,連忙跟著附和。

    “讓你說話了嗎?滾一邊去!”

    很明顯這不是真正的答案,花羽弦也來了火氣,直接將傷疤男提起來,丟到一邊去,讓花青看住。

    同夥被丟開,黑袍男頓時感覺到更大的壓力,直接雙腿發軟癱坐在地上,冷汗已經完全打濕了衣服。

    “這裏是東靈,哪裏來的蠱師?再給你一次機會,這東西是誰給你的,他有什麽目的,都給我老老實實交代!”

    在東靈的最南邊是南淵,那邊少有人修仙,都是養蠱,被稱作蠱師,成立了幾個大家族,但是行的也不是這樣用在普通人身上,傷天害理之事。

    算起來,已經有百年沒聽聞過有蠱師踏足東靈了,之前也從未聽說過有人死於蠱師之手。

    這突然牽扯到蠱師的身上,白臨羿和花羽弦都半信半疑,此事看上去確實像是蠱師的手筆。

    “真的是偷來的,真的是偷來的,真的是偷來的。”

    “陳家坳的村民是不是你們害的?”

    這人一直重複著一樣的話,白臨羿有些氣惱,換了個話題,緊緊看著這人的臉色。

    “不是我們不是我們,是鴉雀,真的不是我們幹的,我們隻是在這裏守著,我沒有害人,我真的沒有害人!!”

    黑袍男腦子跟不上嘴巴,幾乎是脫口而出,下意識地擺手否認,急切地想要撇清幹係。

    “鴉雀是誰?”

    白臨羿與花羽弦交換了一個眼色,不動聲色,沉聲問道。

    “我……我……我說錯了,我不知道,我不知道鴉雀是誰。”

    意識到自己說漏了嘴,黑袍男連忙緊緊捂住自己嘴巴,不停地搖頭否認,抬頭看到白臨羿緊盯著自己,都快要哭出來了。

    “你告訴我,我會告訴你同伴,你什麽都沒有說過。如果對方脅迫你們做這種事,我們還可以救你,若是你不說,後果會很慘。”

    白臨羿招了招手,讓花青將那個傷疤男帶遠一些,深吸了一口氣,盡量讓自己口氣緩和一些。

    那黑炮男聽他如此說道,鬆了一口氣,眼裏冒了光仿佛抓住了希望。

    “鴉雀是誰?他讓你們在這裏守著做什麽?他有什麽目的?”

    “鴉雀他,是一個蠱師,他讓我們給他收集……呃……”

    黑袍男剛說一句話,忽然一團黑霧飛過來,化作利刃直直貫穿他的脖子,隨後消散無蹤。

    事發突然,白臨羿幾個都沒反應過來,來不及阻止,那黑袍男掙紮了兩下,直接不動了。

    白臨羿立即半跪下,手裏施法,竟然是想要將他救過來。

    “對不起,五長老,我沒有看住他……”

    “混蛋!”

    花羽弦眼裏暴怒的火花濺射,抽出利劍就朝遠處下手的傷疤男而去。

    “花羽弦!”

    白臨羿連忙厲聲叫住他,為了救地上的男人,不遺餘力的施法,發帶的綠晶石順勢滑落在耳旁,映襯得那張臉更加蒼白。

    這邊怒不可遏的花羽弦被叫住,停下了要殺傷疤男的劍,怒目瞪著他。

    這傷疤男卻是毫不畏懼,嘴角甚至勾起一抹怪異的笑容,仿佛是對花羽弦的嘲笑。

    感覺到他不對勁,想要阻止卻已經來不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