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商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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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陰險!!

    匍匐在昏黃的雜草之內,奧安娜腦中閃過這麽一個念頭,心裏很氣憤,說好大獄沒人的,一轉眼大獄有人,還被充當做人質。

    沒有鬥士那麽好耳朵的黎陽,對北悅說的話,聽得不是那麽清楚,隻能靜靜趴在這裏等待。

    過一會,周禦史響亮的聲音從前方傳來:“好,我若是見到你的客人,會幫忙說話,告辭!”

    藍光衝天而起,宛如煙花般消失在夜空之中。

    山林變得寂靜下來,晚風吹拂,雜草搖曳起來。

    北悅坐在輪椅上,眼眸微微暗下來,道:“走,回北家,關於這件事情,我要當麵向父親稟告。”

    “吒,”一名隨從魔法師開口回答。

    片刻後,大片白霧升起,似是一個巨大的棉花糖,飛離這片山林。

    再過一會,確認沒有人會回來,奧安娜總算是從地麵起來,伸手拍了拍沾在衣服上的灰塵。

    幸好最近沒有下雨和下雪,不然的話,這一身衣服絕對會被弄得髒兮兮,那時候就不能穿了。

    黎陽尚未起身,已經迫不及待詢問道:“剛剛他們說過什麽話?”

    她想了想,將那一番對話給重複出來,最後神色擔憂道:“想要劫獄的話,單憑兩個人,好像太少了。”

    這一句話還是她說得委婉,其實兩個人去劫大獄,和送死沒有區別。

    聽到這話,黎陽眉頭微微皺起,隨即鬆開,輕笑道:“這件事情不急,誰知道她說得是真是假,我們先下去和周家的人接觸一下。”

    有一句話說的好,敵人的敵人就是朋友,他將北莽當成敵人,自然要去尋找和北莽對抗的勢力,不然的話,單憑兩個人鬧不出太大的動靜,借力打力才是最好的辦法。

    奧安娜同意這個看法,從剛剛的談話來看,這一位周禦史對北家是怨念深重。

    誰知,黎陽下一句話直接顛覆她的想法:“等下要是周禦史親自出來接見,記住,直接上前偷襲,絕不要留手。”

    她愕然,如月宮仙子的臉龐滿是不解:“我們不是和周禦史合作嗎?”

    天真,這個公主實在太天真啦,黎陽心下歎口氣,語重心長地解釋道:“以周禦史的身份地位,若不是心裏有鬼,豈會親自出來迎接,應該會派兒子一輩的人出來。”

    瞧見他一臉教育的模樣,奧安娜心下來氣,伸手狠狠揉了揉他腦袋的頭發,將整齊黑發揉成雞窩的樣子,她怒氣消散,哈哈大笑起來。

    銀鈴般的笑聲隨著夜風,遠遠傳開。

    如此小孩子氣的舉動,讓黎陽不知該說什麽好,翻了翻白眼道:“滿意的話,我們下去吧。”

    走到山腳之下,一條溪流倒映著滿天星辰,散發出粼粼之光,溪邊豎起一塊五米高的石碑,不單單言明這一片地區屬於周家,還將以前祖上的名人事跡都雕刻上去。

    黎陽站在溪前,眼眸注視前方,從地麵傳來一股駭人的魔力波動,顯然就是守護周家的魔法陣。

    貿然踏上去,有奧安娜保護,應給不會有事,就是動靜太大,不是他想要的結果。

    等待天亮找人進去的話,他擔心大獄之內的大菲,萬一被北悅一刀哢嚓了,他非內疚一輩子不可。

    思來想去,他目光轉到溪邊的石碑,再移到一塊不大的石頭上,臉上露出笑容道:“公主,麻煩你撿起一塊石頭,狠狠朝中央那一棟主樓扔過去,記住,使出全力,不要用鬥氣包裹石頭。”

    “哦,”奧安娜下意識回了一聲,又意識到一個嚴重的問題,板起臉道:“總覺得我最近好像你的下人,以往都是我吩咐人,哪裏有人敢吩咐我。”

    他無辜地眨了眨眼,攤開手道:“這是錯覺,其實我一直很依賴你,也正因為你值得依賴,我才會將許多事情交給你。”

    總覺得有點不對勁,算啦,諒這個小子也不敢騙自己,她一甩頭,赤發飛揚,翡翠色眼眸瑩瑩生輝,彎腰隨手從溪邊撿了一塊鵝軟石。

    隨後,她直起身子,眼眸跨越過層層黑暗,盯在那棟主樓之上,使勁將鵝軟石扔過去。

    啾,炮彈一般的鵝軟石發射,速度突破音速,在風阻的影響之下,鵝軟石表麵漸漸通紅,飛到一半,已經燃燒起火焰,宛如一道流星滑過夜空。

    在快要接近主樓的時候,鵝軟石燃燒殆盡,消散在空中。

    即使是這樣,鵝軟石扔出的動靜還是讓周禦史發覺,他推開窗戶,深藍色鬥氣飄逸,銳利的眼眸刺破黑暗,一眼就看到站在溪前的兩人。

    冰冷的視線隔著老遠投射在身上,黎陽麵露微笑,拱手抱拳,表達自己的善意。

    少許,冰冷視線褪去,他呼出一口氣,冷風吹過後背,有些涼。

    一,二,他心裏默數,若是數到三還沒有見人出來迎接,立馬從這裏跑開,絕不會繼續逗留一秒。

    三字在心內落下,麵前光線一陣扭曲,一道人影已經出現在溪邊。

    那人相貌俊朗,年紀大約是三十多歲,衣著華麗,腰間掛著三枚不同顏色的玉佩,身上散發著一種淡淡的花香。

    一露麵,他非常有禮貌地行一個禮,聲音輕柔如風道:“家父已經在琅軒樓設宴,等兩位貴客過去。”

    話音剛落,兩枚玉牌從對麵扔過來,一人接一個,他說:“這是周家的通行玉牌,唯有握著玉牌的人,才能從外麵進來。”

    這是一個高傲的貴族子弟,也是一個缺少見識的人,或者說,對方是故意在給兩人一個下馬威。

    黎陽麵上不露聲色,淡定收下玉牌,道:“有勞周叔叔費心了。”

    周叔叔?俊朗男子麵色微變,自己保養得這麽好,看起來分明就是二十出頭的樣子,叫一聲周大哥會死嘛,這個臭小鬼!!

    不就是年輕一點,有什麽了不起,誰沒有年輕過啊,俊朗男子內心腹誹,麵上笑若春風:“最近像你這樣乳臭未幹的小孩子,很多都是不懂禮貌的小鬼,你倒是不一樣。”

    這句話的深意就是在我眼中,你不過是一個乳臭未幹的小娃娃。

    正式見麵尚未開始,底下開始交鋒起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