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4章 鹹魚爆笑秉燭夜談……不回來了,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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陸孟專門咬了咬烏大狗唇上的小痣,&nbp;&nbp;聽著他輕輕哼了一聲,頓時也有點上頭。
早古文的男主大多數容易狗大勁兒了,更甚者容易油膩。
但幸好陸孟穿過來還算早,&nbp;&nbp;烏大狗還沒長大,&nbp;&nbp;最主要沒什麽男女經驗,也沒到知道自己長得好看的年紀,十歲的高中生年紀很是清爽去油。
陸孟捧著他的臉,纏住他的舌,吮了下,他整個人就是一哆嗦。
陸孟沒忍住笑了,烏麟軒學得很快,&nbp;&nbp;睜開眼看了陸孟一眼,&nbp;&nbp;眼中滿是不服輸和他自己都不知道的沉溺,&nbp;&nbp;然後捉住了陸孟的舌尖,&nbp;&nbp;瘋狂反擊。
他抱著陸孟的手越來越緊,&nbp;&nbp;陸孟的腰都被他勒得有點疼,但是還挺激動的,&nbp;&nbp;於是手也不老實起來,順著男主層層疊疊端正白皙的領口直接鑽進去。
讓我來看看,正版男主角的胸肌什麽水平!
烏麟軒喘得簡直像是跑了八百裏的野狗,&nbp;&nbp;陸孟也覺得自己被他帶起了第二春。
兩個人箭在弦上一觸即發,&nbp;&nbp;像相吸的磁石一樣緊緊貼在一起,烏麟軒恍惚間覺得自己好像明白了什麽叫做色令智昏。
他本想今晚就設法逼問出這個夢夫人到底是誰的人,&nbp;&nbp;又想做什麽,&nbp;&nbp;為什麽今天要突然發難二皇子和五皇子的母妃。
但是他現在腦子用不了。
畢竟男人,&nbp;&nbp;尤其是十幾歲沒開葷的男人,還沒學會血液分流,&nbp;&nbp;所謂上頭,也隻能一次性上一個。
於是他滿心的陰謀詭計都變成了先把這個女人享用了之後再說!
不過烏麟軒到底還是顧及著臉麵,做了王爺至少不能,不應該不分時間場地,所以他再怎麽難耐,也不可能直接在馬車裏麵做什麽。
但是他始終抱著陸孟沒鬆手,情到濃時,一句“你月事淨了沒”還沒等問出口,外麵跟著的陳遠就敲了敲馬車說:“王爺,後麵鎮南將軍的車架跟上來了,將軍夫人想要夢夫人過去說話。”
烏麟軒被陳遠突然出聲嚇得一哆嗦,他倒不至於一驚一乍,就算被刺殺刀劍到了眼前了,烏麟軒也不會露出狼狽。
但是這會兒不一樣,他的狀態本就箭在弦上,陸孟隨手的撩撥,對他來說是難以形容的莫大刺激。
陳遠突然出聲,對烏麟軒來說,就好比學生上課說小話,被藏在門外的教導主任逮了個正著。
他抱著陸孟猛地一哆嗦。
然後陸孟和他對視片刻,烏麟軒眼圈紅了,閉了下眼睛。陸孟抿住了嘴唇,她現在要是笑出聲了,這輩子烏大狗都會恨她。
但是陸孟憋住,也不代表烏麟軒不會因為這一遭出現什麽心理陰影。
烏麟軒麵色漸漸泛起了不正常的紅,一張俊得沒邊兒,因為羞惱更添別樣風情的臉上,閃過慌亂,憤怒,看得陸孟很是心癢。
她想著安慰下烏大狗,沒事兒,問題不大,沒經驗的都這樣,不用尷尬而且一輩子很快就過去了哈哈哈哈——
但是沒等陸孟開口,烏大狗就突然翻臉不認人,一把把陸孟從他身上推了下去。
陸孟就勢趴在馬車軟墊上,把自己調成了震動的,不敢抬頭放聲大笑,但是整個人憋得比烏大狗的麵色還紅。
這時候陳遠沒聽到裏麵的回應,又敲了下馬車車壁,烏麟軒看出來他的側妃在笑,正有火沒處發呢,頓時對著車外吼道:“敲什麽敲!滾!”
陸孟又是一陣劇烈抖動,然後攥了攥自己的掌心,強憋住笑意,頭也沒回地對烏麟軒說:“王爺,臣妾去和長姐說話。”
陸孟說完之後就朝著車邊上爬,不是她不想或者不敢起來,是笑得肚子疼,笑得狠了也是非常浪費體力的。
而且車門也沒多遠,這馬車裏麵的軟墊很幹淨,然而陸孟還沒等爬出兩步,就被烏麟軒抓住了腳腕,給拖回去了。
陸孟本來不看他的臉還能忍住,看了之後是真的忍不住了,“啊哈哈哈哈——”
她發出了宮商角徽羽般的笑聲。此起彼伏的很有韻律。
烏麟軒羞憤欲死,他覺得自己這輩子的臉都在這個女人麵前丟盡了。
男人的勝負欲和自尊,本來就非常的離譜,尤其是像烏麟軒這樣天生金尊玉貴的人麵前,這種還沒等真槍實刀怎樣,就一瀉千裏的事情,他是真的會殺人滅口的!
但是現在就殺人滅口很顯然是不行,烏麟軒忍著把她掐死的衝動,揪著她的衣領說:“你敢亂說話,我就親自把你舌頭拔下來,再喂你吃進去!”
這話說得實在凶狠,而且烏麟軒不是開玩笑的,他是真的這麽對過背叛他,將他的事情說出去的下屬。
但是現在這種狀況,用來恐嚇陸孟顯然就不好使了。
陸孟她沒古代思維,就算親眼見了杖殺現場,也沒法帶入,這就像是在上帝視角看一個身臨其境的表演,她到現在還把烏麟軒當成紙片人。
而且因為看這本小說的記憶太過久遠,陸孟根本不記得烏麟軒這個男主都幹了些什麽鬼畜的事情。
因此陸孟聽了烏麟軒的威脅,看他麵紅耳赤急得眼圈都紅了,反倒是覺得他這樣氣急敗壞的樣子可愛極了。
陸孟捧著烏大狗的臉,嗓子裏麵還壓著悶笑,湊近他的唇親了親。
成功把烏麟軒剩下的狠話堵沒了。
陸夢說:“放心吧,王爺這麽可愛,臣妾怎麽舍得和別人分享?”
烏麟軒這輩子其實都不可能被誰誇可愛,就連他母親活著的時候,他記憶中的小時候,眾人誇獎他也都是懂事,功課好。
而他這個夢夫人,不是誇他好看,就是誇他可愛,誇一個皇子的色相好的人,能是什麽好東西?
烏麟軒神情複雜地皺著眉。
想不通怎麽有人敢這麽說他。
但是心裏又沒有被輕薄或者羞辱的感覺,便也暫時不和陸孟計較,隻是沉著一張臉瞪她:“總之你敢亂說……”
他做了個抹陸孟脖子的動作。
但是剛好點的陸孟,又被這個動作逗的得哈哈哈笑。
烏麟軒煩得要死,捂住了陸孟的嘴,對外麵陳遠說:“靠邊停車,夢夫人馬上過去。”
陸孟在烏麟軒的掌心笑得好像那剛下完蛋的母雞,咯咯咯咯的沒完。
馬車停下之後,烏麟軒狠狠瞪著陸孟,威懾她,陸孟終於不笑了,烏麟軒正要鬆開手,突然間感覺到掌心指縫被一片濕熱掃了下。
烏麟軒被毒蛇咬了一樣縮回手,從被舔的掌心一直麻到了頭頂,他簡直不知道說什麽好,這世上怎會有如此放蕩之人呢?
陸孟起身,整理了下自己的衣服,然後對著抱著自己掌心,一臉麻木,實際上不知道怎麽辦的烏麟軒說:“臣妾去了,保證不亂說。王爺你也快點處理下吧。”
陸孟的視線不怎麽老實地在烏麟軒身上轉了圈,說道:“多難受啊。”
陸孟轉身彎腰出了馬車,烏麟軒麵色像是被畫花的水墨畫,心裏猶如被筆墨攪合過的渾水,何止一個亂字了得?
陸孟則是被扶出了馬車,秀雲秀麗一左一右扶著陸孟,陸孟一看,這倆丫頭,眼睛都哭腫了。
陸孟心裏到此刻,才算是真的相信了這倆丫頭都一心為她,生來為奴的思想,讓她們憂主人之憂,痛主人之痛。
這是為陸孟差點被害,急得哭狠了,兩個人眼睛一個比一個腫得厲害。加上她們身量瘦小,好像一對兒站起來的螞蟻。
陸孟捏了捏兩個小丫頭的手,算作安慰她們,想著回去給她們賞點實實在在的金銀傍身。
辛雅上前給陸孟披了披風,整理了下頭發,陸孟這才朝著將軍馬車走去。
踩著踏腳凳上了馬車,長孫纖雲迫不及待掀開了車簾,把陸孟拉進馬車。
陸孟一眼就看到了坐在角落裏麵飲茶的鎮南將軍,饒是陸孟見過了完美紙片人烏麟軒,也為這位姐夫愣了下。
她甚至在某個瞬間,理解了阿紫為什麽愛她姐夫。
好家夥,如果說月回是大胸肌和猛男的代名詞。
這位姐夫就是兔牙猛男月回的p露,一身蓬勃的肌肉,坐在那裏都要把錦袍撐爆似的,大馬金刀氣蓋山河,側臉看過來,眼角橫貫到下巴的刀疤,給他整個人都添了一分匪氣。
鐵血真漢子!
陸孟腦中隻能想到這個詞。
不過她倒是沒失禮,至少在自己姐夫麵前,陸孟把她根本不屑的禮儀做得很像樣。
半跪在門口的墊子上,對著鎮南將軍恭恭敬敬道:“姐夫。”
這稱呼是陸孟難得用腦子想的,她想著叫大將軍,但是後來想了想,既然長孫纖雲都直接叫她上車了,就是根本不曾顧忌這位大將軍。
長孫纖雲自己不顧忌大將軍的原因,隻能是他們夫妻之間沒那麽多破爛規矩。
陸孟自然沒必要拘謹,反倒生份。
於是她就直接叫了姐夫。
鎮南將軍封北意聞言眉梢一跳,馬車這時候緩慢行駛了起來。
他輕笑了一聲,說道:“你姐姐竟說得是真的。果然是長大了,小時候那副迂腐的老婦人作態也沒了。”
陸孟揚起臉,對長孫纖雲和她新鮮出爐的姐夫笑了笑。
她忍不住想,這可怎麽辦,她得想辦法知道這姐夫叫什麽,畢竟她不能和長孫纖雲不來往。
“都跟你說了,小妹懂事了。”長孫纖雲瞪了封北意一眼,拉著陸孟說:“今晚嚇壞了吧,待會回去早點睡,宮中的事情,你就不用操心了。”
宮中還有什麽事兒?
陸孟一臉迷茫。
封北意見陸孟表情,悶笑了一聲,直接道:“你的一番哭訴,端肅妃現在被下了鳳印,去了協理六宮之權,嘉嬪禁足三月,陛下震怒,徹查了一翻嘉嬪當眾杖殺宮人的事情,然後拔出蘿卜帶出泥,其他的宮妃也被查了個底兒掉。”
“這是我的人最新給我傳出來的消息,你這小丫頭惹了這麽大的禍,竟一點沒自覺?”
陸孟心說我又不打算改嫁延安帝那老頭子做宮妃,我關心他的妃嬪做什麽?
一番哭訴,不過是心裏不平衡,不想讓嘉嬪那個罪魁禍首笑出來罷了。剩下的自然都交給和她狼狽為奸借機搞事的烏大狗去操心。
陸孟裝傻笑笑,“皇宮和我犯衝,以後反正我是不會輕易去。”
事情鬧這麽大,加上上次太後那個事兒,怕是以後皇帝都不想在皇宮之中見到她了。
陸孟真是求之不得。
封北意沒再說什麽,自顧自喝茶,陸孟和長孫纖雲小聲說話,長孫纖雲繞來繞去,還是問:“茵茵啊,你和建安王……感情究竟如何?”
長孫纖雲也想等明日,要自己的妹妹去了他們將軍府再問,但是今日建安王的人在宮中的一係列做法,雖然促成了後宮之中大震蕩,卻是將自己的妹妹徹底推上了風口浪尖。
長孫纖雲是個急性子,實在是等不了明天。
建安王的人在宮中以找凶手的名頭活動了一圈,就令幾個素日裏被宮妃虐待的人出來舉證自己的主子。
皇帝龍顏大怒,受難的那些宮妃,宮妃身後因此受到打壓的氏族,待到事情平息下來,很難不把這筆賬,算在建安王側妃的頭上。
即便是知道一切說不定都是建安王指使,可眾人動不了建安王,難道還動不了他的側妃嗎?
自己的妹妹甚至連個正妃都不是。
因此長孫纖雲對建安王甚至是憤怒的,他明顯在將自己的傻妹妹當成擋箭牌在用,甚至還杜撰出了一個失去的孩子,這簡直像是在給各位皇子敲警鍾。
他建安王要有了子嗣,必定是所有皇子的眼中釘肉中刺,側妃懷的又如何?側妃也隨時都能扶正。
建安王之前一直不娶妻,就是為了在自己羽翼豐滿之前韜光養晦。
畢竟他是唯一一個封王的皇子,若真的誕生了一位嫡子,那建安王在如今皇子之間的競爭力,就又大了不止一點!
而這種種,都在今日之後,被她這無知無覺的傻妹妹頂在頭上,若是建安王有心加害,隻需要稍稍鬆懈,她的傻妹妹就會死無葬身之地。
但這一切的一切,陸孟都不知道。
她想不出來這麽多彎彎繞繞關聯牽扯。
她這現代來的靈魂,適應不了古代人腦瓜子裏麵葡萄串兒一樣的心眼,她敢橫衝直撞,不僅僅是仗著自己知道一點劇情,又是女主角,劇情裏離死還遠著呢。
還有一點就是,她也免不了有一種“降維”一樣的優越感。
雖然她自己都沒有發現,但是她確實在將這個世界,當成之前玩過的那種乙女遊戲來玩。
到現在還將這書中的人看做紙片人,所以她才敢用一種“看戲”的心態瞎胡搞。
不去想太多,也想不出太多。
因為陸孟潛意識裏認為,就算她把一切都搞砸了,說不定一閉眼一睜眼,她又回到了現代。
就在路上,躲過了那個滑滑板衝過來的熊孩子,還在迎著夕陽,手裏拎著菜籃子,懷裏揣著今天奶茶店裏麵的營業額,準備回家去和最新網戀的小帥哥視頻。
因此長孫纖雲的這一句問,陸孟什麽都沒深想,隻是稍微猶豫了一下,就回答:“挺好的,他對我還不錯。”
錢都隨便花。
陸孟見長孫纖雲的麵色還是擔憂,就又補了一句:“長姐,你放心吧,建安王在成婚第一天,就承諾我,說府中的金銀我隨意取用,他會護我一輩子榮華安逸。”
長孫纖雲聞言還是沒怎麽放心,但是麵上沒再表現得過於擔憂。
她暗自想,妹妹她可以護著,隻要她和封北意不倒,就算建安王再怎麽心狠手毒,也必須要顧及著他們手中南疆數十萬兵權。
陸孟和長孫纖雲又說了一會兒話,大多都是聽長孫纖雲說,陸孟挑揀著回答,回避自己不知道的那些。
馬車行駛的不快,但是走了一陣子,也到了建安王府。
陸孟有些戀戀不舍,長孫纖雲大抵是因為是個上戰場猛女的原因,雖然腸子直,但是很多事情上非常通透。
陸孟是真的喜歡她,長孫纖雲也不會刨根問底,聽到陸孟說回門的時候,被陳氏姨娘刁難,把回門禮自己扣下,還有挖出來好幾箱子金銀財寶的事情,長孫纖雲直接拍手叫好。
對陸孟說:“金銀自己收著,靠誰也沒有拿在自己手中得用。”
這是告訴陸孟,不要太相信建安王。
建安王是朝中唯一一個母妃早死,卻出宮封王的皇子,沒有母族的支撐,在吃人的朝堂和實力個個比他強的兄弟之間,他能走到今天的地位擁有如此權勢,這種人的心思,絕不會單純。
稱一聲陰狠毒辣毫不為過。
封北意因為手握重兵,總是能夠接受到各路皇子的示好,但是他從未表態,這也正是他雖然遠在南疆,卻知道皇城中局勢的原因。
這些話他和長孫纖雲分析,長孫纖雲就更加擔心陸孟。
姐妹兩個在車裏拉拉扯扯,馬車停了好一會兒,也沒有下車。
陸孟是難得找到一個這麽聊的來的姐妹,長孫纖雲在這個時代女子裏麵過火的“粗獷”和“出格”,都是最貼近陸孟現代人觀點的。
而且陸孟對這個姐夫也非常有好感,當然不是那種男女間的好感,而是這哥們思想很開闊!
陸孟和長孫纖雲聊一些“離經叛道”的事情,他坐在那喝茶,時不時還附和一句,半點沒有這個時代男子的迂腐,這一點實在太難得了。
而且喜歡長孫纖雲這種猛女,帶著自己老婆上戰場也不吃味,還用軍功給老婆換副將之位,這樣的男人才是純爺們!
陸孟簡直愛死了這對夫妻。
不過鎮南將軍的馬車,到底不適合在建安王府停留太久。
陸孟很快被扶著下車,對著長孫纖雲說:“姐姐,姐夫,我明早便去將軍府鬧你們嘿嘿嘿。”
長孫纖雲和封北意聞言都笑了。
陸孟被扶著下車之後,朝著王府裏麵進,和掀開車簾看的長孫纖雲揮手,開開心心回了麗淑院。
“下人來報,夢夫人回了麗淑院,現在在吃東西。”陳遠對沐浴過後,在桌邊假裝處理公務,卻實際上一個字沒動,在亂畫的烏麟軒說。
烏麟軒聽了之後心中一梗。
她怎麽不來找他?在馬車裏都那樣了,她不應該借機來和他圓房嗎?那不是她想要的嗎?
烏麟軒故作深沉:“嗯”了一聲,打開一本兵書,開始看。
但其實還在等著他的夢夫人過來找他,這會兒烏麟軒甚至沒有很強的真的圓房,隻是想證明自己可以!
這該死的勝負欲讓他等了半宿,以為夢夫人回去麗淑院是焚香沐浴把自己弄幹淨再來找他。
結果等來等去,等到她已經睡下的消息。
“睡了?”烏麟軒看著自己桌案前麵已經燒到了一半的蠟燭,通常這蠟燭燒到這裏,就證明已經到了子時。
他都氣不起來了,手臂撐著桌邊掐了掐自己的眉心,片刻之後睜開眼,眼中銳利如刀,那點屬於少男懷春的躁動和幼稚,徹底被冷意代替。
“這些天派人看緊夢夫人,讓月回帶人跟著。”烏麟軒交代陳遠說:“朝中要不安穩。”
他確實把這位夢夫人推到了風口浪尖,是為了讓朝中亂起來,伺機改動朝中許久不變的局勢,也是想要引出夢夫人身後的人。
他不能被一個女人牽著鼻子走,就算對她有欲,可對她的欲,遠遠比不上他想要的那個位置。
烏麟軒上頭的悸動,徹底在等不到夢夫人主動送上門之後迅速冷了下去,比夜色還冷。
色令智昏果然不適合他。
而陸孟並不知道自己現在的處境,神清氣爽睡了一覺,特地起了個大早,換好了衣服,帶上了之前在街上買的沉鐵刀。
又帶上了她一堆金銀珠寶裏麵挑揀出來的,適合颯爽女子佩帶的首飾,然後興衝衝去了將軍府。
烏麟軒聽聞陳遠說:“夢夫人上街了。”
他心裏咯噔一聲,盤算下自己那點金庫,頓時覺得岌岌可危。
想了想還是說:“約束著她些,別讓她再肆意揮霍。”
主要是這陣子朝中亂起來,他也得夾緊尾巴。
還有也是心疼錢,他兢兢業業弄點家底,夢夫人再出去幾次不限製,真讓她敗沒了。
陳遠聞言點頭:“好的王爺,我去告訴辛雅,不許夢夫人花錢。”
烏麟軒聞言伸手撐了下頭,指尖敲著太陽穴,說:“也別一點不讓她花……”
好像他苛待自己女人似的。
烏麟軒又說:“叫月回暗中跟著,讓下人提醒她早些回來。”
陳遠神色有些複雜地看了烏麟軒一眼,然後應聲出門。
他在烏麟軒身邊很久了,自認很了解自家主子。他之前以為夢夫人過不去八月十五,現在看來……這夢夫人怕是要成真的女主子了?
烏麟軒繼續處理他的那些彎彎繞繞的事兒,陸孟卻沒如他所料,再去買什麽東西。
她出門直奔將軍府,連早飯都是在將軍府吃的。
然後一整天流連忘返,晚上烏麟軒從繁重的公務之中抬起頭來。
想起了他一整天沒音兒的夢夫人,還沒等叫陳遠問,一個死士便輕飄飄地從外麵掠進來。
半跪在烏麟軒身邊道:“王爺,屬下無能。”
月回受傷了。
烏麟軒派他去保護夢夫人,是誰動手這麽快,下手這麽狠,連月回都能傷了!
烏麟軒心中甚至不受控製地緊縮了一下,月回上次傷成這樣跟他請罪,任務失敗了。
那……他的夢夫人!
烏麟軒猛地從桌邊上站起來,撐了一下桌子,倒是不可能悲痛欲絕,可眼中還是有他自己都不知道的茫然和恐懼。
她……
“王爺。”陳遠這時候進來,看到烏麟軒的表情,愣了一下。
才低頭回到:“方才夢夫人派辛雅回來傳話,說她今晚宿在將軍府,要和將軍夫人秉燭夜談,不回來了。”
月回也開口道:“屬下無能,被封將軍發現,打了一架,封將軍將屬下帶去的人,都順著牆扔出來了,說夢夫人在將軍府,不需要屬下們跟著。”
烏麟軒聞言麵上沒動,慢慢坐回座位上,身上豎起來的汗毛簌簌下落。
他一口氣哽在喉間,瞬間燒成了燎原大火。
他在憤怒,憤怒這個夢夫人實在是不知好歹不知死活!
也在惱怒自己被個女人牽動心緒。
他咬牙切齒地重複道:“秉燭夜談……不回來了,嗬。”