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倘若,我要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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江沅沒想到,她居然在長安城內再次遇到了杜衡。
心中頓時警惕起來,記著她先前對危險人物的處理方法,便要躲的遠遠的。
杜衡腳步隻是輕輕一點,就移到她麵前,折扇展開擋住了她的去路。
“姑娘贏了賭約,姓談的還沒兌現承諾呢,你著急忙慌的跑什麽?”
江沅衣袖遮著臉,躲避著他的視線,尋找逃出去的機會,“不用了,我突然想到夫人交代我要辦的急事,不能耽誤時間。”
杜衡視線探究,莞爾一笑:“那可不行,你們是在共仁堂下的賭,姓談的又是共仁堂聘的醫師,在場來客都是見證。何況既然這樁熱鬧讓我看到了,那就必須履約。”
平靜下來的客人因為少年的容色晃了晃神,有人好奇的問:“您是?為什麽在共人堂發生的事,您就必須要管?”
藥童連忙從櫃台出來,介紹道:“這是我們共人堂的少東家。”
此言一出,四下一片嘩然。
隻要吃五穀雜糧的,就沒不知道共仁堂。
裏麵匯集了天下名醫,分館開遍整個大梁,在這裏,許多疑難雜症迎刃而解,挽救了多少不治之症。據說隻要還吊著一口氣,來共仁堂走一遭,也能讓你枯木逢春。
在百姓的口中,似乎生老病死都要被共仁堂左右。
共仁堂的勢力之大,遍布了大梁的土地,又被傳的神乎其神,可這麽多年夜沒人知道東家姓甚名誰,是何許人也。
沒想到如今,他們見到的這位年紀輕輕的絕色少年卻是共仁堂的少東家,誰能不震驚?
江沅聽到了這個消息,心內卻是更加沉重起來。
她之前還曾想,前世杜衡謀反或許隻是形勢在前,臨時起意。
如今看來,他的這盤棋不知道謀劃了多久,分明早有預謀。
江沅把自己捂得更加嚴實,生怕被他認出,她就是在竹林救了他的人。
要知道當時她那麽費盡救了他,杜衡都有滅口的心思,如果此時被他得知了,她就是唯一知道那件秘聞的人,而且又知道了他如今的身份,還不定要做什麽呢。
江沅隻想趕快離開這個是非之地,她回頭啟唇道:“談大夫,君子一言駟馬難追,您請吧。”
談大夫麵色鐵青,他怎麽也沒想,臨了臨了,他還會老眼昏花,在陰溝裏翻了船。
不僅當眾把老臉丟了精光,甚至要丟了金飯碗。
共仁堂可是天下的醫者除了太醫院,最向往的地方。
他當初費了好一番功夫才聘進了共仁堂,可謂是祖墳冒青煙。也因此在族中的地位水漲船高,變得德高望重起來。
如今要他因為一個賭約,就要退出眾醫者向往的高堂,怎麽能甘心?
談大夫咬牙,半天放不出個屁來。
杜衡收回扇子,瞥向他,“你不想說?那我來宣布。姓談的,你從現在起已經不是共仁堂的的醫師,從此之後無論是抄什麽藥方,還是把人醫死了,都與共人堂再無瓜葛,另請高就吧。”
談大夫立即變得慘白,想要去求他。
杜衡卻抵住扇柄搖了搖,含著笑看他:“我不追究你醫術不精損毀共仁堂聲譽,已是開恩,你知道,我完全有辦法讓你再不能行醫。如果不想我絕了你的後路,便把你應了這位姑娘的賭約,都兌現了。”
他雖笑盈盈的,但是談大夫完全不敢懷疑其中分量,絲毫不敢造次,隻能把話吞了回去。
他聲若蚊呐:“我服了。”
杜衡眯眼道:“聽不到,大聲點。”
“老夫服了這位姑娘,我服了,服了!”談大夫徹底豁出去,震耳欲饋的大喊了三聲,怒氣騰騰的甩袖離去。
杜衡這才露出滿意的表情。
江沅暗中腹誹,這家夥果然不是個正常人。
趁著沒人注意她,緊跟著也要溜走。
下一秒,她眼前一花,又被不知哪裏冒出來的扇子擋了回來。
“且慢,姑娘擠走了我們一位坐診大夫,還砸了共仁堂的金字招牌,就想這麽一走了之?”
杜衡笑看著她,音若天籟,尾音上揚,勾出一個疑惑的調子。
江沅白眼一翻,就知道,他不會這麽容易就放過她的。
“話可說好啊,我之所以不讓他在共仁堂看診,便是要維護住你們醫館的百年聲譽,沒讓一顆老鼠屎毀了整鍋湯,你該感謝我才是?不過功過相抵,我也不要什麽獎賞了,你快讓開路,我趕著去辦事。”
杜衡佯裝為難,扇柄點著下顎:“可是醫館中每位大夫都有固定看診的日子,你把姓談的趕走了,這些日子來的病人要怎麽辦呢?”
江沅煩躁的擦了把汗,“公子別囉嗦了,直接劃下道吧,你到底想要什麽?”
“倘若,我要你”杜衡突然逼近她,江沅猝不及防,向後趔趄了一步,卻聽他笑盈盈的接道,“賠我一個醫師呢?”
“姓談的日子便由你頂上,來我這醫館看診,如何?”
那豈不是,羊入狼窩,日日都要與他朝夕相對?江沅恨不得躲他遠遠的。
“那怎麽行?”她一著急,也忘了要遮臉,就要抬頭去理論。
不過立刻驚醒,又急急低頭。
但終歸晚了一步,杜衡等候多時,立即用扇子撩上她的下巴,挑了起來。
江沅視死如歸的閉著眼,心內瘋狂叫囂。
完了完了完了,她要被認出來了,被這麽個絕世大魔王盯上,日後就連夜路都不敢走了。
哥哥啊,你的阿妹好像又要惹上麻煩了。
過了會,好像沒聽到想象中驚訝的質問。
江沅慢慢眯開一條眼縫,就見杜衡看著她,眼裏閃過一絲驚豔。
他挑著江沅的下巴,笑容輕佻,像個孟浪之徒,但是因為那張魅惑的臉,這個動作卻顯得格外風流。
杜衡欣賞仔細打量著江沅的臉,調笑道:“太陽這麽大,姑娘以袖遮麵不覺得熱嗎?”
他這是沒認出她嗎?
也是,竹林逃亡時,她也髒兮兮的,臉上又是泥又是血,加上過了這麽久,認不出她也正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