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章,終於出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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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桑溉和尚冷冷一笑,凶狠的目光刀子一般的射向月照城腹部微微鼓起的地方,“真正紅口白牙胡說的人,不正是閣下嗎?且看看你作了什麽好事罷,那麽濃的煙霧,兩手空空就往裏麵衝,難道你就不怕死嗎?”

    說著他根本不給月照城回答的時間,直接就給了答案,

    你當然怕死,但仍然義無反顧的往裏衝,答案隻有一個,那便是你早就知道,那場火災根本就是假的!”

    眾人聽到這句立時嘩聲一片。

    住持桑溉的叫罵仍未停止,繼續罵道,“騰開在屋子裏的白煙,根本不是火,而是白狐幻化時散發出來的妖氣!

    貧僧兩名徒弟追進去時,將妖狐看得清清楚楚,可是等到眾施主跟著跑進去時,那狐妖便隱藏了身形,叫人們再看它不見!

    但事實的真相卻是它化做了一縷白煙,躲在了你的肚子裏!”

    “天哪!”香客們難以置信的捂住嘴巴,一個個的小臉都嚇得慘白。

    月照城微微眯起雙眼。

    這桑溉和尚不僅一眼就識破了他的白狐戲法,更將之附會到妖邪鬼神的身上。看來他對自己真是動了殺心。

    如果他說自己是人,那麽就不能堂而皇之將自己殺掉。

    唯一一個殺了人,卻不用付出任何代價的方法,就是將對方汙蔑成妖,之後就可以順理成章的斬妖除魔。

    那一邊,住持桑蓋半點停頓也沒有,左手猛地一指,直指月照城微微隆起的腹部,“狐妖就在你腹中,且讓貧僧刨開,給大家看一看這所有的真相吧!”

    圍觀香客們聽到這裏,臉都快要被嚇綠了,慌忙躲開,生怕一個不慎叫狐狸精抓去當了人質。

    隱匿在人群中的和尚們紛紛挺身而出,沿著住持桑蓋兩邊,急急排成兩列。

    一麵將月照城出去逃跑的路都堵死,一麵將驚慌失措的香客們護在身後。

    香客們這才安心了些。

    眼見著直通到月照城的路再無半點掛礙,住持桑溉右手狠狠一戳沉重的禪杖,又猛地揮起,腳尖倏然點地,整個人便箭一般的飛起,照著月照城的腹部狠狠刺去。

    月照城雙目陡然一寒。

    想對他下死手?可沒那麽容易!

    就在他雙臂瞬間發力,即將掙脫兩旁死命抓住他的和尚時,一道白影忽然飛至眼前,水草一般舞動著,鋪陳在眼前。

    月照城動作瞬時一僵。

    就在那沉重的禪杖,直直劈開他麵前的空氣,即將落下之時,一個人影忽然飛到他的麵前,揮動著衣袖,單手將那禪杖抵住了。

    月照城這邊隻看到了滿目的白,兩旁圍觀香客卻看得十分清楚,就在老主持即將要破開黑衣胡子男的肚子時,一道白光突然飛到二人中間,隻用一隻手就將老主持那能發出顫音的禪杖堪堪擋住。

    不,與其說是一隻手,不如說是一支袖子更為合適。

    因為白光人的整隻袖子都飛了起來,宛如一條靈巧的白蛇,將禪杖纏了個結結實實。

    有人一眼就認出,那道白光,分明就是之前的白衣鬥笠武者。

    現在的他依然帶著鬥笠,不肯露出真容。

    隻能從他露出一點的下巴與嘴唇看出,那人絕對是個美人胚子。

    香客們的眼睛還沒來得及眨一下,舉著禪杖的老主持便像被什麽看不見的力量打中了一般,瞬間彈飛了出去!

    人群中頓時發出一陣驚呼。

    那白衣武者身形明明很瘦弱,如何就有著這般可怕的力氣?

    然而叫他們最驚訝的還是白衣武者身上白衣。

    那原本是很修身型的改良胡服,隨著老主持被狠狠打飛,竟然在空中綻開了寬大的衣袖與下擺。

    一如老主持之前一般,寬大的衣袍自顧自的漫天飛舞,盡管院子裏半點風絲兒都沒有。

    抓住月照城手臂的兩個和尚一看師父吃了虧,臉上五官都被氣得扭曲起來。

    他們二人齊齊抽出藏在長衫裏的匕首,狠狠扔開月照城,奔著白衣武者後心直直刺去!

    月照城目光倏然一冷。

    想在他麵前傷害冰凝,真是自討死路!

    雙手猛地一抽,又瞬間翻轉,兩掌便重重的打在了和尚們的心口上。

    重傷之下,他們竭力揮舞著手中匕首,轉而朝月照城刺去。

    然而他們的匕首還沒到月照城近前,自己就被重重擊飛,狠狠的摔在了地上。

    另一邊的桑溉和尚則重重的跌進徒弟們的護衛中。

    白衣冰凝見狀冷冷一笑,雙手猛地一揮,寬大的白袍瞬間炸裂,天女散花一般,朝著四圍飛散開來。再度恢複了之前白衣武者的裝扮。

    “桑溉和尚,隻耍弄著些不入流的功夫,還敢在此作威作福?”

    在眾徒弟的攙扶下,住持桑溉扶著重重的禪杖勉強站定身形,

    他瞪著忽然出現在麵前的白衣鬥笠人,目光凶狠。

    這人隻用一隻手就擋住了他的千鈞重擊,功夫怕還在自己之上。

    但眼下是關鍵時期,無論如何,都不能在外人麵前失了尊嚴。

    “來者何人?因何不高而戰,要與老衲過招?難不成你也是那狐妖的同伴?”

    冰凝仰頭發出一陣爽朗的笑聲,“桑溉和尚,你剛才不是才說能識破妖物嗎?

    如果我與白狐真是一夥,在你眼裏不就也成了妖物了嗎?

    既是妖物,怎的你就看不出來呢?”

    桑溉和尚臉色頓時一黑。

    他那麽容易就被對方打敗,一定不能承認他是妖物。

    不然自己降妖伏魔的名頭便成了天大的笑話。

    他咬牙一笑,“公子何必說笑,若然真是妖物,如何不懼老衲這柄權杖?老衲當然知道你不是妖物。老衲甚至能看清你的內心。”

    冰凝笑得越發大聲,“既然能看清我的想法,又如何不知我的身份?”

    住持桑溉也回了一聲冷笑,“因為老衲還沒有發功。”

    冰凝環抱雙臂,將桑溉和尚從頭到腳細細打量了一番,頗有深意的點點頭,“這個說來,倒也稱得上是爛大街的爛借口了。”

    桑溉和尚目色越來越冷,“廢話少說,少俠要想挑事,老衲自當奉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