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五十一章 去衣驗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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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時一直在圍觀的沈曜見了此番架勢,連忙撥開擋在麵前的人群,衝到冰凝與月照城麵前。雖然他不認得冰凝,但想她肯定是皇城司一員。

    能跟隨著統領月照城前來,一定也是來辦案的。

    這文澤寺近期發生的案子就是少女紅嫁衣案。而他作為苦主的一方,此時不去給他們助威增加士氣又待何時?

    想到這裏,沈曜頓時有了勇氣,撥開兩個小山一般的大和尚,衝到冰凝與月照城近前急急說道:“英雄,我看你們才是真有本事的,能不能幫在下尋一尋這裏到底有沒有我妹妹的蹤跡。”

    冰凝微微側眸,沒有做出任何回答。

    月照城朝著沈曜點點頭,“這位公子,小可純是個看熱鬧的。剛才要不是這位兄弟幫襯,此時怕早已被老主持的禪杖錘成肉餅了。所以不敢答應您的囑托。”

    雖然被拒絕,沈曜卻從月照城眼中看出了另一番深意。

    他此舉本來就是為了給月照城這邊站隊揚聲勢的,並沒有過多奢望。

    不過正所謂演戲演全套,沈曜還是做出了十分失望的表情。

    月照城也做出十分不忍心的樣子,“這位兄台,在下觀你麵相,知道你是個有福之人。令妹也一定不會差,你也別太著急,也許明日就有新的轉機。”

    沈曜感激的點點頭,拱手回了個禮,“借英雄吉言。”

    他們兩個這一來一回的客套安慰,隻把兩旁被打倒的和尚氣得不行。

    個子高一些的和尚掙紮著站起來,指著月照城破口大罵:“狐狸精分明就在你肚子裏,還敢在這妖言惑眾!”

    月照城聞言嗬嗬的笑出了聲,轉身望向那人,指了指自己的肚子,“你是說在這裏?”

    “不錯!”這一次回答的卻剛剛敗在冰凝手下的老主持桑溉和尚。

    他拄著禪杖再度向前一步,冷笑著說道:“老衲方才可不是要把你錘死,老衲要做的,不過是要剖開你的衣衫,露出你的肚子。因為那隻狐狸此刻就藏在你的衣服裏!這一切的一切不過是你用法術幻化出來的假象。”

    桑溉和尚說著,目光死死盯在月照的肚子上。

    他記得十分清楚,這個長著胡子的黑衣人肚子一開始是很平坦的。

    現在不僅鼓出了些許,甚至還在小幅度的蠕動著。

    這事瞞得了別人,卻瞞不過他。

    隻從那蠕動的動作來看,確是那狐狸無疑!

    香客們聽到這裏,也順著老主持望向的方向紛紛看去。

    隻見那黑衣人腹部衣衫果然詭異的鼓起了些許。

    有人忍不住的小聲議論道:“雖然鼓了一點,但其實也沒多大,真的藏得下一條狐狸嗎?”

    “笨蛋,你沒聽老主持說嘛,對方用的是妖術。既然是妖術,那狐狸肯定能縮小身體啊。”

    周圍的人聽了,都覺得很有道理。

    桑溉和尚嘴角笑容卻越發得意,小狐狸的皮毛都會很蓬鬆,尤其是那種罕見的白狐。

    順著人的身體弧度小心隱藏好,輕易是不會叫外行看出什麽端倪的。

    這點伎倆,估計隨便從吳橋拽個耍戲法地出來,都能做到。

    月照城低頭看了看自己的肚子,像是聽到什麽特別可笑的笑話一般,大聲笑了起來。

    “桑溉大師,您要早這麽說,事情怕是早就解決了。”

    說完他環視四周,朝著一眾香客抱拳拱手,“有女眷的,辛苦回避則個。小可本也不想做下如此不雅之事,隻是此時關乎小可身家性命,不當麵對峙一番,小可性命都要不保。”

    女香客們聽到這話都紅了臉,抬手掩麵自行退後,不約而同地躲到隔壁院子去了。

    月照城見剩下的都是男子,抬手就要去解衣襟繩扣。

    “且慢!”一個冰冷低沉的聲音忽然從對麵傳來,止住了月照城正在解衣的手。

    月照城眉頭一皺,抬頭循聲望去,卻見那老主持桑溉和尚端起了禪杖,直直指向冰凝,“這個人,且站遠一點。”

    月照城目光陡然一寒。

    桑溉和尚的意思,他十分清楚。

    所有會法術的冰凝在桑溉眼裏,不過就是個變戲法的。

    她一身白衣,而藏在自己肚子裏的小白狐也是白色的。

    隻要冰凝稍微側個身,就能以迅雷不及掩耳之速將小白狐轉移到她的身上。

    雖然這個院子前前後後幾乎站滿了人,但是對於一名技藝高超的幻術師來說,仍然可以找到任何人都看不到的角度,施展乾坤大挪移的手法伎倆。

    桑溉和尚當然不會允許這種情況的出現。

    所以他要在戲法開始之前,就將這種可能徹底抹去。

    月照城恨恨的咬了下牙,在心裏暗暗罵了聲“老狐狸。”

    冰凝頓了一下,隨即輕笑出聲,“這裏既是住持的寺院,在下便是客。正所謂客隨主便,大師的要求,在下自當遵從。”

    說完她便站到了月照城一丈外的地方。

    沈曜雖然不明白這其中到底有什麽致命的機關,隻從月照城陰沉的目光來看,也大概知道此舉對於皇城司這一邊定然十分不利。

    這樣想著,他不自覺的距離月照城更近一些。

    白衣武者指不上的話,沒準他能給月照城幫上什麽忙。

    “這位施主,”桑溉和尚笑望著沈曜,微笑著說道,“也請您站遠一些。”

    沈曜臉色頓時一黑。

    這老主持果然是不想月統領身邊有任何人在。

    他越想越怕,難道這老禿驢還想再次偷襲月統領嗎?

    這樣想著,他便一步也不肯再移。

    無論如何,他都要幫上一幫,決不能叫月統領陷入孤立無援的無助境地。

    眼看沈曜半分離開的意思也沒有,桑溉和尚的臉色立時難看了起來。

    其他和尚看向沈曜的目光也越來越凶惡。

    圍觀香客們隻覺得這位端著怪劍的年輕男子十分的討人厭。

    人家住持師都已經這麽客套了,他卻還是這般不知好歹,況且降妖除魔可比他妹妹被寺廟擄走這事真實多了。再者說,人家寺廟都快要叫他翻個底朝天了,什麽結果都沒有,幹嘛還賴在此地,耽誤人家降妖除魔的正事?

    這樣想著,人群中公開埋怨沈曜的聲音便多了起來。

    起初沈曜還能勉強當做不在意、聽不見,繼續自己的選擇。但是後麵圍觀人群們的話越說越難聽,隻教他的臉再也掛不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