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開學

    “我終將青春還給了她。”——題記

    許妄又不知道是誰送的，就看到了程度發過來的消息，「禮物是感謝你教我寫題的，所以不用對爸爸太感恩戴德哦。」

    「……無語。」

    隨後就收到了她發過來的一道題。

    「沙特阿拉伯人口主要集中在沿海和內陸綠洲地區，21世紀初，該國甲地發現便於開采、儲量豐富的優質磷酸鹽礦，初期開采的礦工送往乙地加工，2013年該國在甲地附近籌建了磷酸鹽工業城，使其成為集開采、加工為一體的國際磷酸鹽工業中心。」

    第一問是讓程度分析沙特阿拉伯建設國際磷酸鹽工業中心的優勢條件。

    許妄淺淺勾了一個唇。

    腦海裏顯然已經有了答案。

    他給程度解釋了一下：「沙特阿拉伯位於亞洲西南部的阿拉伯半島，東瀕波斯灣，西臨紅海。沙特阿拉伯是“石油王國”，石油儲量和產量在世界首位。沙特阿拉伯西部高原是地中海氣候，其他地區屬熱帶沙漠氣候；夏季炎熱幹燥，最高氣溫可達50c以上；冬季氣溫溫和；年評論降雨不超過二百毫米……」

    卻先收到了她的消息：「我看你打這麽久，不用告訴我了，我不想學了。」

    許妄沒有理會她繼續給她講，「沙特阿拉伯是世界上最大的淡化海水生產國，其海水淡化量占世界總量的21％左右。」

    「所以第一題你應該寫：沙特阿拉伯靠近亞洲非洲歐洲市場，瀕臨海洋，所以產品運輸方便，磷酸鹽礦品味高、儲量大、開采容易；資源豐富能源成本低且資金雄厚。」

    磷酸鹽：磷酸鹽，是磷酸的鹽，是幾乎所有食物的天然成分之一，作為重要的食品配料和功能添加劑被廣泛用於食品加工中。但是：2017年10月27日，世界衛生組織國際癌症研究機構公布的致癌物清單初步整理參考，磷-32，磷酸鹽形式在一類致癌物清單中。

    天然存在的磷酸鹽是磷礦石（含磷酸鈣），用硫酸跟磷礦石反應，生成能被植物吸收的磷酸二氫鈣和硫酸鈣，可製得磷酸鹽。

    （以上資料在百度查閱。）

    程度甩了一個問號過去，「你講的這一堆都沒用，你直接把答案給我就行。」

    「答案你上百度也能找，但你不會的我都可以教，所以你不需要答案，而且答案就在上麵啊。」

    「那你廢話這麽多幹什麽。」

    許妄嘲諷了一下，「這都不想抄，你上哪兒超過我？」

    「但是我數學甩你十條街啊。」

    「……」許妄結束了談話，打算繼續教她這題怎麽寫，卻又突然轉了念頭，「你寫吧，把答案發給我，我一道道糾正，不會的問我，所以你所有的不會的，都由我來教，可以嗎。」

    程度忽然想到一個梗，旁人都說，少年時代最心動的人永遠不是那個多麽桀驁不馴，長相多麽一騎絕塵的人，而是那個說：答案給你，抄吧的人。

    「許妄，你這話好霸總。」

    許妄似乎隔著屏幕都能聽到她爽朗的笑，已經有很久沒見了。思念倒是一分不減，許妄想不通自己為什麽會喜歡她。

    或許冥冥之中，自由安排。「嗯，有不會的記得問我。」

    「問你幹嘛？」

    「在你這種文盲麵前裝逼，不容易踢到鐵板，比較爽。」

    「不會說話就閉嘴。」

    之後許妄每天都去她家，然後每次都會在她家放一支玫瑰花。

    隻不過程度呢，看到放在地上的玫瑰花，總有一句話：「天天開心。」然後也沒有署名，還介於他們兩家之間，每次都默認是隔壁的，她沒想過許妄會閑到每天給她送花。

    而且，做好事不留名。

    時間久了，鄰居也以為是自己的追求者，程度和鄰居見麵的時候還時不時調侃個一兩句。

    暗戀，是少年未曾敲響的門。

    和少年也不曾署名過的玫瑰花。

    盛夏，適合我喜歡你。

    隻是，程度一向是個很頹廢的人，忽而今夏卻突然變了，或許是有太陽在人間。

    一整個暑假，陳朝和晏弦思都膩歪在一起。

    最讓大家意外的就是，錢子悠居然真的和簡書談戀愛了。

    他官宣那天，收到了全班四十多個人的問號。

    也許是偶爾想起你，我這麽糟爛的生活，居然也能看見未來了。

    程度想起這樣一個人，總會有些暖。

    後來開學那天。

    許妄板板正正的站在她的眼前，她才忽然反應過來自己和他已經兩個月沒有見了，大大方方的回道，“小同學，好久不見。”

    這次在聽到她的稱呼，反而習慣了，隻是溫潤道，“程度同學，好久不見。”

    隨後異口同聲的開口，

    “這個暑假過得好嗎？”

    “你最近好嗎？”

    言罷兩個人相視而笑，程度先開口說，“嗯，過的還可以，你呢。”

    他點點頭。

    開學第一天，大家都沒認真。

    換了座位，程度和許妄還是前後桌，隻不過肉眼可見的，他們倆之間有些曖昧，比如程度會哼唧唧的跟他說話，許妄會很自然的答應她的所有的要求。

    上課，有些人就一直偷偷瞄他們倆。他們倆被搞的不太好意思，就都各自收斂了一些。

    尤悵看過去，隻見程度一個彎唇，然後和桀驁的程度擦肩而過，程度今天紮了頭發是微微挽上去的。她第一次知道，女孩子活的可以這麽灑脫不羈萬般不馴。

    她一直都有偷偷關注程度。

    尤悵穿著素色白裙，她的臉和程度相較之下雖然乘了下風，不過好在她冰山美人，溫文爾雅又大方得體。她幾乎不大愛笑，卻又能感覺到她的溫潤如斯，高一那年不知道誰傳的，許少爺喜歡她，尤悵成績好又溫柔，除去待人有些冷漠以外她什麽都好。

    可程度不一樣，她穿著沉重而又成熟，一身散漫自由，左耳是耳機，項鏈勾勒出的她鋒利的鎖骨，她一身鋒利。程度別說笑了，她就是往哪兒一站，就是寒冬。同學們一直覺得程度和許妄站在一起，北極溫度都比這兒暖和。

    穿堂風是程度最喜歡的，有的時候有些人真的隨便一個呼嘯而過，就知道誰是主角了。天生有著讓人甘拜下風的魅力，都說做自己世界的主角最重要，可我喜歡的人是大部分世界的主角，你說我能怎麽辦。

    下節數學課，程度沒拿書，沒拿書的人是要出去罰站的，程度已經準備聽天由命了，起身去了一趟廁所，許妄拿起周立澤的書放她桌上。

    周立澤：“……”“你是真狗啊你，做個人吧求求了。”

    許妄向左扭了一下頭，“古人說的好，寧拆十座廟，不毀一樁婚。”

    有情人終成眷屬，周立澤出去罰站。

    周立澤後來就沒鳥他了，“得，為了我兄弟的愛情，不就是罰站嗎，認了。”

    直到程度回去，看到書愣了一下，回頭用懷疑的目光看去許妄，“小同學，你的書嗎？”

    許妄把數學書攤開，然後狡黠的說，“你看好了真不是我的。”

    三個大字：周立澤。

    周立澤：“……”他不想說話，他現在不僅多了數學老師的追殺還要被迫背負兄弟的情債，他是啞巴吃黃連，有苦說不出。

    程度倒也不覺得尷尬，沒有回答他直接把書還給了周立澤。輕聲說了一句謝謝，隨後周立澤覺得背後一涼，果不其然許妄犀利而又深沉的目光看著他，他覺得許妄是想把自己掐死。

    他覺得自己有點冤枉，“許神，是你不行，別怪我昂，兄弟我都為你兩肋插刀了，你這是被人拒絕了，不用太傷心。”

    許妄冷冷吐出來一個字，“滾。”

    不是關他什麽事兒啊，生氣還得怪在他頭上，就為自己打抱不平道，“不是哥，你這狗急跳牆了昂。”

    許妄一聲輕笑，“她說謝謝你就接啊。不是她是你誰啊周立澤。”

    周立澤一本正經的回答，“大嫂！”

    “嗯，算你識相。”

    許妄舒服了。他爽快了。他要的就這句。

    隨後他又洋裝正經的回答道，“咱們矜持點，不用叫的這麽早。”

    周立澤：“。”

    切，傲嬌什麽啊。

    數學是程度的拿手科目，她不是睡覺就是溜號坐在後麵老師也懶得管，剛開始點名，梁文瀟沒有書去前麵罰站了，查到許妄哪兒就不查了。果不其然許妄是沒有書的，雖然再三轉折，他還是把書放她桌上了，“你還是拿著吧，不然不聽課也沒法超越我啊，我呢，也用不著。”

    他以為這句話自己說的挺自如，而在程度眼裏挺可愛的。

    程度笑了一下，“成。”

    許妄站在前麵閉目養神，尤悵靜靜的看著座位下的程度，她總是少年氣十足，似打非打的領帶和高幫鞋，扁寬的金絲眼鏡，眼鏡線纏繞在她的脖領，笑而不語，眼神略帶侵略性，一副才高八鬥而又不拘一格的散漫自由，銀發也是隨便紮紮，頂著驕陽襯出夏日的熱烈。

    怎麽說呢，我的少女逆驕陽。

    不過程度並未在意他們二人，甚至壓根不知道他們罰站去了，尤悵側著臉笑的柔和，而許妄站在她的身邊，這樣的情況，難免會有人起哄，不一會兒班級裏就有了一片叫好聲，直到數學老師瞪了他們一眼才消停，許妄倒是毫不在意，他身邊站著的愛誰誰。

    直到聲音吵到她睡覺了，她才看去他們一眼，哦，許少爺還真過去罰站了，旁邊站著個女的，仔細一看，程度自己覺得還挺配。

    許妄看著程度細細打量他們二人，看她的樣子怎麽還覺得他們很配？我們程哥心胸寬廣，就算是喜歡的人，她也能覺得很配。

    許妄由衷感受到一件事情，程度是真的沒心沒肺。程度又低頭睡覺去了，看都懶的看，她毫不在意的樣子，許妄覺得不是很爽。

    又看了一眼，就更不爽了。

    她也太吊兒郎當咯。

    程度一向自由慣了，被老師一個粉筆頭扔醒了，然而她還不知道發生了什麽，睜開了朦朧的睡眼卻引來了全班的哄堂大笑。

    程度靜默了一會兒，這是第一次有人給她扔粉筆頭，她似笑非笑，“所以，老師我是不是也得滾去罰站啊。”語氣自由，說出來的話卻是這樣的狂妄。對於不睡覺的數學課，還不如站著罰站呢。

    數學老師對於這個偏執大魔王也是沒招，“知道了還不滾去站著。”

    她邁步去了。

    隨後站到了許妄的旁邊。

    旁邊的許妄，很明顯他這回，爽了，轉頭跟程度漫不經心的開著玩笑，“三好學生，你怎麽跟我一起站著呢。”

    程度沒好氣的說了一句，“鍛煉身體。”

    老師顯然聽到了他們的對話，眼神裏有了些怒意，不管程度重返校園多少次，對於這樣的眼神還是有些畏懼，然後聽見老師說，“你倆再說一句，滾出去站著。”

    他們倆就乖乖的收斂了自己。

    程度側頭瞄了一眼許妄，卻發現自己和他對視了，然後把頭撇開了。

    她聽見小少爺輕哼一聲。

    這個時代，似乎很多人都在互相試探，永遠不去低頭，就比如說程度。但許妄不一樣，他的喜歡雖然沒有說出口，卻有恰到好處的溫度，直白而又坦蕩。

    被他喜歡是幸運的。

    無論時代變的如何。

    喜歡、暗戀、愛永遠坦蕩熱烈。

    我愛的你也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