濟貧院二十九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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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回頭再問更度·特白,發現他毫無問題,對愛麗·修頓也全然看到了,對她發出的問話也全都聽到了,也聽到了海曼的問話,至於為何沒有回複,更度·特白隻說那時候滿身心都是妻子,分不開來。

    更深層的原因海曼沒有問,他想一定不是這種掛念妻子,但他不想問這方麵的原因了,他沒有太多的心情了解無關緊要的事情了,隻關心自身的生與死。更度·特白的眼神閃躲,也能看出來不願意回答海曼。

    不管如何說,更度·特白表現的完全是個正常的人,之後,海曼輕聲問的一些問題也毫不在意的低聲說了出來。

    比如,愛麗·修頓是什麽人,更度·特白老老實實的說是個女孩,至於身份,卻是不知道,誰會關心一個小女孩的身份呢。

    這場早飯吃的時間有點長,原因是管事人特若斯大嬸坐在椅子上睡著了,要不是嬰兒的哭鬧,她還不一定睡到何時呢。

    雖說她是個精神兮兮的女人,但也盡忠職責,一見到時間了,便帶著所有人去勞務室忙活。

    “隻有她一個管事人嗎?”問話的人不是海曼,而是另外一個男孩,他也是新來的,比海曼晚到了幾天,剛才才到。

    海曼聽到了其他人回答了男孩,明白了濟貧院還是號稱先進的濟貧院,不同它內裏那般的落後。

    早中兩頓餐食,三位管事人是輪流負責的。一成不變的職務也有,濟貧院搞民主選舉的那一套,貧困的人隻有這點自由的權益,他們投票選出來每個管事人固定不變的監督活計,而特若斯大嬸就是被他們選出來監督勞動工作的管事人。

    “一個瘋女人?”新進來的男孩驚奇的問。即使看不到他的臉色,也能聽出了他得知這件事的匪夷所思之情,怕趕上他在洗澡的時候突然變成了魔法師的驚訝了。

    “對,一個瘋女人,沒有人比一個瘋女人更好了。”回答男孩的男人聲音低沉,一點也聽不出來好的意味。

    海曼坐在座位上,身邊是熟悉的更度·特白。

    剝繩子,他們在冬天的工作是剝繩子,長長的繩子在昏黃的室內就像一條條爬行的蛇,嗖嗖的,不休地鑽到人的身旁。

    這項活計比在監獄內搬石頭還不如,全然的無聊又無趣,每個人就像乖學生一樣排排坐,身旁堆滿了要完成的線。沒有人交流,沒有人嬉笑,沒有人呼喊,全都呆滯又木訥的行事,一直重複著,就像紡紗機上的線柱。

    “快幹!”瘋女人特若斯大嬸揮舞著手臂說。口鼻往一側歪斜,所有人都看到她的鼻涕與口水順著下巴流到了領子上,突然想到了今早喝的粥,仿佛有一股子哈喇子味。

    此時,海曼明白身後的男人說的事情了,因為特若斯大嬸隻會暴躁的甩東西或者折磨自己,不會折磨別人,雖聽著暴躁狂怒的吼聲,但也能讓人感覺到安全之感。

    開始時,海曼還是輕鬆的,隨著時間的加長,他的手指飽受折磨,慢慢發紅變癢,胳膊酸軟,尚能堅持。耳朵也飽受摧殘,強力忍受著特若斯大嬸在耳邊的大叫。

    “堅持一會就好了。”更度·特白聳聳肩膀說。

    “我會的。”海曼麵無表情的回答。(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