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五章【霸糧角逐6】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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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頃刻對峙,蘇霓崟突然笑聲“徐老弟,用的著這樣麽?”

    藍嘯聞聲收劍,鐵肇跟著放下殺器。

    徐玉瑱起身給蘇霓崟倒了杯酒,道“蘇公子,你這態度可讓我心裏感到害怕,難不成接下來咱們除了在商道上相爭外,還得用些別的辦法比比?那可有違蘇氏大族的風範!”

    “徐老弟說的在理,隻是有些時候得用些非常辦法!你說對吧?”

    蘇霓崟話裏有話,徐玉瑱稍加琢磨,不再多說其它。

    “蘇公子的意思我明白了,從現在開始,我就正式接下你的戰書,希望過些日子還能在這裏與你同飲!”

    “我也如此!”

    笑臉恭送,徐玉瑱和鐵肇轉身離開。

    路上,徐玉瑱道“叔,從現在開始要小心了,蘇霓崟那個家夥不是守規矩的人!”

    “看得出來!!”

    鐵肇心裏有數,稍加考慮,鐵肇說“既然蘇靖燁擺明會用陰招,倒不如我先動手宰了他!”

    “不可!”

    徐玉瑱連忙阻止“叔,不管什麽道都有它的規矩,就算咱們要動手,也要等著蘇靖燁搞出事以後,否則難以服人!”

    “玉瑱,你這就有些迂腐了!”

    鐵肇不以為意,徐玉瑱卻道“叔,商道不比其它,規矩很重要,要是沒了規矩,就沒了威信,丟掉威信,那些同道就會合起夥來圍堵你,這是其它行當所有沒有的…畢竟沒有誰願意和一個不守規矩的人做生意!”

    回到義信成,徐玉瑱立刻召集李德鵲、盛宣桓、張存虎等人商議。

    “東家,這兩日商柵欄斷了販貨的跡象,天順成、四合元都已經歇店,咱們是不是也關門歇兩天?”

    盛宣桓出聲建議,李德鵲立馬反對“不能停!”

    “李東家,為何不能停?現在市麵上除了官售以為,就隻剩下我們了…難道要我們和商柵欄的商事堂競爭?”

    不知為何,盛宣桓對於李德鵲有莫名的抵觸,現在當著徐玉瑱的麵鬥起來,徐玉瑱也不吱聲!

    李德鵲緩了緩氣,道“蘇家之前大肆收購糧食,試圖堵了我們的路子,現在私販自子不見了,唯一的解釋就是蘇家的人在作怪,如果咱們這會兒就關門停止售賣,隻能讓觀望的其它商號心生懷疑,認為我們就是虛力聲張,一旦蘇氏的糧突然衝到市麵,或者別的情況發生,我們但凡稍稍有一點手足無措,那麽咱們之前所挑起了的高價博弈就會立馬失敗,所以絕對不能停,還得加大售賣的力度,繼續提高價格,逼著蘇氏明麵接招!”

    “李東家,你這就是豪賭,那東家的商號去賭!”

    盛宣桓很生氣“現在天順成和四合元都關門停下,我們一家太冒尖,哪怕停下兩天,對於接下來的情況就會好很多!而不是像現在這樣單騎冒進!”

    “不管你怎麽說,我就是不會停!”

    “你…你怎麽能這樣?”

    眼看李德鵲和盛宣桓就要鬧騰起來,小五子從外麵進來,道“東家,江大人來了!”

    聞言,徐玉瑱立刻起身“你們繼續商議,等我回來拿出個結果就行!”

    來到門外,江城子正坐在石桌旁歇息。

    “江大人,您這消失兩天去哪了?賀大人收到我的賬本消息了麽?”

    “徐玉瑱,蘇霓崟來了!你知道不?”

    “知道!”

    徐玉瑱笑嗬嗬的招呼“江大人,來,這是我剛從河內弄來的新茶,味不錯,您好好嚐嚐!”

    麵對徐玉瑱不著道的模樣,江城子滿臉不解“徐玉瑱,我說蘇霓崟來了!”

    “江大人,我知道啊…”

    “你小子到底有沒有在聽?蘇霓崟來到這裏,那就說明蘇家已經盯上你了,你還要繼續搞什麽霸糧的事?萬一牽扯到賀大人,你有想過後果麽?”

    江城子氣急嗬斥,徐玉瑱卻像二愣子似的依舊我行我素“江大人,你這麽激動做什麽?生意是我來做,風險是我來擔,您一毛錢的責任都沒有,為何要這麽激動?”

    “你你”

    “大人,先喝了這杯茶,緩緩心情,再聽我給你說說?”

    徐玉瑱三度讓杯,江城子總算憋下那口氣。

    “蘇霓崟來了不假,他也和我見過麵了,可江大人不至於把他看成妖怪吧?”

    “蘇霓崟一出現,蘇靖燁還會遠?徐玉瑱,不如聽我一句勸,趁著局麵還沒有惡化,收手吧!”

    看似勸說,實則不過是江城子想要脫罪避禍。

    可徐玉瑱會認同這個道理麽?自然不會!

    試問,都是兩個肩膀抗一個腦袋,蘇霓崟的是有才華,但徐玉瑱就是蠢貨麽?無非就是蘇家的根底比較強罷了。

    頃刻的沉寂,徐玉瑱收起自己的玩笑態度,正兒八經道“江大人,你回去告訴賀大人,他要做的事,我已經替他查明,那本賬冊裏說明了所有,現在我想做的事,也和賀大人沒有關係,江大人不用擔心接下來的所有威脅,即便我失敗,他賀若亦也不會受到絲毫的拖累!”

    話意明白,江城子這才發現徐玉瑱早就看穿了自己。

    一時間,他不知道該說什麽。

    “既然江大人沒有話,我也就不留你了!”

    徐玉瑱起身抱拳一拜,轉身進屋。

    屋裏,李德鵲、盛宣桓等人已經有了定論,繼續強勢售賣高價糧,用行動來挑釁蘇氏,徐玉瑱得到自己想要的結果,道“諸位,接下來的兩個月會非常非常艱難,倘若我們失敗了,我徐玉瑱欠大夥的人情,隻要不死,一定歸還,倘若我們成了,日後無論是冀州還是遼東,乃至整個北秦,都得把我義信成的名號給傳到震耳!”

    永祥貨棧。

    湯乘風受蘇霓崟的交代,趁著商柵欄的私販空缺斷市的時機,大肆收購義信成、天順成、四合元的高價糧,四合元和義信成看不清態勢,已經歇鋪,唯有徐玉瑱還在以一己之力賭氣。

    在湯乘風眼中,徐玉瑱之前是占據了蘇氏不備的空隙,耍了小小的威風,真要雙方個頂個的角力,徐玉瑱的義信成明顯弱力不少。

    “湯掌櫃,今個咱們已經收了義信成五百石糧食,均價二兩四!”

    貨棧夥計向湯乘風報著帳“晌午那會兒,小的見義信成的掌櫃盛宣桓去了四合元和天順成,沒多久,天順成和四合元就派人送來幾車糧食,進了義信成的後門!”

    “運糧食?你看清了?”

    “小的看清了,當時小的就在義信成斜對麵的巷子口食肆鋪裏,總共離的不到十來步,絕對錯不了!”

    夥計再三確定,湯乘風立馬樂起來“天順成和四合元往義信成運送糧食,這就說明義信成已經空倉!通過空倉繼續往深考慮,在這場霸糧囤積的爭鬥中,義信成就是個擺設,真正的主角還是天順成和四合元!”

    “湯掌櫃考慮的很在理!隻要天順成和四合元認慫,區區義信成根本不算什麽!”

    對於夥計的吹捧,湯乘風很受用。

    隨後湯乘風親自帶人來到義信成的商號門前。

    正在指揮夥計們搬運糧食的張存虎看到幾個衣裝光鮮的家夥進來,趕緊道“客官,你們這是?”

    “五百石!”

    湯乘風大氣發話,張存虎一怔,立馬意識到麻煩來了。

    “客官,您稍等,容我去尋掌櫃!”

    後院,李德鵲和盛宣桓正在爭執。

    “李東家,不是我不應你,實在這麽做冒險,剛剛天順成和四合元送來六百石糧食,這種做戲的法子有用麽?蘇氏的人會信麽?別到時再把咱們給陷進去!”

    瞧著盛宣桓的模樣,李德鵲自顧坐在石桌旁數著手裏的大子。

    “二百六,二百七三百,剛剛好!”

    樂嗬一聲,李德鵲把錢串子交給旁邊的小五子“去給我買些肥肉,外加半斤老酒,快些!”

    “好嘞!”

    小五子麻溜出去,李德鵲這才應盛宣桓的抱怨“老弟,我告訴你,那些百年豪族的人都很狂妄,就是他們旗下的那些掌櫃,也都個個鼻孔朝天,再說了有四合元和天順成在後麵頂著,你為啥要額外的操心?真是不懂徐玉瑱怎麽把你召來當掌櫃!”

    話藏糟踐,盛宣桓很是憤怒,幾乎要爆發時,張存虎跑進來。

    “李東家,盛掌櫃,外麵來了幾個人,開口就要五百石糧食!”

    “喲嗬!”

    “什麽?”

    同一刻,李德鵲笑聲,盛宣桓驚蟄,由此可知二人的性子相差深遠。

    “張口就五百石,我得去看看!”

    李德鵲不管盛宣桓什麽態度,立馬往外走去。

    來到櫃上,李德鵲左右一看,瞄見客廳裏喝茶的湯乘風。

    於是他走到跟前抱拳“湯掌櫃,您老怎麽來了?需要什麽打發個夥計來通傳一聲,我保準給你送到府上!”

    “李東家,你怎麽在這?”

    湯乘風有些意外,之所以會有這種反應,也是因為一年前徐玉瑱徹底站穩營州城的時候,二開義信成分號時,李德鵲作為開號的東家運送一批貨物前往平州,那會兒湯乘風還隻是蘇氏典當行某個分號裏的掌櫃,二人發生過一些糾葛,算是有了交際,現在相見,那心情可想而知。

    “湯掌櫃,我聽夥計們說,你似乎要買五百石糧食,這可不是小數!”

    話有嘲諷,湯乘風把茶盞一扣,似笑非笑的說“李東家,別說是五百石,就是五千石,我也一樣能買得起!怎麽?名氣正盛的義信成難道賣不起?”

    反擊撂出,李德鵲相當幹脆“我賣不起?湯乘風,市價二兩四,五百石,總共一千二百兩,把銀子放著,說個地方,我免費給你送過去!”

    “痛快!”

    湯乘風把銀票甩在桌子上,道“上華街的永祥貨棧,你要是能夠在午時之前把糧食擺進我的倉庫,我再多加你十兩銀子的賞錢!”

    “十兩銀子我要定了!”

    李德鵲也是剛氣的主子,立馬拍桌定下生意“張存虎,馬上叫夥計們準備裝車,晌午吃飯前把糧食給湯掌櫃送去,弟兄就有吃花酒的錢了!”

    叫囂氣足,張存虎一眾夥計漢子嗷嗷叫著擼起袖子,把原本已經送到櫃上的糧食往後院巷子裏搬,在哪裏有車子等著,方便直通上元街。

    湯乘風自感沒有討住想要的麵子,心裏非常的窩火,當即離去。

    可湯乘風走了,盛宣桓不樂意了,他一直不建議徐玉瑱這麽搞,大手大腳的豪賭就像胡鬧。

    “李東家,這個湯乘風此時來這裏,為的就是試探我們的底細!我們得防著他!”

    “探我們底細又如何?隻要能賺錢,那就行了!”

    李德鵲不打算囉嗦,胡亂兩句,安排運送糧食事宜。

    奈何盛宣桓氣不過這事,轉身去找徐玉瑱,徐玉瑱得知情況,道“你以為怎麽辦合適?”

    “李東家,現在蘇氏的動向不明,我們最好來個靜觀其變,否則一旦露出馬腳,隻會影響我們接下來的行動,而且我發現四合元與天順成的態度有些變化,依照之前的三家約定,不管發生什麽都要同進退,現在您繼續賣糧,收攏蘇氏的注意,可他們兩家卻明明白白的停了手,這不是把您單獨撂出來了麽?”

    不得不是盛宣桓考慮也有理。

    徐玉瑱聽完,陷入沉思。

    半晌,徐玉瑱道“盛宣桓,之前我在河東府的學子堂看到你,我就覺得你是個人才,現在我更加確認自己的眼光,你有遠慮的眼界!”

    “東家,認識你之前,我不過是學子堂的一個小小門堂,整日做著無意義的事,現在你讓我成為掌櫃,我不會辜負你,可我真的不想讓李德鵲那家夥胡亂搞,毀了現在的局麵!”

    盛宣桓說的真切,徐玉瑱連連點頭“你說的這些我也考慮了,隻是有些事我沒法和你細說,義信成,不是我一個人的!”

    “東家,你要是信我,我有個辦法!”

    數息遲疑,盛宣桓道“那個李德鵲來的時候帶了七千兩銀子入充賬目,眼下咱們的兩個倉房塞滿了糧食,粗略估計也得有個五六千石,這其中除去七千兩銀子,至少還能剩個三四成,所以東家何不算個細帳,等到天順成和四合元同時衝市時,您先收攏回銀,把李德鵲的那些出資給壓下,一旦發生什麽情況,就不會被李德鵲借機要挾!”

    “我會考慮這件事!”

    徐玉瑱應承著盛宣桓,末了他問“你以為眼下咱們怎麽辦合適?”

    “東家,蘇氏家大業大,這是毋庸置疑的事實,四合元與天順成之所以會跟著你去應付蘇氏,不過是想要借著你出頭鳥的機會從中撈一筆,所以東家必須把局勢控製在和蘇氏的拉扯中,但又不能完全與蘇氏拚命,萬一拚幹淨了,蘇氏壓下來,四合元與天順成抽了身,豈不是自己掉進陷坑?所以以為咱們不妨把眼光放在別的地方,比如布帛、皮貨,營造出一種假象,義信成不行了,借此試探試探天順成和四合元!”

    聽到這些話,徐玉瑱心裏快速盤算。

    雖說盛宣桓的態度與做事有些畏畏縮縮,可這也不失一種辦法。

    於是徐玉瑱從桌案下的盒子裏掏出幾張銀票遞給盛宣桓“這是我自己剩下的一千兩銀票,趁著無人注意,你把它給兌換以後,借由皮貨的生意,弄些後手,免得到時我因為銀子捉襟見肘!”

    “東家放心,我不會讓你失望的!”

    盛宣桓離開後,徐玉瑱立刻叫來鐵肇“叔,跟著他!”

    “怎麽?你不信任你找來的掌櫃?”

    “信任是一方麵,防著也是一方麵,這兩日他和李德鵲鬥的太厲害,我怕生出其它麻煩!”

    鐵肇聽了,什麽也沒說,轉身出去!

    河東府東四十裏外郡城。

    蘇霓寧、陳俊安一行人正歇腳在此,住在客棧裏,蘇霓寧讓陳俊安出去打探消息。

    一圈回來,陳俊安道“小姐,這郡城裏沒什麽有用的消息,大多是議論北方時局的閑雜屁話!”

    “河東府那邊呢?義信成的情況有沒有?”

    “義信成沒有,倒是蘇氏商行的事有不少,大多為高買低出的事!”

    陳俊安說到這裏,蘇霓寧頓時來了精神“高買低出,這算什麽情況?常言道商人求利,自然是低買高出,反過來豈不是賠了?”

    “是啊!所以奴才也不明白怎麽回事!可街麵上那些商販卻說的熱火朝天,有不少人更是從河東府販糧來到郡城賣去,區區幾十裏地就能從中掙十好幾兩銀子!”

    “利潤是挺大!”

    霍之武幾個糙貨也附和起來“小姐,那我們怎麽辦?立馬趕去河東府?”

    “先不慌!”

    蘇霓寧道“連日來趕路,大夥都累了,現在還是好好謝謝!”

    說是這麽說,可蘇霓寧心裏卻想不通,趁著霍之武幾人歇息,蘇霓寧和陳俊安上街親自看看情況。

    在一家糧行裏,蘇霓寧見到售價極低的糧食,夥計和小二也不斷宣揚自己的能耐。

    “這位小姐,一看您就是大戶人家,現在北麵越來越不安生,不知道什麽時候就會打仗,到時糧食緊缺,小姐何不提早備些,你看我們這些精糧,一石才一兩六,便宜的很!”

    “一兩六,我聽說河東府已經賣到二兩四,你們為何這麽便宜!”

    蘇霓寧順口發問,小二一聽,立馬變了臉色“小姐要是不買,那就別擋著做生意!”

    撂下不敬的話,小二就要轉身去忙活,陳俊安不樂意,剛想斥責,蘇霓寧很幹脆的道“小安子!”

    一聲令下,陳俊安反應過來,立馬甩出幾個子。

    伴隨著噹噹聲,小二扭頭一看,幾個大子立馬讓他重新換上笑臉“這,這小姐您這讓小的怪不好意思!”

    “小二兄,實不相瞞,我也是商賈之家出來的,現在看到相差數額極大的行情,很是好奇,勞煩小二兄為我說說!”

    蘇霓寧用錢鋪路,小二左右看看,趁著站櫃不在,自然樂的賣個人情。

    “小姐,其實不光你鬧不明白,我們也不明白,從個把月以前,河東府那邊的糧食就像中了魔似的高高低低個不停,從六七百錢漲到二兩四,這簡直讓人不敢想!”

    小二嘟嘟囔囔,蘇霓寧隨聲附和“六七百錢到二兩四,這真是讓人大跌眼睛,不敢相信!”

    “小姐,這還不算是最驚人的就在半個月前,不知怎麽回事,河東府永祥貨棧竟然傳出消息,不論多高價格的糧食,隻要從他的手裏買,通通一兩五一石,你說這怎麽算?高價從市麵上買回來,低價再賣出去,我們起初也不信,可等到糧食真的買了,發現沒有問題!所以說,我們賣這麽低還有賺頭!”

    聽完小二的解釋,蘇霓寧心裏莫名有了盤算。

    離開糧行,陳俊安問“小姐,你是不是想到什麽了?”

    “小安子,你知道永祥貨棧是誰家的商行不?”

    “小姐,這點我還是清楚的,蘇氏長房的貨棧,它的存在就是為了河運的貨通,隻是高價買低價出這事一般人真的看不懂!”

    瞧著陳俊安自顧嘀咕的模樣,蘇霓寧沉思片刻,道“我或許明白了!”

    “小姐明白了?”

    “玉瑱在尋蘇氏的機會,蘇氏後起勃發,肯定要先用局勢來反撲,現在永祥貨棧高買低處,那些不明所以的商販就會把目光從徐玉瑱的身上移開,趁著無人注意,蘇氏絕對會用下三濫的招數!”

    一通話撂下,陳俊安也反應過來,當即道“小姐,要是這樣的話,我們得趕緊前往河東府相助玉瑱,否則老爺的事怕是會再度重演!”

    永祥貨棧。

    湯乘風正在向蘇霓崟告知幾日來的屯糧情況“公子,這幾日天順成和四合元還是沒有開張,隻有義信成一家在支撐,雖說義信成有天順成和四合元的背後支持,可是這兩日他們出多少糧食,咱們就收多少,加上之前的私販不得再河東府城內販售,義信成搞出的霸糧屯市的局麵已經開始崩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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