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中秋夜宴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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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所有的一切都安然的恰恰好。

    可偏偏就是這般,便更像是風平浪靜的海麵,似乎在等待暴風雨來臨的前夜。

    雲縛安下意識去忽略這種感覺。

    因為白鄴和秦阿罡都告訴過她,請她盡全力相信二人,定能將她輔佐至高位。

    以至於,雲縛安就順應著二人的話語,讓自己神遊天外,不打算讓自己想的太多。

    有時候自己煩惱的最終原因,就是因為自己想的太多了。

    中秋。

    大約中秋算是秋天到來的一個特殊季節,因此氣溫也並未變得很冷,反而帶著一絲夏天的熾熱。

    瞧著白鄴和沈雪宴兩人雙雙穿上了得體的衣裳,便明白了,原來白鄴需要沈雪宴,不知是什麽原因。

    “白先生。”

    雲縛安輕聲喚道

    “您什麽時候回來呢?”

    白鄴頓了一下,淡淡道

    “很快,別擔心。”

    沈雪宴卻麵色微微有些凝重,瞧見白鄴似有若無的眼神,這才反應過來一般,才勾起了一抹笑

    “回見,殿下。”

    兩人各自儀容得體地進入皇宮。

    白鄴還是在任的太傅,自然會有進攻的令牌,想必南嫵也會猜測到,夜宴的時候,白鄴也會到場。

    不少同僚見到白鄴來了,麵上雖然無表情,但心中多多少少都會有些訝異。

    聽說這白鄴不是說去尋找先女君遺留下的皇太女殿下了嗎,怎麽會出現在中秋夜宴。

    南詔的朝臣,權力大多也隻是掌握在小部分人的手裏,不少人根本就不清楚白鄴的行蹤。

    白鄴卻不假辭色,一絲一毫想要打招呼的態度都沒有。

    直接拉著沈雪宴見過現任女君南嫵。

    南嫵如今隻是個沒有後宮,也沒有子嗣,在位十餘年的傀儡女君罷了。

    見到白鄴來,她似乎覺得是在意料之中,但是旁邊的那人,卻是她從來沒有見過的。

    “老臣白鄴,見過女君陛下。”白鄴輕聲道,卻並不下跪。

    南嫵戰術性身子向後仰,隨即看向他身邊的俊朗男子

    “這位是?”

    難道是雲縛安,不,南妱現如今寵愛的男子?

    即使再寵愛,也不該直愣愣地讓白鄴如此就帶到宮裏來。

    若是被別的朝臣知道這件事情,該如何是好?

    白鄴卻介紹道

    “陛下應當聽說過,這位是上京溫玉,沈雪宴。”

    南嫵果真饒有興趣,她聽說過這個名字,聽說,如果不出意外,他或許是年輕一代的狀元,再加上原先南詔在元國的雲家大少爺雲賦致,並稱上京雙玉。

    雲賦致也是完完全全的文人,並未跟從元家的習慣去習武,正是因為元家尊重雲賦致的習慣,這才能有上京雙玉。

    這兩位都是年輕一輩的人中龍鳳,很難說如何爭個高低,隻能說二人不相上下。

    中秋夜宴,同元國以及其他各國的習俗都是差不多的,三品以上包括三品在內的官員,都是可以攜帶家眷參與的。

    不少的官員都帶著家中的夫人以及兒女參加,女兒自然是為她鋪路,祈禱日後仕途走的更遠,男子則是希望他們能嫁給一個不錯的家庭。

    這其中當然會有不少的女子將目光放在沈雪宴的身上。

    身姿挺拔,自稱一股氣質的少年郎,哪個有野心的女子不會喜歡呢?

    況且這白鄴當年也是被整個盈都喜歡過的女子,可是他心高氣傲,當真看上的是盈都的第一人,也就是上上任女君。

    兩位都是風華絕代,隻是年紀相差較大而已。

    “原來是沈公子,來人,賜座。”南嫵手心慢慢地滲出一些汗來,卻突然心裏負擔沒那麽重了,畢竟白鄴,看的比她灑脫多了,“白太傅很久不見,歲月沒有在你臉上留下痕跡。”

    萬俟讓的位置很特殊,正好是可以觀察到全局的位置。

    萬裏有些心不在焉的模樣,一杯一杯正無意識地喝著酒。

    “這些日子,白先生可見過什麽不錯的景色?”靠著諂媚上位的蒲華遙遙舉杯,眼中都是帶著對他的不屑。

    這算什麽呢?

    上上任女君的男寵?

    蒲華忍不住可笑地想到,即使再身居高位,可這些不可否認的事實,是沒有辦法消失的。

    沈雪宴同白鄴一同坐下,隻是輕輕瞟了一眼那個女人,那女人頓時如坐針氈,隨後他說了到場後的第一句話

    “景色嗎?確實讓人看見了些倒胃口的東西,想必蒲大人一定十分清楚吧?”

    話說的很髒,雖然沒必要,但是白鄴還是露出了個不著痕跡的笑容。

    沈雪宴不愧是沈雪宴,做事情從來很少拖泥帶水。

    白鄴知道自己今天晚上來是為了做什麽,此時也沒有閑心和那些旁的官員推杯換盞,隻是他也不敢離開,畢竟這是在南詔,他若是離場了,隻怕是沈雪宴會受到很多困擾。

    每個國度都有壞人和好人,對白鄴而言,他確實想雲縛安保證過沈雪宴的安慰。

    席間觥籌交錯,南嫵坐在首位,一杯杯酒慢慢飲下肚,眼前卻出現了不該見的人

    “朕衣衫濕了,愛卿們隨意。”

    她被心腹搖搖晃晃扶到成華殿,這是她原來做皇女時住過的殿宇,南嫵上位後,便讓人重新將這個地方修葺了,讓這個地方看起來更加溫馨些。

    畢竟在成華殿度過的時辰,幾乎占了她人生的一半。

    也是在這個地方,南妘第一次在後宮發了脾氣,懲治了怠慢她的丫鬟和婆子,合宮上下都被南妘狠狠敲打過了。

    倒不怪南嫵多想,她總是下意識地覺得整個南詔的皇宮隻有一個皇女,那就是自己的嫡姐,真正的皇太女南妘。

    她隻是偷了,趁著北楚打壓南詔的時候,被發現,趁機上位從自己的嫡姐手中剽竊而來的。

    母皇卻沒責怪大臣口中的皇太女南妘小題大做,反而讚她謙和有禮,姊妹之間相處和睦,是仁君的象征。

    如此大的差別對待,讓南嫵如何不發了瘋似的嫉妒呢?

    可是再怎麽嫉妒,南妘終究是切切實實地對她好過,也確實是在後宮南妘的諸多妹妹之中,對她算是最好的一個了。

    好像有溫潤的東西從臉上劃過,南嫵下意識用手拂過,竟然是溫熱的淚水。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