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一十一章 閉門不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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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此事一畢,叛亂者都被羈押,等待這些北楚奸細的後果,唯有一條路可以走。

    那便是死亡。

    雲縛安自從回去之後,便將自己關在殿內,不吃不喝,也不見任何人。

    便是連最親近的獨活,也不願再見。

    她心中始終有一個梗,周圍的人都打著為她好的名義,欺她瞞她,事到如今,雲縛安的身邊衷心之人不知凡幾,但是能夠相信的人,一隻手都能數的出來。

    秦阿罡站在大殿外,瞧著直挺挺跪在門口好幾日的獨活。

    每日,獨活都會跪在殿門口,以求雲縛安的原諒。

    她身體自從上次受傷後便一直未曾養好,此番以跪拜作為自己的懲罰,無疑是身體和精神的雙重傷害。

    可是獨活知道,自家小姐這是真的生氣了。

    若不是因為白鄴的督促,雲縛安根本就瞧不上這麽個小小的女君之位。

    特別是因為這個位子浪費了太多的人命,得到的得不到的,即將失去和已經失去的。

    已經在雲縛安的心裏作出一條巨大的鴻溝。

    將她的忠仆和她自己,遠遠地隔起來。

    前朝事了,所有的方向都指向一條路,那就是讓雲縛安,登基。

    可雲縛安卻不言一語,將自己關在殿內,又從何勸告呢?

    蘇難和虞卿在這刺殺事件上,本就是規劃許久,南詔的超綱容不得他國插手,她們是雲縛安的從龍衛,可她們更是南詔的從龍衛。

    南詔在,便守護南詔安好。

    南詔若不在,就潛伏在南詔,以待來日。

    雲賦裳是不知道這件事情的,她前兩日被分配到嶺南一帶攪山匪,酈禾也被派去青州一帶司農,務必讓南詔的農業更上一層。

    否則很支撐起南詔同北楚交惡的風險。

    南詔易主,短到所有的時日壓縮在短短九個月內就完全結束,剩下的攘內安外的政策,便等雲縛安登基,繼承國祚之後,再下達命令。

    可如今的雲縛安,因為她們利用白鄴的屍體,大為惱怒。

    現下,獨活一行人也不知該如何是好了。

    沈雪宴自從回來之後便也沒了消息,不知是回了元國還是怎麽回事。

    雲縛安也沒在管她,她長長久久跪在白鄴的排位前不肯起身。

    是因為她即使知道這是白鄴的命令卻依然憎恨於他不顧己身。

    很難說,雲縛安在責怪誰,更多的是責怪她自己。

    如果她有能力,能揪出內奸,是不是便可以不用這個法子。

    雲縛安忍不住苦笑。

    她到底是有多廢物,才能讓白鄴死後還在惦記,她究竟能不能坐好那個萬萬人之上的尊崇之位。

    獨活跪在殿外,絲毫不顧及旁人的眼光。

    不少的宮奴都知道,整個盈都皇宮即將迎來一個新主人,而這個新主人卻把自己關在鳳闕閉門不出。

    她們迄今為止,還沒見過這位新主人的模樣,但是瞧著眼前這女子如此悲慘的責罰。

    他們便覺得這並不是個好相與之人,甚至可以說是嚴苛。

    萬俟讓已經吃了好幾次閉門羹了,她來是因為她的探子在北楚探聽到一些消息,說再過兩個月,北楚就會以兩方友好結交的事情,出使南詔。

    這是南詔新君繼位後一等一的大事。

    無論如何,也不能讓北楚竊聽到一絲一毫的虛實,南詔民心未定,當前務必要請雲縛安出席繼位大典才是!

    萬俟讓和萬俟如青聽到過一些雲縛安為何生氣的風聲,也不得不懊惱白鄴臨死了也不讓後輩消停。

    可這已經是眼下最好的方式,能用最少的人力,解決最大的問題。

    現下應該不是考慮此事的時候,而是該考慮把雲縛安這妘帝之嫡長女勸上女君之位。

    “老臣萬俟讓……”

    萬俟讓剛跪在地上,便歎了一聲自己的不中用,方才自己的骨骼又突突的疼了。

    可門卻一下子打開,獨活下意思便朝裏麵看去。

    眼前女子身形瘦削,整個人都有些虛弱的蒼白無力,容貌更像是盛開的國色,即使在如此情景,依然不曾有一絲一毫的凋謝。

    雲縛安努力地控製眼前的清明,淡淡道:

    “都平身吧。”

    萬俟讓歡喜得站起身,喚來身後的侍應將繼任大典上需要著裝的禮服拿來,華麗的鳳袍曳地,上麵綴著各色各樣的金銀線,孔雀羽毛,各類寶石,整套禮服看著格外熠熠。

    像是光芒,越發相襯著雲縛安的沉默。

    “嗯。”雲縛安淡淡道,“萬俟愛卿,偏殿議事吧。”

    不知何時,薑石年得到消息很是迅猛,不多時便出現在殿外了。

    她沒有在殿外長跪不起,是因為她自覺還不如用這跪地的時辰,多幫新君新主掙些錢,來日國庫充盈,便無需懼怕。

    “臣薑石年見過殿下,殿下千歲千歲千千歲。”

    薑石年行跪拜大禮,麵容肅穆。

    雲縛安仔細端詳了一番薑石年,不知是不是她的錯覺,她似乎覺得薑石年更加沉穩了,不知經曆了什麽樣的事情。

    但是她明白,薑石年並沒有去做別的事情。

    “平身吧。”雲縛安眼見著薑石年起身,仍然是一派風流模樣,臉上掛著不羈的笑。

    想來世俗也並未如此醃臢,還能讓薑石年按照自己的心意或者。

    薑石年本來便是想回京述職,因為雲縛安一直閉門不出,隻得重新規劃了行程。

    “殿下,臣已經將北楚的生意隱藏好了,除此之外,也讓人和元國的商客達成了訂單合作,對於南詔來說,也算是一個重大收獲,隻是現在還不是說這些事情的好時機,等您登基上位了,臣再仔細做一份奏折給您瞧瞧。”

    薑石年很懂雲縛安現在並不想嘮家常,現在她也隻是把自己的做過的一些事情,概括給了雲縛安,並且向她表達忠誠,所有的事情,都在她知道的情況下進行的。

    雲縛安點點頭:

    “你做的很好,你知道,我一向是十分信任你的。”

    雲縛安和顏悅色:“希望你能為南詔的建設添磚加瓦。”

    薑石年她握了握拳頭,將頭深深低了下去:“臣不會讓殿下失望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