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八十五章 對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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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劍氣縱橫,猶如狂風驟雨一般,在天際掀起了巨浪。
    轟隆!
    巨響聲中,一把數千丈長的長劍狠狠地斬落下來,似要將天空劈成兩半一般。這把長劍的威勢太過於驚人,直衝雲霄,將蒼穹中的烏雲都劈散了去。
    牧不晚的心都快跳到嗓子眼兒了,他看著眼前的這一幕,整顆心仿佛都停止了跳動。
    長劍的威勢還在不停地增長著。
    一聲轟鳴過後,整個山穀都在震動,仿佛有無數雷霆在其中閃爍一般,讓整座山脈都顫抖了起來。
    牧不晚抬頭看去,隻見溫清的那把長劍已經將天空都劃破,出現了一道巨大的鴻溝,散發著滔天的凶煞之氣。
    溫清的手中握著劍,他站在鴻溝之中,一襲紫袍飄飄,如同天神下凡一般。
    他的手掌輕輕一動,手掌上的劍刃立即變成了一柄長槍的形狀。槍身散發出耀眼的青芒,仿佛要穿透天空。
    “你們...都該死!”溫清低喝了一聲,長槍瞬間刺出,長槍帶著凜冽的勁風,瞬間刺向了下方的掌門。
    掌門反應過來,立刻便躲避逃竄。
    然而,他雖然躲開了致命的一招,卻躲不開長槍的另外一招。隻聽砰的一聲,長槍直接洞穿了他的肩膀,鮮血噴湧而出。
    “不不不!!求求你...額啊!”掌門大喊,一臉疼痛的表情,他的右手緊緊捂著傷口,鮮血流淌不止,但他依舊用手擋住了傷口,免得血液繼續湧出來。
    “師父!”眼見溫清的癲狂已經到達了極致,如今的他恐怕真的有毀天滅地的氣勢。牧不晚大叫一聲,立馬衝了過去,試圖將他的理智喚醒。
    可惜,溫清此刻已經陷入到瘋狂之中,哪裏有半分理智可言?他現在已經被仇恨填滿了內心,除了殺戮之外,再也容納不下別的東西。
    牧不晚剛剛衝到了溫清的身旁,便被一股強橫的勁風給推飛了出去,摔在地上,滾了好遠才穩住身形,他咳嗽著,吐出一大灘血水,臉色蒼白得猶如紙片一般。
    溫清甚至沒有看他一眼,目光始終緊緊凝在掌門的身上。
    掌門的傷勢雖重,但是還能夠站起來。他看了一眼地上的牧不晚,又看了一眼高空中溫清,冷哼一聲,隨即一揮衣袖,一個圓形的盾陣出現在他的腳下。他一躍而起,踩著盾陣,朝著高空中衝了上去。
    他的速度極快,幾個閃動之間就到了高空之中。
    眼見著掌門朝自己迎來,溫清的眼中閃過了一絲詫異。他看向了掌門腳下的盾陣,眼中有一抹訝然。
    這陣法他再熟悉不過,乃是曆任掌門的絕學武功。當年的商榷老祖也是憑借這個陣法,與妖皇大戰中才免於魂飛魄散的結局的。
    “如今,掌門師兄是要與我進行生死一鬥了嗎?”溫清看著下方的掌門,眼眸微微眯起。
    掌門看著溫清,眼中露出了憤怒的神情,可畏懼也絲毫藏不住。他握著劍的手有些許顫抖,顯示出他的內心的不安。
    “你的劍很鋒利,我想我抵抗不住。但我想要的不過是活下去,溫清,難道這麽微小的請求都不能答應我嗎?”掌門沉聲道。
    “是嗎?”溫清嘴角勾勒出一抹笑容“可我始終覺得,落秋壑實在是太髒了,需要好好清洗一番。以惡人之血澆灌,才能告慰數不清的靈魂。我猜若是我放過你,放過老祖,我不會是第一個,也不會是最後一個受害之人!”
    說罷,溫清的身體陡然一震,他的背後竟然浮現出了九把長劍的虛影。這些長劍的模樣與他的佩劍有些相似,但是形態上要粗糙得多,也更加鋒利。
    而且,劍體呈灰白色,上麵布滿了裂痕,好像隨時都會碎掉似的。
    看到這裏,掌門的瞳孔一縮。
    劍身上麵有裂縫,這是他們最忌諱的東西,因為劍體有裂縫,意味著劍體承受不住他們的力量而斷裂。
    如果斷裂的話,這把劍將徹底廢了。
    而如今,溫清使用的劍與劍影皆是碎裂的狀態,卻又能勉強維持原形,這無一不在說明,他現在的實力連自己的佩劍都無法再承受了。
    “你到底,現下已經達到了什麽境界?!”掌門震驚地瞪著眼睛說道。
    溫清沒有回答,他手一抖,一把長劍從劍鞘中飛了出來。他一把抓住了長劍,隨即用力揮舞起來,頓時,漫天的白光閃爍起來,將天地照得通亮,仿佛是白晝一般。
    溫清手執長劍,劍體之上散發出的寒氣將空氣冰凍成了一塊冰晶,冰晶中蘊含著強烈的殺意。
    劍身散發出耀眼的白芒,劍氣四溢,仿佛要將天地撕碎。
    而正是這柄猶如天神之手的劍,此時將掌門死死鎖定。掌門的額頭上滲出了細密的汗珠,臉色變得蒼白起來。他有些狼狽地應對著,體力的消耗與神經的緊繃無一不在快速消耗他的靈力,可他分明能夠感覺到,此時的溫清如同貓兒一般將他當作獵物一樣逗弄,招招避開要害,目的就是要他靈氣枯竭,痛苦而亡。
    不久,他的靈氣就徹底消耗完畢。
    “你輸了!”溫清淡漠的聲音從高空傳遞了下來。
    掌門的眼中露出了不甘,但是卻無可奈何。
    他的身軀緩緩的朝著下方墜落而去,他的臉上露出了苦澀的笑容,一切都要結束了嗎?他不由得想起,當初,老祖曾經對他說過,溫清的天賦是他遇到的年輕一輩中數一數二的,當時他嗤之以鼻,認為那不過是誇張的言論而已,但如今,他親眼見識到了溫清的強悍,他終於知道老祖為何在移魂之術上不假思索地盯上了溫清。
    這樣的人物確實擁有超乎常人想象的潛力,若是培養的好,將是一顆冉冉升起的新星,若不是因為老祖和他的貪婪狂妄使然,溫清能作為一個更加合格的掌門人帶領落秋壑更近一層樓。
    “我知你所想,可現在後悔卻來不及了。”溫清洞察一切,冷笑一聲,隨後他的長劍一抖,劍氣如龍,一條青龍劍氣朝著掌門席卷而去。
    掌門下意識用雙臂擋在身前,可是那道劍氣卻穿透了掌門的雙臂,露出了森森白骨。劍氣直接刺破了掌門的,直奔他的元嬰而去。掌門驚呼一聲,趕緊運轉靈氣抵禦,但如今他魂體之內早已空空如也,那劍氣也太過霸道強橫,他根本無力阻攔,隻能眼睜睜的看著元嬰被劍氣絞碎,化為了虛無。
    掌門元嬰碎裂之後,身子便失去控製,跌落在了地麵之上。
    他躺在地上,眼中充滿了絕望。
    這場生與死的較量,他敗了,並且徹底的敗給了溫清。
    他看著溫清,臉上露出一抹悲愴的表情,道“我敗了,你殺了我吧!”
    溫清看著掌門,搖了搖頭,隨即將長劍收了起來。他看著掌門,冷笑一聲道“元嬰潰散,你本就活不了多久,我不願多此一舉,髒了我的手。你且在此地好好看著,你的生命是如何淒慘終結的罷。”
    說完,溫清撈起之前被自己重傷的牧不晚轉身離開,不再理會掌門。
    他走出陣法,將牧不晚放置在屋中的床榻上,隨即盤膝而坐,靜靜修煉起來。
    不久,他的身體散發出一股濃鬱的黑霧,籠罩住了整個房間,這股濃鬱的黑霧漸漸擴大,將整個屋子籠罩起來,屋子裏也逐漸變得昏暗。
    而外麵也在同一時間下起了磅礴大雨。
    溫清的身體慢慢地變得朦朧,就在整個房間即將要被黑暗完全籠罩的時候,他猛地一咬牙,一拳打在了黑煙之上,頓時黑煙被擊散。
    他猛地睜開眼睛,口中吐出一口濁氣,眼中閃過一道金光,一股極其恐怖的氣勢從他身體上彌漫而出。
    他的身上不斷流溢出淺金色的靈氣,這是至純至上的靈氣,而如今這些靈氣正源源地湧入牧不晚的身體之中,滋潤他的身體,使得傷勢迅速恢複。
    牧不晚身體一震,眼睛慢慢地睜開,當他看到眼前的溫清時,不禁露出驚訝的神色,他問道“師父...”他僅僅喊了一聲便停頓住,此時也不知道該對溫清說些什麽。
    溫清擺了擺手,笑著道“先別說話,療傷要緊。”
    說罷,他伸出右手,一股淡黃色的光芒籠罩住牧不晚,使得他的身體快速地吸收著靈氣,修複他的身體。
    溫清的臉色很是平靜,仿佛之前的一切紛爭都與他無關。直到牧不晚身上的傷完全恢複,他也沒有離開房間,而是靜靜地等待牧不晚開口。他早已洞悉,牧不晚有許多事想問他。
    牧不晚沉默了一下,開口問道“師父,我現如今該叫你師父還是該叫你師叔祖?”
    聞言,溫清笑了笑,道“你想了這麽久,便隻有這個要問嗎?一切都隨你,為師對這些虛言並無太大的執著。”
    聽到溫清的話,牧不晚心中一動,道“師父,這一切都是怎麽回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