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六章:撕破字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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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爹!爹!”

    王琢飛速地跑回王宅,一把推開了王之煥的房門。

    “爹!不好啦!”王琢跑得滿臉通紅,在進門後因為叫得急,被灌進口中的風給嗆住了,咳了好一陣。

    王之煥走到他身邊,在他背上拍了幾下,王琢這才緩過來。

    “你叔祖如今在家裏住著,若是讓他瞧見了,又會說你不懂規矩。”

    王琢喘著氣說道:“爹!先不管叔祖了。方才我在街上碰見花媼,她正在藥鋪裏抓藥!說是阿盼的娘親病了!”

    “既然花媼都去抓藥了,看來已經請大夫去瞧過了。”王之煥回到位子上坐下,埋頭不知在寫著什麽。

    王琢急切地說道:“阿爹,你不去瞧瞧?怎麽還有閑情逸致在這裏寫字?”

    王琢說著,看了一眼紙上的內容。他這才知道自己誤會阿爹了,原來爹在準備給阿盼的課業。

    原本他以為是叔祖和阿爹說了什麽,阿爹才搬回來住的。如今看來,好像不是這樣的。

    “還站著作甚?滿頭大汗,你叔祖等會兒要過來,瞧見你的模樣又該嘮叨你幾句。”王之煥提醒道。

    王琢嘟囔了句:“叔祖管得真寬!”

    王之煥嘴角微揚,並沒有批評王琢說的不對。

    宋宅

    宋酒喝了第一碗藥,神智較之前清醒了許多,不過身子依舊綿軟無力。

    天色變暗,花媼將給宋酒準備的肉粥端到房間。

    宋清盼拿著勺子,舀了小半勺粥,呼呼地吹了幾口氣,遞到宋酒的嘴邊。“娘親,吃!”

    宋酒眉眼彎彎,笑著張嘴,將半勺粥吃了。“阿盼今日怎麽這麽乖?”

    “娘親病了,要多吃藥、多吃飯才能好起來!”宋清盼又舀了半勺粥遞上來。

    宋酒用手拿過勺子,“娘親自己來!”

    “阿盼喂娘親!”宋清盼抓著勺子不願鬆手,堅持要自己喂宋酒。

    宋酒無奈,隻能任由他喂。

    就這樣,宋清盼一勺一勺地喂宋酒吃飯,竟花了半個時辰。

    飯後,宋清盼窩在宋酒的懷中,拿著纏釧自顧自地玩耍。

    宋酒見他手中的纏釧眼熟,那不是自己放到妝盒最底下的麽,怎麽跑到宋清盼的手中了?

    “阿盼,這纏釧這麽跑出來了?”

    宋清盼抬起頭,道:“娘親昏睡的時候,阿盼無聊,自己翻出來的。”

    宋酒這才放了心,她以為家裏進了賊,將她藏起來的東西給翻出來了。

    “娘親,你以前不是說過麽?牆上的字畫裏有重要的東西,千萬不能告訴任何人。阿盼誰也沒有告訴,隻和娘親說過哦!”宋清盼轉著手中的鈴鐺,笑著說道。

    宋酒心一提,重要的東西?難道指的是宋玉姝藏起來的名籍?

    “阿盼,娘親以前還說過什麽?”宋酒抓著宋清盼的雙肩,急切地問。

    宋清盼將手中的纏釧給她,“娘親說過,若是娘親沒有戴著它,一定要提醒娘親時刻戴著!”

    一道聲音轟然在宋酒的耳邊炸開!

    “宋大娘子,日後勞煩你照顧阿盼,切記小心永嘉宋氏的人!”

    宋玉姝,你到底是什麽人?竟然在死前將所有的事情安排得妥妥當當,還準確無誤地找上了我!

    宋酒實在想不通,為何自己會重生到宋玉姝的身上。究竟是天意,還是人為?宋酒突然覺得自己重生的事情像是被人算計好的,她沒有一絲選擇的餘地!

    “娘親!娘親!你在想什麽?怎麽臉色這麽難看?”宋清盼搖著宋酒的手,她這才回過神。

    她記得宋玉姝的房間裏掛著的字畫隻有一幅,上邊寫著“親賢遠小”幾個字。不過因為是宋玉姝的親筆字,她害怕被別人拿來和她的字跡作對比,便將字畫從牆上取了下來。

    宋酒艱難地起身,朝衣櫥走去。她記得把字畫放在了衣櫥的底層,若是花媼在收拾的時候沒有挪動過,應該還在那裏。

    宋酒打開衣櫥,果然,字畫還在最底層放著。

    宋清盼彎著身子,鑽著腦袋進去,將字畫從最裏邊抱了出來。“娘親,你看!”

    宋酒替他拂去膝蓋上的塵土,牽著他走到榻上坐下。

    最重要的東西藏在字畫裏,宋玉姝說的應該就是他們想要找的名籍。她倒是想看看,宋玉姝費勁千辛萬苦想要藏的名籍到底寫的是什麽。

    宋酒展開卷軸,伸手在字畫的表麵來回摸了幾次。

    字畫的正反兩麵十分光滑,不可能藏著一本名籍。難道是藏在裏卷軸裏?

    宋酒動了動上邊的卷軸,紋絲不動。她又轉動下邊的卷軸,動了!

    卷軸右邊的圓頭竟然動了!

    宋酒趕緊拆開,一倒。一卷油紙掉了出來,宋酒再用力晃了晃,再無他物。

    將字畫丟在一邊,宋酒拆開油紙,發現裏邊還有一張紙。上邊隻有兩句話:洛陽紙貴,字無分文。

    宋清盼也認得上邊的字,卻不曉得是什麽意思。“娘親,這不是你寫的麽?是什麽意思啊?”

    宋酒也想知道這兩句話是什麽意思。

    這宋玉姝果然不簡單,藏個名籍也要弄這麽多的招數。

    “洛陽紙貴是一個典故,講的是西晉時一位文人作了一篇《三都賦》,人們見他寫得極好,便爭相抄寫。最後,弄得洛陽紙都不夠用了。後來的人用它來形容他人的著作十分出色!”宋酒慢慢地給宋清盼解釋,心中卻在思慮宋玉姝為何要寫這個。

    “那字無分文是什麽意思?”

    “字無分文,就是說字不值錢,人們不肯出一文錢買它。”宋酒說著,突然恍然大悟。

    原來宋玉姝說的意思很簡單,就是紙貴,而字不值錢!

    那字畫上的字不值錢,有用的就隻剩裝裱字的紙了。她方才摸的地方隻有寫過字的地方,而沒有字的地方她沒有摸過。

    思及此,宋酒趕緊將字畫拿了回來。果然,在上麵的卷軸下有一塊比較厚實的地方。

    宋酒沿著卷軸將字畫撕開,夾層裏果然裝著兩張紙。宋酒將紙取出,展開一看,霎時驚得一動不動!

    內容的開頭用朱紅的朱砂寫著:朝中受賄官員名籍。

    難怪宋玉姝會溺死在臨安城外的河裏,難怪那人會對名籍虎視眈眈。原來這份名籍記錄的是當朝各大官員貪汙受賄的證據!

    “娘親,這上麵寫的是什麽呀?”宋清盼支著腦袋要看,宋酒趕緊捂住他的雙眼。

    “阿盼,這上麵寫的都是害人的東西,看不得!”

    宋清盼聽著宋酒沉重的聲音,點點頭,坐了回去。