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四十九章:偷聽秘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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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千裏聽了原叔的計策,又見宋酒不太讚同原叔的意見,便走上前說道:“東家,不如將此事交給千裏眼來辦?如此,既能減少一筆開銷,也解決了這個難題。千裏眼知曉每一個人的舉動,客人來認領東西的時候,千裏眼自然能看出來。”
宋酒擺手,麵上沒有一絲滿意的笑容。“不成,千裏眼平日的事情已經夠多了,若是再加上這一點,豈不是要累死?”
一千裏和原叔相對一眼,不清楚宋酒到底想要怎樣的人。
三人沉默了一陣,隻聽見周圍是千裏眼們來回走動,放置畫冊的響聲。
好半晌過去了,原叔和一千裏還是沒想出其他的法子。在一旁忙忙碌碌的千裏眼們察覺到三人之間的氣氛有些沉悶,一個個地放緩了腳步,不敢弄出大的響聲。
就在三人都沉默深思的時候,三層的門前突然上來一人,是如今在一層暫時負責量酒的小二。
那小二不知和千裏眼中的三千裏說著什麽,原叔一雙老眼一直盯著他們看,突然激動地拍掌。
“東家,有了!有了!”原叔哈哈大笑,說道:“東家,何不讓小二和一千裏共同處理此事呢?”
一千裏問道:“原叔所言何意?難道是認為我們千裏眼做不好這點小事嗎?”
原叔擺擺手,說道:“我不是這個意思!方才我見一層量酒的小二上來找三千裏說事,一時間便有了這個想法。千裏眼負責管理丟失的物件,而小二則負責將物件還給失主,兩邊通力合作,這不是省時省力麽?”
宋酒點頭,這才滿意地笑了。“原叔的點子不錯,如此既節省了開支,又不用讓千裏眼的擔子過於繁重。是個兩全的法子!”
一千裏思慮片刻,覺得這個計策也是好的,再無異議。
……
與此同時,一輛華貴的馬車停在了祝家酒樓前,裏邊出來一位戴著皂羅的女子。
女子身著淡紫色繡蝶的交領襦裙,肩上披著素白的披帛。女子挽著披帛的手如玉一般雪白,圓潤的指頭在絲滑的披帛間宛如珠玉。
一邊攙著女子下馬車的女使小心翼翼地扶著她,喚了一聲:“十三娘子小心。”
錢慕予掀開皂羅,將它丟到女使剪春的手中,嫌棄地說道:“收著吧,戴在頭上礙眼得很!”
剪春欲言又止,“十三娘子,郎主吩咐了……”
“有完沒完?”錢慕予狠狠地捏著剪春的臉,擰著眉頭罵道:“你是要聽我爹的,還是要聽我的?”
剪春含著淚,十分委屈地說道:“自然是聽十三娘子的。”
錢慕予這才鬆手,身姿嫋娜地走進祝家酒樓。
因她是祝家酒樓的常客,小二一見到她便客客氣氣地將她引上二層。“十三娘子,您這邊請!”
“等等。”錢慕予止步,揮手讓小二退下去。
剪春在一邊畏畏縮縮地不敢上前,就縮在角落裏不出聲。
錢慕予瞪了她一眼,低聲罵了一句:“沒出息的賤婢!”
說罷,錢慕予便支著耳朵貼在一旁的閣子外邊,聽著裏邊的人說話。
“爹,我費好大的力氣去找宋酒,結果呢,她還不是安然無恙地回了宋家酒樓!我真搞不懂,你不擔心王之煥,倒擔心個外人作甚!”
王鴻氣呼呼地喝了一大杯酒,像是為了發泄心中的不滿,他喝完了酒,咚的一聲將杯子磕在桌上。
王惠文依舊是悠閑散漫地喝著小酒,道:“你懂什麽?宋酒是永嘉宋氏的九娘子,是宋家老頭子的掌上明珠。咱們若是救了她,這宋氏不就欠了咱們一個人情!”
王鴻滿不在乎地繼續喝酒,“他宋氏是沒有其他女子麽,憑什麽將宋酒視為掌上明珠?我瞧宋酒的做派,哪裏有半點大家閨秀的樣子。”
王惠文一把將王鴻揪到自己身邊,道:“爹今日就跟你說說,這宋酒可不是一般的人。想知道爹為什麽把她的命看得比王之煥的還要重要嗎?”
王鴻被他這麽一說,來了興致。“想!”
“其實宋酒原名宋玉姝,在家排行第九,自小和王之煥訂了親。”
“什麽?”王鴻驚得將杯中的酒灑了一大半。
門外的錢慕予亦是被驚得趕緊捂住嘴,生怕發出半點聲音驚擾了閣子裏的兩人。
王鴻的臉上一片狐疑之色,“爹,你瞎說的吧!此事我可從未聽家裏人說過,就連老族長也未曾提過一字。”
“你當然沒聽過,王之煥和宋氏九娘子定親的事情隻有長輩知道。再加上家裏人不太同意這樁婚事,所以都隻字不提。”
王鴻還是不信,兀自喝著自己的酒。“爹,你就別蒙我了。若是長輩們不同意,當初定這親來作甚?”
王惠文無奈,拉他過來。“爹再跟你說一件事,不過事關重大,你千萬不要出去亂說。”
閣子裏頓時沒了響聲,錢慕予將所有的精力都集中到雙耳,卻什麽也聽不見。
但知曉了宋酒和王之煥訂了親這個消息,錢慕予覺得已經足夠了。
錢慕予麵上露出諷刺的笑意,沒想到她辛辛苦苦追求的東西,宋酒不費吹灰之力就得到了。
宋酒啊宋酒,沒想到你竟然是永嘉宋氏的人!錢慕予心中不平,如此一來,宋酒和她的差距便越來越少,她再也找不到任何值得驕傲的地方。
錢慕予一把推開房門,全然不顧剪春在身後那錯愕的神情。
閣子內的王惠文和王鴻也是一臉驚愕,四隻眼睛齊齊朝錢慕予看去。
王惠文見闖進來的是一個女子,兩眼微眯,指關節在桌上有力地敲擊著。
王鴻一聽這個聲音,臉色一變。
往往王惠文做這個動作的時候,都意味著他很生氣。若是闖進來的人是男子,王鴻敢肯定,出了祝家酒樓的門,那人便會徹頭徹尾地從臨安城消失。
但是這回闖進來的是女子,王鴻覺得錢慕予走運了,因為王惠文不會對女子下手。
王惠文不苟言笑,對錢慕予說道:“這位小娘子,既然走錯了地方,還不趕緊離開!”
錢慕予腳步翩躚,笑著走進來,邊走邊說:“聽說惠文叔父到了臨安,慕予一直沒有得見。不成想今日竟如此有緣,在這裏遇上了叔父。”
王惠文眉眼一挑,“哦?你認得我?我怎麽沒見過你?”
錢慕予笑意盈盈地說道:“叔父定然不認得慕予,家父常在慕予麵前提起您,是以慕予知道叔父來了臨安。”
王鴻見她相貌不俗,雖然方才她突然闖入的動作有些失禮,但美人當前,這些也就不計較了。“令尊是何人,竟然知道我爹來了這裏?”
錢慕予察覺到王鴻看她的眼神,心中得意一笑。“家父是江南錢氏的錢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