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26章 小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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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一番話說得容采馨臉上沒了笑意,本想嘲諷淑妃鋪張,卻硬生生的被退了回來,說起來,徐家確實比容家要顯赫一些,隻是如今他容家的女兒才是容大小姐,淑妃居然敢如此狂妄自大!

    容采馨卻不能發作,康朝以孝為道,若她發作便是違背了道義,心中憤怒卻隻能裝作體恤的樣子,對著淑妃說道:“淑妃妹妹真是善解人意啊。”語氣裏都帶了些許的生硬。

    淑妃知道這下子把容采馨氣的不輕,佯裝著什麽都不懂的樣子,衝著容采馨笑道:“娘娘,我剛剛在路上可是幫了您的忙。”

    容采馨愣了一下,淑妃不給她使絆子她就謝天謝地了,哪有那麽好心還幫自己的忙?

    她將心頭的怒氣壓了下去,笑道:“如妹妹幫了本宮什麽忙?不如講出來,這樣本宮才好感謝感謝你啊。”

    徐君如笑道“臣妾剛剛從禦花園裏來,惠嬪目中無人,見了臣妾不行禮罷了,還對著臣妾頤指氣使,衝撞了臣妾。”

    容采馨的眼角跳動了一下,惠嬪這幾日剛剛得了皇上的恩寵,皇上對她也還不錯,估計時日不久就能派上用處了,這淑妃該不會…

    徐君如見容采馨眼底的一抹緊張,嘴角的笑愈發漾開了來,她對著容采馨說道, “容大小姐料理後宮,平日裏太過勞累了,臣妾又怎麽敢拿這種小事去叨擾容大小姐呢。於是臣妾幫您處理了這件事。”

    徐君如撫了撫頭上的簪子,又說道, “臣妾將那惠嬪發落去了浣衣坊,不知道這樣的處理,容大小姐是不是滿意呀。”

    容采馨的臉上有怒色隱隱想要發作,惠嬪是她花費了不少心血才栽培出的人,居然就這麽折在了淑妃手裏!

    徐君如見狀,衝著一旁的德妃說道, “姐姐,我是不是處罰的太過了,容大小姐看起來有些不太愉快呢。”邊說著邊揉了揉自己的額角,“我也是太生氣了,惠嬪身為一個小小的嬪,居然目中無人到直接頂撞我…”

    在座的妃嬪都低了頭,目中無人,頤指氣使,怕是淑妃暗中栽贓才是吧,隻是無人敢說什麽。

    容采馨咽了喉嚨間的一抹甜腥,費了好大的力氣,才堆了笑在臉上,開口道, “妹妹真是多心了,本宮掌管六宮,偶爾也會感覺有些分,身乏術,宮中最是看重禮數,這惠嬪也太不懂事了些,這次多虧了妹妹啊。”

    容采馨打碎了牙也隻能肚子裏咽,她現在宮中根基不穩,更何況為了一個惠嬪,和淑妃對上,不值得。

    徐君如這才笑著說道, “這便好,我還真怕娘娘生我的氣呢。”隻是眉眼間依舊是慵懶嫵媚,看不出絲毫緊張的情緒。

    德妃在一旁說道, “淑妃妹妹這是說的哪裏的話,豈不說你這是在幫容大小姐糾正六宮禮數,就算是你做錯了什麽,娘娘最是寬宏大量的,又怎麽會因為這種小事跟你生氣呢。”

    德妃的一番話,讓容采馨覺得自己若是再說些什麽,反而顯得自己不大度,她深深的看了一眼德妃,什麽時候起,德妃居然開始幫著淑妃說話了,她不是一向保持中立嗎。

    淑妃也笑了笑,一雙丹鳳眼裏眼波流轉, “如此看來,姐姐,竟是我太小肚雞腸了?”

    德妃隻是安靜的笑了笑,座下的妃嬪連大氣也不敢喘一下,在座的哪一個不是人精?都看得出容采馨被氣的灰白的臉色。

    不過片刻,容采馨的臉上便擠出笑容來, “妹妹這是哪裏的話?你做的對,本宮自然不會責怪。”

    徐君如抬起頭,對著容采馨笑道, “有了姐姐這一句話,我才能安心啊。”

    場中冷點的氣氛這才熱絡起來,妃嬪都各自在閑聊著,沒過多久,容采馨站起身來說道, “本宮今日也有些乏了,各位妹妹都各自回宮吧。”

    徐君如走出如意殿的宮門,心裏都痛快了許多,她看容采馨早就不順眼了,一個被毀了容的女人,卻還能穩穩的坐在容大小姐的位子上,憑什麽!

    伸手撫過自己光滑的臉龐,她不明白為什麽丞奕赫還要堅持封容采馨為後,明明自己比她更適合啊。

    她想成為他身邊的那個人,唯一的那個人,隻可惜,薄幸帝王家,她怕是成不了唯一了。

    她站在如意殿門在十餘步遠,因著剛剛惠嬪的教訓,每個嬪妃見著她都過來行禮。

    “嘉貴人。”徐君如叫住行完禮正想要快步離去的嘉貴人。

    嘉貴人的步子一頓,不知道自己哪裏又招惹到了淑妃,心頭一陣瑟縮,淑妃不怎麽參與宮中爭鬥,一向都不怎麽把在她位份之下的妃嬪看在眼裏,可是這宮裏,卻都惹不起她,不僅因為她的母族強大,也因為皇上對她的寵愛。

    “淑妃姐姐。”嘉貴人回過身,又對著淑妃行了一禮。

    陽光有些刺眼,徐君如半眯著眼去看嘉貴人,她是朝中吏部尚書鄭清的女兒,父親官職不低,可嘉貴人入宮一年,才隻是一個貴人,她不信嘉貴人不著急。

    鄭清官至從一品,而且在朝堂之上和皇上麵前,都有一定的話語權,隱隱約約有蓋過容紳廷的意思。

    “嘉妹妹,許久沒見,你的氣色倒是越來越好了。”徐君如這話倒是真心話,嘉貴人的皮膚白皙光滑,連粉都沒有擦,從皮膚裏透出來的健康之色,一身淡粉色的宮裝更顯得她嬌俏。

    嘉貴人低頭笑道, “姐姐說笑了,我不過是在宮中窩的時間長了,沒怎麽見太陽罷了,哪裏比得上姐姐麗質天生。”嘉貴人不知道自己哪裏入了這位娘娘的眼。

    徐君如的嘴角上揚,“聽聞嘉貴人那裏進了幾棵梅樹,不知我有沒有這個榮幸去觀賞一番?”嘉貴人的母親是當時名動京城的女醫師,隻是可惜後來洗手做人婦,再沒有聽過她的消息。嘉貴人從小耳濡目染,怕是也知曉不少的醫理。

    嘉貴人心頭一陣詫異,發髻上的流珠輕輕晃動了幾下,心裏不知轉過了多少思緒,對著淑妃說道, “姐姐這話可真是折煞我了,你肯去我的宮中坐坐,我可真是求之不得了。”

    兩人邊說邊聊,沒過多久就走到了嘉貴人的流雲閣。

    此時並不是梅花開放的季節,淑妃也不過是找個借口罷了,兩人在外麵看了一會兒梅樹便進了屋。

    徐君如坐在榻上,四處打量了一下嘉貴人的屋裏。陳設布置一律按照貴人的標準來的,隻是榻上搭著的半舊絨布,顯示了這主人的不受寵。

    “嘉貴人進宮也有半年有餘了吧。”徐君如淡淡的說道,她雖不喜歡丞奕赫的身邊有什麽別的人,隻是這宮中艱險,步步為營,若是沒有些手段,怕還真是不好生活下去。

    嘉貴人淡淡的笑道:“可不是嘛,這進了宮也有快半年了。”

    “若是一直這樣不溫不火的,進宮,受這些罪也沒什麽太大的意思,你說是不是啊。”徐君如的嘴角微微勾起,嬌俏的麵容帶著幾分得意之色,這宮裏最怕的就是沒動靜了,多少人悄無聲息的就消失在宮中了,連個水花都沒有。

    嘉貴人清麗的臉上沒了笑意,她何嚐不想爭寵,隻是皇上對她一直都是不溫不火,每個月按例翻一次她的牌子,其餘時候連麵都見不到。

    徐君如笑道:“不知道嘉貴人是不是真的想要爬上枝頭了,越高的地方,爬上去可就越難,呆在上麵也就越艱險,隻是,越高的地方,帶來的好處也是足夠的了。”徐君如邊說邊觀察著嘉貴人的表情,果然,她並沒有在嘉貴人的臉上看到猶豫,反而是決絕。

    嘉貴人轉過頭對著青玉說道:“你們都退下去吧,我和淑妃娘娘說些體己話。”

    徐君如嘴角的笑容愈發燦爛,是個聰明人,她沒看錯。

    嘉貴人看著徐君如,竟然直接跪在了她麵前,低著頭說道:“妹妹如果能得到娘娘指點,一定感激不盡,娘娘有什麽安排,我一定會照做。”她想要往上爬,她想要成為妃子,而不再是當一個連皇上麵都見不了幾次的貴人!

    徐君如連忙將嘉貴人扶了起來,笑道:“嘉貴人何必這樣,我不過是想幫你一把,這宮裏說太平也不太平,有個人互相幫襯點總是好的,妹妹若是真想討皇上歡心,我這裏倒是有一個好法子。”

    從嘉貴人那裏出來,已經是天色漸晚,回到永樂宮中,春華見到徐君如回來,連忙招呼布菜。

    這才剛剛布好了菜準備吃飯,突然秋月匆匆走進來,附在徐君如耳邊輕聲說道:“娘娘,沁嬪小產了。”

    徐君如聽到這個消息的時候,好一會都沒反應過來,“不是說感染了寒症麽。”

    沁嬪可是宮中唯一有孕的妃嬪,就連皇上也是很在意,怎麽會好好的就小產了?

    徐君如扶了她一把,“太醫剛剛過來,容大小姐已經趕過去了,小姐,您是不是要過去看看。”

    淑妃定了定心神,在桌子旁坐了下來,“容大小姐在,咱們就不去添亂了,橫豎那邊也安排了我們的人,等明日再去探望吧。”

    一旁的劉嬤嬤遞上筷子,徐君如瞥了她身後的兩個宮女一眼,吩咐道,“派個人過去瞧瞧,看是不是需要幫忙。”

    徐君如和往常一樣慢慢的吃完了晚膳,直到劉嬤嬤帶著那兩個宮女收拾東西,徐君如讓許媽媽領那宮女離開,留下了劉嬤嬤。

    手執著杯子,徐君如靠在軟榻上顯幾分懶意,“劉嬤嬤,沁嬪那的事,劉嬤嬤可知道?”徐君如不再繞彎子,直接問道,劉嬤嬤抬頭看了一眼淑妃,尋常神色道,“昨日沁嬪身子抱恙,晚膳的時候,禦膳房往那送了藥膳烏雞湯,應當是沁嬪月事到了,據守夜的婆子說,昨日深夜沁嬪忽然腹絞痛,不知為何到了今日下午才請的太醫。”

    徐君如神情微凝了幾分,既然太醫診斷是小產,應該是不會有錯,但沁嬪怎麽會把小產當成是月事。

    腹絞痛?沁嬪的身子一向不太好,這裏頭恐怕還有別的原因,這背後若是容采馨沒有動手腳,淑妃可不信。

    “好了,你去忙吧。”想罷,徐君如讓劉嬤嬤出去了。

    劉嬤嬤從永樂宮裏出來往禦膳房的方向,中途遇到了之前兩個被帶走的宮女,兩個宮女見到她都很高興,其中一個叫雀兒的討好的替劉嬤嬤拿了手上的東西,“嬤嬤,娘娘留了您好久呢。”

    一旁的小蘭補充道,“一定是娘娘看中嬤嬤。”

    雀兒點點頭,“嬤嬤是宮裏的老人,娘娘怎麽可能不重用,我們都去禦膳房拎了兩個月的食盒了,嬤嬤,往後這差事總不是咱們做了吧?”

    劉嬤嬤拍了一下雀兒的頭,“胡說八道,娘娘她自有打算,輪得到你們想,雀兒,趕緊把東西送去禦膳房,小蘭跟我來。”

    那雀兒還不樂意呢,劉嬤嬤瞪了她一眼,她才心不甘情不願的往禦膳房走去,劉嬤嬤回頭看小蘭,“雀兒胡說你別跟著一塊瞎胡鬧,出了事誰都保不了你們,禦膳房的小翠以前和你住一屋的,你們這麽熟,沁嬪那有什麽消息,你自己機靈點。”

    做宮女能跟在劉嬤嬤身邊的,怎麽都不是笨的,小蘭忙點著頭,跟在她身後…

    到了晚上,春華回來了。

    “小姐,沁嬪昨日一早身子不適,見了紅,以為是月事,就按往常的點了藥膳,昨日深夜沁嬪腹痛難忍,本來要請太醫但被沁嬪回絕了,今日一早娘娘身子好了一些,不料下午腹痛加劇,請了太醫,說沁嬪是小產了。”

    屋子裏到底太醫如何診斷說了什麽她也不清楚,隻從沁嬪的丫鬟那裏打聽到了一些。

    “看來昨日就已經有小產的征兆。”從見紅到腹痛整整過去了大半天,早點知曉的話也許不會是這樣的結果。

    “以前聽師傅說起過,他老人家

    聽著春華的分析,徐君如微歎了口氣,“皇上可在那裏?”

    …

    沁嬪正在內屋休息,隔壁的偏房內,丞奕赫沉著臉站在那並不說話,一旁的容采馨和一個嬤嬤低聲吩咐著,一會那嬤嬤離開了。

    又過了一小會,那嬤嬤帶著太醫進來,屋子裏其餘侍奉的人退了出去,那太醫向丞奕赫行禮,“見過皇上,容大小姐。”

    “王太醫,這到底是怎麽一回事。”怎麽會忽然小產。

    “恕臣直言,皇上,娘娘應當不是第一回小產了。”王太醫此話一出,丞奕赫的臉色就變了,沁嬪未曾發現有孕,過去怎麽會小產。

    “娘娘脈象顯虛,似有淤積,根據娘娘這幾年就診情況,這宮寒是去年才開始的,去年八月娘娘也有過一回月事延遲,並無孕相的情況,臣問過娘娘,在這之前,去年五月的時候娘娘的月事曾遲了三日,伴隨腹痛虛汗,但不慎嚴重,臣鬥膽猜測,五月的時候娘娘不是來月事,而是小產了。”

    良久,丞奕赫沉聲道,“那之後為什麽沒有診出來!”

    王太醫後背一陣熱,額頭開始冒汗,“後來娘娘請太醫前來診看時都是在月事之中,脈象本就虛弱,臣等也隻能看出娘娘體虛,不能知曉娘娘之前小產的事。”

    若不是這一次嚴重了,請來了太醫,恐怕仍舊不知道。

    “王太醫,如今情況如何,可有的治?”容采馨接了話問太醫。

    “這一回沁娘娘小產,臣已經開了藥方,等宮內惡露盡清,再開補方,調養之下,娘娘的身子便可恢複。”這樣的事王太醫也遇見的少,宮中但凡有妃子月事來遲都會及時上報,就算是遇到小產,也不會拖延這麽久都不清楚的。

    丞奕赫聽能夠恢複,放心了不少,“王太醫,這需要調養多少日子。”

    “短則兩年。”

    屋子裏的氣氛一下又沉悶了幾分,短則兩年,長則呢,太醫都不敢保證。

    “小產的原因是什麽。”

    “回皇上,去年小產的原因,如今恐怕是查不出來了。”王太醫就是怕死也得照實說,如今沁娘娘身子是已經受損了,什麽時候能養好他也不敢保證,一年前的事,說的難聽些,就算是被下毒的,如今也難查證。

    丞奕赫沒再問什麽,揮了揮手,嬤嬤帶著王太醫離開了偏房。

    容采馨看著皇上,神情有些難過,“皇上,這都是臣妾的錯,若臣妾能早一點請了太醫前來診治,就不會發生這樣的事了,這都是臣妾的疏忽。”說著容采馨直接跪了下來。

    良久,丞奕赫低頭看她,“你是有錯。”

    容采馨身子微顫了一下,心被狠狠的提了起來,“臣妾有罪,是臣妾害了沁妹妹。”

    “沁嬪性子烈,你明知她如此,就不該順了她。”丞奕赫的語氣有些嚴厲

    良久,丞奕赫把她扶了起來,神情雖沒鬆動,語氣卻緩和了一些,“你也不必過多的責備自己。”

    容采馨聽他這麽安慰,瞬間眼底就濕潤了,顫聲喊,“皇上。”

    丞奕赫拍了拍她的肩,“我去看看她,你回去吧。”…

    丞奕赫走進內室,屋子裏散著一股藥味,沁嬪並沒有睡去,而是躺在那,望著床頂發呆。

    見到他進來,沁嬪蒼白的臉上浮現一抹笑,“皇上,請恕臣妾不能起來給您請安了。”丞奕赫在床沿坐下,撫了下她的臉,“少說話。”

    沁嬪還是忍不住落淚了,誰能知道她有多期待懷有身子,可一次一次的失望讓她不敢再讓這件事成為一個笑柄。

    丞奕赫輕輕的擦去她眼角落下的眼淚,“先養好身子,還會有的。”

    沁嬪又笑了,眼中還掛著淚珠子,“到時候皇上就不會來臣妾這裏了,宮裏這麽多新人,以後還會多,皇上會嫌棄臣妾年老色衰。”

    沁嬪的口氣裏一絲委屈,一絲撒嬌,丞奕赫捏了一下她的鼻子,“你這是擠兌自己還是擠兌我。”

    溫熱的感覺傳遞到她手心,沁嬪的眼底多了一抹眷戀,眼前的這麽男人似乎是對自己從未有過的溫柔,她貪戀這樣的感覺,心裏隻想要更多。

    於是她微側了側頭,右臉貼在了丞奕赫撫摸她的那隻手,淚水從眼角滑落到他手上,燙人。

    “皇上,臣妾服侍您四年了。”半響,沁嬪喃喃的說著,“臣妾一直想給您生一個孩子,隻是臣妾的肚子不爭氣。”

    伴隨著她的話,丞奕赫那被她貼著的手濕潤了,沁嬪沉浸在這求而不得的悲傷中,哽咽著難以平複。

    丞奕赫眼底閃過一抹動容,他不是寡情的人,沁嬪服侍自己也有這些年了,他還是挺喜歡她直來直往的性子,不矯揉造作。如今見她傷心成這樣,丞奕赫還是心疼的。

    “現在養好身體要緊,這些東西不要去想了。”丞奕赫靠坐到了她旁邊,沁嬪自然的倚到了他懷裏,“皇上,今晚能不能留在這裏陪著臣妾。”

    丞奕赫摸了摸她的頭發,“好。”

    沁嬪嘴角揚起一抹笑,蒼白的臉上有了一絲紅暈,眯著眼,靠在他懷裏,不願打破這一份寧和…

    容采馨走出門,暮色已近,她在心裏暗自盤算著,她已經沒有生育皇子的機會了,但宮中第一個孩子必須要是她能夠掌控的人生下的,本來惠嬪是最好的選擇,她費盡心機才讓皇上迷上了惠嬪,隻是可惜,也是個無福的,竟然這麽輕易就被淑妃揪住了小辮子,送去了浣衣坊,沒用的東西!

    .....

    丞奕赫走進永樂宮,他已經有幾日未曾來過永樂宮了。身旁的太監剛想要喊話時,卻被他輕輕製止住了,他想看看淑妃此刻正在做什麽。

    丞奕赫走近宮門,隻聽見淑妃的丫鬟說道:“娘娘,皇上怕是朝政繁忙,今日怕是也不會過來了,您還是早些歇息吧。”

    秋月見呆呆坐在梳妝台前的徐君如,心裏不免也有些埋怨起皇上來,宮中一直有新人進來,可皇上也不曾多日不來見娘娘,怎地這次隔了這麽久都不來一次,雖然娘娘白日裏一副滿不在意的樣子,但她知道娘娘心裏是最不好受的。

    徐君如看著鏡中的自己,年輕光滑的臉頰上忍不住落下幾行淚來,這些日子他頻頻臨幸惠嬪,而在她處置了惠嬪,還是接連幾次不來她的永樂宮,想來是心裏在埋怨她了。(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