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六章 湖畔蜂事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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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蘇聽從夢裏醒來,發現自己居然是滿臉淚痕。

    他把頭埋進被子裏,用雙手使勁的擦著自己的眼睛,讓手掌中的淚水浸入被子,半晌才又探出頭來,好像溺水般大口喘著氣,希望能讓自己的不甘和悔恨就此消散。

    他又夢到了韓楚楚,隻是這次,居然不是之前他們在一起研究所加班或者春遊的那些破碎記憶,而是他夢到了韓楚楚慢慢走進一座巨大的城門,那天是陰雲密布,那城市散發著詭異幽光,城門洞開,街道寬闊卻空無一人,他看著韓楚楚就這麽一步步走了進去!

    這,是哪裏?這,還能是哪裏!

    楚楚,死了?!我還沒有真的表白啊,沒真的說出來!

    我欲將餘生寄給你,但你卻已經地址不詳。

    他猛地從床上坐了起來,拿出手機。

    啟明錄內部測試第十六組

    組長——黃大仙、夥計——韋編三絕、小攤販——放大鏡看小字;

    獵戶——放著我來、打手——我為啥是打手;

    紙紮匠——楚楚識字

    獵戶和打手,已經死亡,報的是因公殉職。

    楚楚,依舊在醫院深度昏迷,植物人。

    他猛地點開黃大仙的微信,“組長,楚楚那邊情況怎麽樣?”

    然後他就這樣死死地盯著手機屏幕,就這樣等著。

    不知道過了多久,“早上我剛和醫院核實過,沒任何變化,身體指征穩定。”

    “好的,謝謝您。”

    “小蘇,別多想。答案就在遊戲裏,這句話,我聽虞末說過多次。有時候,這句話就是對的。”

    “明白,組長,我準備一下,下午要去‘第一家園’了。”

    “好,小心為上,別在故事情節上冒險!再者,關於那個‘文昌古台’後勤支援組把我們半年的跑團記錄都複盤分析了,沒有這方麵的線索,你們還是要在遊戲裏找找。隻是不要太刻意,那幾個“第一家園”外的應急組位置和聯係方式你都記牢了吧?”

    “我過目不忘!”

    “放心吧,小蘇,我們都在!遊戲裏,現實中,我們都在,放心吧。”

    二月十一日,正月二十,周六,姑蘇。

    常鳴依舊開著suv,祝月坐在副駕駛。

    “我覺得這個車不錯,我計劃今年也換一輛。”常鳴有些隨意語氣說道“這個車空間大,帶你出來去哪裏都適合。”

    “阿鳴打算換車啊,好呀,好呀。”祝月依舊說的很輕快,仿佛這正是她心中所想的事情,“換好了記得帶我出去玩哦。”

    “那當然!”常鳴側著頭看了她一眼,“報告如何?我趕了兩個晚上,沒耽誤你上交。”

    “嗯,實在是太及時了,我可發愁這件事,正好有你哦,謝謝啦。”

    “小事情啦,以後隨時叫我。”

    常鳴看著導航,發現“第一家園”就在前麵的寫字樓,於是並線出去,拐進了停車場。

    “我真的沒有想到,你居然還打算玩這個遊戲,還以為你沒什麽興趣呢。”

    “怎麽會?阿鳴喜歡啊,我也喜歡。再說,你還幫我這麽大忙,怎麽能不好好陪你啊。”

    則天大帝禦駕親征“第一家園”,不過今天要談事情,所以還是穿得很幹練的職場衣服,順手將何田田打扮成以為鵝黃色衣裙的嬌嫩仙女,爭取賣個好價錢。

    “你這個戒指好看,隻是配鵝黃色的衣裙有些趁不過來,我要知道你打算帶這個戒指,我們就應該換一套整體配色了,湖藍是不是有點兒太重了?”

    “這件蠻好啊!下次換湖藍的吧,不過,隻有我一個穿s,是不是有點兒太怪了?萬一那些人都穿成你這樣,我就太糗啦。”

    “怎麽會,周末啊!我要不是打算拿下他們的甜品,我也穿成仙女!老娘這麽風華絕代的,此時不s更待世界末日啊!哎,哎,你看,是不是上次的那個、那一對狗男女?他們也來了?我還以為遇不到呢?!”

    “並線,並線,大姐,這裏要出去啦,否則你怎麽進哎,算了,你去前麵掉頭吧。”

    所以等她們趕到“第一家園”的時候,已經差幾分鍾就要下午兩點了。常鳴和祝月、萬山衷和嚴盛,都在樓下,隻是分開成兩個卡座,兩兩一起喝著飲料。

    好吧,一對野鴛鴦和一對基佬同框,這家店的甜品應該有賣頭!

    等欒瑩和何田田也點了飲料——何田田要了一杯美式,則天大帝為了一會兒在談判桌上震懾對手,來了最大號的康寶藍。

    兩點,欒瑩目送著五個人上了二樓,然後帶著迷人的微笑著對店員小姑娘說,“小美女,你們老板在不在,我打算和他聊聊。”

    二樓,大家還是按照上次的順序坐了下來,唯一的區別是那個紅衣服的仙女沒有陪著,鵝黃色的仙女依舊很好看。

    萬山衷和嚴盛穿的很悠閑,不過都有些小興奮或者說可能是太敏感,總是偷偷打量對麵的兩位女子,祝月一副見慣場麵的表情,依舊明眸皓齒,甜甜微笑。

    常鳴的一半心思在遊戲上,更是注意著祝月的一舉一動;隻有何田田沒有什麽變化,雙手放在桌子下麵,自己緊扣著那枚可愛的戒指。

    說書人沒什麽變化,他好像是在梳理上次這組玩家的遊戲情況,然後抬起眼睛看著大家說,“遊戲開始前,你們有什麽問題嗎?”

    祝月這時舉起了手道“我想問一下說書人,白貂都能做什麽呢?”

    “白貂是小型寵物,很聰明,但他因為太小巧,不能指望它負重或者挑戰其他有敵意的動物或者攻擊敵人。由於它是你的寵物,所以它和你心意相通,無需語言命令。”

    祝月半張了一下嘴“哦,這樣啊,我明白了。謝謝說書人,我沒問題了。”

    萬山衷搓了搓手,但忍住沒有說話,說書人好像看出他疑問,對他說道“你的技能卡需要更新一下了,你把原來的卡給我吧。”

    萬山衷臉上陰晴不定,遲疑地把自己的技能卡遞給說書人,從他手裏接過一張新的卡片,等他看清楚這張新卡的內容,就瞪大眼睛坐在那不說話了。

    獵戶萬山衷

    域山林獵術(弓箭、獵叉精通,動物追蹤,野外環境探知,野外藏匿)

    體自愈(非戰鬥狀態,非致命傷害,痊愈速度加快,自然毒素傷害減緩)

    術捕獸陷阱(對動物及人形生物有效)

    動物夥伴野豬

    坐在一旁的嚴盛眯著眼睛好像自己在想心事,但臉上也一下子變了。

    說書人的眼睛掃過嚴盛,頓了頓說道“那麽,遊戲開始。”

    混元鎮上此時很是熱鬧,許多獵戶都在忙著收拾自己的狩獵工具,有些心急的已經拿著武器牽著獵狗向著鎮子北方跑去。

    鎮北的老郭家,是個侍弄農事的好把式,一家人有好十幾畝的上田不說,還有一片菜地,閱東樓常年在他家買菜,應時菜蔬很多。

    萬山衷一行眾人站在差不多跑散一半人的集市。

    “你們的選擇是什麽?和鎮子上的獵戶們一起去鎮北老郭家菜地圍獵野豬?還是去鎮南望蓮湖邊養蜂人的小屋附近查看蜜蜂異常的事?”

    “我們應該還是去湖邊吧,望蓮湖應該很好看,有湖水還有荷花。”祝月好像有些不經意的說,語氣裏帶著一絲期待。

    嚴盛看看邊上的還在發呆的萬山衷,沒等他說什麽,常鳴在萬山衷的另一側說道“我覺得是應該去湖邊,起碼,那是我們最開始接到的任務,貨棧大掌櫃也是這麽囑咐我們的,不能輕易跑偏才是。”

    常鳴覺得自己的說辭很完美,即支持了祝月的想法,又沒有痕跡,還很,正確。

    何田田看著對麵的常鳴點點頭,她也覺得應該去湖邊,沒準兒還能采到蓮藕,沒準兒還能遇到那個小女孩。

    萬山衷抬眼看看何田田,好吧,看來野豬太醜,大家都選了好看的。

    “那麽,你們的選擇是去望蓮湖嗎?”帷幕後麵的聲音不緊不慢,完全不參雜什麽。

    “對,我們都選去湖邊。”常鳴一隻手搭在長桌子上,指著那張手繪地圖,同時看著其他人。

    所有人都點點頭,祝月甜甜地笑著。

    一行人,向鎮子南邊走去,獵戶和護衛陪著養蜂人走在前麵,兩個女孩在後麵走。

    民房逐漸稀少,視野慢慢開闊,鎮外的路分成兩叉,一條通向山腳,遠遠還能看到一片墳塋,應該是鎮子的墳地——生有時、死有地,生死之間,不過是幾裏路之遙。

    另一條則引導著大家來到望蓮湖畔。

    湖水清澈卻也平靜無波,一汪明鏡、半湖荷葉。

    何田田聽著說書人描述著她應該天天駕船采蓮的地方,眼睛裏都是星星,這一周來好幾天都夢到了自己的湖麵劃船,好像就是這麽一個地方啊。

    望蓮湖的西側,分出一條水渠,與流出鎮外的東緣河向通。這裏靠近岸邊都是荻花,隻是還沒有到銀穗吐蕊的季節,唯有長長似蘆葦的秸稈,一叢叢一簇簇在微風裏搖晃,沙沙作響。

    養蜂人的小屋,就在荻花岸邊。

    “呃,我們能看到什麽嗎?”嚴盛顯然是對蜜蜂有些恐懼的養蜂人,他舉手問說書人。

    沒有明顯的蜂群出動,更不可能看到好似一片烏雲黑霧般的狂峰滾滾襲來。

    “我們應是慢慢靠近那個小屋,不能太快。”常鳴也是謹慎起來,他看著祝月道“女孩子應該別過去,我們幾個人去近處看看。”

    獵戶拿著鋼叉、護衛握著長棍,陪著養蜂人小心翼翼地走過去;祝月回身看著鎮子,看著來時的小路轉彎處跨過東緣河的一座石橋,何田田還在湖邊站著看遠處的荷葉。

    小屋在岸邊已經可以看的很清楚了,木質小房子,看來有些年頭,靠近湖邊的野草叢中,一排排木製的蜂箱立在架子上,那裏可以看到不少蜜蜂飛進飛出。

    “我可以感覺到蜜蜂是不是很憤怒有攻擊性嗎?”嚴盛還是很謹慎的,他問說書人。

    “可以。”說書人投了一下骰子,“蜜蜂有些驚慌,不少都在蜂箱附近,沒有飛向更遠處,它們對你的接近沒有明顯敵意。”

    “我是養蜂人,蜜蜂當然對我很熟悉,但這兩”嚴盛幾乎是趴在桌子上,用大拇指歪著指著獵戶和護衛,“讓這兩個過去,蜜蜂會不會攻擊他們啊?”

    “我們也不是偷蜜的大熊啊,難道皮糙肉厚不怕螫?”萬山衷沒好氣地看著嚴盛,“你是養蜂人,這個是你的地盤,隻能你去近處看看啦,我和護衛在這幫你把風。”

    祝月在看指甲修得是否完美,何田田在湖邊有要一葦渡江的意思。

    養蜂人隻好自己一個人繼續前進,他這時已經明顯聽到了蜜蜂發出的嗡嗡聲,隻是根據他多年的經驗由說書人告訴他,蜜蜂對他沒有敵意。

    腦子裏靈光一動,嚴盛忽然舉手問道“我可以用蜜蜂做占卜,我能怎麽做?”

    占卜?兩個女孩子一下來了精神,開始看著嚴盛。

    “呃,我對蜜蜂最多的地方試試蜂卜術!”他趁說書人沒說話的時候連忙說。

    “可以。”啪嗒一聲之後,“你從蜜蜂飛行的軌跡裏推測出‘大樹’和‘箱子’這麽兩個詞,同時感覺它們很驚慌。”

    “大樹?”常鳴覺得一直自己沒有了戲份,有點無聊,“蜜蜂應該不會飛太遠去采蜜,那麽周圍是不是有很多大樹呢?”

    兩個農學院畢業的人都撇撇嘴,誰規定的蜜蜂不會飛個幾十公裏?但確實沒必要揭穿他,尤其還是當著人家女朋友的麵,這貨號稱是個護衛,而且看起來也是健身房常客,何必呢?

    越過小木屋和蜂箱,草地延伸開去,就是一片稀疏的樹林,距離湖邊不遠,其中有一棵粗壯的大樹明顯超過了其他的樹高,並不難找到。

    “是不是蜜蜂說的是這個?這棵大樹?”常鳴指著遠處的樹林有些興奮地看著大家說,祝月微笑著點頭,鼓勵著常鳴。

    “我們是不是可以繞過去?”這麽直直穿過草地上那一排蜂箱,這幾個都沒有什麽膽量,估計嚴盛也沒有什麽把握,所以他望著說書人說道。

    “可以,你們可以繞過這一片草地,這隻會稍微耽誤一點兒時間。”

    等他們站在樹林前,草地和蜂箱已經在他們身後了。

    稀疏的樹林擋不住太陽,也擋不住視線,他們可是看到那個最大的是一棵槐樹,扭曲旋轉,虯枝四麵伸出,嫩綠的樹葉尚不足以形成濃蔭。

    樹林裏很安靜,一行人也沒有太走近槐樹,這樣不至於燈下黑。

    “養蜂人剛才占卜了大樹,還有箱子?我們應該在周圍找找看吧?”何田田想了想,“也許這周圍有箱子什麽的,或者是埋在樹下?”

    “又不是螞蟻占卜?蜜蜂怎麽知道地下埋了箱子?!”嚴盛撓撓頭心中道,他看著萬山衷和常鳴,“我們也隻能周圍觀察搜搜看,你們有什麽技能可以搜索的嗎?”

    “用野豬撞斷大樹怎麽樣?”萬山衷腹誹了一句,聳聳肩,“我沒有,我隻能下個捕獸陷阱什麽的。”

    常鳴也是一臉無奈,作為一個武者,他又不是捕快。

    女孩子不指望,遊戲裏,永遠不要指望女孩子,她們就是背景板,用於養眼。

    嚴盛值得回頭又看說書人,“我們分散開,在大樹周圍搜尋,嗯,仔細搜尋!能不能找到什麽?”

    說書人在後麵投了五次骰子,“何田田看到在在這棵大樹高處的一個枝杈處卡著個小匣子。”

    “what?!”

    三個差不多把腦袋拱在地麵上亂找的男人一臉尷尬地抬頭看著何田田。

    “這是他說的”采蓮女覺得自己很無辜,可能是因為經常駕船,喜歡看高看遠吧。

    嚴盛抖落自己一身的草葉枯枝,看著大家說,“誰能爬樹上去?”

    健身男看來不行,他離開地麵大概都會頭暈。

    嚴盛和萬山衷倒是有點躍躍欲試,畢竟在東山林區,他們都上過樹什麽的,但在遊戲裏,他們也沒類似技能。

    嚴盛有點兒不甘心,“說書人,這個匣子的高度如何?我們能怎麽把它弄下來?”

    大綜合題不會,能考場問監考老師嗎?

    說書人沒有打算給他一顆火球,隻是淡淡地說“匣子在距離地麵很高地方,支撐它的枝丫不可能承受住一個男人的重量;而且,匣子周圍有不少蜜蜂在飛舞盤旋。”

    那麽,尖叫著從上麵掉下來,順便螫一臉饅頭大的包,大概就是答案了。

    “或者我用石塊丟上去,我是獵戶!”遠程王者,他沒有說用箭射,這個匣子必然是個寶貝,弄壞了可不好。

    “你這樣也會把蜜蜂激怒的,你要真打算這麽幹,我們都先躲遠些,友情提醒,被蜜蜂追的時候可以跳進湖裏。”嚴盛一臉壞笑的地對萬山衷說——而且還要穿過那片草地和一排排蜂箱。

    “呃,忘記了。”萬山衷感受到養蜂人滿滿的惡意,衝他呲起不存在的獠牙。

    能怎麽辦呢?

    祝月這個時候皺著眉頭,然後雙手不自覺地放在桌子上說“是不是很小的動物就可以去拿到了呢?”

    等她雙手攤開,一隻小白貂出現在藍色的桌子上,半支起身體,警惕地看著周圍。

    “哇!好可愛。”何田田花癡尖叫起來,已經不顧仙女形象了。

    對麵萬山衷和嚴盛滿臉都是恐懼,仿佛桌子上不是一隻小小的白耗子,而是一隻巨大的北極熊。

    常鳴也是一驚,祝月向著他嫣然一笑,“我喜歡呀,就去買了一隻,很可愛,還聽話。”

    說書人在帷幕後麵沒有動靜,要是男人這麽幹,估計早被拉出去祭天了。

    如果則天大帝在場,會告訴大家早就注意到祝月帶著一個“lv”的大號老花單肩提包,對於男人來說,大包也是包,不是鞋子,就這樣。

    看來祝月很喜歡這個小白貂,隨身放在包裏帶到“第一家園”了。

    也隻能這麽理解,但這隻現實中的,正在桌子上到處亂看的小家夥,能不能上混元鎮的這棵樹,還要說書人來評判。

    “可以。”啪嗒,說書人投了骰子。

    白貂踩過樹下的枯枝小草,旋轉著趴上了槐樹,白色的小身形忽隱忽現,一會兒就到了那段樹枝的位置。眾人看到他的小腦袋在嫩綠色葉子邊閃過,然後輕盈地爬向那個匣子。

    白貂停在距離匣子不遠處,似乎有些猶豫,從這個角度和白貂的比例推測,匣子其實不小,男人覺得有棒子國最新的手機盒子那麽大,女人覺得是半個鞋盒子那麽大。

    顯然,白貂是叼不動或者抓住爬下樹來的。

    白貂也有些焦急,好像被自己的主人催促了,它慢慢靠近匣子,伸出爪子推了一下,匣子翻滾著掉了下來,“啪,”的一聲響,好像盒子被摔開了。

    小白貂掉頭開始下樹,三個男人圍了過去,那隻匣子已經攤開在草地上,裏麵是一隻烏黑的金屬事物。

    “這是什麽?”萬山衷等人看著,卻沒有過去撿起來。

    “是一個護腕,看起來是鐵質的,帶著獸皮內襯。”

    哇,裝備!

    男人們興奮了起來,遊戲就不就為了這個嘛,千辛萬苦的,呃,這是白貂打的,怎麽分?六隻眼睛你看看我,我看看他,想要卻都矜持起來。

    顯然,這玩意兒女孩子用不上,更不用說這兩位已經開始趴在桌子上逗弄白貂了。

    作為男人,殺伐立斷,豈能婆婆媽媽,嚴盛衝兩人點點頭,然後對說書人說“我們三個roll點吧。”

    帷幕後麵遞出來一枚黑色紅點的六麵骰子。

    轟轟烈烈的大賭局開始!

    然後就結束了。

    因為常鳴最後擲的,卻是個“六”,正好是萬某人和嚴某人的乘積。

    兩個人聳聳肩,沒有打算開pvp的意思,常鳴興奮異常,仰天大笑抱得美人歸的氣概一覽無遺。

    說書人收回了骰子,遞給常鳴一張卡片,卻是一張通體黑色的卡,上麵用金色的楷體寫著“鏢師護腕”。

    接卡的時候,常鳴好像被靜電打了一下似的,他感覺身體震了一下,不由皺了皺眉頭,坐了下來。

    “啪,”的一聲,說書人放下帷幕,“今天的跑團就到這裏,下周六,我們在羊城要參加當地的遊戲展,所以,下周六的跑團要停一次了。”

    “哦?要暫停啊?”沒有拿到裝備的兩個人有些失望。

    “是的,等羊城那邊的展會之後,啟明錄的遊戲玩家就會多起來了,可能,”說書人放重語氣在這兩個字上,小白貂抬頭看了看他,然後自己鑽進了祝月的提包,“可能我們需要調整遊戲的方式和節奏,到時候,會通知你們的。”

    說書人看著大家,會心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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