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十九章 一周要聞(帝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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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正月二十二,周一,帝都。

    “掌樂人生”遊戲公司的策劃室,蕭征拿著幾張新打印出來的紙正在發呆。

    他今天的情緒不高,在來公司的路上,都是一直坐在出租車上閉著眼睛,惹得司機好幾次從後視鏡裏看,不曉得他怎麽了。

    外麵傳來李廣明說話的聲音,最近師兄說話好像中氣很足啊,好像還有另一個聲音和他一起。

    “右腿,”蕭征在心裏默念道。

    策劃室的門開了,李廣明一邊說著話,一邊甩著自己的書包走了進來。

    果然是先邁來的是右腿。

    隨著李廣明進來的,是一個中年男人,笑容是虛假的,語氣是客氣的,看來和師兄一路商業互捧半天了。

    “這是咱們公司的蕭總,這是江寧府最大的建築公司的陳總,咱們居久集團多年的合作夥伴。”

    李廣明經常會帶著居久那邊的地產項目的事情來掌樂談,畢竟這他最大。

    兩個不認識的人互相道久仰大名,大酋長把外套丟在桌子上,看到了蕭征放在會議桌上的那幾張紙,他隨意看了一眼,扭過頭去,然後又扭過來拿起來看了半天。

    “這什麽字啊,我怎麽一個都不認識?”

    “西夏文,這個是死文字。”蕭征剛出去招呼小麗來給陳總倒茶,“不過據說有一本宋朝的字典,所以對著查,能知道字的意思。”

    “哦,死文字,好像聽電視裏介紹過。你要幹嘛,自己獨立破譯西夏文字?”李廣明看著他,又看看姓陳的,覺著自己在講笑話。

    不用那本字典,蕭征也知道這些字是什麽意思,而且知道這四頁紙上每頁行八豎九共二百八十八個西夏字,一共六千一百六十八劃,不用數,一眼準。

    “有個靈感,遊戲裏看看能不能弄個解密的線索,”蕭征垂下眼皮,努力製止自己點數大酋長的頭發數量,“陳總坐啊,你們聊,我去市場部那找他們幾個開會。”

    “哦,倒也沒事,就是陳總打算從我這探聽些漢斯國的內幕消息,哈哈,其實你瞎擔心,這麽大項目,還少的了你陳總?據說哈布堡那地方風水寶地啊,當地傳說還鬧吸血鬼大戰黑騎士呢。”

    蕭征拿著自己的記事本離開策劃室,留下李廣明和陳總兩個繼續商業吹捧。

    隔壁市場部一直是四個人,有的人來了幾個月,發現這家公司天天曬鹹魚,誌向高遠的也就走了,走馬燈似的換了不少,但始終是四個人的編製。

    目前三男一女,隻有女孩蔣勤是學經濟管理專業的,算是和這個部門職能有些許聯係,剩下的三位男士,兩個建築專業一個物流管理,如果不說這是一家遊戲公司,別人會以為這裏可能是詹家二公子的另一家建築公司。

    市場部的房子大些,除了四個人的十字工位,還有一張大會議桌。

    “應該適合跑團,”蕭征進來的時候腦子裏想。

    蔣勤坐在自己的工位,正在電腦上忙著,三位男士則在會議桌這邊,圍著一摞資料一邊查一邊算著什麽,快報廢的計算器啪啪亂響。

    看來蕭征進來,學物流的宋東舉起手裏的鉛筆致意,“蕭都督早上好!”蕭征揚了揚手裏的咖啡杯,算是回禮。

    兩位建築專業的,一個胖一些的叫錢起,另一位叫楊華宇。兩個人也是抬頭看看蕭征,點頭致意,然後又埋頭幹活了。

    蕭征不是老板,雖然看起來和老大關係親近,但從來也不管市場部的事,屬於鹹魚公司裏的高級鹹魚。

    蕭征拉了把椅子坐在會議桌邊,距離蔣勤近些。“還是大酋長布置的事吧?”他看著三個人又是查資料又是填表格,估計是個工程方麵的事。

    “對呀,李總要那個武陵郡春芳小區項目的預算,我們在查報價算量。”女孩蔣勤一麵在電腦上填數,做著錄入的事。

    蕭征拿起在女孩手邊的一張表格看了一眼就又放下,字跡有點亂,不知道是哪位填的,但好幾處都算錯了,應該是忙中出錯計算器按錯了。

    他沒有說出來,因為也不知道該怎麽說,就在那坐著喝咖啡發呆升階以後的技能,總是感覺那麽違和,似乎和初階的毫無關聯,而且,為什麽總有些亂入的感覺。

    古文獻研究所的那間畫室。

    蘇聽早上進來時就發現黃組長換了發型油亮的中分不見了,改成了短發,登時感覺少幾分油膩,多些精幹。

    兩個人坐在沙發上,手裏各自拿著一份資料,都是掃描件,是蕭征升級後的那張技能卡的圖像放大。

    二階義從蕭征

    域心算(驚人的心算能力)

    守護之心(變身,刀盾戰技,超強體力,不易疲倦)

    體盾侍(戰鬥中開啟,在自身周圍形成隱形盾牆,可長時間抵抗對手攻擊)

    術警戒(守護目標,米內敵人無法隱身,無法偷襲)

    喝退(守護目標,喝退敵人,使之無法攻擊)

    “這就是首測玩家、唯一性角色的厲害之處啊,”黃演輅苦笑一聲,“我們半年時間,幾乎全軍覆沒!龍圖閣就不說了,隻有我一個升階的!”

    “據我觀察,寧晨野其實也差不多該升階了,隻有葛良好像還沒動靜,他在遊戲裏很少浸入角色思維,所以可能會慢些吧。”

    “這個技能表已經交給後援組安排分析了吧?不知道怎麽樣。”黃演輅把手中的資料輕飄飄丟在茶幾上,“你怎麽樣了?還是沒有契機?”

    “沒有,您知道的,楚楚,紙紮匠被襲擊的那次,我就感覺腦子裏的寶石斑紋就已經滿了;但無論怎麽努力,即使和他們參加兩次遊戲了,都沒有絲毫動靜。”蘇聽下意識地攥緊拳頭,卻又無可奈何。

    黃組長看了看蘇聽,他其實知道蘇聽對韓楚楚的感情,估計整個文獻所都知道。這個圓臉資料員並不太善於掩飾自己的心機,隻是欠缺一些表白的勇氣;又不是說了就會死,韓楚楚那種會體貼人的女孩,即使不答應,麵子還是會給他的,好人卡——好像年輕人是這麽說吧,也比現在這樣強吧。

    “姑蘇那邊的情況如何?”為了轉移注意力,黃演輅按照每周會議的流程繼續。

    “查實清楚了一件事,萬山衷和嚴盛參加過第一次遊戲的那天晚上,他們所在的東山景區附近村子,鬧過動物襲擊事件。雖然沒有造成任何人的傷亡,但據我們調查,襲擊村子的動物據村民說是一頭野豬。”

    “野豬?姑蘇?”黃演輅有點兒吃驚,右手不自覺地以指為筆畫著什麽,“在那一帶,怎麽會有野豬呢?”

    “當地有取證的照片,有三家村民院落大門被破壞,後來刑偵痕跡人員結合動物專家意見,下的結論就是野豬造成的。隻是,那隻野豬實在巨大,他們實在不好下這個結論,所以拖了幾天才給我們把資料傳過來。”

    “哦,怪不得!但這個和萬山衷他們有什麽聯係?”

    “萬山衷是獵戶,他上周六跑團得到了說書人給的新技能卡,上麵多了動物夥伴一欄,上麵寫的就是野豬。他和嚴盛參加了那次搜捕行動,兩個人一組,沒有受傷,但兩個人歸隊時一身狼狽。”

    黃演輅點點頭,這可是件大事,需要盡快匯報上去,即使不采取對應的探索行動,起碼也要加強風險警戒,不要出現什麽大事件才好。

    “姑蘇方麵發現了常鳴的異常,他是五個人中最後出現異常的,應該是和他們上周六遊戲時得到的一張卡有關,是一張裝備卡,一個護腕。”

    “護衛,得到一個護腕,”黃演輅不自覺地用手懸腕空書著什麽,“我們半年得到過什麽卡?”

    “隻有龍圖閣的那卷春秋竹簡和您的六爻銅錢,而且,這兩樣東西都具現到這個世界,你們二位也都升階了。再有,就是楚楚在翠竹山莊用燈籠換了一把裁紙刀,也是得到過卡,但隨後,她就遇到了毒蜂襲擊事件,所以這張卡是否也能具現,我們就無從推斷了,”蘇聽語氣十分低落,緩了一下,“分析組差不多得出了這個結論,通過劇情得到卡,具現,都是很重要的升階條件,這也是我們要送給葛良那把傘的初衷。寧晨野在故事裏得到的那個琴字,還有合陽的蓮花琴書,大概都是很重要的線索,剩下的,就看契機了。”

    這時,畫室的門開了,一位製服女孩走進來,將一個密封的文件袋遞給黃演輅,沒有說話,轉身出去了。

    “蕭征新技能的分析報告出來了,”黃組長快速拆開文件袋,掃了一眼就遞給蘇聽。

    “蕭征的心算,兩個可能的線索推演,《雨人》或者,韓信點兵術?”他看著隻有一張紙一句話的分析報告——字跡也很潦草,也愣住了。

    周三,帝都。

    帝都眼科第一帥,帥到冒仙氣的寧晨野來上班,然後風風火火去了神經外科。

    這段時間寧晨野經常去神外,所以目前眼科與神外勢同水火——當然僅限於小護士之間的“眼神”對抗。

    道上的朋友傳言,自從眼綜病房的那位老太太轉去了神外病房,寧大夫就經常去神外,這一定是那個叫沈琴語的原因!當然,所謂道上,是指眼科大樓和神外樓之間的那條花壇小道。

    今天寧晨野還真的不是主動去看沈奶奶的,雖然他知道沈琴語一定是在病房陪著沈奶奶,但他真的是來會診,是在會議室和幾位神外老專家一起開會,商量這位老太太的病情和治療方案。

    可以選擇的方案並不多,年紀大、基礎病、腫瘤位置敏感等諸多因素,就使得所有的與會大夫都讚同神外大佬宋德用主任的說法,保守治療。

    開會用了一個小時,寧晨野拿著本記了半天,對沈奶奶的腦t圖仔細觀看,十分認真。這使得宋德用對小寧大夫的印象越發的好年輕、肯幹、肯鑽研而且還聽話,業務能力好,這樣的本院子弟哪裏去找?!他笑著看寧晨野告辭出去,轉身就對自己帶的幾個博士惡聲惡氣的沒來由教訓,讓那幾位戰戰兢兢了好一陣子。

    寧晨野拿著診斷報告邊走邊看,他皺著眉頭走出神外大樓,站在花壇邊,並不在意冬日的寒風和護士們飄來的目光,就那麽站在風裏看報告。

    半晌,他好像下定了決心,收起報告重新走回了神外大樓,直奔住院處。

    沈奶奶的病房依舊是一個單間,距離護士站不遠,但也很幽靜。寧晨野對著護士站內的幾名值班護士點點頭,然後走到病房,先通過窗子看了看,然後輕手輕腳地推門進去。

    沈奶奶在睡覺,畢竟年紀大了,又在醫院裏住了這麽久。檢查、手術還有轉院,老人家似乎也預感到了什麽。她的精神不是很好,晚上也睡得不踏實,如今和孫女說一陣話,有些疲倦了。

    沈琴語發覺寧晨野進來,輕輕起身向著他笑笑,兩個人打著手勢,都沒有說話。寧晨野注意到女孩有些憔悴,這些天經常來醫院跑,想必也有些吃不消了。

    病房門外,沈琴語這時才有些急切的,“寧大夫,會診的情況怎麽樣,奶奶她?”

    寧晨野擺擺手,柔聲道“別擔心,沈奶奶的身體好,福氣也好。宋主任的意思,就是保守治療,不過多幹預刺激。”

    他怕女孩不是很明白,隨手把口罩摘下來又說了一遍,“你不要太擔心,畢竟目前沒有任何病變的跡象,院裏的意思就是保守治療,估計十一點左右神外會安排一次全身t。不要緊張,就是例行的檢查,最後確認一下,也是為了三個月以後回來複查留下檔案,然後,估計要安排出院了。”

    沈琴語忙著點點頭,雖然不是很懂,但她和爸爸在家互相說起,也覺得是這個結果。畢竟奶奶年紀大,應該也不能再手術,而且還是腦部的手術,萬一實在是不敢想了。

    她抬頭看著寧晨野再次笑了笑,能感覺得到,她輕鬆了一些。

    “沈奶奶睡著了,我進去看看,不必叫醒她,我去看看就回眼科那邊。”寧晨野又戴上了口罩,有些心虛地向沈琴語說著,然後悄悄走進了病房。

    兩個人好像做賊,都是躡手躡腳地走到了沈奶奶的床邊。

    沈琴語看著奶奶的白發和皺紋,不禁把手又堵在了嘴邊。

    寧晨野俯下身子,一隻手放在老人的腦邊,好像在看著熟睡的老人的眼部運動,另一隻手則緩緩放在病床上,靠近沈奶奶的小腿邊。

    沈琴語恍惚間似乎覺得寧大夫的身體亮了一下,她一愣,緊接著就看到沈奶奶在睡夢中皺了皺眉頭,輕聲哼了一聲,身體動了一下。

    兩個人都下意識地屏住呼吸,寧晨野慢慢抬起身子,晃了晃才穩定住自己,然後緩慢而長長地出了口氣。他抬手看著手表時間默默計數,一分鍾,看著沈奶奶又平穩地睡著,沒有什麽變化,他才又退開一步,徹底放鬆了下來。

    兩個人打著手勢告別,寧晨野離開了病房,輕鬆地走過護士台,帶走了一片花癡般的目光。

    整個下午,寧晨野都在自己的辦公室裏,桌子上放在很多病例卷宗,一副忙碌鑽研的樣子,讓人不忍打攪。

    五點左右,他明顯有些繃不住了,不時抬眼看手機,又不停看著門口,好像在等待著什麽。

    五點十分,他辦公室的門打開,值班護士進來告訴他,請他盡快去神外,大佬宋德用主任叫他有事商量。

    他應了一聲,找了一個新口罩戴好,掩飾著自己的微笑,急匆匆趕去。

    沒等他走進宋德用的辦公室,就聽到老主任有些變調的聲音在喊,“把從入院到今天的所有處置記錄全給我拿來,給我一頁一頁看,一個字一個字找!”

    頂著大佬咆哮的雷霆,寧晨野走進了辦公室。

    “宋主任,我來了,您找我?”

    大佬此時也是有些累了,看到小寧大夫,也就收了神通,使得那幾位正在翻找著資料的助手對寧晨野投來感激的眼神。

    “晨野啊,上午會後,你去看了a-病房的那位”

    “王湘秀,腦部陰影。”寧晨野連忙接話過去。

    “對,王湘秀,當時看著怎麽樣?”

    “嗯,我去時,病人在睡覺,我也就是看了一眼和家屬打個招呼就回了,”寧晨野稍微回憶了一下,真誠地看著宋主任,“當時沒發現什麽,是有什麽異常嗎?”

    宋德用隨手抓起桌子上的腦t,插在觀片燈上,然後又把pas也打開,“你看看,看看這個片子!”

    寧晨野看看宋主任,又認真看看t,然後抬頭又看看宋主任,“這,這是病患的?那”

    “對呀!陰影呢?腫瘤呢?哪去了?”宋主任又上頭了,他轉身對著那幾個助手喊了起來,一副馬上腦部血管要爆的樣子。

    “宋主任,坐,先坐。”寧晨野在宋德用的辦公室邀請宋德用坐好。

    “我知道咱們肯定沒拿錯,而且,我記得當初她白內障手術之後的那張t,那上麵是有陰影的,咱們這兒,您這兒,不可能弄錯這個!”寧晨野很誠懇地望著宋德用,“您先別著急,帝都神外是什麽地方,不會出那種錯誤的,這個我這個不是您學生的都敢打包票!”

    宋主任的臉色好多了,“當然,否則咱們真成了笑話,你說的那張t就在那掛著呢,電腦裏也有存檔,這錯不了!隻是,這,沒道理啊!”

    確實沒道理,那不是一個粉刺或者蕁麻疹,那是有尺碼形狀性狀全部數據確鑿、真實存在的一個腦瘤,如今,沒了!宋德用的六十年的醫學世界觀算是崩了。

    “難道是,這段時間用了什麽藥?”寧晨野按自己的計劃提出了一個設想。

    “我剛才也是這麽想的,所以讓他們去把處置檔案全拿去分析,”宋德用也開始有點懷疑,“難道說,某些藥品或者過往治療把這個給”他說不下去了,這不是拍電影,不能隨便編著玩。

    現在要降溫了,不能在拖延了。

    寧晨野故意沉吟了一下,看著宋德用說道“宋主任,這件事,其實也不是壞事。咱們本來就沒有采取主動幹預的治療方式,會診時也是保守治療的意見,所以目前這個奇怪的情況,也暫時是內部的事,對病人,其實沒有任何影響。”

    當然,上年紀的病人都是這般保守處置,怎麽可能真的做開顱?要是真的,那樂子就大了,他宋德用估計要抱著譚院長跳樓去了!

    “從另一個角度來說,這其實是天大的好事,隻是她們現在還不知道,咱們出於謹慎沒必要現在就說出來罷了。”寧晨野心裏有些歉疚,畢竟對沈家,短期內沒法擺脫病魔纏身心理壓力——雖然病魔已經被法力無邊的寧晨野幹掉了。

    “你的意思是?”宋德用火氣漸漸退去,也開始明白了寧晨野的意思。

    “過兩天,就按計劃安排病人出院。我那邊需要給病人繼續開些眼部的藥物,您這邊,其實也會有居家用藥的方案,”宋德用瞪大眼睛看著寧晨野,“您聽我說完,原方案保守治療的那些藥物肯定就別給開啦。但病人年紀大,有心血管方麵的基礎病,一些保健類的藥物還是需要的;再者,咱們中醫院那邊,崔主治開些中藥調理溫和方子。三個月以後再複查,那時候再做t,沒有了,就是沒有了,起碼不像現在這麽突兀。”

    宋主任靠回椅子,開始沉思起來。

    兩個人正在預謀著,檢查室的費主任也到了,看的出他那一臉的驚慌和歉疚,不管怎麽說,t是他那拍的。

    看到他,宋主任的腦血管又要爆了。

    “全身檢查結果出來了,老太太左腿有靜脈曲張,好像還挺嚴重的。”費主任拿著這份東西,感覺自己在做夢。

    宋主任斜著眼睛看老費,已經把他當江湖騙子一般看待了,“她來醫院看眼睛的時候,沒有靜脈曲張吧?”

    費主任搖搖頭,這個肯定沒有,他那邊也有全套當初的檢查記錄。

    “不過,病人這幾周一直在床上躺著,”寧晨野趕緊插話,“這麽大年紀的人,血液流動不好,出現這個也有可能。”

    沈奶奶家一輩子書香門第,又不是教學先生,當職業病說靜脈曲張不合適,但長期臥床

    寧大夫是個好人啊,費主任投來一個感激的眼光,強迫自己忘記對方是個眼科大夫這件事。

    “明天,您讓血管外科的張主治來會診一下出個治療方案,哪怕就是個手術,靜脈曲張也不是什麽大病,我記得咱們院,對,就張主治那,不是有高位激光閉合術嗎?”

    應該叫大隱靜脈高位結紮激光閉合術,費主任發現寧大夫畢竟還是眼科大夫,血管外科這方麵也僅僅算是知道些皮毛罷了。

    二階道醫寧晨野

    域驅邪(淨水、驅散鬼魂、驅散靈體)

    體心齋(清虛寧靜,無法被魅惑,無法被震懾)

    術卻病術(治療疾病)

    治療術(非戰鬥中,治療戰鬥傷害)

    大挪移(牽絆,非本人,將致命傷害轉移到身體他處,轉成較小傷害,一命一次)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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