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9章 嘟嘟失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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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沒有容許她再拒絕,淩玄上馬,將她扯了上去,讓她坐在了自己的前麵。

    深秋有些寒冷的風力,兩具身體緊緊依偎在一起,嫿棠有些恍惚,或許和一個心愛的人,相伴馳騁沙場就是這樣的感覺。

    她無聲地苦笑了下,其實——她已經不是嫿棠,卻似乎被她的一切影響著,還是不要想了,不然,她預感自己會掉進麻煩的漩渦裏。

    而她的心性是喜歡簡單的平靜的,若是讓她不得不做出什麽和心性相悖的事情來,其實她完全無法開心。

    此時淩玄的那匹馬已經慢悠悠帶著兩個人往來時候的路走去。

    嫿棠心裏想,這會不會是兩個人最後的相處?

    想到這裏,想到他願意給她心頭血,想到他問她,還欠了什麽,他還可以繼續還,心裏不由得一陣柔軟,也就沒有再鬧著要下來。

    他的胳膊僵硬了下,嫿棠意識道他左邊肩膀在疼,也是,傷口在琵琶骨,他卻執意要騎馬帶她,那種疼痛,隨著馬兒的每一次顛簸,想必是無法忍受的疼痛。

    她隻要稍微想象一下,額頭便起了一層冷汗。

    他卻注意到了,用右手取了懷裏的汗巾給她擦汗:“新的,現在天冷,不擦幹淨會著涼。”

    嫿棠有些驚訝,拿著那張雪白的汗巾,竟然覺得入手都是燙的。

    她忽然扭頭看他,卻是再也無法淡定下去了:“太子殿下,你在發燒。”

    他的一張俊臉通紅,臉呼吸都帶著無法忽視的熾熱。

    一雙眼睛也熬得通紅,她不由道:“你是不是從戰場下來一直沒睡,你的傷——給我看看。”

    她不是沒想到他的傷,隻是,因為他曾經對她的殘忍,所以故意想假裝不知道,此時卻再也裝不下去了。

    淩玄便輕輕笑了笑道:“好。”

    就好像,他從來不曾感覺到她的敵意和故意冷落一樣。

    嫿棠覺得一絲愧疚,偷偷爬上了她的心頭。

    她沒有說話,而是默默選了個地方,讓淩玄放她下去,兩個人選擇的是一大叢灌木叢,這種叫做苦苦木的灌木,在沙漠地帶很常見,甚至有窮人拿它的葉子來做菜。

    苦苦木的樹葉生的時候,生了許多的白毛小刺,靠近的時候,會蟄得人渾身發癢,但是煮熟後,那些刺就變軟了,就是口感有些粗。

    嫿棠取了一些苦苦木的葉子,放在掌心裏用力研磨,對淩玄道:“這個你吃了有好處,可以防止發炎。”

    淩玄立刻皺眉打開她的手,果然見短短時間,她新嫩的手指被蟄得有些紅。

    他從她掌心裏取了那葉子研磨,那些刺就慢慢被分離出來,剩下的是綠色泥一般的葉片漿液。

    淩玄也不嫌棄,一起塞入口中。

    一股清涼很快中和了他身體裏的燥熱,嫿棠又取了口袋裏的一丸藥塞到他嘴裏。

    自然不是那中非常厲害可以醫死人肉白骨的藥,是一種治療外傷的口服藥。

    她動作很自然,似乎從很早以前就這麽幹過,手指不小心指尖還塞了點進他的唇縫裏。

    她意識到這個人不是嘟嘟的時候,不由得臉色一紅,忙抽回手,不自在地在身上擦了擦。

    他和嘟嘟真的很像,如果有人仔細看就能看出來,所以,也是她看著這張臉,總是沒有辦法產生那種滔天仇恨的原因?

    她的心情有些複雜。

    忽然,她的下巴便被人抬起來,她對上了淩玄那雙明亮好看的雙眼,他看起來一點都不像個壞蛋。

    她有些恍惚。

    淩玄卻淡淡笑起來問道:“你在想什麽?”

    他嗓子有些啞,眼角還有些紅,嫿棠知道這是因為他的高燒造成的,並不是說他就是一個好欺負的人。

    可她是就是看人的臉,此時,她沒辦法對他做出太狠心的事情。

    她拍開了他的下巴,想了想道:“算了,我不要那個小瓶子了,恐怕是找不到了。”

    “不,我要再去看看,你這麽著急,這個對你很重要是不是?”他撐起身子,站了起來,身體有些搖晃,但是表情很堅決。

    她動了動唇,卻笨嘴拙舌不知道要怎麽勸說他打消這個念頭。

    又見他的身子搖晃了一下,她一驚,本能伸手去扶,卻被他摟住了纖腰,身體好像被一塊巨大的火炭給包圍。

    “抱歉,讓我抱下,應該很快就能去熱。”他低聲道。

    嫿棠不是沒有懷疑過他有別的意圖,但是他的樣子真的很羸弱,而身上的高熱也不是作假。

    她的手捏緊鬆開,鬆開又捏緊,也沒想好要不要將他推開。

    淩玄有些著迷地看著她,那纖細卷翹的眼睫輕顫的樣子,讓他慢慢陷入迷戀。

    他淩玄怎麽會一生能為兩個女子,變得這麽的心性不堅定了,這樣的可能性太少太少,除非——

    他的手,不由得慢慢伸向她——

    忽然,一隻纖細微涼的手緊緊握住了他的手腕,她其實有些氣急敗壞:“原來你真的是故意的!!”

    你就不能對我說一句好聽的話嗎?哪怕一句?

    他很想這麽質問她,他從來沒有對一個女人這麽好,這麽好,她還二話不說,就取了他的心頭血,如果不是因為被她采血,就算他要救她也不需要用自己的血肉之軀去擋。

    可就這樣,她也似乎眼裏心裏一點沒有他的痕跡。

    在這麽緊要的時候,她還要——

    淩玄的眼神沉了沉,再次伸出手臂用力摟緊了他,琵琶骨上的劇痛,似乎讓他的腦子意識有些恍惚。

    嫿棠原本氣極了,狠狠攀上他的手臂,卻感到那處一片潮濕泥濘,她忙鬆手,看到了手上全是血,他的鮮血。

    她心裏感到無奈又酸痛。

    她真的——好想離開這裏,離開他。

    然而,鬼使神差的她卻沒能說出這句話,嫿棠後來還是和淩玄去了那裏,她到處翻找,淩玄卻是微微思索,就走到記憶中,自己中箭的地方,仔細看了看,他就找到了那個青銅打造的小瓶子。

    隻是木塞早不知道在兵荒馬亂中經曆了什麽,雖然沒有損壞,卻早就脫落,那點寶貴的心頭血自然早就沒了。

    嫿棠發現這個事實,眼神便異常幽怨地看著淩玄。

    淩玄隻能苦笑,可是她說過,如果再采集心頭血他就活不了了,他也沒打算這麽傻乎乎送了自己的命啊。

    回去的路上,淩玄依然騎馬,嫿棠卻說她是侍衛,應該她保護他。

    這時候,淩玄的燒已經退了,傷口的血也不再流。

    不知道是苦苦木的效果,還是嫿棠給他吃的那丸藥,淩玄卻李馮蘊的醫術堪稱神奇,可惜不能為朝廷所用。

    想到李馮蘊,他便本能覺得反感和抵觸。

    俊眉微蹙,對坐在後麵護著他的嫿棠道:“你再慢些,孤有些頭暈。”

    嫿棠聞言,心裏覺得很奇怪,李馮蘊的藥一直很有效果,他雖然中箭,也不是毒箭,傷了琵琶骨,不動應該就沒事,甚至,他連燒都退了,為何反而比來的時候更加羸弱?!

    她有些擔心,卻隻能放慢了速度,並且伸手給他把脈。

    淩玄感覺她纖細冰涼的手指捏在自己的手腕,就又一股柔情從心腹升起,嘴角勾了勾,這一路便不覺得無聊和漫長。

    ……

    自此,一行人再也沒有什麽牽掛,日夜兼程回到了杭城,淩玄的到來讓差點翻天的杭城恢複了平靜和喜悅。

    自然最開心的是柔陽郡主。

    她這天就來了好幾次,第一次是隨著她的兄長李飛安,後麵自己再來了幾次。

    對了,李飛安因為提供火藥的原料有功,終於還是被眾侍衛給帶了回來。

    他妹妹往淩玄那裏跑,他卻是往嫿棠的房子裏鑽。

    嫿棠此時臉色異常凝重,因為回到杭城後,原本說要在這裏等著自己的李馮蘊和嘟嘟卻失蹤了。

    “先生前幾日還在這裏,不知道怎麽,忽然有天就毫無動靜地消失了。”那個書店老板是這樣回答的。

    嫿棠也曾經懷疑過他,可是問遍了周圍的人,大家的說法都差不多,那麽,或許昂書店老板真的沒有說謊。

    李馮蘊就是在一個晚上,悄無聲息地離開了

    她甚至不知道他是出於自願還是被人綁架,如果是綁架,會和自己有關嗎?

    她正著急,李飛安正好在外麵探頭探腦,蘭陵王這裏,兩個孫子基本被養成了廢物,其實估計是他有意為之,這樣,他再戰功顯赫,後繼無人,皇上便是再忌諱也不敢斬盡殺絕。

    嫿棠看著李飛安就想,如果嫿家當年也將她養成一個白癡,是不是後麵的事情就不會發生。

    歎了口氣,她沒好氣地道:“李大少爺,你來這裏幹什麽?”

    李飛安雖然紈絝,卻不像他二弟那麽缺德,他的心還是很正派的,所以,其實並不討厭。

    而不知道怎麽的,自從知道他能出來嫿棠有大半的功勞後,他就開始成了她的小迷弟。

    “誒誒,聽說耶律君臨打叛軍那仗是你指揮的,你挺厲害嗎?想不想收一個性格好,長得帥,還家財萬貫的徒弟啊?”李飛安還及時給她飛了個媚眼。

    嫿棠內心狠狠翻了個白眼,如果不是心裏擔憂李馮蘊和嘟嘟的安慰,嫿棠說不定真的會逗逗他,可現在。

    “可以啊,你不是想拜我為師嗎?那我給你一個考驗任務,如果你通過了,我就答應收你為徒弟。”嫿棠隨口打發道。

    沒想到李飛安就上了心,他屁顛屁顛找了幾天,真還給她帶來了一個消息。

    “我那天晚上看到我們這裏的一個混混張大麻子,他不知道從哪裏抱著個小孩,小孩長得很漂亮,我看到他走進了那條小巷子,接著我就看到一個很好看的男人急匆匆追過來,後來張大麻子忽然好像看到鬼一樣,從巷子裏滿身是血地跑出來,倒在地上就不動了,你們可以去問這裏的仵作,我沒有說謊,他是渾身都冒著黑血,可嚇人了。”這是李飛安找到了的,一個杭城裏的小混混說的。

    嫿棠聞言,肺都差點氣炸了,尤其是從仵作那裏得到了消息後。

    不知道嘟嘟怎麽一個人跑出來,正好被那個張麻子給拐了,問題那個張麻子是個變態,曾經折騰死過很多個小孩子,隻是因為他家裏有點關係,加上他很懂得鑽空子,竟然讓苦主一直沒辦法

    嫿棠想到他竟然敢對嘟嘟——

    就氣得手腳發涼,恨不得將那人挖出來鞭屍。

    這時候,李飛安小心翼翼問道:“師傅,那我們要不要去現場看看?”

    不知不覺,這家夥已經陰險地將師父給喊上了。

    嫿棠忽然覺得手心裏全是冷汗,她竟然有些不敢麵對,李馮蘊手無縛雞之力,嘟嘟隻是個小孩子,還生著病。

    想到這裏,那種巨大的無力和恐懼感便鋪頭蓋臉襲來。

    她皺著眉頭道:“你進去看看,看到什麽告訴我。”

    李飛安見自己喊師傅沒有被罵,越發高興積極起來,立刻滿口答應下來。等他屁顛屁顛跑進去後,回來的時候卻有些愁眉苦臉,他偷偷看了嫿棠一眼,小聲道:“師傅,我說了你可別胡思亂想。”

    嫿棠深吸一口氣,看向別處:“你說吧。”

    李飛安嚅囁道:“裏麵很多的血,而且不是黑色的血而是紅色的,紅色的血。”

    嫿棠聞言,整個人的眼前一黑,她伸手扶了下牆,才穩住:“走吧。”

    她是不是很軟弱,連自己去親眼見證一下都不敢。

    嫿棠整個人都好像失魂落魄一般,等她回到小院子裏,卻看到淩玄坐在秋千上等她。

    嫿棠楞了下,就意識到,或許淩玄雖然這幾日似乎都把她忘記了,卻是很牽掛她的。

    果然,他見到她的時候,站起來,告訴了一些嫿棠不知道的事情:“我問過這裏的守兵,他們沒看到任何可疑的人物出城,所以如果是有人要劫走李馮蘊幾乎不可能,現在我已經吩咐下去,挨家挨戶的找李馮蘊和嘟嘟,你不要太著急,或許沒有想的那麽嚴重。”

    嫿棠心情糟糕,但是還是強撐著精神道:“多謝太子殿下。”

    “你——要不要去我那裏?畢竟我殿中,能早點得到消息。”淩玄忽然道,眼底閃了閃。

    嫿棠原本想拒絕,可看到淩玄的表情,頓了下,答應道:“好,就是不知道會不會麻煩太子殿下。”

    淩玄勾唇道:“我們是一家人,何必這麽客氣。”

    這時候,一個黑影匆匆跑走了。

    嫿棠便直接住進了淩玄的房間,淩玄卻一直呆在了書房,再不像以前來侵擾她,嫿棠便小小鬆了口氣。

    隻是,接著她的眼神變得凶狠,若是李馮蘊和嘟嘟有什麽好歹,她一定——

    這時候卻見淩玄走了進來,嫿棠知道他進來就是要她換藥,這幾日,他似乎有些沉默,也不怎麽說話,她也就樂得不說話,說真的,她現在心情糟糕到了極點,還真沒辦法哄了他高興,要說話,指不定就要吵起來。

    嫿棠給他清除掉了肩膀上的白絹,就見上麵箭頭的傷口已經結疤,不知道為什麽他還要來幫忙清理。

    嫿棠蹙眉:“你的傷好了,必須要再包紮。”

    淩玄卻道:“孤依然覺得隱隱作痛,你再敷幾天藥。”

    嫿棠沒有辦法隻好依言再給他弄了點藥纏上,淩玄便道:“我休息下。”

    說完,也不等嫿棠回答,自顧自坐在椅子上閉目養神。

    嫿棠看著他的睡顏,不知不覺發了會呆,看到他的臉就會想到嘟嘟,她的心就會隱隱作痛,隱隱的外麵又人的聲音傳來,此時,這裏不僅僅是淩玄的人,也有一些新進的仆婦,還有柔陽公主帶的女官。

    對於淩玄將嫿棠放在自己的殿中的事情,似乎隱隱被傳了出去。

    嫿棠聽到那兩個仆婦的聲音,不由得眉頭微微一蹙,因為其中一個道:“你知道嗎?蘭陵王已經去宮中麵見了皇上,就是了柔陽郡主和太子殿下的親事。”

    另外一個也道:“可不是嗎?聽說蘭陵王已經給郡主準備了大量的嫁妝,到時候必定是千裏紅妝,不知道會羨煞多少旁人。”

    那個就道:“是啊,這樣尊貴的身份和大手筆的嫁妝,又有誰能與我們郡主比呢?那殿裏的那位?”

    兩個人不由得相互看著大笑起來、

    沒想到在旁邊打掃的粗使丫頭,竟然聽不慣了,哼笑一聲道:“那可不一定喔,你沒看到那位現在如何,隻看看每次太子殿下進去後寵幸用的白絹子用了多少,就知道太子殿下有多疼她了。”

    那兩個說嫿棠的仆婦,聞言,都灰溜溜的不說話了,嫿棠一轉頭,卻正好對上了淩玄帶著笑意的眼眸,她不由得臉上一紅,皺眉道:“她們這樣亂說真的好嗎?”

    淩玄聞言,立刻臉色一沉,站起來,對外麵的人道:“剛剛碎嘴的那兩個仆婦,拉出去打二十板子,趕出府裏去。”

    說完,他冷厲的目光又落在剛剛打掃的丫頭身上,那丫頭被嚇得噗通一聲,趕緊給他跪下了。

    淩玄斜睨了她一眼,淡淡地道:“你也要引以為戒,擅自揣度主子,你是當真不要腦袋了。”

    那丫頭聞言,忙磕頭如搗蒜道:“奴婢知道錯了,知道錯了,謝謝太子殿下不殺之恩。”

    淩玄這才滿意地道:“下去吧,下不為例。”

    那丫頭慌張跑了,淩玄這才走回到嫿棠的身邊,看著她問道:“這樣你可滿意了?”

    然而嫿棠的眼神卻是放空的,根本沒有再注意他的一舉一動,想也知道,她想的隻有李馮蘊和嘟嘟的安慰。

    淩玄見此,不由得長歎了一口氣。

    他走到了她的麵前,什麽也沒說隻是用力將她抱緊。

    “李馮蘊應該有天大的本事,我覺得或許嘟嘟被拐,是他一時疏忽但是肯定是很快就發覺了,所以才追蹤到了巷子裏,那個張麻子就是被李馮蘊的毒藥殺的,對不對?那麽,能將李馮蘊和嘟嘟帶走的人,絕對不是一般人,他們若是真的殺了他們,早就將屍體扔到我們的門口了,這豈不是才能給你最大的打擊?!所以現在沒有消息,反而是最好的消息,那說明他們需要李馮蘊和嘟嘟,所以才把他們藏起來。”

    嫿棠終於反手用力抱緊了淩玄,好像溺水的人抱著唯一的一根稻草,她的語氣充滿了害怕:“真的嗎?你也是這麽覺得的對不對?”

    “恩,不然我怎麽會將你接到我的房中來。”淩玄將她稍微推離開,看著她的眼睛,兩個人交換了一個眼神。

    嫿棠心裏稍微安定了一些,卻還是憂心,李馮蘊自保是很厲害,可他身邊帶著嘟嘟,嘟嘟的病還很嚴重,雖然李馮蘊說今年應該是沒有問題,可萬一呢?!

    嫿棠心急如焚,卻更怕幕後那個人,一急將人給殺了。

    所以,她隻能等,等那個人先來找她,或者等那個人先露出馬腳。

    淩玄忽然展開手臂將她抱了起來,嫿棠手裏微微一動,匕首已經架在了他的脖子上,淩玄卻沒有動,他隻是平靜地道:“你需要休息,已經三天三夜沒怎麽合眼了,萬一有他們的消息,你有精神跑過去嗎?如果因為你的失誤,耽誤了救他們的時間,孤是怪你呢?還是怪自己?!”

    嫿棠聞言手裏一軟,匕首重新收回了袖子裏,外麵的暗衛看著都替淩玄捏了一把汗,可淩玄自己卻好像沒事人一樣。

    他將她抱到床上,仔細給她蓋上了被子,然後伸手替她將遮在額頭的碎發拂開,嫿棠被他關切的眼光看得心慌意亂,忙倉促地閉上了雙眼。

    等嫿棠睡熟了,淩玄叫了墨十八過來,他走到了睡房的外麵,問道:“柔陽郡主那裏查過了嗎?可有消息?”

    墨十八道:“到處都找了,沒有消息,但是,確實有人看到一個男人和孩子被送到了柔陽郡主住處。”

    淩玄就擰了眉,歎息道:“我們不能去質問柔陽,她的性子看著柔軟,實際卻很衝動,容易害怕就狠下殺手,如果我這個時候去質問柔陽的話,她可能會讓人去殺了那兩個人,那——”

    那他和嫿棠,此生便再無可能。(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