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52章 你能不能別再踢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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幾乎是在吳惟安扯開紀雲汐的被子,並且死命往裏鑽的那一刻,紀雲汐毫不猶豫,一腳就踹了過去!
吳惟安反應也快,幾乎是在紀雲汐踢過來的那一刻,他的身子微微一頓,頃刻間,整個人就往外退,腳尖在床墊間輕盈一點,他整個人飛了起來,一直退到床下,立在半空中,而後落地。
可到底睡夢之中,安全感太足,他沒了防備,退時晚了半步,右腰被踢到,隱隱約約地發疼。
吳惟安捂著右腰,光腳站在冰涼的地麵上,帶著五分困倦兩分茫然兩分防備一分疼痛地看著床上。
紀雲汐也已抓著被子從床上坐起,長發微亂,一雙極為好看的臉上帶著被吵醒的惱意。
外頭狂風暴雨,夜色極黑極沉。
房間也是漆黑一片,伸手不見五指。
兩個人兩雙眼在黑暗之中,自然而然地碰撞在一起,亮得驚人。
他們互相對視著,剛從睡夢中醒來的腦子漸漸清醒,一時之間,誰都沒開口。
外頭雨聲淅淅瀝瀝,可房中的動靜皆傳到了雪竹與晚香耳中。
兩人的職責皆是護佑主子安全,房間都在主子臥房的一左一右。
他們聽力極佳,有著常人沒有的敏銳,武功高強,很快就來到了主子房門之外。
雪竹握著手中掃把,一臉躍躍欲試:“公子?”大晚上的,是不是有腦袋要給他掃啊!
晚香謹慎道:“小姐可好?”
外頭的動靜打破屋內的沉寂。
紀雲汐率先開口:“我無事。”
吳惟安跟著開口:“回去歇著罷。”
晚香聞言,朝著門作了一揖,腳尖輕點,就回了房間。
雪竹握著手把,有些失望,但也回了房間。
這日子,真的太閑太無聊了。
有件事在雪竹心裏藏了一天了,他再想,他還是得找夫人講一下。
否則在這樣閑下去,他會被逼瘋的。
屋內,聽著晚香和雪竹都離開,紀雲汐又朝黑暗中朦朦朧朧站在地上的人影看了眼,抿了抿唇。
睡著後行為不受控製,吳惟安愛踢被子,踢完被子冷了找溫暖之地,是人的本能。
她踹他,是被吵醒時的反應,也是人的本能。
所以這事也沒什麽好說的,她也不知道要說什麽。
紀雲汐索性攏著被子躺下,翻了個身往裏,闔上雙目就準備繼續入睡了。
吳惟安站在那,看看天,看看地,見夫人沒動靜後,墊著腳尖走到床邊,撿起他的被子,小心翼翼躺回了床。
以防萬一,他用被子把自己裹了好幾圈。
第二天清早,雨便停了,陽光大盛。
雪竹不太需要睡眠,聽到外頭雨聲沒了,天還沒亮他就起床去掃水坑裏的水。
等晨間太陽出來,往地上一曬,被掃得隻有一層微微濕潤的地麵,很快就被曬幹。
仿佛昨夜未曾下雨一般。
眯著雙眼起來準備早膳的毒娘子,看了看地麵,又看了看不遠處拿著抹布給花花草草認認真真擦雨水的雪竹,再看了看房門緊閉已經快一個月不曾出門的宅大人的房間,以及備好了車馬安排了府中一切事務拿著一疊紙候在不遠處蹲守公子的圓管事,自言自語道:“公子身邊,也隻有老娘我是正常人了。”
一旁晚香經過,腳步微頓:“?”
房間內,紀雲汐醒了。
她平躺在床上,目光望著床頂。
旁邊,吳惟安蜷縮著身子,依舊隔著層被子貼著她睡。
而他的被子,照例不翼而飛。
紀雲汐伸手,麵無表情隔著被子戳了戳他,直到把人戳醒。
吳惟安很自覺地挪了回去,長手往地上一探,撈起了他的被子。
紀雲汐起身,喊來丫鬟伺候洗漱。
等會,她和吳惟安便要進宮去見皇後。
當今皇後和紀雲汐母親算是閨中密友,紀母人沒了之後,皇後便待紀雲汐極好,時不時就會喊她進宮一敘。
紀雲汐身為晚輩,剛成婚沒幾月,帶著新婚夫婿麵見皇後,也並無不妥之處。
兩人起得不算早,紀雲汐打扮又很花時間,收拾好後,也差不多到了進宮的點。
今日進宮用的是紀雲汐的馬車,紀雲汐先走一步,因為吳惟安被圓臉管事喊住了。
院子裏,擦了一半雨水的雪竹,看了眼被管事牽製住的公子,又看了看出了院子的夫人,鼓起勇氣,悄悄追上了紀雲汐。
“夫人。”他飛上前來。
紀雲汐看著他,停下腳步,麵上雖不顯,但內心疑惑。
別人找她,她往往都能猜到幾分來意。
可唯獨雪竹,紀雲汐此刻還真不知道他來找自己是做什麽。
雪竹不止掃腦袋直接,他想好後,說話也直接:“夫人,你布莊還缺人嗎?我想幫你染布。”
紀雲汐:“???”
旁邊下意識擋在雪竹和小姐間的晚香:“???”
昨日吳惟安和紀雲汐逛布莊的時候,雪竹也去了。
他一邊給夫人的布莊掃地,一邊在院子裏看女工們染布,看得如癡如醉,看了很久。
雪竹覺得,染布這活,他喜歡,而且他能做的比所有人都好。
昨天好幾塊布,那些姑娘都染得不夠細致。
好幾回,雪竹都想把那些姑娘掃開,自己上去動手。
但是那些姑娘是夫人的人,夫人是公子的人。
雪竹忍住了。
可昨夜夜裏,他一個人被子蓋頭,睡在床上,想了很久。
他覺得,早上公子去翰林院時,他可以去夫人布莊幫著染布,晚上公子回府再回去守著公子加繼續打掃吳家衛生。
這樣,他的日子想必會很充實。
想想,雪竹心裏就癢癢。
奢華精致的馬車朝宮門急駛而去。
馬車之內,紀雲汐和吳惟安相對而坐。
紀雲汐還有些沒反應過來。饒是她這些年見人無數,但她依舊被雪竹所震驚。
吳惟安無精打采的,神情低落。他的兩千零五十兩存銀,又隻剩下了五十兩。
每回他手裏有點小錢,那些下屬就莫名其妙來討銀兩,說自己日子過得如何艱辛,養夫人養孩子,家裏都快要沒米了。
他剛剛看了幾封管事拿來的信,基本都差不多是這些說辭。
可他也要養夫人。
他雖然還沒孩子,但也要為養孩子做好準備罷?
存點銀錢不過分罷?
可每次,這些人都能聞到他手裏有錢,專找他有錢的時候來討錢。
明明也都欠了好幾年,平日也沒見那麽急,可隻要他有錢,那便是十萬火急,好像他不給,他們的夫人就要把他們掃地出門一樣。
這問題,出在哪裏?出在他身邊有人有異心。
圓管事最可疑,吳惟安懷疑的就是他。
所以這回的兩千零五十兩,除了他和夫人,就沒第三人知道了。
結果,還是守不住。
就和他以前做生意一樣,明明沒有問題,可總有意外發生。
還都不是人為,是天災。
紀雲汐看了眼他:“怎麽,出什麽事了?”
吳惟安有氣無力道:“下人有二心,但我又暫時離不開他,你說怎麽辦?”
紀雲汐微微挑眉:“這事雪竹和你說過了?”
吳惟安霍然抬頭:“雪竹又怎麽了??”
這孩子,除了有點小毛病以外,不需要他怎麽操心啊。
活幹得又快又好,而且不花錢,還會自己給自己加活,他很喜歡的。
那看來不是雪竹這事,紀雲汐道:“雪竹剛剛找我,說想在布莊給我染布。”
吳惟安一時失語:“”
他想了想,笑了下:“這活確實對雪竹胃口。”
那就是同意的意思了,紀雲汐頷首:“我讓寶福安排。”
雪竹這樣的員工,沒有老板會拒絕。
皇後隱在帷幔之後,紀雲汐和吳惟安朝她見了禮。
皇後笑著對紀雲汐道:“無須多禮,快坐下。說來,本宮早就該宣你進宮一敘,但近日宮中出了不少事,本宮也沒空出時間來。對了,聽說雲汐你近日打算開布莊?”
紀雲汐坐下,麵上也帶著淡笑,回道:“回娘娘的話,是的。娘娘也知雲汐自小喜歡衣裳,最近剛好時間閑暇,就打算開幾家布莊。讓娘娘見笑了。”
吳惟安坐在她旁邊,沒忍住多看了她幾眼。
原來她也是會笑的。
皇後麵帶笑容,帶著大人對晚輩寵愛的嗔笑:“也好,不過你前頭未開過布莊,怕是會遇到點曲折,你可要小心點。”
紀雲汐忙道:“娘娘放心,雲汐一點會小心。”
皇後頷首,看向一側沒說話的吳惟安:“說來,這是本宮第二回見你。”
吳惟安恭恭敬敬道:“是,娘娘。”
皇後話中有深意:“雲汐這孩子,向來眼光很好,既然她看上了你,那你一定是個好孩子。本宮和雲汐的娘親是多年閨中密友,本宮將雲汐視為自己的孩子,太子也一直將雲汐當妹妹,如今你是雲汐夫婿,也都算是自家人。你可別和本宮見外啊。”
吳惟安臉上微微動容,似乎被感動了:“卑職不敢,雲娘有娘娘疼愛,是雲娘之幸,卑職之幸啊!”
皇後笑了笑:“雲汐近日在開布莊,想來也會忙碌一些。你要多多體貼她。”
吳惟安垂眸,麵上帶著輕柔的笑:“娘娘放心,卑職一定會照顧好雲娘,不讓雲娘累到,也不讓娘娘憂心。”
這話便是應下了。
皇後笑了笑:“本宮就知道你是個好孩子。”
三人又閑聊了幾句,紀雲汐和吳惟安便向皇後告辭了。
雖然他們什麽都沒說,但什麽也都說了。
沒過幾日,太子給皇後請安。皇後便和太子提了提,讓太子公務繁忙之際,也記得關心一下雲汐和雲汐的夫婿。
之後第二日,紀明喜便帶著妹妹和妹夫,去了太子府上。
當年,當今聖上繼位,皇後母家和紀家身為左膀右臂,出了不少力。
紀家損失最慘,紀雲汐的幾位叔叔還未成家便犧牲了,隻留下她的父親一脈。
隻可惜,父親和母親早早在水患中遇害,隻留下他們兄弟姐妹幾人。
而李家倒是人丁興旺,再加上宮中有皇後護著,風頭很盛,如今勢力遍布大瑜,如日中天。
這種局麵,一看就知太子黨和皇後一家,包括紀家都是炮灰的命。
事實也確實如此,在書中,他們都是男主五皇子往上爬的墊腳石。
聖上對兩家忌憚極深,如今沒動手,也是因為李家和紀家牽涉太多,皇帝也不好輕易下手。
再加上皇後不是善茬,皇帝有很多把柄在皇後手中。
但隻要有機會,皇帝一定不會心慈手軟。
如今局麵看著風平浪靜,一副父慈子孝的模樣,可這種局麵不會維持很久。
給紀雲汐的時間,不會很多了。
但越到這種時候,越不能急。
紀雲汐和吳惟安跟著紀明喜剛走進太子府,府裏的下人們便忙上來,給一眾人見了禮,熟稔地對當頭的紀明喜道:“侯爺,殿下在花園等您呢。前幾日,殿下剛收來一幅好字畫,就等著侯爺您來一起品鑒。”
紀明喜也認識這宦官,兩人沒聊幾句,便到了太子花園。
太子正在親自剪花枝,聽到下人稟報說清遠侯來了,忙把剪子遞給一旁的下人,急匆匆往外走,兩撥人在鵝卵石小道上相遇。
紀家三人忙朝太子行禮。
太子步伐匆匆,甩甩手,說話都不帶歇的:“免了免了,明喜,你怎到得這般晚,我花都要剪好了!你說說你,你何時能改改你這慢悠悠的性子!實在是讓我好生著急!”
紀明喜一笑,慢慢回道:“殿下多等了,臣”
他還沒說完,太子就看向了紀雲汐:“雲汐啊,我有一段時日沒見你了。你怎麽也不多到我府上來,太子妃很是想你。”
紀明喜已經習慣了,兀自閉了嘴,站在一旁四處觀望花園之景。
紀雲汐回道:“殿下——”
太子也沒等紀雲汐回,看向吳惟安:“孤聽說過你,你就是那探花郎罷?好樣的,讀書人就要有你這份吃苦耐勞的性子,你在翰林院好好幹,幹個幾年讓明喜給你挑個好官位,以後前途定然不錯。”
吳惟安看了眼旁邊對這一幕都非常習慣的大哥和夫人,收回了眼神,恭敬微笑的聽著太子語速極快的教導。
當初他來上京城之前,太子和幾位皇子身世,吳惟安都有事先了解過。
太子是第一個被他排除的。
首先,這太子的勢力太過惹眼,活脫脫的活靶子。
其次,太子向來有勤政愛民的好名聲,天下百姓都對太子很是擁護。因為太子確實做了很多實事。
吳惟安之前沒見過太子,但從這兩點看來,不管太子是裝得勤政愛民,還是真的勤政愛民,吳惟安都覺得這太子是個傻的。
能活到現在怕是上天愛戴。
不過,前幾日見了皇後,以及這段時日和紀雲汐的相處,吳惟安把上天的愛戴,改成了有皇後和他夫人兩位女子護著。
那皇後,可不是省油的燈。他夫人麽,更不會是。
剛剛來拜訪太子的路上,吳惟安還問過紀雲汐,太子是什麽樣的人。
紀雲汐隻說了一句:“太子和我兄長關係很好。”
那時候吳惟安沒太明白是何意,現在,吳惟安明白了。
也是,能和紀大人關係好的人,外在性子就算看起來南轅北轍,但內裏其實都差不多。
因為正等他想說‘多謝太子殿下’時,這位殿下根本沒給他開口的機會,便對一旁的宦官道:“其他大人可都到了,到了就趕緊過去罷!”
皇帝放了一部分權,主要是工部和京兆府尹的事,讓太子參與朝政。
此次來的幾個大人,都是工部和京兆尹府的一把手二把手三把手。
太子一行人一進來,大人們都欲起身行禮,太子揮揮手:“都坐下都坐下,楊大人,夏季清河郡一帶雨量大,你那防水土壩建得如何了?”
這下,太子倒是給了那楊大人說話的機會:“回殿下,此事臣已交代下去且時刻關注,請殿下放心。”
太子頷首,又問了楊大人好幾件事,接著他又繼續去問其他幾位大人。
問完京兆尹府大人後,太子又補了一句:“對了,年前那位好心人可有線索?”
京兆尹府大人黑臉默了默:“回殿下,還沒有。”
坐在一旁的紀雲汐和吳惟安下意識對視了一眼。
雖然兩人沒有交談,可他們都能看出彼此眼中的意思。
吳惟安問:‘那好心人就是雪竹?’
紀雲汐回:‘是的。’
吳惟安收回視線,望著主位為這天下操碎了人,是真的勤政愛民的太子,輕歎一口氣。
那位好心人,現在應該在開心染著布罷。
太子問完後,看了看堂下眾人,道:“行了,這裏就交給你們了。明喜,走罷走罷,我帶你去看看我前幾日收的畫。”
紀明喜慢悠悠站起來,和腳步很快但又隻能慢下來等好友的太子,一起離開了此地。
太子一走,席間的大人們均端起茶盞,各自喝了一大口。
而後他們齊齊看向吳惟安。
吳惟安被看得有些害怕,縮在紀雲汐身側:“雲娘,太子和兄長怎麽就走了?”
紀雲汐看了他一眼,淡淡道:“太子不管這些事,這些事娘娘在管。這是太子和娘娘達成的約定。”
這太子,和她那些哥哥一樣,知世間有陰暗而不陰暗。
早年間,太子還為這事和皇後大吵一架,說他不需要這些,他隻想堂堂正正當個太子。
可之後沒幾日,便有人因這事而死。
此事發生後,太子消沉了一段時間,似乎是想明白了,便和皇後談了一場心。
最後,兩人各退一步,誰也不為難誰,大家都保持自己的想法,互不幹涉便好。
他就好好當太子,而皇後就好好扶持太子上位。
故而太子陣營的這些大人,都要做兩件事。一是聽太子的把手上的活好好幹好,二是聽皇後的護住太子勢力幹死其他皇子勢力。
這些大人,都是皇後和紀雲汐選的人,也都不是什麽善茬。
那楊大人率先道:“編修大人在我們這些人麵前,就別裝了。三姑娘的夫婿,怎麽會是普通人?”
其他大人也均是意味深長,一副‘你別演了,大家都是同道中人’的模樣。
吳惟安挑高了眉,他看向附近老神在在喝著茶的紀雲汐,覺得事情和他想的不太一樣。
在吳惟安的想象中,紀明喜才是參與這場聚會的人。
可沒想到,他夫人才是?而且他夫人,看起來和這些大人都很熟稔??
其他大人也沒再和吳惟安多說什麽,而是你一言我一語地說起了五皇子。
“近來五皇子流年不利啊,刑部出了件案子,和刑部尚書家兒子隱有牽扯。”
“刑部尚書想壓下來,我們可不能輕易讓此事揭過。”
“你們知道罷?黑淳山匪被剿,聽說慶文王大怒,近日正借著給聖上慶生的名頭,在回上京的路上了。我可等著慶文王到,找五皇子茬了。”
“哈哈哈此事想想就有意思得很,這事編修大人做得好啊!到底青出於藍而勝於藍,我們這些老頭子,都想不出這一石四鳥之計啊!”
“編修大人莫慌,雖太子不管這些事,我們這些為人臣的要多操點心。但等太子上位,我們的好日子便來了。隻要我們不做有損江山社稷之事,太子不會像其他皇子般忘恩負義,忌憚我們而對我們下手的。禍兮福兮,你細細想想,反而會覺得太子才是最好的人選。”
吳惟安扯著嘴角笑了下。
既然不用裝,他也懶得裝了,和紀雲汐一樣,靠在椅背喝著茶,聽著這些大人們想點子坑害五皇子。
事情走向確實超出他意料太多,晚間回去後,吳惟安還有些神思恍惚。
照理來說,五皇子那樣的人,才是前頭吳惟安覺得扶持的好人選。
可,從紀雲汐找上他開始,事情就拐向了完全相反的局麵。
而且,吳惟安居然還真覺得太子黨的大人們說著有幾分道理。
太子這種君王,對他們這些幕後僚臣來說,才是好主子啊。
畢竟等他完成那件他必須要完成的事後,他也隻想富富貴貴地過好小日子。
隻是還有一事,吳惟安心頭困惑許久。
他看著擦好手油,帶著一身香味上床的紀雲汐。
她今天又換了新香,整個房間因為她身上的味道,被弄得妖氣衝天。
吳惟安輕輕擦了擦鼻子,淡淡的語氣中藏著深深的詫異:“你居然是太子黨的人。”
剛躺下的紀雲汐更是疑惑:“我不是一直都是?”
她是很明顯的太子黨啊。
吳惟安側過身子,單手托著頭看她,換了種問法:“你常常和各位大人一起談事?”
紀雲汐這才明白他詫異的點:“偶爾,不經常。與你不擅生意一般,我對朝中事也沒什麽興趣。”
吳惟安:“那你還在?”
紀雲汐哦了一聲,平平淡淡告訴了他原因:“大人們做事要錢,錢都是我給的。我自然得抽空去聽聽。”
畢竟錢花到哪裏,這些大人有沒有哄抬價格企圖多騙些她的錢,她總要心中有數罷?
就像現代她投資的公司,就算她不懂公司的具體事務,也不妨礙她去參加公司會議,聽聽那些公司老總骨幹們,都準備把她投資的錢用到哪裏。
吳惟安瞬間沒話了。
他也瞬間明白,那些大人為何對紀雲汐態度如此友善了。
就像他,對著她,他也很友善。
吳惟安輕輕揉了揉自己的腰,友善和她協商:“雲娘,若是今晚,我是說若是,我又搶你被子。你可否忍住別踢我?”
她那腳,還挺有力的,而且踢得挺高,每回都專往他腰那一圈踢。
挺廢腰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