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吵架

字數:6604   加入書籤

A+A-


    夜色深沉, 國舅爺的側門裏,閃身進入一個黑衣人, 他快速的向侍衛晾了手牌, 侍衛立即讓他進了屋。

    院子裏,坐著一個錦衣中年男子, 那黑衣人到了他的跟前, 立即跪下,道:“稟告主子, 叫那小子給跑了。”

    “跑了?!”男子驀地一掌拍在石桌上,惱怒之極, 將桌上的扇子驀地扔向黑衣人, 那扇子砸在他的腦門上, 他動也不敢動。

    “那麽多人去,竟叫他給跑了?”趙成瑞氣惱之極,他負手立在院中, 緊緊的攥著五指。

    此次,他派人去殺秦明軒, 並非隻是為了愛妾出氣。他擔憂的是,秦明軒此次回京怕是太子授意,最怕的是授予他重要的軍職。秦家的權柄越多, 對於他們趙家,就越不利。殺了秦明軒,等同於剪除了一個重要的秦家羽翼,所以他絕不會留情。

    太子本該是趙家人, 可是現在太子的所作所為,著實叫他失望,他不得不動手重新整頓現在的勢力。

    “稟告主子,也不是沒有收獲。”黑衣人道。

    “嗯?”趙成瑞轉身看去,隻見他雙手奉上了一枚玉佩,碧玉星月佩,下麵色朱色的流蘇,可不就是男子掛在腰上的佩飾嗎?

    趙成瑞拿起那枚玉佩,嘴角微彎,露出一絲了然的笑意,“這玉佩是秦明軒的,若是它出現在東宮,我倒是想知道,這位秦小將軍的下場是怎麽樣的。”

    東宮芙蓉園牆外有一株高大的槐樹,槐樹枝椏伸入了朱牆之內。往日裏,都有侍衛在此巡邏,今日早晨與平日一樣,隻是侍衛一抬頭,竟看到陽光照耀下,一個碧油油的東西在樹枝上打晃。

    這枚玉佩交到了況準的手裏,他細細的看了這玉佩,隻見在背麵不可見處,隱隱的刻了一個名字。

    “秦修。”

    況準大吃一驚,驀地五指抓緊了玉佩,問:“你們是說在哪裏找到的?!”

    “在芙蓉園裏頭,牆外頭有棵大槐樹,枝椏伸進來,明晃晃的就掛在園子內上頭呢。”侍衛稟告道。

    況準立即道:“這件事你不許對外人講,否則嚴懲不貸。我親自向太子稟告。”

    侍衛看他神色凝重,立即點頭應了。

    況準攥著玉佩,想起了昨晚的事情,昨晚,良娣去逛了芙蓉園

    秦修,不正是秦家那位小將軍。姓秦,名修,字明軒。

    他十分擔心發生不好的事情,但是他是受太子重用,隻忠於太子,遇到此等事情,必定是要如實稟告太子的。

    傍晚時,太子回宮,便看到況準麵色凝重的迎了上來。

    司徒玨蹙眉,伸手低聲道:“玉佩呢?”

    況準急忙從袖中摸出玉佩交到了太子的手裏。

    司徒玨低頭細看,果然看到秦修的名字,頓時心頭如同波濤洶湧一般的惱火。

    好一個秦修,孤還沒去收拾你,你竟找上門來了?!這樣的玉佩如何能出現在東宮牆頭,毫無疑問,那小子仗著自己武藝高強竟膽大包天的偷翻東宮宮牆,離去時玉佩被樹枝掛住了。

    據侍衛說,昨晚良娣去了芙蓉園,兩個人難道竟見麵了?

    這見了麵到底說了些什麽,做了些什麽,真真是叫人身心焦灼。

    司徒玨將玉佩攥在手心,驀地塞進了袖子,雙眉皺的如同山峰一般,大跨步向著合璧苑走去。

    到了房裏,看到女子在低頭打著絲絛,他壓住心底的惱怒,轉了身卻不看她,冰涼涼問:“昨兒你過的可還好?”

    唐蕊聽到他的聲音,歡喜的抬頭,看他背身對自己說話,有點不樂意,道:“還好。”

    “去了芙蓉園?可見了什麽人?”

    這一連珠的問話,問的唐蕊一愣。

    昨兒秦明軒來了,但是半夜三更的兩個男女相見,即便是沒什麽說出來那也是說不清道不明的。

    唐蕊頓了一下,道:“殿下問這個做什麽?昨日隻是去芙蓉園逛了一圈,並沒見到什麽人。”

    司徒玨驀地轉身,一下子陡然將她拽起來,緊緊握著她的手腕,墨眸定定的望著她,黑森的眸子裏似乎孕育了怒火。

    唐蕊吃了一驚,蹙起了峨眉,他的手力氣好大,捏的她的手腕好痛。

    “孤什麽都知道了,你還騙我?!”他怒道。

    唐蕊也惱了:“殿下你攥得我的手好疼!”

    司徒玨錯愕的放開了她的手腕,隻見那手腕上隱見一圈紅的,女子聽了他的話也眼圈兒泛著紅,賭氣轉了身氣呼呼的說:“殿下到底知道什麽,直說好了,何必拐彎抹角的問?既然你不信我,又何必聽我的回答?”

    司徒玨“啪”的一聲將手裏的玉佩拍在桌上,“那這個你怎麽說?這難道不是秦明軒的東西嗎?”

    唐蕊心裏“咯噔”一下,轉身去看,果然看到了一個男子懸掛在腰帶上的玉佩,她昨晚雖然沒看的清楚,但似乎有看到秦明軒的確戴了一條玉佩。

    這麽說,他是知道了?

    唐蕊有些委屈,道:“殿下既然知道了,我便跟殿下直說。他是來找過我,我也沒有想到。他說了幾句話便走了,也沒發生什麽事。我想這件事不如不提,畢竟孤男寡女的,說不清。殿下現在這是什麽意思?你我是怎樣的感情,豈會因為一個外人而離心,殿下太過分了!”

    說罷,她氣得眼底溢滿淚水,幾步到了床邊,背著身躺到了床上低聲抽噎著不理他。

    司徒玨吐了一口氣,瞧著她竟哭了,心頭的那一口怒氣便一下子泄了。都是那個該死的秦明軒惹的禍,他怎麽能怪蕊兒?他們之間的感情豈是一個外人可以插進來的?

    有心想勸慰幾句,可是又抹不下麵子。

    他定定的立在屋中,低頭看到她方才打的五彩絲絛,走過去細細一看,是朱紅色的仿佛劍穗子一樣的東西,串著七彩琉璃珠,編著金色的蛟龍戲珠,很是漂亮。這穗子隻編了一半,剩下的散亂的飄散著,若是不打,很是可惜。

    他歎了一口氣,到了床邊,低聲問:“穗子不打了?挺好看的。”

    “不打了!”床上的女子抽噎著,“打了也是白打。反正殿下也是不信我,殿下若是覺得我不好,大可以放我回家去,大不了伺候我祖母終老罷了。”

    司徒玨瞧著她這氣性倒是大了。他也沒說幾句話,她倒要鬧著回家。

    他幹脆也脫了鞋子,伸手枕著頭躺到了她的身後。

    唐蕊感覺到他就在身後,頓時一陣惱,轉了身,驀地伸手要推他下去:“反正殿下也不信我了,還上來這床做什麽?”

    司徒玨急忙朝裏麵挪了挪,省的真叫她給推下去了。

    他伸手緊緊環住了她的腰,帶著一絲無奈的笑:“別生氣了,是孤的不對。”

    唐蕊被他氣的眼圈發紅,尚帶著幾分抽噎,在他懷中掙紮著:“妾身是什麽樣的身份,哪裏敢生殿下的氣?殿下如此氣勢洶洶的來問罪,妾身真是無所遁形呢!左右這東宮是殿下的地方,我還是回家的好!”

    他緊緊攥著她的手,將女人收到了自己的懷中,低聲在她耳畔道:“孤都道歉了,你還想孤怎麽樣?”

    唐蕊聽了他這話,心裏發了軟,可是氣卻還下不去,隻是鼓著臉不做聲。

    司徒玨看她不說氣話了,討好的在她額頭上親了親,又低頭在她鼻尖上親了親,繼而在她唇上親了親,“現在還生氣嗎?”

    唐蕊瞧著他這樣,真是被氣笑了:“若是殿下準我說一句話,我就不氣了。”

    “說,盡管說,百無禁忌,你便是罵孤,也行。”

    唐蕊被他這話逗笑了:“我哪裏敢罵你?我就想說一句,殿下現在這樣子,像個小狗似的。”

    司徒玨無奈,按著她的額頭道:“說孤是小狗的,你還是第一個。”

    瞧著她破涕為笑,他伸手擦了擦她眼角的殘淚,柔聲問:“現在不生氣了?”

    唐蕊反駁:“現在應該是問殿下,你還生不生氣?”

    司徒玨安然抱著她躺著,道:“你若是告訴我昨晚那小混蛋跟你說了什麽,孤就不生氣了。”

    唐蕊也不想瞞他,便將昨晚秦明軒說的話一五一十都同他講了,頓時氣得司徒玨青筋直冒。

    唐蕊瞧著他眼底的森森冷意,擔心的問:“你莫不是要殺了他?聽聞他軍功卓越,現在朝中正是用人之際,殺了未免可惜。”

    司徒玨不懷好意的瞟她一眼:“怎麽,替他說話?心疼了?那小混蛋說的這些話,足夠誅九族了。”

    唐蕊惱的捶他胸口:“我哪裏替他說話?殿下如今同秦家聯盟,難道要誅秦家九族。我隻是不希望殿下因為這件小事誤了大局。說到底,我還不是為了你好?”

    司徒玨心中一喜,嘴角微彎,轉頭瞧著她,手指緩緩的遊走在她纖細的腰肢上,湊到她耳畔問:“月事可走了?”

    唐蕊臉上一熱,打開了他的手:“走了如何,不走又如何?”

    那人卻黏了過來,伸手摸進了她的衣衫,沿著她起伏的曲線遊走滑動,他湊到她耳畔道:“若是走了,那便不能錯過這良辰好景。”

    唐蕊羞的撐著他的胸口,睨了一眼窗外,道:“天都沒黑呢,晚飯都沒吃呢!”

    他悄悄抽了她的腰帶,笑道:“晚飯還得一會兒功夫,這會兒的功夫剛好做點什麽事。”

    他順勢轉身將帷簾拉上,褪了外衫,便壓了上來,湊到她耳畔道:“人家不是說夫妻吵架床頭吵床尾和嗎?孤現在想試試,這話是不是靈驗。”

    唐蕊紅著臉啐他:“不要臉。哪裏是這樣試的?”

    男人俯身下來,將她剝了個光,看著眼前美好的風景眯起了眼,低頭吻了下去,“不這樣試,你告訴孤那樣怎樣試?”

    女子輕輕抽氣,已經說不出話來,她雙手扶著他的肩膀,咬著下唇,雙眼迷離仿佛帶著霧氣。

    床帳發出“咯吱”的聲音,他大力的動作著,低頭用暗啞的聲音在她耳畔湊趣道:“孤今日多試幾樣功夫,叫你好生的瞧瞧。”

    唐蕊麵若紅霞羞的伏到他的胸前,隻是用粉拳捶他。

    外頭巧香到了房門口,想著問問晚膳有沒有什麽吩咐,可是到了門口卻瞧著房間的門扇關的嚴實。她正想敲門,卻隱隱聽到裏頭傳出來奇怪的聲音。

    她仔細的聽了聽,恍然大悟,羞的滿臉通紅,連忙轉身就往外去了。出來時瞧見田廣也過來,急忙拉住他的袖子:“別,別進去了!得等一會。”

    田廣錯愕:“等什麽?雲陽郡主發來帖子,我這要給殿下看呢。”

    巧香跺腳,瞪了他一眼:“好,你進,肯定叫你後悔!他們在那那個”

    這話說的她一臉羞紅,說完,趕緊的跑了。

    田廣一怔,他腳下一窒,揉了揉額角,隻得立在外頭的廊下等著。他想起殿下方才不是去找良娣吵架的嗎?我滴個乖乖也,良娣可真有本事,這吵架都能把殿下拉上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