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章 昔日舊情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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國民黨正麵戰場上被人民軍隊打的節節敗退。
終於,在戰況越來越不利的時候,那些國民黨的散兵遊勇,盯上了老張的村莊。
於是將這村莊幾乎所有的青年男人全部當壯丁擄走了。
老張被迫與剛過門的媳婦分別了,老張的媳婦玉蘭含著熱淚,將一枚親手製作的護身符送給了老張。
老張事後回憶起來,還是覺得很神奇,自己每天在那槍林彈雨中穿梭,最後卻成功撿回了一條命。
多少是有這護身符的保佑吧。
打這開始,老張跟著這夥人,一路輾轉向北,打著“圍剿,營救大總統”的名號。
其實就是放幾陣冷槍,一但聽見衝鋒號響,一個個撤的比誰都快。
時不時就出來禍害周圍的村莊,與其說他們是軍人,不如說他們是一群披著軍裝的土匪。
一開始這夥人還有些底線,隻帶走青年壯男,後來老人小孩一個都不放過,再後來不分男女老少,一律帶走,帶不走的全部糟蹋掉。
最後,部隊開進了一座山溝裏,和好幾萬兄弟一起被人民軍隊給包圍了。
那些天,老張連腦袋都不敢伸出來,稍不注意,呼嘯的子彈就擦著腦門子飛過去。
那個剛剛被炮彈震醒,正在發著懵怒的半大小夥子,剛剛露出頭,就被子彈削掉了半張臉。
老張一個人躲在戰壕裏瑟瑟發抖。
基本前方每傳出那麽幾陣槍響,幾聲炮聲,這後方就要多出一堆齜牙怪叫,斷胳膊斷腿的傷員。
一片接一片,一堆接一堆。
醫護就那麽毫無憐憫的將那些人堆在一起,再蓋上一條草皮子。
寒風一吹,大半夜全部都凍死。
楊河沒想到這老張竟然還當過兵,真是人不可貌相啊。
但用老張的話說,這那叫當兵,這連畜牲都比不上啊。
老張無時不刻不在惶恐之中。
渴了就吃一口雪,餓了抓一口生米放在嘴裏咯嘣咯嘣地嚼,據說挺管用的。
這時,夜間,老張迷迷糊糊的,突然聽到有人說要投誠人民軍隊。
老張那是第一個啊,據老張說的,他勇敢的站了起來,大聲鼓動兄弟們去投誠人民軍隊。
那些不顧他們是活的高官沒有資格決定他們的生死。
那天夜裏,起義就開始了。
自己隨著一眾兄弟們響應人民軍隊的號召,為人民軍隊打開了一道口子,讓人民軍隊徹底將這一大股殲滅。
再後來。
有個好心的團長給了他們這些被迫拉壯丁出來的人們一筆費用,讓他們回老家。
但當老張興衝衝的回到村莊時,卻發現這哪裏還有什麽家呀?
放眼望去,一大片灰色的焦土,破敗斷裂的屋桓,一點生氣都看不到。
老張崩潰了。
之後,聽幾個流浪的的老鄉說道。
原來,他們這個村莊被那些潰敗的國民黨來回搶掠了好幾次。
整個村子都沒了
當天夜裏,老張就跟一支奔赴戰場的人民部隊走了,再後來,老張由於作戰英勇,晉升為排長。
之後跟著部隊來到了四九城。
老張離開部隊後,就到了這鋼廠當主任。
至於哪個未過門的媳婦,老張再也沒有和她見過麵。
至於,這張華,是老張撿來的棄嬰,據說他的家人都在戰亂中被打死了。
似乎由於吐露了這件傷心的往事,老張一個大男人哭的稀裏嘩啦的。
楊河眼圈紅紅的,也不知道怎麽上去安慰。
這時候還是讓他哭一頓,好好發泄發泄吧,楊河找了個上茅廁的借口,出來透透氣。
外邊空氣很清爽,但這反而讓楊河的頭更暈了。
剛走沒幾步,楊河覺得身後好像有人在跟著自己。
隻是這一回頭,我去,楊河酒都被嚇醒了大半。
他身後居然跟著一個老頭。
那張臉,那深深凹陷下去的眼窩,嘴巴鼻子幾乎扭曲在一起的。
楊河幾乎快把那個老頭當做一個惡鬼了。
不過很明顯,老頭並不是衝著自己來的,隻見他冷哼了一聲,走進了對麵的屋子。
楊河有些心驚膽戰的回到了。老張,屋子裏此刻的老張吐了老半天也清醒了過來。
楊河一邊幫他打理著淩亂的餐桌,一邊開口問道:“張主任,住您對麵的那位”
“哦,你說那老頭啊。”
楊河這才了解到,那位老者是該地派出所那個,快退休的副所長。
至於他的麵部,是因為早些年和美國鬼子戰鬥時,被燃燒彈灼燒留下的後遺症。
原來是一位戰鬥英雄。
楊河有些為當時不禮貌行為,感到懊悔。
但張主任對老頭的態度似乎很冷淡。
至於原因。
張主任也毫不避諱地跟楊河說道。
原來,他兒子張華為了保護被收保護費的同學,跟些混混大打出手,還把人打傷了。
結果,被派出所抓了個正著。
張主任幾次好心去人家副所長那求情,希望能對兒子寬大處理。
結果,這老頭對他不理不睬的。
這讓老張非常惱火。
要是張華因為這件事留了什麽案底,不能參加解放軍的話,那會給他心底留下一個多大的遺憾啊。
更何況。
他家張華是為了保護同學,才與那些混混動手的,自家張華並沒有錯。
要是真因為這點小事毀了一個好孩子的前途,老張非要和老頭玩命不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