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三章 深夜大膽盜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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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嗯,也好,隻是不知此人現在何處啊。”高伯搖搖頭,又覺得今日來此的話題重點已被扯太遠了,趕緊說道:“但目前為止,大少爺,還是要讓高家振作起來才行啊。”高伯望著這個似乎心思已不知神遊到哪了的公子,一陣焦急,又道:“若此時再不振作,高家可能就永遠垮下去了。”

    高莽枝這時似乎才將遙遠的思緒拉回到了現實,望著高伯道:“你可有方法?如今的高家已經窮途末路,我高莽枝從哪一方麵都比不上曾家,他們若想繼續整垮高家,就像捏死一隻螞蟻一樣。“

    “哼,哪有那麽容易,高家即便是隻螞蟻,也是隻能咬人的螞蟻,死之前必將他咬得遍體鱗傷才是。“高伯語氣冷冽,劍一般的目光直射向高莽枝,倒是讓這位大少爺內心一緊,沒想到平時低眉順眼的仆人也有如此淩厲的一麵。

    “大少爺,難道你甘心,就這樣被他們捏死嗎?“

    “高伯,您有什麽主意,我聽您的。。。“此時的高莽枝,已為高伯的氣勢所震懾,加之自己本就是個沒什麽主意的人,此時更是將希望寄托在了這位在高家勤勤懇懇二十餘年的老仆人身上。

    “公子,高家如今確實已經風雨飄搖,但高家還有後台和靠山啊,您怎麽從來不用呢?”高伯用詢問的眼光望著這個不成氣候的高家大公子,有些恨鐵不成鋼,但又憐其孤苦無依。

    高莽枝望著高伯探詢的目光,頓時明白他所指,可他怎麽敢去找那兩個大靠山,尤其是在淩雲麵前,連抬起頭來都需要勇氣。他不想解釋,更不敢解釋,隻能無力地搖搖頭。

    思至此處,他忽然想到了那日在山上遇見的無憂公子,那人雖麵相陌生,但那雙眼睛,卻如此熟悉,是他永遠也忘不了的眼睛,是讓他魂牽夢縈的眼睛,世間怎會有如此相似的眼神呢,相似到讓他的思緒頓時就能飛回至四年前。

    “公子,公子。”高伯連叫兩聲,他哪裏知道高莽枝此時的心思竟然飛到無影無蹤了,忙連喚兩聲,“如今高家想要振作起來,借助靠山的力量便是唯一的出路了。”

    “若是要找景王府或高家,我寧肯不去。”高莽枝堅決地搖搖頭。

    高伯見大公子這副無精打采的神情,知道一切都隻是白說,輕歎一聲,又立即推出了今日的主題,本來他今日也絲毫未作讓高莽枝能夠振作起來獨立支撐門麵的打算。

    “大公子,您覺得阿醜如何?”

    “阿醜?”高莽枝的神情有些迷茫又有些興奮,“高伯,這阿醜真是你遠房親戚嗎,從那窮鄉僻壤小地方來?可我怎麽覺得此人言談得體,舉止大方,分析問題也是高屋建瓴一針見血,完全不像是未見過世麵之人啊。”

    “哦,是的,”高伯有些隨意地答道,“他幼時便表現得聰明無雙,但我很早就離開家鄉了,所以他後來去過哪裏見過什麽世麵,我並不知曉,但此人的人品是絕對信得過的。大公子,有些您不願出麵的事,讓阿醜去辦,如何?”

    “讓阿醜辦?”高莽枝有些驚疑地望著高伯,他倒不是懷疑高伯別有用心,隻是不敢確定阿醜果真有這個能力,“雖說這阿醜確實聰明,可我們這茶馬生意上的事,他可是從未接觸過,又怎能去接下來呢?”

    “大公子請放心,我和阿醜好好聊過,在從老家逃荒過來之前,他一直在老家一個大戶人家家裏做大管家。這孩子自幼我便知道的,從不打誑語,紮紮實實,老奴您信得過嗎,隻要您信得過我,我就信得過他。”高伯誠懇而堅定的目光一直未離開高莽枝,此時更是急切地希望高莽枝能夠給一個準確的答複。

    好半晌,高莽枝才勉強點點頭道:“你想讓他做什麽?”

    “找景王府和馬公子借錢,然後到南中收茶葉,到全大梁各地收茶葉,這是對曾家最有力的反擊,也是高家崛起最直接的方法!”高伯雙眼放光,灼灼地盯在大公子的臉上,可高莽枝卻覺得這聚焦的目光似要將自己燃燒一般。

    “借錢?”他拚命搖頭,但凡一點小麻煩他都不敢去驚動那兩家權貴,更何況是借錢,大筆借錢。

    “公子,若您是真心想要讓高家振作起來,這便是唯一可行之路。”高伯也不著急,他知道讓這個膽小的大公子一時接受這個觀點確實有困難,不過,他不急,他有的是耐心和決心,因為,阿醜是他絕對值得信任之人,也是高家絕對值得托付之人。

    時至今日,沒有任何一個人比阿醜更適合擔當重振高家的重任!

    “讓我再好好想想吧。”高莽枝閉了閉眼睛,又揉揉脹痛的太陽穴。是否跨出這一大步,他還需要太大的勇氣去支撐。

    高莽枝雖非高家親生,但自幼便在高家成長,接受的都是高家的理念教養,這個內心本就良善的人,此時是真心希望高家能重新崛起的。隻是,他還邁不開步子,張不開嘴。

    臨川,是距離大梁都城大約五十公裏的一個小鎮,這裏因海拔偏高而早晚都籠罩在霧氣之中,因而也格外能產出好茶來,高家在臨川就有自己的茶園。同時,因山勢險峻,道路崎嶇,人跡罕至,高普滄當年為了保存高家財產,將地庫便建在了臨川,裏麵的金銀珠寶到底有多少誰也不知道,大梁人隻知道,當時的高普滄是名動京城的第一大儒商,是足夠有實力買得下任何東西的。

    這座地庫建的極其隱秘,占地麵積大約有十畝見方,遠遠望去隻有一扇沉重的大鐵門和略高出地麵一米左右的銅牆鐵壁,四周山高林密,雜草叢生。若不知道地庫存在的人,根本不會往那種地方去,恐有豺狼虎豹出沒,又恐有鬼魅藏身於此。地庫存在了這麽多年,並且保存得完好無損,裏麵的財物絲毫未被人劫走,一是幾乎無人知曉它的存在,二是它實在堅不可摧,普通小賊根本是望而興歎。

    此時,夜已深,星光點點,夏蟲啾啾,白天烤人的暑氣此時已降下來了,正是安睡的好時候,整個大梁幾乎都已在沉睡中了,靜謐而安詳。而此時的臨川,白天酷熱難當人跡罕至,此時卻人聲鼎沸了起來。

    遠遠望去,自京城至臨川的一條蛇形小道上,長長的一條火龍正在蜿蜒前進。走近細看,卻見隊列中的每個人都是披堅執銳,人手一根熊熊燃燒的火把,將那些士兵的臉個個照的油光發亮。長長的士兵隊伍最後則是更為龐大的拖車陣容,每個人都拖著一架兩輪板車,車身上均捆綁著方方正正的大木箱子,車身前方有一橫欄,欄上綁著高高燃燒的火把。這綿延了大約一兩裏長的隊伍將整個寂靜的山穀都幾乎點燃了,照亮了。山路崎嶇,粼粼的拖車聲此起彼伏,不絕於耳。

    “快點,快點,跟上。“隊列旁一矮胖男子,一邊揚鞭打馬,一邊不停地催促,遇有走的慢一點的士兵,他會從馬上跳下來一頓臭罵,甚至去踢上兩腳。如此飛揚跋扈的,在京城也就陳水深排第一了。

    此時,他因興奮而臉頰漲的通紅,見所有人都有條不紊地緊跟著隊伍,才自隊尾打馬奔到了隊頭。隊伍的最前麵,是兩頂豪華坐轎,因天氣炎熱,兩頂坐轎均為敞篷,山風輕拂,涼意陣陣,比起後麵步行的士兵們,轎中的人可是舒服多了。

    “老爺,我從頭到尾共數了三遍,一共是50人,30輛板車,一個不多一個不少。”陳水深奔至最前麵的轎子,朝轎中人匯報。

    “嗯。”曾乘風閉目養神,聽到陳水深的聲音也不曾睜眼一下,隻淡淡道:“今晚事成後,按照名單,每人十兩銀子作為獎勵。”頓了頓又繼續道:“這些士兵恐怕手腳不幹淨,畢竟不是我們自家人。。。”

    此時的曾乘風,身體雖有些疲憊,神情卻是興奮的。瞎掉的左眼已被蒙住,從其右眼射出的光卻是灼熱無比。今晚,是他思慮已久的行動,是他破釜沉舟也要去做的一件大事。

    “老爺放心,我都安排好了。”陳水深趕緊回複:“我一共帶了十個兄弟出來,已經分派好任務了,每人盯五個人,並且在進入地庫前,所有人都會脫掉衣服,保證出來時不夾帶任何東西。將所有東西都按順序擺放好之後,才會允許他們再去穿衣服。東西那時候已經在箱子裏都擺好了,也上了鎖,誰也沒機會再去打開了。”

    “嗯,辦的好。”曾乘風輕輕點頭讚許道,又不忘添了一句:“兄弟們辛苦了,到時候每人五十兩獎勵。你,一百兩。”

    “多謝老爺。”陳水深興奮地從馬上跳下來,要給曾乘風磕頭,老者卻輕輕擺擺手,示意他趕緊去幹好自己的事。

    陳水深不敢有絲毫耽擱,連忙起身上馬,又開始來來回回地叮囑,催促。今晚的大事,可不能再出任何紕漏了。近一兩年來,曾家麻煩不斷,遠遠不如前些年辦事那麽順風順水,他的日子也遠沒以前那麽好過了。到底什麽原因,以他那樣的智商確實是難以猜出來,但唯有為主子更加賣命,才是自己唯一的出路。

    此時,看似已進入夢鄉的曾乘風,頭腦中卻是在經曆一場大風暴,根本停不下來。今晚如此大膽而倉促的行動,實在是迫不得已。

    他本想和高莽枝繼續維持著表麵良好的關係,慢慢地去尋找鑰匙或者幹脆哄騙高莽枝同意他們一起去撬開地庫,畢竟高莽枝現在是高家唯一的繼承人,他對於地庫擁有絕對的控製權,隻要他同意了,地庫裏的那些金銀財寶自然已不在話下。以他這些年對高莽枝的觀察,這個幹女婿他是半點也瞧不上的,但正因為他的懦弱無能,他曾乘風才可以有如今的風光。可誰想到,這小子前些日子竟然像發了瘋一樣的跑到曾宅大吵大鬧,惹得街坊四鄰全都出來圍觀。這實在不像高莽枝平時的為人與個性,看來兔子被逼急了也是會咬人的。如今,他感覺自己已經被逼上絕路了,自己也似乎再沒有與他表麵虛與委蛇的必要了,於是昨晚密信給曾晚晚,讓她今晚務必拖住高莽枝,他們偷偷出來將地庫裏的財產取走。

    其實,所謂偷偷,哪裏會是偷偷,隊伍首尾共長上百米,一路叮叮咣咣,隻差沒有鑼鼓喧天旌旗招展了。他也想好了,萬一有人出來當麵指責他偷盜地庫,他就把高莽枝抬出來,畢竟,名義上他也是嶽父大人。再說,今日來的可都是兵部實打實的士兵,穿的軍裝也都是周周正正的,即便被過路者看到,也會以為是一次小規模的軍事行動呢。

    他去找兵部借兵,其實是很早就想好的一步棋,借幾個兵隻是幌子,借此機會與兵部尚書勾連上,那才是最終的目的。當初想找鄭靜石當個牽線人,誰知那老頭竟然自尋死路,那也就別怪自己心狠手辣了。

    想到此,曾乘風嘴角不禁露出一絲冷笑,要和人拉上關係,誰能拚得過自己,隻要有足夠多的錢去砸,有足夠厚的臉皮去腆,就沒有接近不了的人,就沒有辦不成的事。如今戶部,工部,吏部以及最難啃的骨頭兵部,都已經被自己拉下水了,大家站在同一個戰壕裏,怎麽不會互相幫襯著點呢。

    隻是那鄭靜石,那日不知被何人所救,如今又在哪裏,至今都還是個迷,也是個巨大的隱患。還有,那景王爺既然救下了鄭靜石,是否會已經知道了自己深夜殺人的罪行,雖自己將行凶現場收拾的幹幹淨淨半點證據也找不到,但自己左眼被射瞎已是事實。這些若是被景王爺給聯係起來,自己的麻煩還少得了嗎?

    想到這,曾乘風回過頭,去看後麵軟轎上的兒子,見他神思恍惚,貌似心不在焉,不禁心中微怒。自京城裏來了個司徒嫣兒,這個平時還算把持得住的兒子,連魂都似乎被勾走了似的,不過要說那份癡情,卻又是象極了自己,想到那個尚在病榻之上的女人,他不禁心中一聲哀歎。

    曾乘風盯著兒子半晌,見他仍是一副神遊太極的模樣,不禁重重咳嗽了一聲,這猛然竄出來的聲音嚇了那個正沉浸在溫柔鄉中的曾無庸一大跳,一個激靈後才聚焦到老父身上,見後者正嚴厲地瞪著自己,趕緊問:“父親,到了嗎?”

    “還沒呢。恐怕你身到了,心也沒到吧?”曾乘風臉上一絲笑意沒有,一雙眼睛緊緊盯著兒子的眼睛。

    “哪裏,今晚行動如此重要,孩兒怎敢不用心?”曾無庸回道,從內心深處,他仍是懼怕和尊敬父親的。

    “那就好。”曾乘風略點了點頭,又問道:“晚晚那裏,今晚能確保不會出問題吧?”

    “您放心吧,我讓人帶了迷藥去給晚晚,保證高莽枝一覺睡到大天亮。”曾無庸忙回答。

    “嗯。”曾乘風隨便應答了一聲,也開始閉目養神,今夜還不知會出什麽狀況,此時趁機先打個盹吧。

    “父親,”曾無庸細細的聲音傳入耳際,曾乘風也未睜眼,但仍繼續聽著。

    “那件事,我覺得,風險太大了。。。。”這聲音細小得如同螞蟻爬一般,周邊應該沒有任何一個人能聽到,可曾乘風一雙眼卻猛地睜開,犀利的目光直直射向兒子,緊接著說出的話更是如刀般鋒利,“你找死嗎,在此處說這事!”

    曾無庸有些訕訕的,又有些委屈,低聲辯解道:“這裏四處無人,鬼才聽得見。”

    “你忘了我們曾家現在是被人盯上了嗎,這幕後之人到底是誰都還未查清,但他們的目的很明確,就是要整垮我們曾家。”曾乘風見兒子仍懵裏懵懂,不禁低聲厲喝,“再說,那件事已由不得我們不做,凡是已經知道了那事的人,又不跟隨他們的腳步,我們還能有活路嗎?糊塗!”

    “可是,父親,我們何必冒天下之大不韙?”

    “住口!”曾乘風此時恨不能甩那優柔寡斷的兒子一個耳光,可眾目睽睽之下,他卻什麽也不能做,隻能咬緊牙關,將一口惡氣吞回肚子裏。

    “成大事者,不僅要有超世之才,更要有堅忍不拔之誌。你如此優柔寡斷,如何成事?”曾乘風壓低聲音怒斥著兒子。

    曾無庸見父親如此動怒,也不敢再多說,轉過身來繼續閉目養神。

    這時,前方陳水深已騎著快馬飛奔過來,到跟前才勒住馬道:“老爺,前麵馬上就到了。一個小山坡,車馬都上不去,您受累,下來走兩步。我把後麵的箱子全都安排好後就讓人上去。”

    這時,已有家丁過來扶曾氏父子二人下轎,又有人來將火把舉得高高的,四周被照的亮如白晝,一行人簇擁著二人往小山坡上走去。這裏曾乘風是知道的,當年建這個地庫時,高普滄絲毫也沒有隱瞞他的意思,怎麽建,找誰建,建多大,這些本應絕對保密的信息在他這裏卻是透明的。其實,想想高普滄為人確實夠坦蕩,可唯獨奪妻之恨這一點不能忍,而這卻是作為一個男人一輩子最大的恥辱。曾乘風想到這裏,不禁又咬緊了壓根。

    山坡不高,隻是有些陡,一行人很快便來到了地庫前,依然是十多年前的模樣,冷冰冰的銅牆鐵壁毫無人間煙火之氣。曾乘風看著那精鐵鑄就的一把巨型鎖,不禁一聲冷笑,縱你金剛不壞,今日燒也要將你燒化。

    “老爺,您請坐。”這時,陳水深已不知從哪裏端來一把太師椅,畢恭畢敬地放到了曾乘風的身後,待坐定後,又一揮手,不無自豪地道:“老爺,您看,所有的箱子全都已擺好,待會隻等地庫打開後,搬出來就直接放進去了,然後再將每個箱子封死,連隻蒼蠅也別想飛進去。”

    曾乘風輕輕點點頭,抬頭望望天空,夜色暗沉,周遭寂寂,但東方已微微露出熹微紅光,知應是醜時過,已是寅時了,叮囑道:“抓緊時間,天亮前必須離開地庫。”

    “是!”陳水深響亮地答應著,又用力一揮手,便見兩個彪形大漢扛著一把嶄新的大刀上來,那二人均光著上身,膀大腰圓,但扛著大刀卻也全身淌汗,氣喘籲籲,可見著實沉重。刀鋒在火把的映射下,折射出逼人的寒光。

    “老爺,這可是我找城北最有名的張鐵匠,花了三個月的時間專門打造的刀,絕對鋒利,削鐵如泥。”陳水深一麵向主人邀功,一麵指揮二人趕緊開始砍鎖。

    “鐺”,“鐺”沉悶的鐵器撞擊聲仿若直敲在每個人的心上,所有人眼睛都不眨一下,緊盯著那把大鐵鎖,興奮的幻想早已取代了本應有的害怕。沒有人能想象,那裏麵究竟埋藏著多少寶貝,當見到的寶貝超越自己的極限時,還能不能控製住自己。

    伴隨著沉悶的撞擊聲而來的,還有不時閃現的鐵火花,火花每濺一次,刀口似乎又卷了一點,鐵鎖上的斷裂也似乎更大了一點,曾乘風心裏的興奮與恐懼都更增加了一點。

    自從決定來地庫,他便已抱了破釜沉舟的決心,曾家目前已是危機四伏,若再沒有大筆的財力做支撐,恐怕這些年所有的努力都要毀於一旦了。而借助這筆巨大的財富,他可以將朝廷幾乎所有的官員都拉下馬來,到時候,還發愁什麽收不到茶葉,還發愁什麽借不到兵,幹不掉鄭靜石,整不垮高家。。。所有的問題都迎刃而解了。

    “老爺老爺!”陳水深抖著肥胖的身子,一顛一顛地跑過來,油光可鑒的臉上寫滿了興奮,邊跑邊大叫道:“開了,開了!”

    曾乘風從太師椅中一跳而起,拉起一直站在一旁的兒子,頗有點激動地道:“走,一起去看看。“(www.101noveL.c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