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章 第6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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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對,我是。”我懶得廢話,說話也是體力消耗的一部分。這隻鬼以為我也是同類,自報家門什麽的我可太感謝了——因此為了回應這份感謝,我會用最快的速度幹掉它,我的拳頭不夠硬那就血鬼術湊!

    “你……”

    這隻鬼可能是想說些狠話,不過我沒給它機會,直接一拳從下往上,正中它的下巴先讓它閉嘴。它發現我擅長近戰後會下意識的和我拉開距離,這個時候,我不介意送它一腳讓它遠離。

    而在它的嘴恢複過來之前,我已經把手上的冰融掉了。

    “可惡!你想做什麽!”

    “炎之呼吸,柒之型,鳳凰火!”這一刀下去你沒死那就我去死,柒之型擁有遠程攻擊的能力,是鳳凰一樣絢烈的火鳥衝,我最為喜歡的一招。鬼的頭就算飛了出去也在大叫,不過沒關係,就算是有辦法對付砍頭的鬼,我也依然能反製。

    最簡單的辦法就是直接用冰封住它的頭顱和身體的斷麵,我們之間的血鬼術有強烈的不兼容性,被我封住的地方不可能複原——畢竟,它們的源頭是無慘,我的源頭是我自己。

    “你在做什麽!你想背叛那位大人嗎!”鬼隻剩一個腦袋了還在叫,這就是我打鬼喜歡先打它們下巴的原因,因為運氣好的話能把它們頭打飛,運氣不好也能叫它們閉嘴。

    “好吵你啊。”我不喜歡有人大喊大叫,也不喜歡廢腦筋研究它是怎麽躲過斷首必殺的。反正就算我什麽都不再做,冰封到早上它也完了,而且我也還有其他手段殺它。

    那隻鬼還在大喊大叫,我隻能把它的頭撿起來,又一拳把它下巴打歪。這個時候我才發現它眼裏的是“下六”,無慘派人截殺炎柱居然也沒派個厲害點的?這個都被前炎柱秒殺了喲?秒殺了喲?

    “問你點事。”由於秒殺的事實讓我意識到實力差過大,我開始覺得不對勁了。“為啥那個大人派你這麽菜的去殺炎柱?你連我一刀都沒扛下來耶?是不是太弱了點?”

    “都怪你中途惹事!”鬼的下巴複原過來就馬上開始了罵我,所以我再一次的打歪了它下巴,讓它重新再複原一回。

    “放尊敬點說話。”

    “你這叛徒!”

    行吧,再來億拳。

    “你這拳法……為什麽和上弦的那位如此相似……是我錯了嗎?你其實……是那位大人的……”

    “啪嚓。”

    剛才那是我手滑把它下巴骨捏碎的聲音,不過反正是鬼,它肯定能自己複原……啊,並沒有複原,好像打擊次數達到極限,它吃人得到的力量消耗完了。

    “哎,一不當心,不然還能多問點東西的。算了,我累了,你喝點紫藤花毒去睡吧。下輩子記得不要當鬼,如果不當心變成了鬼,記得爽快點求死別搞有的沒的去對抗斷頭——你要是斷頭直接死了就不用被痛毆了不是嗎?”

    紫藤花毒我依然是隨身攜帶的,這麽多年從未變過,即使它對我的效果比對雜魚鬼還強烈,但我想著這東西哪怕交給普通人自保也好,所以依然小心翼翼的隨身帶著。

    現在正好有用,給它注射略高於致死量的紫藤花毒,它就會幹脆的死掉。畢竟我沒必要在一隻鬼身上耗一夜,後半夜的時間我完全可以做別的事,人家的遺物都沒歸還呢。

    “你……剛才把這隻鬼打到無法複原了嗎?”然而我一回頭,忽然發現槙壽郎帶著之前見過的小萌新站在不遠處,不知道什麽時候來的,他倆一副完全無法打斷我的暴行找我搭話的表情。

    “你倆啥時候來的?”我也愣了愣。

    “我是看見炎之呼吸的火鳥的時候……”小萌新聲音顫抖的答道。“槙壽郎先生是你第十二次打歪那隻鬼下巴的時候……”

    “然後?你倆什麽也不幹就看著我打?”

    我是什麽恐怖的惡鬼嗎,為什麽兩個大小夥子都在冒冷汗?哦,我是血鬼來著。

    “因為實在不知道怎麽和您搭話……”小萌新往後退了半步,恨不得躲到槙壽郎身後去的樣子。不,是恨不得現在就轉身逃跑大叫媽媽的樣子。

    這一屆的年輕人膽子都好小啊,以前的隊員都是勸我不要鑽牛角尖,實在問不出來就別問了的。

    “那麽,剛才你們是啥事想找我搭話?”其實打了那麽多拳,我現在有些累了——畢竟早上開始起就在集中精神陪小朋友練劍,又要抵抗心理陰影又要控製力度比用盡全力更累人,我本來就不是體力全盛出來的。

    “就……就是恰好在附近,看見有同伴戰鬥的跡象過來看看!”小萌新十分緊張的答道。

    “遇到了一隻頗有些實力但很奇怪的鬼,一直在把我往某個方向引但是中途忽然自我消失了。同時鎹鴉說附近有人打起來了,就過來看看。”

    原來斷頭沒死是因為讓別的鬼或者自己的□□替自己消失了啊,這一屆的鬼倒是還挺強,不過無慘依然用人的智慧差勁得很。這麽聰明的鬼,不留在身邊培養,反而送來給炎柱磨刀……

    這麽屑這麽傻……真是多謝您,不然鬼殺隊早全滅了。

    “這樣啊,放心好了,什麽事也沒有,各回各家,各找各媽。”我揮揮手,希望他倆能一直保持震驚,忘掉我剛才錘人的暴虐。

    我承認我的性格有一些不好的地方,就比如麵對鬼的時候我總是會忘了分寸,殺掉它們就可以了但我很容易弄成虐殺。

    因為自己也是鬼的原因,我自己感覺不到疼,就會覺得其他鬼也不疼;我自己恢複速度太快,所以我也覺得其他鬼反正是會恢複的。雖然師父反反複複的糾正過,主公反反複複的說教過,但我並不能時時牢記他二位試圖教給我的溫柔。

    對他們而言,我也是有無可救藥之處的惡劣小鬼頭吧。

    “請等一下!”然而小萌新還是忍著震驚和畏懼,大聲叫住了我。“那天那位小姐說的……朱染先生……哦不,朱染小姐當過炎柱,是真的對吧!把鬼壓製得如此之狠,您……不是一般人對吧!”

    “我隻是一個身體孱弱,自以為很聰明但根本治不好自己的小鬼而已,是師父教得好罷了。槙壽郎先生,這把刀我借走了,七日之後物歸原主,如果有任何損毀,我會親自向煉獄輝壽郎先生賠罪。”

    我也是拿在手上用過了才知道,這刀是師父的,我記得這把刀的分量和揮舞時的感覺,因為這是我通過最初甄別時的用刀。這麽多年保養良好,想必它在那房間裏被我拿走並非偶然,一定是故意放在那裏、等著交給我的機會的。

    沒什麽特別的話,我其實是不想亮出真身,就被槙壽郎誤認成自己的後人其實才是比較穩妥的方式。然而摸清楚這把刀的時候,我改變主意了——師父一定是想提醒我,提醒我回憶參加最初甄別時的決心,踏上殺鬼之路的決心。

    “輝壽郎先生可是……”

    “如果辜負了師父的教誨,提頭來見的意思。”

    如果是其他的日輪刀,我都會第一時間歸還的,畢竟是人家家族的遺物。不過這把刀有特殊的意義,那我肯定要借來完成件特殊的事情。

    我的隊服在退役後的某次戰鬥力被燒掉了,如今隻剩師娘做給我的羽織完好無損,我肯定不能穿著那麽重要的羽織去幹架,所以我需要新的隊服。這把日輪刀意義非凡,我也不能拿它幹架,徒手幹掉鬼又效率不高,所以我也需要鍛造新刀。我的鎹鴉也壽終正寢了,同樣需要一隻新的。

    所以綜上所述,我需要去見新主公一麵,想必他也會和他的先祖一樣開明。

    其實找主公我當天就能完成,跟槙壽郎說的七天是我留給最初甄別的時間。畢竟我還不知道當代主公的性格如何,如果是更開明的主公,我或許不必去紫藤山上演一輪;但如果是更謹慎的主公,那我就隻能忍忍紫藤花帶來的不適感了。

    “深夜造訪非常抱歉,幸好您還沒睡。”

    潛入主公宅邸沒有難度,因為主公是有一定預見能力的,他早就在庭院裏賞著月色等我了。他看上去才七八歲,估計是前代主公又英年早逝的結果,每代主公的人生都是如此倉促。

    “沒關係,這些年我們缺乏戰鬥力,柱的人數常常湊不滿,你的回歸是一大喜事呢。”小主公聲音很稚嫩,但不乏我的第一代主公那樣溫柔大氣的風範,又是一位儒雅的大人物。“做好決定公開秘密了嗎?”

    “沒有,我在猶豫。”因為隊員們都非常仇恨鬼,所以當初才會決定保守秘密。雖然時代變遷,每一代人都會比前代更進一步,但我並不能確定現在的人就能開明到接受得了鬼的地步。

    雖然嚴格來講我是半人半鬼。

    “這麽多年沒有改變,是沒有找到藥嗎?”主公忽然問了個比較家常的問題。

    “找到過一朵,但是有個同為鬼的姐姐更需要它,所以讓給她改造身體了,畢竟是一位不肯傷害人類的好人。”其實措辭好鬼更合適點,但我就是想用好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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