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三章 迷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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她怎麽會出現在這裏?
她的爺爺身懷異術,言語所及並非常人,而且據當時的話語判斷,他們祖孫二人在這深山之中已然行走了許久。
隻是,此時的我對這一點並不關心。
我所想的,她在這裏,想必她的爺爺也定在附近,那麽他們有沒有看見於淩鳶?
我問她:“你在做什麽?”
她指了指懷中的掙紮的貓頭鷹,笑嘻嘻道:“爺爺讓我來采藥,我看見了它,所以就順便把它抓回去做個伴咯。你了?你又在這裏做什麽了?”
“我在找一個人,你有沒有看見一個女子……”
她立刻打斷了我的話:“找人啊!找人怎麽找到這種地方來了。你不用在找了,我這幾日都在這附近溜達,從來沒有見到過一個活人的。”
沒看見麽……
心裏提起的希望瞬間跌落。
她帶著好奇,上下將我打量一番,那粉嫩的臉上幹涸的泥土開始滑落,顯出兩朵紅暈,兩顆眼珠又黑又大無比靈動。
“她是一個什麽樣的女子?對你很重要麽?”
“很重要。”我點點頭。
她圍繞著我走了一圈,然後重重歎息了一聲,道:“哎!可惜我還未滿十六歲,不能為你施展相門術法,不然倒是可以替你算上一算。”
“相門?”我心裏一驚,但見她又道:“爺爺不許我和別人待在一起,所以蘇痕哥哥我要走了。送你一句話吧‘人命自有天相定,旦夕禍福終有平,歲月迢迢未可期,得見既是所得人。”
她跳躍著,跨過茅草漸漸消失在我的視線裏,而她留下的話卻在我腦海裏久久不散。
半響後,我才緩緩回過神兒來。
相門?
沉妝說她和師傅雖是同宗卻非同門?莫非這其中也有關係麽。
思索片刻搖了搖頭,應是我想多了,怎麽會有這麽巧的事情了,不過這祖孫二人行跡在這深山之中,聽其言語已經有許多時日,這一點委實有些怪異。
可也隻是怪異,如今的土寨還有什麽事情是不會發生的?我無心多想。【文學樓】
沉妝回來的時候手中拎著一隻拔了毛洗幹淨的野雞,舉到我眼前晃了晃,道:“看!一隻大肥雞,你期不期待?”
她麵帶微笑,我知道她這麽做是在安慰我,我用力的在嘴角擠出一絲弧度,期待?我期待的是現實與記憶重合的畫麵……
可我終究不敢深度去回憶。
我起身去拾柴禾,沉妝在一旁點火。
沉妝歎息了一聲,道:“你想知道我的事情嗎?”
我回身看了她一眼,點了點頭,如果她願意說的話,我自然是願意知道的,畢竟她的宗門在我的心裏已經積壓了太多疑問。
她沉吟了片刻,才緩緩道:“本來依著宗門規矩,是不可與人提起的,但你的師傅是宗門的人,說到底你也算是宗門的人,所以說給你聽,倒也不算違背規矩。”
“我所說的宗門叫迷宗,迷宗傳承久遠,裏麵有諸多神秘,就算是我知道的也很片麵。迷宗裏分為三門,分別是武門、道門和相門。”
相門!這兩個字落入我耳中,頓時心中一震。
“你怎麽啦?”沉妝皺著眉頭。
我迅速平靜下來,一邊用匕首削著木枝,一邊說道:“你接著說。【文學樓】”
“武門最好理解,便是自身重武,修煉武術,我這一身本事就從小練出來的。道門是以桃木劍、符紙為媒介施展術法之能力。你的師傅我的師叔便是現任道門的門主,所以對於道門你知道的應該比我多才是,至於相門最是神秘,門裏的典籍中隻記載了‘查人麵相,盡算天機’這八個字,相門的人我也沒見過。”
“沒見過?難道一宗三門難道沒有見麵的機會?”
“到是有,原本迷宗所在之地有三座山,分別是三門所在,其中宗主所在的門人居住在主峰上,至於宗主人選則是在三門優秀的年輕一代中選擇。五十年前,那時候我師傅李重用是武門第一,你師傅根號道人是道門第一,相門第一是樓歲寒,那時三人為了爭奪宗主之位引發了三門之間的大戰,迷蹤傳承千年本來已經是人才勢微,經曆了這一戰後更加支離破碎。雖然最後的結局是我的師傅取得勝利,繼承迷宗宗主之位,但根號道人當時心灰意冷離開了迷宗,樓歲寒身受重傷,最後也不知所蹤,不知道是死了還是怎麽了。”
我靜靜的聽著,原來我的師傅有著這樣的身份,他藏匿深山,真的是心灰意冷了麽?
說道這裏,沉妝又是重重一歎,接著道:“從我師傅成為迷宗宗主之後,其實迷宗三門已經是名存實亡,但是迷宗傳承畢竟久遠,所以底蘊極深,迷宗倒也不會斷了傳承。可是在那一戰之後的不久,又發生了一件毀滅性的事情!”
我看著她,她說到裏時,表情已然十分憤怒,雙手緊握著拳頭。
我道:“是什麽?”
“一個軍閥帶著軍隊攻進了迷宗,那一戰異常慘烈,最後整個迷宗宗門隻剩下了我師傅一個人……”
沉妝沉默了片刻,又道:“如果根號道人和樓歲寒當時還在的話,那夥軍人又怎麽可能攻入迷宗?”
“軍閥?他們為何要攻打迷宗?”我忽然想到了什麽。
沉妝道:“後來我師傅經過很長一段時間的調查才知道,當初那個軍閥攻入迷宗是為了尋找一位皇子,說是大清朝的皇子,那個軍閥正是大清朝的護國將軍袁世凱。”
我猛地站起身子,櫻光丸子曾說過的我的身份,立刻出現在我腦海。難道袁世凱當初要找的是我的生父?我是那一戰中僥幸存活下來的嬰兒麽?
我真的是大清朝皇室血脈?
雖然之前我也沒有去懷疑過,但此刻卻讓我相信了幾分。
然而我終究還是覺得這件事情裏隱約有些不對,所以並不敢完全肯定。
“你怎麽了?”沉妝疑惑看著我。
我沉默片刻,那塊篆書書寫著迷字的玉牌被我放在蘇幕那裏,不然倒是可以拿出來讓沉妝看上一看。
“你下山是為了找到師傅重振迷宗?”
“下山尋找根號師叔是我師傅的交代,記得師傅說過,若要重振迷宗,必須三門合一。”
這件事情的確很複雜,而且與我緊密相關,但也隻是相關罷了,我並沒有想要去追求真相的衝動,我隻想找回阿妹,找回蘇幕。
我正要將野雞穿在削好的木枝上,突然地,左側傳出一陣百鳥驚飛的動靜,我與沉妝立刻起身看去。
並不能看見人,但我和沉妝都是在山中長大的人,對於山中這樣的變化自然能夠去判斷,那一處百鳥驚飛之地一定有人,而且是很多的人!
我與沉妝對視一眼,她笑道:“看來我是沒福分吃你烤的雞了。”
那方向並不陌生,尋著它走去時發現正是來時的路。
那裏正是清平崖的崖底處。
我與沉妝藏身在一顆大樹後麵靜靜的看著眼前一切,崖底足有上千的人,且每一個人身上都背著一隻步槍。除此之外,還有十幾人正在攀登清平崖。
從他們所穿衣服上看,也是土家人。不過除此之外,在我看去卻很陌生,可以肯定這些人絕不是周圍八百裏土寨的人。
那為首著濃眉大眼,是個壯漢,在他的身前擺著兩副擔架,擔架上躺著的人很熟悉。
我仔細的看了看,從那衣服上回憶起來,卻是冉崇光和趙先德兩個土司。
這個發現讓我心中很是驚訝,到底昨夜發生了什麽,這些身穿土家衣服的人又是來自那裏?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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