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四章 建南長官司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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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那借助繩索在崖壁上攀爬的人時而停下來在懸棺上搜索著什麽,看著這一幕,我忽然想起我跌落下來在那木板上摸到的機關,從機關盒子裏拿出的東西,我還未曾看過。

    我轉過身來,從懷中摸出了這東西。

    表麵黝黑,覆蓋著斑斑鐵鏽,整體的形狀到像是一把鑰匙。

    沉妝伸過頭來看了看,道:“這是什麽?”

    我回道:“昨夜掉下來時,在崖壁上摸到的。”

    沉妝精神一震,道:“他們莫不是就在這這個?”

    我皺著眉頭,實在是猜想不出這東西究竟有何用處。

    正在這時,那崖壁下右側跑過去一個人,遠遠處他就喊了起來,道:“報告譚長官,那夥軍人和倭人都逃進了深山,我們追丟了。”

    譚長官說的定是那濃眉大漢,那大漢聽見報告後隻是罷了罷手,目光依舊盯著崖壁上。

    沉妝在一旁小聲道:“這些人究竟是些什麽人?看他們的樣子倒也像是軍人,但他們穿的衣服……”

    她這句話讓我心中一動,我忽然想起以前於淩鳶對我說過,她說土家族雖然分為四個支係,但其實土司卻並不止四個,其中勢力最大的應該是清朝皇帝下聖旨封的“效忠”土司,名叫譚嗣同,統領土寨軍政民政,修建建南長官司。

    建南距離這裏有著幾十公裏的距離,平日裏譚長官的政令都是通過傳令兵傳遞給四大土司,所以土寨的人並未見過他。

    莫非此人真的是譚嗣同,攜大軍而來,挽救土寨與水火麽。

    這時,我見那濃眉大漢收回了盯著崖壁的視線,轉而看向他身下躺著的兩個土司。

    他的話語雖然並不十分清晰,但隱約還是可以聽見。

    他說:“你們手中的地圖可還在?”

    這句話說出後,那躺在地上的冉崇光與趙先德開始在身上摸起來,動作很是緩慢,顯然他們受傷不輕。

    片刻,兩人分別舉起了右手,手中一塊泛黃的東西,像是一塊羊皮一般。

    濃眉大漢低頭看了看,而後直起身子又點了點頭,道:“韓福生那裏我已經派人去了,想來應該沒問題。隻是於常關死了,他手中的那塊地圖傳給了他的女兒,可是她的女兒卻失蹤了,你們說這該如何是好?”

    冉崇光有些激動,他艱難的想要撐起身子,可最終又倒了下去,他咳嗽了幾聲後,說道:“昨夜大戰之前,蘇痕那個孽種來過,於淩鳶從小與他情誼甚篤,現在於淩鳶沒有找到,蘇痕也消失無蹤,很可能在大戰起後,他們一起逃了!”

    趙先德也顯得異常激動,接道:“不錯!蘇痕那個孽種是土寨一切災難的源泉,而於淩鳶做為土家族畢茲卡一係的土司,不僅三番五次替他說話,更是與其混跡在一起,這種行為分明不顧族人安危,應當剝奪其土司傳承,將她連同蘇痕那個孽種一起趕出土寨!”

    若單是這麽說我也就罷了,可他們還如此詆毀阿妹!

    我極力在忍受,以至於身體都有些微微顫抖,若不是沉妝拽著我的胳膊,我不敢保證自己會衝出去。

    然而濃眉大漢在聽了這兩句話後,反應卻有些出乎我的意外,他冷笑兩聲,道:“我現在問的是地圖,沒有問你們那兩個娃娃的事情。”

    他又將目光移至崖壁上,接著道:“如此大清朝顛覆,我這皇帝封的效忠土司之名你們可以不認,但我絕不允許因為你們的愚蠢而給我族帶來災難。”

    趙先德和冉崇光兩人麵麵相覷,冉崇光誠惶誠恐道:“我們絕沒有違背您的意思。”

    濃眉大漢道:“如今牽扯進來的除了那夥軍人之外還有倭人,那夥軍人到還好說,隨時可以派人滅了就是。隻是這些倭人來這裏究竟是什麽原因?如今時局混亂,倭人之心昭然皆知,可他們為何會對這荒山野嶺感興趣?”

    “依著你們所說,祖棺無端生窟窿,除此之外,有族人淒慘死去,如此種種可謂玄之又玄,除了請出土老司之外,別無他法。可要找到古葬之地請出土老司,就必須要有地圖才行,所以其中厲害,你們可明白?”

    他的話落在我耳中使我眉頭大皺,我基本聽不懂他在說什麽。

    古葬之地?

    我從未聽說過,土老司更是聞所未聞,難道這便是土家族的隱秘麽?

    依稀記得當初在魚木寨中於土司曾說,一年一度的將軍廟祭祀即將到來,那時四大土司需要集合,這兩者之間是否存在關係?

    正在這時,那崖壁上一個搜索的人突然回身喊話,大聲道:“長官,機關內的東西被人拿走了!”

    一語喊出,那濃眉大漢麵色大變,地上躺著的冉崇光與趙先德也猛地驚坐起來。

    “果然是有人來了,這痕跡不假,若是古葬之匙落入倭人手中,後果……不堪設想!立即派出探子四處打探,我們立刻前往魚木寨。”

    聽到這裏,我與沉妝悄然退去,古葬之匙,看來我手中的這鐵鏽斑斑的東西,還真的是一把鑰匙。

    根據所聽見的內容,可以推測出一個結論,那就在四大土司手中藏有地圖,四塊地圖合起來才算完整,而到達地圖所指示的地方,需要我手中這把鑰匙才能打開。

    在我的心裏,片刻間便有了決斷。

    沉妝道:“現在我們要怎麽做?”

    我道:“我去魚木寨,你去調查一下那夥軍人和倭人的動向,之後來魚木寨與我回合。”

    我喬裝改扮一番,脫去往日常穿的衣服換做農民穿的粗布大衣,加上這一斷路對我來說實在是太過熟悉,所以暗中跟上倒也並不困難。

    隻是此時的魚木寨非往日可比,外麵布滿了守衛,一副嚴正以待,我不能硬闖。

    因於老土司隻有於淩鳶一個女兒,所以土司之位隻能傳她,往日老土司對於淩鳶頗為嚴格,並不能隨意出入玩耍。

    可每當我下山來時,於淩鳶總會出現,隻因在魚木寨中有一條暗道,這條暗道不是於淩鳶挖的,應該是在修建魚木寨時就已經埋下。

    我不知道當初於老土司是否知道於淩鳶從暗道出來與我謀麵,但這條暗道於淩鳶卻帶著我走過,而於老土司對此從未有過言語。

    此時此刻,這條暗道便派上了用場。

    從暗道進入,穿過魚木寨防衛城牆,出口在一個房間。

    此房間正是於淩鳶的閨房。

    我掀開床板跳了出來,雖然隻是在幾年前來過一次,但房間內的布置對我來說卻很熟悉。這種熟悉之感讓我心中陣陣刺痛。

    房間裏的牆壁上掛著山水墨畫,床邊有盆景,這種布置隻因我曾說過,我喜歡。

    屏風上的墨畫多了幾分色彩,當初阿妹讓我作畫,我便畫了飛鳥與魚的故事,前世的飛鳥今世的魚,平行而活,永不重合。

    阿妹問我為何這麽悲傷?隻因當時師傅給我講了三生忘川的故事。

    她說,傳說淒美,所以要為他染色。

    不曾想,她真的染上了顏色,而且還保存下來裝做屏風。

    “阿妹,我堅信你還活著,你隻是暫時躲起來罷了,就像小時候玩藏貓的遊戲,我會找到你的。”

    深呼吸一口,我正殿緩緩走去。

    正殿中,濃眉大漢端坐在上首,他吩咐手下幾句,接著那些人便退了出去,而冉崇光和趙先德並不在此,對於我來說可真是絕好的機會。

    “既然來了便出來吧,我已等你多時。”

    我愣了一下,不在藏匿,直接走了出來。

    “你怎麽知道我會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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