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七章 灘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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沉妝一副欲言又止的樣子,臉上竟浮現出了一抹嬌羞之態,似這種女兒太在她的身上出現我還是第一次看見,頓時有些不知所措。
她最終從袖子裏掏出了一把匕首,輕輕放在我的手中,道:“這個給你,我不在你身邊,你要保護好自己。”
我有些恍惚,重重的點了點頭,道:“我回安全回來的,一定會。”
在魚木寨的正前方,那裏有很大一塊平坦的空地。往日,在收獲的季節和播種的季節裏,總會在此地舉行盛大的活動。
活動名叫灘戲,又名跳大神。
這並非是畢卡茲一係的活動,而是整個土家族四大支係都會參與的活動。
因主持這活動的並非一般人,他有著極為特殊的身份,他正是那日譚嗣同口中所說的土老司。
這個活動準確的說還有一個名字,那便是端公戲舞,在外界所傳的名字是“扛神”,也叫“做枯齋”。
當我轉回魚木寨,遠遠處便已經是人聲鼎沸,那空地裏的擺設顯然正是在舉行灘戲。
我愣了愣,現在這種時候舉行灘戲意義何在?難道是為了驅鬼魅?
還不知譚嗣同走的一趟南客是否拿到了那快羊皮地圖,如果已經拿到,舉行活動是否是進入所謂將軍廟的前戲?
我撥開人群向著裏麵走去,並沒有人攔我,隻是這一路所去,可以看見許多陌生的麵孔。四大支係,看來已然到齊。
那正殿的門口,兩旁站著一些持槍的人,其中就有囚大囚二,櫻光丸子也來了麽?
我頓了頓,我肯定櫻光丸子是個倭人,但是她的行事卻讓我想不明白,然而這對於我來說已經不重要,至少在進入將軍廟之前,在拿到將軍骨之時,其他的一切我都可以不在乎。
哪怕是與倭人合作。
大殿中,譚嗣同端坐於上首,右邊是冉崇光和趙先德,這兩人身上帶傷,精神並不是很好,而左側則正是櫻光丸子。
在我踏入的刹那,櫻光丸子臉上頓時浮現出一抹微笑,而這時,譚嗣同開口。
“你可拿到了地圖?”
我點點頭,並沒有將地圖拿出來。
譚嗣同直直看著我,深邃的目光裏夾著一絲陰冷,他又緩緩道:“清平崖絕壁懸棺上,隻有你和於淩鳶去過,你盒子中的東西是不是你拿了?”
他說出這句話我心裏並不驚訝,因為我早已想到,隻是我不能肯定他會不會對我用強,將我手中地圖與鑰匙全部搶走,而不讓我進入古葬之地。
我點點頭,已然做好了準備,如果他下令讓人抓我,我必須在第一時間做出反應。
但是譚嗣同並沒有下令,而是沉吟了片刻,道:“你想進去也未嚐不可,但我希望你不要在試圖隱瞞什麽。”
說完,他站起了身子,而後道:“祭祀開始,明日清晨踏入古葬之地。”
趙先德和冉崇光兩個人一直對我充滿敵意,但是在譚嗣同一句話後,他們也並沒有表現反對,隻是冷冷看了我幾眼隨著譚嗣同離開。
櫻光丸子走在最後,她經過我身邊時,輕聲的在我耳畔說了一句:“這一次,我陪你。”
我皺了皺眉,這句話有些莫名其妙,尤其她此番表現與往日給我的感覺大不一樣,然而我也無心多想。
篝火滿天,燃燒的極其旺盛,在那篝火中連接出了一條火紅木炭架起的路,其上還有燒紅的尖刀。
一位身穿黑色長袍的人出現在人群前方,他的臉被長袍罩住,我看不見。
但這人的身份卻可以猜想到,他正是那土老司。
我沒見過他,雖然在往年也曾舉行過這樣的活動,但這人隻是在活動開始後出現,而後赤腳踩著這條火紅木炭、火紅尖刀走向深山中,那深山裏我卻不知道通往何處。
從四大支係挑選出來的壯年男子身披稻穀草,已經跳起了毛穀斯。
我本以為能夠有資格進入所謂古葬之地的隻有譚嗣同和四大土司,但現在的情況來看,顯然他們還要帶上兩名護衛。這樣一來,人數就達到了十三人。
整個活動下來名目繁多,直至清晨時分,族人拉來了豬牛羊馬,斬頭開路。
土老司赤腳踏在火炭上飛速奔跑,而我們十三人便隨著他走向了這條通往深山的路。
族人在身後叩拜祈禱,直到我們完全的消失。
這條路很詭異,繞來繞去,路邊的景物似乎都沒有什麽變化,但從方向上判斷,我可以確定這個方向正是平常族人不敢靠近的野獸林。
野獸林裏有很多凶猛的動物,如毒蛇、野豬、金錢豹等,但奇怪的是,這一路走來,整個野獸林顯得異常安靜。
土老司左手舉著火把,右手杵著一根彎彎曲曲由古老樹木做成的拐杖。
到現在為止,他並為開口說一句話,他給人一種神秘之感,但除了神秘之外,我看著他時,內心裏還有一種危險。
櫻光丸子一直緊緊的跟在我身後,無論我怎麽擺脫,她始終跟隨。這一點,讓我心裏很惱火。
“你不用試圖擺脫我,事實上我跟在你的身後還是跟在他的身後並沒有什麽不同,唯一的區別在於我喜歡跟在你身後。”
我回頭看了她一眼,並不回答。
這時,天上的明月被一輪紅日取代。而我們也來到了一處不知名大山的腳下。
這山猶如一個人的手掌一般,有五指為峰,但整個山勢挺拔威嚴,高不可攀。
土老司在前方停下,徐徐回過身來,這時我才看清他的臉,這一張臉上深徹露骨的兩條刀疤直穿眉目,眼窩深陷,顴骨吐出,顯得極不和諧,有幾分恐怖。
他那沙啞的聲音傳出,道:“五指峰為門,開此門便進入古葬之地,此門已有百年未開,開啟後你們能否尋到將軍廟,就看冥冥天意了。”
說完,他的身影消失在蒼鬆的大樹之後,緊接著有沉重的巨石聲傳出。
卻是那五指中,無名指處露出了一個狹小的洞口。
譚嗣同在引路,趙先德和冉崇光其次,我緊緊跟上。
囚大囚二一左一右將櫻光丸子護在中間,他們兩人的神情顯得極為緊張,反倒是櫻光丸子饒有興致的四處查看。
“將地圖拿出來吧。”
譚嗣同將屬於趙先德和冉崇光的兩份地圖鋪放在地麵,我也將陳阿三給我的地圖拿了出來,最後囚大上前放下了最後一份,
此時此刻,我心裏有一個疑惑,之前不是說進入古葬之地需要鑰匙嗎?但此刻我懷中鑰匙尚且未用,便已經進入了古葬之地的範圍。難道,此處並非真正的古葬之地?
思來想去,極有可能如此,而且這一路走來未免也太順利了些,於我之前心裏的準備不符。
四張羊皮地圖完整的何在一起,其上畫有許多山峰,卻並無明顯的標記。
“這上麵畫的是什麽意思?”櫻光丸子首先開口問道。
譚嗣同皺著眉頭搖了搖頭。
冉崇光道:“莫非將軍廟在這些山峰中的一處?”
趙先德道:“如果是這樣的話,那我們豈不是要將所有的山峰走個遍?這樣一來,要地圖有何用?”
“你們看這些山峰之間的峽穀。”我發現了一個問題,山峰與山峰之間的峽穀,它們在縱橫交錯中,似乎最終的指向都是一個方向。
而這個方向正是地圖上的最北麵。
“的確如此。”譚嗣同點了點頭,又道:“如果是最北麵的話,這麽長的一段距離,還不知這一路上又有何危險。”
眾人沉默,譚嗣同說完後,又轉身看向我,道:“我之所以帶你來,並不全是因為地圖和鑰匙在你手上,更重要的是你是葬棺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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