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零八章 全員惡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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賀一泓見不得堂堂七尺男兒如此矯揉造作,把人趕去客廳玩了。
賀南歌豎起耳朵:所以,景淮哥就是嚴景淮。
這是他第三次聽見這個名字了。
上一次是他見聞清音發短信,笑容太過曖昧,於是順嘴問了句:“你幹嘛呢。”
聞清音回答,她在給景淮哥發短信。
語氣是他沒聽過的甜膩。
作為一個高智商的理科男,賀南歌用腳趾頭也能想出來,這裏頭有事。
於是他去找厲嶼晨打聽了。
他順手把厲嶼晨袖子往上挽了幾下,假裝不經意問,“間間對象長得帥嗎?”
厲嶼晨是嚴景淮顏粉,覺得自己這種年少有為的霸總就該長那樣的臉。
他邊切菜邊感歎:“那可不是一般帥啊,他可是超級大帥哥。還好咱們野豬下手快,跟他領證了。”
晴天一道霹靂,賀南歌傻在當場。
他本以為,最多就是個男朋友,再過分不過是未婚夫。
沒想到,真沒想到,竟然快進到領證這一步了。
而他,什、麽、都、不、知、道!
賀南歌怒氣衝衝衝到客廳,聞清音正在拍賀一泓做的小蛋糕。
一看她臉上那種肉麻的笑,賀南歌就知道,肯定又是跟那個嚴景淮發短信。
賀南歌問:“你和嚴景淮,不辦婚禮嗎?”
聞清音忙著給嚴景淮寫信息,頭也不抬地回答:“最近不會。爺爺才去世,不合適。”
賀南歌冷哼一聲,說:“挺好。你結婚沒通知我,我還以為你辦也不準備讓我參加了。”
聞清音這才發現大事不好。
是誰,這個多嘴的人是誰!
她立即起身,仗著賀南歌體育不行,徑直衝進廚房避難。
有句話叫天有不測風雲,逃到廚房門口她才發現,門竟被鎖上了。
眼看賀南歌逼近,聞清音把門拍得啪啪響,“小爸小爸,讓我進去!”
賀一泓和厲嶼晨死死用背抵住門。
厲嶼晨和不放心:“爸,這門結實嗎,能扛得住野豬不。”
大難當前,賀一泓沒時間和他計較稱呼問題。
他罵道:“你傻了,什麽材料能抵擋得了野豬。你多使力氣,把門頂住了,別讓她進來。”
賀南歌去客廳找聞清音算賬時,厲嶼晨才想起來,自己說了不該說的話。
他給賀一泓坦白完,兩人立即關門落鎖,留聞清音一個人麵對發火的賀南歌。
一小時後,餐桌前。
賀南歌抱著胳膊坐在主位,滿臉嚴肅。
剩下三人小雞仔似的坐在他對麵,垂頭耷腦的,不敢說話。
廚房的門破了道大口子,風從缺口吹過來,吹得幾人心髒發涼。
賀一泓看聞清音,發現聞清音也在看自己。
兩人交換個眼色,又一起看厲嶼晨。
厲嶼晨被兩人期待的目光看得發毛,趕緊搖頭。
聞清音卻對他做了個‘得罪’的手勢,往他肋骨一戳。
‘商圈太子爺’疼狠了,嗷一聲躥起來。
賀南歌涼颼颼的睨他一眼,“你想說什麽?”
厲嶼晨順勢站在他身邊,狗腿的給他捶肩膀,“你消消氣,別跟小孩子一般計較。”
賀一泓趕緊幫腔,“對啊南南,你又不是不知道,間間這孩子從小就缺心眼,誰知道她腦子裏想什麽呢。”
賀南歌表情更冷了,“所以你們早就知道,就瞞我一個人。”
“你們都是自己人,就我是外人,對吧。”
賀一泓畢竟是大公司的高層,即使是公認的老實人,也是相對的。
他立即撇清關係,裝出悲傷的樣子:“聞間間威脅我,她說如果我敢告密,她就打死我。”
薑果然是老的辣。
厲嶼晨豎起大拇指,也哭哭啼啼起來。
聞清音睜大眼睛,期待的看著賀南歌:裝得這麽假,你肯定不會相信,對不對。
賀南歌當然不信。
但仔細一想,這小野豬也不是幹不出來。
他到底對聞清音偏心,也不想跟她計較了。他問:“小爸知道這事嗎。”
他的‘小爸’是聞裕明。
厲嶼晨坦白從寬,爭取減刑的。他立即回答:“聞清音搞這出就是氣她爸,他能不知道嗎。”
賀南歌秀眉微皺,又問:“安女士呢。”
……眾人沉默。
賀南歌把他們的沉默理解為羞愧。
作為一個靠譜的人,他掏出手機:“聞清音,你自己和安女士解釋。”
說罷,他再一次和眾人確認:“安女士不知道吧?”
也不知道哪來的默契,三人整齊搖頭。
倫敦現在是清晨,安女士穿著柔軟的米色羊絨針織衫,於清晨朦朧的陽光中,在自家玫瑰花園修剪花枝。
電話接通後,她拿一朵帶露珠的紅玫瑰給他們看,美好的像一幅畫。
她衝他們飛吻:“早上好啊,孩子們。”
賀南歌顧不得打招呼,沉痛地把聞清音偷偷結婚的事告訴她。
安女士更是人精,立即明白東窗事發。
這時聞清音的短信姍姍來遲。
安女士結合實際,稍作分析,決定忽視聞清音的求助。
本著死道友不死貧道的精神,一秒鍾後,她驚呼一聲,竟暈了過去。
電話這邊,四人嚇了一跳。
賀南歌從小在她身邊長大,跟她很親,是真心實意的擔心。
餘下三人則想,安女士演技如此精妙,不去好萊塢為國爭光真是可惜了。
安女士娘家老宅的管家是個老派的Y國紳士,大早晨就西裝筆挺的。
他接過電話,恭敬得有些刻板:
“抱歉,諸位,小小姐暈過去了,本次通話隻能暫停。”
賀南歌的怒氣幾乎化作實質,一字一頓道:“聞、佳、音!”
聞清音這頓晚飯吃到半夜才回家。
她無精打采的推開門,嚴景淮立即出現在玄關。
見她滿臉疲憊,他問:“和你哥哥吵架了?”
聞清音早忘了自己還沒給他正式介紹過南美女。她摟著他的腰,嘟嘟囔囔老半天,嚴景淮並沒聽明白她說什麽。
她看起來很累,嚴景淮便把詳談的計劃挪到以後。
回房間時,聞清音突然在沙發前停住腳步。
嚴景淮問:“怎麽了?”
聞清音嚴肅起來,“沙發,你可能睡不了多久。”
嚴景淮這才想起來,搬進來時,他曾對聞清音說過,他隻是暫時住在這裏,睡沙發就好。
所以,她打算把自己趕出去?
嚴景淮又失眠了。
那片白色重新占據他的大腦。
他腦袋頂上似乎多了一根弦,正慢慢收緊,他的四肢百骸也跟著收縮起來。
他身體緊緊繃著,他合不上眼,不能思考。
他失去對時間的感知。大概過了十分鍾,也可能是幾個小時,聞清音臥室裏傳來輕微的響動。
原來不知不覺間,夜晚已經過去了。
他聽見她拉窗簾的聲音,然後是拖拖拉拉的腳步聲。
聞清音總是這樣,穿拖鞋時,好像抬不起腿。
嚴景淮知道她要過來了。他這時不想麵對她,於是閉上眼睛。
拖鞋聲越來越近,最後在他身邊停下。
聞清音的呼吸慢慢靠近,然後,兩片柔軟的唇貼在他臉頰上。
嚴景淮很驚訝。
他不知道這個吻是聞清音一時興起,還是每天早晨都有。
他眼眶酸澀,一股委屈湧上心頭。
他這個時候是有些恨聞清音的。
他想質問她,到底把他,把他們的感情,當做什麽。
如果是喜歡的,為什麽要讓他不安。
如果不喜歡,為什麽又對自己這樣溫柔。
聞清音一點也不知道少男的心思。她哼著嚴景淮的歌,做了兩人份的早飯,然後去上班了。
許大年負責的器材廠今天有個大客戶要來,她得提前過去準備。
見麵時間約在十點,許大年七點就到了。
他才進辦公室,助理邊告訴他,小聞董已經在會客廳等他。
許大年把帶給助理的油條收回來,拎去會客廳給聞清音。
為了證明自己不是個心黑的老板,臨走前,他說:“你自己點一個早飯,價格不限,我給你報銷。”
助理這才停止在心裏辱罵他。
聞清音坐在會客室主位上,麵前堆滿資料。
許大年把油條放在她手邊,“來的時候順便買的,我一個人也吃不完。你嚐嚐,他們家很有名。”
聞清音早飯是自己煎的糊雞蛋,澄黃香脆的油條就在眼前,實在很難不心動。
於是用免洗手液洗了手,又從包裏掏出自己的筷子。
許大年給她這花花綠綠的裝備看花了眼。他問:“你哪來這麽多兒童用品。”
聞清音跟他顯擺,“都是我們景淮哥給我準備的。”
許大年簡直要給這傻直男氣死,陰陽怪氣的說:“我發現你這婚結的可娘了。你以前多大氣啊,沒這麽多磨磨唧唧的事。”
聞清音挺得意,“我們景淮哥說了,我是公主,這些都是公主的標配。”
景淮哥景淮哥,天天就知道景淮哥,和你景淮哥過日子去吧。
許大年也懶得說話了,開始整理眼前的文件。
九點半左右,兩人回到許大年辦公室,確認後續細節。
又過了十分鍾,許大年的助理過來說,客人到了。
於是兩人又轉移到會議室。
他們才坐下,客人也到了。
最先進來的是個金發碧眼的外國老頭,後麵跟著幾個男男女女,都是他的助理和翻譯,有外國人,也有zhong國人。(www.101noveL.com)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