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401章 侯氏雙傑——侯衛東和侯海洋的相逢(2)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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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小車開出賓館,行了一段後,停在了路旁。李晶撫著方向盤安靜兩秒鍾,然後轉身撲向侯衛東,她閉著眼,深情地將火熱溫潤的嘴唇印在了侯衛東嘴唇上。
    深深的親吻,飽含著李晶的所有渴望。不知過了多長時間,她抬起了頭,道:“很高興,今天遇到你。”此時,她不再是精工集團董事長,而是一名需要愛的單純女子。
    侯衛東被摟得差點憋了氣,等到李晶鬆開嘴唇時,禁不住做了一個長長的深呼吸,道:“你沒有變,還和以前一樣有魅力。”
    熱吻之後,雙方之間存在的微妙隔閡被一掃而空。李晶臉色紅潤,神采飛揚,道:“猴子,你還是原來的那個味。”
    侯衛東笑道:“我就算是孫悟空,有七十二變,這種時候也得變回真身。”
    精工集團廣州公司仍然和嶺西公司一樣,在公司附近為李晶設有住房,而且室內裝修都和嶺西住房風格一樣。進了門,李晶用腳後跟將防盜門關上,飛身又撲進侯衛東懷中。
    在巴山夜雨飯店裏,侯衛東內心還存有疑慮和不安,此時此刻,擁抱著這一具充滿著熱力的身體,他完全融入李晶的溫柔懷抱之中。
    李晶用牙齒咬著侯衛東耳朵,喃喃地道:“猴子,好想你啊,你想我嗎?”在晚宴時她顯得成熟穩健,此時她將應酬時的偽裝去掉,顯得既嫵媚又溫柔,既漂亮又性感。
    當年,李晶這一朵鮮花是為了權力和金錢而開放,如今,經過無數次蛻變,當年的醜小鴨成為精工集團董事長。有實力才獲得自由,她再也不會為了生存而向男人獻媚,此時的她如完全盛開的鮮豔玫瑰花,獨自為愛人開放。
    一陣手機響動打擾了兩人的熱擁,侯衛東伸手拿過手機,見是陌生號碼,沒有理睬。李晶道:“把手機關了。”侯衛東道:“有紀律,手機必須二十四小時開機,我把它調成振動。”
    李晶沒有再提手機事,她臉頰已經滾燙一片,嫵媚地道:“我先去洗澡,你再去。”
    侯衛東將手機放回茶桌,道:“一起吧。”
    李晶搖頭道:“不,最美好的一刻要留在床上。”
    洗完澡,在床上等候侯衛東時,李晶用平靜的聲音給秘書打了電話:“今天我有急事,晚上十二點不能乘機,改乘明天早上七點那一趟班機。我不管有沒有機票,明天早上一定要走,你必須想辦法。”
    侯衛東赤身走出衛生間,身體充滿雄性的激情。他跨上床,揭開了那一層薄薄的毛巾,一具玲瓏剔透的飽滿身體出現在眼前。李晶靜靜地看著心愛的男人,全身皮膚戰栗著準備迎接那隻有魔法的手。
    即將到達高潮之時,李晶在侯衛東耳邊低語,道:“別射在外麵,我在安全期。”她如八爪魚般緊緊摟著侯衛東,身體用力地迎合著越來越強的衝擊。
    高潮結束以後,李晶平躺在床上,額頭上布滿均勻細密的汗珠。她愛憐地看著閉目休息的英俊愛人,右手拿起枕頭塞在屁股下麵,這是一個有利於懷孕的小方法,通過改變體位,能夠增加受精概率。她是悄悄使用這個小辦法,沒有讓侯衛東發現。
    休息一會兒,侯衛東睜開眼睛。李晶溫柔地將頭枕在侯衛東臂彎,道:“這十年你也辛苦,從上青林的駐村幹部,下山到青林鎮當副鎮長,再到縣裏和市裏,每步都不容易。”
    “我是在體製內,畢竟有規矩可行,一步一步往上走就行。你是空手套白狼,從無到有,從有到大,了不起,我是真心的。”
    李晶輕輕吻了吻侯衛東的額頭,道:“我們別互相吹捧了,一句話,大家能走到今天都不容易。你前一陣子在沙州搞國企改革,這是捅馬蜂窩,肯定背了不少罵名。”
    侯衛東驚奇地道:“你現在很少回嶺西,沙州的事,你怎麽知道得這麽清楚?”
    “精工集團很大一部分業務放在嶺西,我必須關心嶺西的發展,否則就是盲人騎瞎馬,肯定要吃虧。《沙州日報》和《嶺西日報》是黨報,一般人不喜歡看,認為假大空,其實這兩份黨報的信息量相當大,而且非常準確,隻是大部分人看不出門道。這兩份報紙我是每期必看,你的情況報紙上寫得清清楚楚。”李晶這話是半真半假,她看這兩份報紙,主要原因之一是了解嶺西和沙州的發展,而另一個主要原因是她希望能在報紙上看到侯衛東。特別是《沙州日報》,如果接連好幾期都沒有侯衛東的消息,她的心裏就空落落的。
    侯衛東從李晶眼中看到一些熟悉的意境,這種意境,再次讓他回到幾年前在益楊縣艱苦奮鬥的青春時光。他握著李晶的手,道:“我記得你平時都在香港,今天怎麽到廣州,是特意來看我,還是遇上的?”
    “我原本準備在晚上十二點乘飛機,要出去一趟,有點生意上的事要解決。聽說你要來,改乘明天一早的飛機。”李晶沒有多談自己的事,叮囑道:“你別在廣州待久了,這邊鬧‘非典’。”
    “‘非典’有這麽厲害嗎?我看到街上不少人都戴著口罩。”
    李晶坐了起來,道:“我先說幾件事,你就了解‘非典’的厲害。香港‘非典’接近五百例了,位於九龍牛頭角的淘大花園被隔離。所有進入香港的旅客必須填寫通報單,確認是否有發燒、咳嗽等症狀。香港衛生署宣布‘非典’列入了《檢疫及防疫條例》。”她擔心侯衛東的安危,詳細地講解了“非典”的情況。
    侯衛東起初不在意,聽到後麵,表情嚴肅起來。他和李晶不一樣,李晶隻是擔心個人安危,他作為沙州市人民政府副市長,還想著沙州全市四百多萬人的安危。
    侯衛東道:“在嶺西,大家對‘非典’認識不足,包括領導們都沒有重視這事,說不定要吃大虧。”他這時想起蔣大力所說的話,暗自佩服商人的嗅覺。
    聊了一會兒“非典”,侯衛東道:“在生意上有什麽打算?我覺得精工集團根基還得在嶺西。”
    李晶道:“幾年前,你曾經勸我搞煤礦,當時沒有聽你的建議,後來算是吃了虧,看來你的眼光更準一些。精工集團前階段是由土轉洋,下一階段還得由洋轉土。這一兩年我們已經在進軍資源類產業,總經理吳興彬主要任務是在嶺西收購礦山。”
    侯衛東對沙州工業很熟悉,在他的印象中,精工集團在沙州並沒有大手筆,道:“吳興彬在沙州沒有多少活動,至少我很少見到他。”
    李晶道:“在嶺西搞資源型企業,沙州不算最好,我們重點在多山的茂東和茂雲,目前進入了茂雲。”
    在嶺西,茂東市和茂雲市都處於重重大山之中,資源豐富,沙州市所轄成津縣也位於大山之中,勉強算是資源大市,可是比起兩茂地區來說又稍有不足。祝焱是茂雲市委書記,有了祝梅這層關係,李晶的公司進入茂雲肯定是順風順水。多年前布的局到今天終於發揮了巨大作用,想到這一點,他不禁對眼前的美麗女子高看一眼。
    早上,李晶起得很早,她在衛生間照了鏡子,見自己麵色粉紅嬌嫩,似乎年輕了好幾歲,微微有些心酸。來到床前,看著如嬰兒般熟睡的侯衛東,幾顆淚珠悄無聲息地落在了床上,她在心裏道:“我愛你,衛東。我愛你,瘋子。希望這一次能圓我的夢,也希望有重逢的機會。”
    侯衛東醒來以後,沒有見到枕邊人。他走到客廳,見到李晶戴著圍裙端坐在桌前,看著桌上的稀飯和饅頭發愣,便打招呼道:“起得這麽早。”
    李晶將滿腹心事藏了起來,展顏笑道:“我還得坐飛機,當然要起得早一些。”
    出門之時,李晶緊緊擁抱著侯衛東,親吻著對方臉上的每一塊皮膚,弄得侯衛東也開始傷感。
    兩人一起走到院外,李晶站在院門口的精工集團小車前,故作瀟灑地道:“你別送我了,我自己到空港。”
    此時,侯衛東意外地看到了李晶眼角微微而起的魚尾紋。這道魚尾紋在房間裏並不明顯,此時陽光照在臉上,平素不顯眼的魚尾紋便若隱若現了。他想說點什麽,又說不出口,道:“我開車送你,等會兒回來把車交給公司裏的人。”
    聽到此語,李晶既意外又高興,道:“你開吧,難得送我一次。”
    小車上了機場高速公路,一路上綠樹不斷地往後飛奔,機場轉眼就到了。
    當侯衛東把車停穩,李晶解開了安全帶,她俯過身,再次摟住侯衛東的脖子。熱吻良久,她抬起頭,注視著侯衛東的眼睛,道:“機場人多,不安全,你別送我進去了,就在這裏目送我。”
    下了車,李晶拉著包往機場走去,背影仍然苗條而勻稱,步伐挺直有彈性。侯衛東還以為李晶會回頭揮揮手,結果李晶沒有回頭,筆直地走進機場大門。
    李晶走進機場以後,侯衛東看了看表,沒有再等,開車離開了機場。
    在廣州的短暫時間裏,侯衛東把工作安排得很滿,拜訪了廣州相關部門的領導,檢查了沙州企業在廣交會的展場,還在巴山夜雨賓館招待了嶺西省相關部門領導。
    駐廣州辦事處主任廖沙使出渾身解數,充分發揮了駐廣州辦事處的作用,將各項工作安排得井井有條,讓侯衛東很滿意。
    昏天黑地忙了幾天,侯衛東一行人終於要回沙州了。
    離開安檢口時,朱文清挽著廖沙走到停車場。
    “沙沙,侯衛東沒有進常委,又不分管廣州辦事處,你還賣力得很。”
    廖沙開導道:“沙州有句古話,叫作欺老不欺小,侯衛東雖然隻是普通副市長,可是他發展潛力大,是沙州最大的潛力股。從廣州回去以後,他就要到省委黨校培訓,能參加這一屆培訓班的學員都是各地精英。你要相信我的判斷,侯衛東遲早會掌大權。他還沒有掌大權時,我們成了好朋友,效果百分之一百比以後要好得多。若是他當了市委書記,圍在身邊的人如過江之鯽,我遠在廣州,哪裏還能插得進去。”
    朱文清以前在縣裏工作,是通過廖沙的關係才調到廣州辦事處。她將頭靠在廖沙肩頭,道:“你們這些男人都是一肚子彎彎繞,這樣活著累不累?”
    廖沙道:“我這點小肚雞腸在真正的官場裏根本不算盤菜,人無遠慮,必有近憂,盯著我這個位置的人多得很,不想點辦法,別說升官,屁股下的板凳都有可能坐不穩當。對了,你以後要把李晶抓緊點,她和侯衛東關係不一般。”
    朱文清有點茫然:“李總和侯衛東,沒有什麽關係。”
    廖沙伸手捏了捏朱文清的臉頰,道:“我的傻女人,你還沒有看出來,李晶絕對是侯衛東的老相識。那個眼神,其他人看不出來,我專做迎來送往的事,這點眼色還是有的。”
    朱文清是個漂亮開朗且沒有多少心計的女子,她這個特點在聰明人成堆的官場格外突出。廖沙天天跟聰明人打交道,反而特別喜歡總是一臉茫然的朱文清。
    朱文清還是有點疑惑:“我給李晶提起侯衛東時,她一點特殊的反應都沒有,還是我勸著才來吃飯。”
    廖沙笑了起來:“我的傻女人,李晶後來不是承認與侯衛東早就認識嗎?她越是沒有反應,越是說明心中有鬼。”
    朱文清抬頭看著機場天空上正在爬升的大飛機,突然有點生氣,道:“你們這些臭男人,不理你了。”
    飛機刺破雲層後,天空變得蔚藍、純淨。一千六百多公裏的行程在沒有飛機的時代是一場跋涉,此時,一千六百公裏的行程變成了兩個小時的高空之旅。在養眼的空中小姐來回走動中,飛機跨過了無數條經線和緯線。
    侯衛東腦中想著許多事,諸如若是“非典”在廣州爆發,是否還派大量人員參加廣交會;又諸如李晶的變化以及離開時不同於往日的情緒;再諸如沙州還有一位副市長應該要進常委,自己有多大的機會。
    這些問題都很難得出結果,空中小姐過來送飲料。他喝著蘋果汁,腦子又胡思亂想道:“也不知哪一家航空公司的空姐更漂亮。這些青春靚麗的年輕女孩子也不容易,長期飛行在高空中,照顧不了家人,對身體也不利,而且,現在她們的收入也沒有以前的優勢。”
    在左思右想中,一百多分鍾的飛行很快結束,飛機輪子在跑道上發出沉重的摩擦聲,緊接著,不少人迫不及待地打開手機,給家人報起平安。侯衛東很沉著,他一直坐在寬大座位上,看著心急的旅人排隊下飛機。聽著此起彼伏的報平安聲,不合時宜地想起那句詩:“親戚或餘悲,他人亦已歌。死去何所道,托體同山阿。”隨即自我檢討道:“幸好是在下飛機時想起這首詩,否則還真是不吉利。”
    晏春平早就等候在外,他背了一個小包,裏麵有侯衛東的保溫杯,保溫杯裏泡著來自上青林的明前茶。他接過行李時,將茶水遞給了自己的老板。
    “侯市長,怎麽這麽多人戴口罩?”
    侯衛東在廣州看到許多口罩,見多則不怪,經晏春平提醒,他發現自己這一班飛機確實有不少口罩男女。他喝了一大口茶水,道:“廣州鬧‘非典’,他們患上了‘非典’恐懼症。”
    “侯市長,‘非典’會不會傳到嶺西?”
    “誰說得清楚,也許會,也許不會。”
    在小車上,手機不停地響,第一個打電話過來的是母親劉光芬,然後是小佳。劉光芬問了平安,道:“你很長時間沒有在家裏吃飯,你算一算有多少天了。”
    “好好,我找時間回來吃飯。”
    聽著母親的嘮叨,侯衛東感到很溫暖。
    小佳在電話裏埋怨:“下了飛機不打電話,害得別人擔心。”侯衛東辯解道:“剛下飛機,還沒有來得及。”小佳又道:“晚上到大哥家裏吃飯,蒙叔也要過來。”
    蒙叔就是沙州市原政府秘書長蒙厚石,他和現任省長朱建國是好友,因此在沙州官場中的地位很微妙。自從其侄女蔣笑嫁給侯衛國以後,蒙家和侯家就時常在一起走動。
    “行啊。”侯衛東隨口應著,他原來並沒有想到在廣州會與李晶鴛夢重溫,心中不免五味雜陳。從嶺西機場到沙州,他迅速將心態調整過來。
    十年前的舊事
    進了新月樓,晏春平將侯衛東的水杯揣在包裏,坐車離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