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8章 安拉的花園(3)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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史蒂夫·保羅·喬布斯從小就覺得自己是受到優待的,這主要源於撫養他長大成人的養父母,養父母認為他是非常特別的孩子。史蒂夫1955年2月24日生於舊金山,他的生母喬安妮·席貝爾(joanna schieble)決定放棄他的撫養權。當時席貝爾在麥德遜市的威斯康星大學讀研究生,1954年與一位來自敘利亞的政治學博士在讀生阿卜杜勒法塔赫·錢德裏(abdulfattah jandali)墜入愛河。席貝爾懷孕後搬到了舊金山,錢德裏繼續留在威斯康星大學讀書。保羅和克拉拉·喬布斯(palara jobs)是一對工薪階層夫妻,沒有孩子,在史蒂夫出生幾天後收養了他。史蒂夫5歲時,全家搬到了山景城(mountain view),很快又收養了一個女兒帕蒂。有些文章把史蒂夫這段被領養的經曆描繪為“被拋棄”,認為這段經曆是他暴躁易怒的行為的誘因,特別是在他職業生涯早期所表現出來的那些行為。但史蒂夫反複告訴我,保羅和克拉拉非常愛他,也很寵他。史蒂夫的遺孀勞倫·鮑威爾·喬布斯(laurene pobs)說:“他覺得自己非常幸運能擁有這樣的父母。”
保羅和克拉拉都沒上過大學,但他們向席貝爾承諾,一定會讓史蒂夫上大學。對於中產階級下層家庭來說,這是一個非常鄭重的承諾,也開啟了他們對史蒂夫有求必應的模式,無論史蒂夫需要什麽,他們都會盡力滿足他們唯一的兒子。史蒂夫很聰明,他從五年級直接跳到了七年級,老師甚至想讓他跳兩級。跳到七年級後,史蒂夫在學業上依然毫不費力,但常常受到同學的欺負與冷落。他求父母幫他轉到更好的學校去,盡管轉學意味著要花一大筆錢,但父母還是同意了。保羅和克拉拉收拾行李搬到了洛斯阿爾托斯的一處城郊居民區,這個地方位於舊金山灣的西麵小坡,原本是一片李子園,後來改建成居民區。這片住宅區位於庫比蒂諾–森尼韋爾學區內,是加州最好的學區之一。在那裏,史蒂夫如魚得水。
保羅和克拉拉不僅讓史蒂夫感覺到自己是受到優待的,也培養了他追求完美的性格,特別是在手工工藝方麵。保羅·喬布斯做過很多不同的工作,包括回收商、機械工、汽車修理工等,他很喜歡各種手工藝,也喜歡搗鼓各種器械,周末通常會做家具或是改裝汽車,他教會兒子要沉下心關注細節。保羅並不富有,因此也會收集一些值錢的零部件。“他在車庫有一個工作台,”史蒂夫接受史密森尼學會(smithsonian institution)的采訪時曾說,“在我五六歲的時候,他把工作台隔出一小塊,對我說:‘這是你的工作台。’他還給我一些小工具,教我如何用錘子和鋸子,教我如何做東西。這對我來說是非常有益的經曆,他花了很多時間陪伴我,教我如何做手工,如何把各種裝置拆開再裝好。”後來,史蒂夫向我展示新款ipod或是蘋果電腦時,始終記得父親的告誡:對於一個櫥櫃來說,別人看不到的底麵與表麵的拋光一樣重要;對於一輛雪佛蘭汽車來說,別人看不到的刹車片和汽車的油漆一樣重要。在他講述關於父親的故事時,我能感覺到史蒂夫的多愁善感,他把自己在數字電子領域卓越的審美能力都歸功於父親的培養,盡管保羅·喬布斯可能永遠都無法理解數字電子產品。
相信自己是特別的,並且想把事情做到完美,這是史蒂夫從小接受的教育。
20世紀六七十年代,在矽穀地區長大是非常特別的經曆。那時候,矽穀還不叫矽穀,它位於帕洛阿爾托和聖何塞(san jose)中間的這塊區域,半導體、無線電通信和電子公司蓬勃發展,吸引了大量接受過高等教育的電子工程師、化學家、光纖專家、程序員和物理學家慕名而來。高端電子產品的市場重心正從政府和軍隊向公司和工業產業轉移,大大擴展了各項新興電子技術的潛在客戶群體。史蒂夫所住的小區裏,很多孩子的爸爸都是工程師,在附近的新興技術公司總部上班,這些公司後來都成了科技巨頭,包括洛克希德(lockheed)、英特爾、惠普和應用材料公司(applied materials)。
住在這個街區對數學和科學感興趣的孩子往往比在其他地方長大的孩子更能了解前沿技術的發展。年輕人的興趣逐漸從改裝高速汽車轉移到了電子產品上,極客們呼吸著烙鐵散發的氣味,傳閱破舊的《大眾科學》和《大眾電子》雜誌,從埃德蒙科技(edmientific)、希思(healthkit)、埃斯蒂斯工業(estes industrials)、無線電器材(radio shack)等公司郵購零部件,自己動手做晶體管收音機、高保真立體聲音響、收發報機、示波器、火箭發射器、激光器和特斯拉線圈。在矽穀,做電子產品不僅僅是興趣愛好,也成為蓬勃發展的新興產業,和搖滾樂一樣振奮人心。
對於像史蒂夫這樣少年老成的孩子來說,沒有一件事情是研究不透的,既然所有的事情都能研究透徹,就能做出任何想要的東西。“我的感覺是仿佛可以造出宇宙裏存在的任何東西,”有一次史蒂夫告訴我,“這些東西不再神秘。比如你看到一台電視機,心裏可能會想,‘我從沒做過電視機,不過我完全可以做。
希思公司的產品目錄裏有這種電視機,我做過目錄裏的其他兩種產品,這台電視機肯定也能做。’人們越來越意識到,所有的物件都是人類智慧創造的結果,並非突然出現在我們身邊的神秘之物。”
史蒂夫加入了“探險家俱樂部”,俱樂部有15個孩子,每周都會定期在位於帕洛阿爾托的惠普公司園區見麵,探討電子項目,向惠普的工程師學習。史蒂夫就是在這裏第一次接觸到電腦,也讓他有機會結識惠普公司的創始人。惠普是第一家從車庫裏發展起來的矽穀公司,創始人有兩位,史蒂夫和其中一位建立的聯係雖然微不足道,但也著實有趣。史蒂夫14歲的時候,為了完成“探險家俱樂部”的項目,從家裏給比爾·休利特(bill hewlett)[1]打電話,以個人的名義向比爾要一些很難找到的電子材料。最終,史蒂夫成功要到了材料,因為他已經具備了良好的講故事的能力。從某些方麵來看,史蒂夫是非常典型的青少年極客,但他對人文學科也很感興趣,深深沉醉在莎士比亞、梅爾維爾和鮑勃·迪倫的作品中。他伶牙俐齒,和父母交流時總能想辦法說服父母,從而達成自己的目的,他與朋友、老師、導師甚至是後來非富即貴的大人物接觸時,同樣會展現出強大的說服力。史蒂夫從很小的時候就明白,說正確的話、講生動的故事能幫助他吸引別人的目光,達到自己的目的。
不過,在當地逐漸萌芽的技術圈裏,史蒂夫算不上明星。1969年,史蒂夫的朋友比爾·費爾南德斯(bill fernandez)介紹給他一位真正的技術明星:史蒂夫·沃茲尼亞克。沃茲尼亞克就住在附近的森尼韋爾市,他的父親是洛克希德公司的工程師。沃茲是工程天才,史蒂夫則是天才的成就者,這是他職業生涯中的第一次偉大合作。
沃茲比史蒂夫大5歲,有點書呆子氣,比較害羞,遠沒有史蒂夫那麽自信專斷。同史蒂夫一樣,沃茲對電子技術的了解同樣源於自己的父親和鄰居孩子的父親,但無論在校內校外,他都比史蒂夫鑽研得更深入,在10歲剛出頭的時候,就用晶體管、電阻器和二極管做過簡易計算器。1971年,在單片微處理器尚未商業化應用時,沃茲設計了一個布滿芯片和電子元件的電路板,他稱之為“汽水冰激淩電腦”,因為汽水冰激淩是他當時最愛喝的飲料。沃茲是一位才華橫溢的硬件設計師,有著傑出的電子工程天賦,同時也具備了軟件程序員的想象力,他能看到電路板設計和軟件編程中的捷徑,別人卻無法做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