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章 解封的代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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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謝綰歌從不覺得自己會在麵對情敵的時候這般坦然而大度。
    她猶記得之前見到複活出現的璃華的時候,見到景遷抱住璃華的時候,自己那份狼狽的樣子,所以她自認並不是什麽大度的人。
    然而女長老確實待他不錯,甚至可以幫她籌備她與景遷的婚禮,甚至一直在旁邊默默指點了她許多事情。她發現自己竟然無法對女長老有任何一點異樣的情緒。
    或者是因為女長老的坦蕩,或者是因為景遷已經不在。
    或者……
    女長老的喜歡太過於簡單直白,沒有一點千回百轉的小心思。與其說隻暗戀,不如說是一種崇拜,一種對於救過自己的英雄的一種崇拜。
    然而女長老已經瞞了那麽久了,誰都不曾說過的心意,埋藏在心底的心意。為何會在如今這種時候突然都說與她聽?
    謝綰歌覺得太過於不同尋常。
    “今日裏,眾位長老都說了些什麽?”謝綰歌試探性的問道。
    女長老隻微微一頓,便隨即笑開了,“沒什麽呀,不過是商討了救你的方法,帝後不要多想了……是我意識感慨,總想將自己這些心意說出來……反倒是讓帝後誤會了。”
    謝綰歌默然看向女長老,這個表情,太過不自然了,越是這樣,她越是覺得有什麽不對的地方。
    可如今她不過是個修為靈力皆被封印了的廢人,連一點簡單的陣法和符紙都無法使用了,她連一絲探查女長老心思的可能都沒有,反倒是在不知不覺間被女長老施了法術,昏睡了過去。
    謝綰歌大約是恨透了夢境了,她在夢境中經曆了太多,那些無法預料的事情,那些突然失控了的場麵,讓她的每一次重要夢境都演變成了一場噩夢。
    甚至也是天道將手伸進夢境之中,在她與景遷的夢境中種下了不同結局,讓他們一步一步走向了它的陷阱當中。
    她太怕做夢了,她害怕見到某些不願見到的畫麵。
    可是,她卻又想要做夢,在夢中她便有可能再見到景遷,沒有被天道附身的景遷。她欠景遷的太多了,她想要和景遷說的也太多了。
    她需要一個說出口的機會。
    原以為可以日有所思,夜有所夢。
    可這次,她失望了。
    她的夢境中是一大片被夕陽染紅了的河流,河中朦朦朧朧的人影,錯落其中。
    忘川。
    她清楚知道自己在夢中,隻是她不明白自己在夢中為何回來到冥界。
    沒有淩薇的迎接,她站在一艘小船的船頭,一個鬼差正默默撐船。路過一個個趟水過河的人。
    直到快到岸邊的時候,謝綰歌才得以看清這忘川對岸,冥界的環境。
    原本沿河盛開的曼珠沙華如今全都枯萎,再不見一絲昔日美景。一路走過去,黃泉路,三生石,確實除了她之外,半個人影都未曾見到,仿似這偌大的冥界隻剩下她一人在此一般。
    謝綰歌按照記憶中的路去了地府大殿,大殿殿門緊閉。謝綰歌敲了幾聲,無人應答,她隻得推門而入。
    謝綰歌在震驚中醒過來的時候,天已經大亮了,晨時的露珠這時候剛被太陽照耀蒸發,在窗外形成了一層極其薄的霧氣,將照進屋中的光線都折射得朦朧了起來。
    謝綰歌驚魂未定,她在夢中最後一幕見到的景象,讓她惴惴不安。他之前一直忙著各種事情,況且也不曾聽過冥界有什麽要緊事情,便將冥界有意無意的忽略掉了。
    她不知道自己這個夢有什麽意義,隻是在最後大殿之上那個屬於景遷的背影,已經倒在地上那些依稀熟悉的身影,讓她太過於不安。
    “帝後醒了?”一個小侍女走了進來,將洗漱用具擺放好。
    謝綰歌心中暗忱,往日這時候女長老便會和小侍女一同進來的,雖然不用她做什麽,但她卻總會站在一旁提點著眾人,包括謝綰歌。
    唯獨今日,女長老沒有來。而她昨日,還被女長老施了法術,昏睡了過去。
    似看懂了謝綰歌的心思,那小侍女道:“大長老吩咐,讓轉告帝後,請盡快到大殿上去,眾位長老已經在大殿上候著了。”
    謝綰歌微微頷首,也不拖拉,將自己收拾幹淨後便朝大殿走去。
    大殿在謝綰歌成親那日,眾神族與天道交手的時候,便已經被毀壞得不成樣子了,如今修複後,雖然勉強恢複了往日的樣子,但有些細節,還是不同了。
    謝綰歌將這些不同之處看在眼裏時,才發現,自己竟然對過往記得那般清楚,連這些細節都未曾遺漏。
    隻要是有景遷出現的畫麵,在她的記憶中,總是能夠一絲不差地還原。
    即便細節,都無不精確。
    “帝後,我等今日便會合力將您體內的冰封之術化解,隻是,需要帝後配合。”大長老和謝綰歌說這些話的時候,謝綰歌眼中餘光將大長老身後眾位長老都掃了一遍,在看到女長老的時候,心才稍稍安了一些。
    “好。”
    得到了謝綰歌的確定,大長老才繼續說道:“隻是這方法並不簡單,需要帝後答應,在施術過程中,無論聽到何種聲音,都不能睜眼,一定要保證心中清明,否則,冰封解除之後,一旦帝後體內力量受情緒波動影響,很可能失控。”
    謝綰歌雖不知道冰封之術該如何解,但這種類似法術的解除,她還是懂得的,若是被封印者心緒不寧,在封印解除的一瞬間,體內力量失控亂竄,很可能會重傷自身,以及解封者。
    大殿正中央的位置,早以被安置了一個蒲團樣的東西。
    解除謝綰歌體內的冰封之術,並不需要謝綰歌有什麽實質上的配合,隻需要她靜心便可。所以謝綰歌在坐上蒲團之後,便乖乖閉眼打坐。
    她曾在巫族古籍上自學過一段清心咒,一直沒怎麽用過,沒想到如今反倒是派上了用場。
    清心咒過了一段之後,謝綰歌便幾乎是聽不到外界什麽聲音了,進入了入定的狀態。在冥想世界中依舊保持者盤腿打坐的狀態。tqr1
    冥想世界本就是根據謝綰歌的思想幻化出相應的場景,如今謝綰歌靜心打坐,這冥想世界便空無一物一片漆黑。隻有邪王而打坐的位置,從上方投下一簇淡淡的光源,將盤腿而坐的謝綰歌籠罩其中。
    不聽,不想,不看。
    她知道在這時候無法靜心的後果。
    她不會再給任何人添亂。
    大殿之上,在謝綰歌入定之後,女長老盤腿坐在了謝綰歌旁邊。
    在女長老坐定之後,眾位長老站在了早已安排好的位置之上,催動陣法。
    大殿之上一個奇特的陣法圖案漸漸顯露出來,不同於一般陣法,這份陣法的每個陣腳,都有一位長老站定其上。而且此陣法存在兩個陣眼,正好分別都坐著謝綰歌和女長老。
    陣法運轉一圈之後,便有薄冰從謝綰歌所在陣眼蔓延而出,一路向前,將整個陣法都覆蓋住。
    被薄冰覆蓋住的陣法停止了轉動,大長老擰眉喝道:“破。”
    眾位長老亦齊聲跟隨,“破。”
    陣法上薄冰如遭錘擊一般,四分五裂,散碎在空中。薄冰消散,陣法得以再次運轉。
    隨著眾位長老手上結印,數股力量從眾位長老所站的陣腳處發出,沿著陣法縱橫交錯的圖案,最終匯集到了謝綰歌所在的陣眼,又從謝綰歌所在陣眼出發,最終進入了女長老所在的陣眼。
    隨著這些力量的不斷遊走,兩個陣眼中間的部分總是會出現一層薄冰,又在眾位長老一聲聲“破”喝聲中炸裂消散。
    謝綰歌依舊在靜心打坐,但從她散發的氣息中可以感知,她體內的冰封正在一點點化解,而修為力量,也在一點點恢複。
    而相對的,女長老的情況卻在向惡化的方向前進。她的臉色從紅潤變得蒼白。全身散發出來噬人的寒氣。頭發,眉毛,睫毛之上,漸漸結起了冰晶,如同著單衣置身於三九天冰雪地之中一般。
    在謝綰歌體內冰封之術完全去除的時候,女長老已經連打坐姿勢都無法再維持,攤倒在地。
    謝綰歌被大長老從入定狀態拉了回來的時候,才發現自己身邊躺著的女長老。
    她與女長老中間其實還隔著約莫一個人的距離,可她依舊能夠感受到女長老身上所散發出來的懾人寒氣。
    看到這個景象,再不需要任何人和她解釋什麽,她就已經完全猜出來了。
    原來所謂的“有解冰封之術的辦法”便是這樣將冰封之術轉移到別人身上的辦法。
    “勞煩大長老將那冰封之術再移回到我身上吧,我不需要他人待我受此等苦楚。”謝綰歌將奄奄一息的女長老扶起,讓她能夠靠在自己腿上,汲取一絲微微薄的溫暖。
    “你怎麽如此不識好歹,你以為想換就換嗎?你知不知道……”一位長老搶先說道,語氣中盡是對這不懂事的帝後的不滿,卻被大長老伸手製止。
    “冰封之術一旦轉接到別人身上,因術數反噬,會比在原體身上強勁數倍,承受者皆會在寒氣中消亡,再想轉回去是不可能了。”大長老的語氣聽不出任何感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