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兩百二十四章 篡改之後的記憶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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陣法將謝綰歌和天道一同送出了冥界大殿,通過蜃珠的連接,將兩人帶到了謝綰歌的冥想世界。
在冥想世界中,謝綰歌占據了絕對的主動權,環境,一切,都可以隨著她的思想而變幻,由她主宰。在這裏,她可以借助很多東西來與天道對抗。
而若是留在冥界大殿中,謝綰歌一來是擔心再有鬼差闖入,招來更多鬼差。二是害怕再誤傷到淩薇,隻要她們離開,總會有人發現受傷的淩薇。
隨著謝綰歌與天道在冥想世界的出現,冥想世界的環境便生了變化,從原先的一片漆黑開始慢慢幻化出實景。
“你以為這樣就會有勝算嗎?”天道斜眼望了望周圍環境,挑眉問道。
“不然呢?”謝綰歌回之以挑眉。
天道輕輕搖搖頭,“幼稚。”
謝綰歌但笑不語,隻是他們身處的幻境開始有了變化,原先是謝綰歌照著冥界大殿的樣子幻化的,而如今,周圍環境變成了一片樹林。
謝綰歌悄悄運用了蜃珠的幻力,不但環境變化了,就連天道的外形都隨之變化了。
“你以為用幻境複製過去,就能將我變回景遷嗎?”天道望著自己縮小了的身材尺寸,垂眸冷笑。
謝綰歌望著眼前又變成了小僵屍的某人,說話聲不知不覺中都溫柔了許多,“不試試又怎麽會知道呢?”
“他不會醒過來的。”天道的聲音雖然沾染上了稚嫩,卻掩藏不住他語氣中的嘲諷之意。
如今冥想世界在謝綰歌的操控下,已是明月當空。遠處甚至隱約傳來了狼嚎的聲音。
這是謝綰歌與小僵屍初遇的第二日深夜的情形。
那時候謝綰歌才從沉睡中醒過來,兩百年的時間,環境早已與之前有了差別,謝綰歌還未適應,隻能在樹林中露宿。
而那時候的小僵屍景遷沒有記憶,沒有法力,還被謝綰歌“綁架”著,當真如一個小孩童一般縮在一邊,時不時抬眼偷偷看謝綰歌。
那晚他們遇到了狼群,謝綰歌可以憑借著自己那時候三腳貓的功夫應付,而小僵屍空有一身修為卻無半點法力,全靠了謝綰歌的保護。也是自那日,小僵屍才沒有抵觸被謝綰歌“綁架”,而是自願跟在謝綰歌身邊。
自然的,如今眼前的,雖然依舊是小僵屍的模樣,卻早已不是當年,天道聽到狼嚎的時候,眼中反而多了幾分笑意。
雖然借助了蜃珠的力量,謝綰歌在冥想世界中讓一切都按照過往重新來了一遍,但天道的力量高出她太多,即便是在這個由她完全控製了的冥想世界中,她依舊無法強行限製天道的力量。
如過去一樣,狼群不一會兒便到了眼前,隻是看見火光並未輕舉妄動,而是不動聲色的,慢慢將兩人包圍住。
包圍圈形成,頭狼一聲嚎叫,命令發出,狼群群起而攻之。
天道手中數根細小冰棱凝結,射向離他最近的幾隻狼的喉部,無一失手。狼群看到天道的厲害,出於本能,在攻擊時候便不再像之前那般狠厲,都猶猶豫豫,部分將天道圍住,部分轉向謝綰歌。
謝綰歌在餘光中望見了天道的動作,臉上露出了一個頗有深意的笑容,卻並不對攻擊自己的狼群出手。隻做著最最簡單的躲避,毫無章法,如同一個什麽都不會的凡人。
而狼群有頭狼的指揮,與謝綰歌笨拙的躲避形成了鮮明的對比,不過幾次撲擊之後,便將謝綰歌逼到了樹下。謝綰歌背靠著樹幹,麵無表情地望著頭狼眼中閃爍的綠光。
在頭狼撲向她的瞬間閉上了眼,沒有半點反抗。
沒有預想中的疼痛,亦沒有任何受傷流血。伴隨著狼群倒地的聲音,謝綰歌緩緩睜開眼,頗有些得意的望著天道。
如同一個惡作劇得逞了的小孩。
“景遷不會讓我死。”謝綰歌望著天道的眼神都得意起來了,“你看,明知道我不過是演戲,你依舊會救我,這是景遷的本能,你無法徹底抹殺。”
天道嗤笑一聲,“你把這想得太複雜了,我救你並不是出於本能,而是我還沒有玩夠,不能讓你就這麽輕易死了。”
話雖是這麽說的,當他自己心裏清楚,在他還未有所反應之前,這具軀體便已經做出了反應,冰棱飛出,直插撲向謝綰歌的頭狼的咽喉。
那一下,確實不是因為他的控製。
謝綰歌微微聳肩,也不反駁,隻笑著與天道對望,眼神中卻早已道盡了自己的不信。tqr1
天色微微發亮,受冥想世界的影響,謝綰歌微微打了個哈欠,道:“我要睡一會,等天亮我們再進城。”
說話間,地上的狼群屍體已經消失不見,謝綰歌背靠著先前的樹幹,麵朝火堆坐下,閉眼,當真旁若無人地睡起來了。
天道瞥了眼謝綰歌的睡顏,臉上有了一絲極淺的表情,轉瞬即逝,而後便坐在火堆旁,發著呆,時不時往火堆中添一把柴,好似兩人真的在露營一般。
連他自己都有些想不明白,為何會留在這冥想世界中陪謝綰歌做這種無聊的事情,明明若是他硬闖,這冥想世界,這幻境,都是困不住他的。
等天大量的時候,謝綰歌伸了個懶腰,坐起身,便看到麵前火堆已經被一些沙土掩熄,而天道此刻正隔著那火堆,坐在她正對麵,閉目養神。
若是聽不到話語,看不見眼神,確實是與景遷沒什麽兩樣的。謝綰歌望著麵前人的容顏,發出一聲輕歎,幾不可聞。
無論如何,她一定要喚醒景遷。
“走吧。”謝綰歌起身拍了拍身後沾染的泥土,朝著城門的方向走去。
天道應聲睜開了眼,默不作聲的跟在謝綰歌身後。
清晨的陽光照耀著城門上幾個鎏金大字,反射出的光亮讓人不敢直視。
永安城。
明明離那片樹林最近的,是衛城。而按照原本的記憶,他們那時候也並沒有來永安城,甚至是之後謝綰歌已經安排好的那個故事,也不是在永安城發生的。
但都不重要了,謝綰歌將記憶篡改,將所有東西都雜糅在了一起,編製成了一個完全熟悉卻有陌生的全新的幻境。
天道望著城門上“永安”兩個大字,心中竟對這趟幻境之旅有了幾分興致。
他擁有景遷的記憶,自然察覺到了謝綰歌對這記憶的更改。原以為謝綰歌打算將她與景遷之前的記憶原樣重演一遍,看來,是他猜錯了。
不過按照景遷的記憶,這永安城當初可是謝綰歌的禁地,若不是被葉青梧送到了城門口,又半是引誘半是威脅的,恐怕她是無論如何都不會回這永安城的吧。
有意思。
天道並不知曉,謝綰歌對永安城的心結早在陸湛為了她而死的時候,就已經隨著陸湛的魂飛魄散而一同消散了。
謝綰歌與天道一進城門,便被一個家丁裝扮的小廝帶去了張宅,與原記憶相比,少了許多無關緊要的細節。
謝綰歌在天黑時候便布下了陣法,在張越站到陣法中後,一直跟隨著他的一縷魂魄便顯現在了陣法中。張家老太太跌跌撞撞闖入陣法當中,謝綰歌不動聲色的將陣中魂魄變為實體。
望著陣中相擁垂淚的兩人,天道對謝綰歌還原出這個故事來有些不解。
這個故事該是發生在啟國衛城的,也不該是如今這般深夜時候,而是在破曉之前。
但……
為什麽要將這個故事化成幻境出現在這裏,天道斜眼望著謝綰歌,道:“幼稚。”
若是覺得帶他來看看這人間情愛,他便會被觸動,那也是太低估他了。他在這世間存在了多少年,見到的悲歡離合還會少嗎?
更何況,這段記憶早就存在在景遷的腦海中了,他連他們下一句話是什麽都一清二楚,這樣早就知曉了後來,早就明了了結局的一個故事,對他真的是一點吸引力都沒有。
按照景遷的記憶,他當時似乎還有一句台詞,提醒人家人鬼殊途的。可是現在他真是連這句話都懶得說。
完全不想配合謝綰歌這無聊的回放。
即便是換了地點,換了時間,可回放依舊是回放。
“時辰到了,該走了。”謝綰歌望著陣中相擁的兩人,麵無表情。
經曆得多了,她竟然也變得有些鐵石心腸了,況且,這不過是一場幻境,景遷不說話,便由她來說,反正這幻境需要被推動著下去。
“不……不……不能走,我想了你二十年,如今才剛相見,怎麽能就走了呢?”老太太死死抱住了那鬼魂,一如記憶中的樣子。
隻是如今再沒有人多說一句勸解的話。
謝綰歌手腕翻轉,一張符紙已經出現在了兩指間,臉上依舊是一副麵無表情的樣子,“各自都有各自的路,走不走,由不得你們的。”
語罷,符紙已經如閃電般飛射了出去,牢牢貼在了魂魄額頭上。魂魄的實體消散,老太太隻覺抱住了一團空氣,又在虛空抓了幾下,手卻直直穿過了那魂魄。
老太太哭得越發傷心,幾乎背過氣去,搖搖晃晃朝著地上栽去,而那魂魄想要扶住她,雙手也直直穿過了老太太的身體,想要說什麽,卻已經發不出聲音。
“你該走了。”謝綰歌說得毫不留情,甚至不管地上躺著的那個老太太,隻麵無表情地望著那魂魄。
“讓我安慰安慰她,等她好些了,我便離開。”那魂魄張嘴發不出任何聲音,但謝綰歌依舊聽到了,天道,自然也是聽到了。
“不可,你不能再在這裏停留,即刻離去。”謝綰歌依舊麵無表情。
之後,無論那鬼魂如何哀求,謝綰歌都不再回話,隻麵無表情地望著那鬼魂,到了最後,甚至開始撤下地上的陣法。
鬼魂見求謝綰歌無用,便將哀求的目光轉向了天道,然而天道亦沒有半分動容。
眼見著陣法將要消失,自己也將再回到那無法被人看見的狀態,甚至被送去輪回,鬼魂開始反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