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05章嬰靈纏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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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第205章嬰靈纏身
    我覺得有點慌,手在床上撐了一下,結果立馬聽到咯吱一聲響,在靜謐的病房顯得非常突兀。盡管陸一塵離我很近,空氣裏消毒水的氣味還是彌漫不去。
    “在這裏不好吧?”我推了推他的肩膀,支支吾吾地說道,“我總感覺這裏陰森森的,沒什麽情緒。”
    陸一塵覺得我這話好笑地揚了揚嘴角,跟我說道:“怕了吧,怕了就乖乖聽話。”
    我想起他剛才讓我喊的稱呼,張了張嘴,到底還是沒好意思喊出口,隻說:“你不喜歡我喊你名字嗎?可是我覺得你的名字很好聽啊。”
    “沒有老公好聽。”陸一塵一本正經地說道,“你就當我改名字了,配合配合。”說著,又黏黏膩膩地吻了上來。
    我讓他親的手足無措,不由打斷道:“好了好了,你等一下,我醞釀醞釀。”
    “老,老……”我看著陸一塵濕潤的瞳孔,咬了咬嘴唇,把心一橫,做任務似的,艱難地從牙縫裏擠出了那兩個字。
    “老公!”
    聲音我自己聽了都覺得都覺得不太自然,便說道:“太奇怪了,我不要這樣。”
    陸一塵卻因為我那類似嘟囔的聲音而爆發了前所未有的熱情,抱著我疾風驟雨地親個沒完。我很少見到他這麽失控的樣子,連帶著我也有點悸動,摟在他腰上的手也加大了力道。
    “以後就這樣稱呼我,知道嗎?”陸一塵好半天才鬆開我的桎梏,將額頭緊緊抵著我的,“這才是夫妻的正確打開方式。”
    我有點臉紅,聽見他又在我耳邊說道:“再喊一聲。”
    他的嗓音就跟有魔力似的,我咬了咬唇,乖順地又喊了一聲:“老公。”
    “乖。”陸一塵抱著我纏綿都在我的唇上親了親,好一會兒,才不舍得地說道,“你在這休息一會兒,我去看看楚瀾那邊怎麽樣了,如果他腿沒廢掉,我們明天出發去找度朔山。”
    我點點頭答應了下來,翻身到床上躺著,準備等他看了楚瀾就跟他一起回家。
    折騰了一整天,我非常累,很快就陷入了睡眠,但根本沒睡多久,我被一陣小孩子的笑聲給吵醒了。我還記得這個聲音,當初那鬆花蛋的似的小孩子就是這麽笑的,可他不是附在解放的身上被金烏給吃了嗎?
    怎麽我又聽見了?
    我微微睜開眼,四下打量了一下,迷迷瞪瞪的以為我在做夢,因為我要跟陸一塵一起回家,所以陸一塵走的時候並沒有關燈,可現在病房裏卻是烏漆嘛黑的,隻有外麵隱隱透進來一絲月光,但也微弱的形同虛弱。
    “陸一塵?”我喊了一聲他的名字,默默地從床上爬了起來,推門出去看。
    醫院的走廊倒是開著燈,我記得楚瀾是腿骨折了,肯定要看骨科的,但我又不知道在哪裏,所以就想著要下去找前台護士問問。但我剛走了幾步,就聽到了一陣很奇怪的聲音,很清脆,帶著明顯的跳躍性,一聲接著一聲——明顯是彈珠掉在瓷磚上的聲音。
    其實住樓房的多多少少都會在夜晚聽到彈珠的聲音,還有什麽東西猛地落在地上的動靜,之前電視節目還做過科普,說著可能是樓層之間的微生物孢子在繁殖帶來的動靜。
    我起先沒當真,也信了電視裏麵專家的話,可我沒走了幾步,那彈珠聲音卻接二連三地一直在響。死一般寂靜的走廊,周圍的病房門都被緊緊的關得嚴實,我目光掃過一個個門牌號,那彈珠清脆的聲音依舊清晰的在我的耳邊響起,讓我有一種抓心撓肝的煩躁感覺。
    我雙眸噴火,看著那個病房的門板想道:哪個孫子半夜玩彈珠,我抓到他一定要他好看!
    想著,我瞬間忘了自己原本是想要幹什麽的,隻順著那聲音一路跟過去,離聲源也越來越近,終於,我在一扇病房門前停下了,這扇門比起之前的病房顯得十分的破舊,那種感覺十分的違和,冷不丁的跟池瑞勳建的那個度假村還有點像,破的跟間鬼屋一樣——彈珠的聲音就是從裏麵傳來的!
    這會兒我突然感到一陣害怕,頓住了腳不想進去了,但就在我要離開的時候,我突然聽見了一個孩子的笑聲,清脆悅耳,好像很開心似的,明顯是從這件房子裏傳出來的!
    那種憤怒的感覺又回來了,我感到無比地生氣,猛地推開門就衝了進去,結果卻發現這裏麵是一間十分破舊的醫療室,裏麵根本沒有人。
    這個醫療室顯然很久沒有用過了,地上厚厚的灰塵不知道積了多久,我一踩下去,就映出一個明顯的腳印。
    我心裏一陣惡寒,連忙後退了出來,這個時候卻看到破舊的手術台上有一大灘幹涸了的血跡,厚厚的一層血塊和灰塵堆在了一起,顯得十分的惡心,地上還堆著一大堆沾滿了鮮血的碎布條。
    像是剛做完手術一樣。
    “有人嗎?”我冷聲喊著,突然看到手術室中間的掛簾後麵有個黑影一閃而過,同時彈珠的聲音也想了起來!
    那聲音就像砸在了我腦子裏似的,讓我有種本能的煩躁,眼睛都氣紅了,猛地走了進去,一把掀開這手術台後邊的一個掛簾,結果卻依然沒有看到那個黑影,反而發現了一個裝滿了鮮血的浴缸!
    裏麵紅彤彤的血液上麵漂浮著不知名的白色物體,一截一截的腸子就飄在了那浴缸的表麵,浴缸壁上是青黑色的青苔,而乳白色的蛆蟲從哪浴缸的邊緣上爬了出來……
    一股濃烈的腥臭充斥著我的鼻腔,我有些後怕的後退一步。
    霎時卻看到那浴缸裏麵的血液突然波動了一下,下一秒,無數鮮紅的血液就從那浴缸裏麵緩緩的流了出來,幾乎是瞬間就流到了我的腳邊,而那淌在地上的血液漸漸的幻化成為了一隻血紅色的手,一下子就抓住了我的腳踝!
    我嚇得腦子一懵,下意識地在那血手上踩了一腳,手化成血水,噴濺在地上,我掙脫之後就猛地朝外跑。
    就在這時,剛才我一直追尋的那顆彈珠掉在地上的聲音再次響了起來,連著那小孩子的笑聲一起,被這空曠陳舊的手術室擴大了無數倍,不停地在我耳邊回響,似乎是有個小孩在我的背後拿著彈珠在玩,丟下,又一次的撿起來,不停的重複著。
    我覺得自己的神經都已經高度緊繃,胸口劇烈的跳動,窒息的感覺越來越強烈,那些流到地上的血再一次聚齊到了一起,從我的小腿處緩緩的爬了上來……
    一股冰涼的氣息猛然貼到了我的身後,我咬著牙齒猛地轉過身,看著麵前的一切,憤怒地吼道:“別玩了,再玩我發火了!”
    身後打彈珠的聲音戛然而止,不過我身前的那隻血手卻並沒有停止,它從我的小腿處一路攀爬到了我的脖子上,接著整個房間裏麵突然響起了刺耳的尖笑聲。
    這聲音來自四麵八方,似乎是故意要貫穿我的耳膜,讓我神經崩潰一樣。
    我感覺心裏有一把火再燒,氣的我強行的掙脫開掐著我脖子的那雙血手,撿起放在手術台上麵一個沾滿了血汙的手術刀,衝動的提著它就往哪浴缸走去,那尖笑聲已經在我的耳邊,可是我卻不為所動。
    用力的揮舞著手術刀就往哪浴缸裏麵的血水打去,手術刀雖然放了很久,但依舊鋒利,血池裏漂浮的腸子被割斷,流出了更惡心的黑色物質,我卻絲毫不覺得恐懼,隻出離的憤怒,不管那惡心的氣味,一個勁兒瘋狂地敲打著血池。
    血水濺出一米多高,頃刻便將那白色的牆壁染得血紅,鮮血從哪牆壁上滴落下來,形成了一個詭異的小孩形狀。那小孩血色影子站在牆裏麵,似乎正瞪著眼睛看著我,可是此刻我已經被氣昏了頭,手上的刀一下又一下的劃拉著那浴缸裏麵的血水,絲毫不害怕鮮血沾在了自己的身上。
    那彈珠的聲音源源不斷地在我的耳邊響起,比我的心跳還快。
    這個時候我明顯感覺到自己身後刮來了一陣幽幽的冷風,我忍不住縮了縮脖子,握著手術刀的手緊了緊,回頭對著身後的空氣狠狠一劃!
    可是我的身後根本就沒有任何人……
    我警惕的瞪著麵前,卻在地上發現自己的背後冒出了一個黑色的影子,窗戶外邊撒進來的月光中正好讓我看到了那黑影正舉著一根警棍想往我的腦袋敲下來,我忍不住冷笑了一聲。
    握著手術刀反手就一揮,頓時一股血水瞬間濺到了牆上,原來不知道何時那浴缸裏麵的血水漸漸幻化成了一個小孩的模型,我這一刀將他剛剛化好的形狀瞬間給打散了!
    我以為這樣就解決了,可下一秒卻突然聽到了耳邊傳來的小孩哭泣聲,流落在地上的鮮血瞬間化為了兩隻青黑的手掌,抓住我的手腕就往哪一池子血水的浴缸裏麵拖去!
    那力道突然,我被拽的趴在地上,肚子狠狠地磕了一下,我心裏咯噔一聲,生怕我就這麽流產了,但東西根本沒給我多少擔心的時間,直接拽著我的雙腳往後拖去,我趴在地上,肚子在粗噶的地麵上摩擦,疼的我眼淚都要出來了。
    我倉皇地伸出手像要抓住什麽東西,無論如何也不想讓自己掉進那個剛血水裏麵。
    無盡的掙紮當中,我死死的伸手抓住那手術台的一隻腳,因為這個手術台比較大,那兩隻血水雖然使勁的將我往浴缸裏麵拖,但是卻不能將我挪動分毫。
    即便如此,肚子摩擦在地上讓我十分的擔心,生怕肚子裏的寶寶出事。
    就在我掙紮不下之間,那雙血手似乎也意料到這樣下去我根本就不會被它拖走,於是它立馬轉移了思路,那兩手血手逐漸開始融化,不多時,就變成了一個血紅色棉被的樣式,一點點的,從我的腳開始將我慢慢包裹在了血水裏麵。
    浴缸裏麵的鮮血也有意識師地緩緩流了出來,全都融入了我的身體表麵,我瞬間感覺自己全身都像是被火燒過一樣疼痛難忍。
    我咬著牙,那小孩子的怪笑聲依舊在我的耳邊響起,像是很樂意看到我這個樣子似的。
    而那些血水漸漸的蔓延到了我的手臂,前胸,脖子,開始接近了我的嘴巴,我本以為自己今天就要掛了,卻沒有想到這時身後傳來一聲瓷器破裂的聲音。
    身上纏著我的血水幾乎是瞬間就失去了生命力,嘩的一下統統潑在了地上,將這個手術室的地麵全都給染紅了!
    那陣始終回蕩在我耳邊的笑聲也瞬間消失,我感覺到一絲不對勁,四下打量著發生了什麽情況,打眼就看到打開的窗戶邊上正坐著一個十一二歲的小男孩,他皮膚雪白,額頭上有一滴紅痔。
    也不知道他是什麽時候坐在窗台上的,雖然年紀不大,但舉手投足間都透著股帥氣,他手裏還捏著一塊石頭,見我看向他,嘴角揚起一個奇怪的笑,一下子將那石頭對著我的腦袋扔了過來。
    我嚇得幾乎是下意識的就抱住自己的腦袋,心想要是被這塊石頭砸到,我一定得腦袋開花!
    可是意料中的腦袋開花並沒有發生,過了一會兒,我訥訥地抬頭,看到那個小男孩在窗台站了起來,對著我冷冷的勾了勾唇角,似乎是在嘲笑一般,然後身體一跳就從窗台外麵的窗戶裏麵跳下去了。
    而我背後再次傳來的碎裂聲讓我突然驚醒的回頭,赫然發現那雙血手想將我拖入的浴缸此刻已經被裂開了一道口子,裏麵的血正汩汩地往外流淌,不要錢似的,而剛才那個小男孩手裏麵的石頭正躺在我的腳邊。
    難道那個孩子不是想害我,而是他救了我嗎?!
    我心下大驚,連忙從地上爬了起來,看到那隻盛滿鮮血的浴缸已經破碎的不成樣子了,而那血池裏麵的血液一百邊往外淌一邊開始咕嘟咕嘟地冒著泡泡,翻騰的模樣像是燒好的沸水似的,時不時還夾著嬰兒淒厲的哭聲,聽的我頭皮發麻。
    正要逃跑,卻又看到那些血泡一點點地炸開,裏麵伸出了許多的小手!
    密密麻麻的,他們掙紮著,哭泣著,就像那濃稠的血液裏正有無數個小孩即將溺死似的,我覺得自己周身陰冷,隻想要跑。整個屋子裏麵都是刺鼻的血腥味,我受不了地衝出了那個屋子。
    我的衣服上麵全是血,提醒著我剛才那根本就不是夢,濃重的血腥味如跗骨之蛆一般黏在我的身上,我回憶著剛才的一切,驚恐地大口的喘氣著,神色枉然地來到了走廊裏麵。
    人來人往的走廊裏瞬間想起層層疊疊的尖叫,他們看著我,像看一個怪物。
    我也害怕嚇著他們,低頭加快腳步往之前的病房趕去,越想越覺得不對勁,現在走廊裏這麽多人,為什麽我剛出來的時候一個人都沒有?
    而且剛才那陣火氣來的也太突然了,我自問不是一個脾氣火爆的人,可為什麽剛才我會那麽衝動,跟換了一個人一樣。
    這麽想著,眼前的景象突然一變,那些驚恐地看著我的醫生和護士突然大吼大叫了起來,那聲音根本就不是正常人能發出來的,就想好萊塢大片裏喪屍的吼聲一樣!
    “怎麽,怎麽會這樣?”我嚇傻了,訥訥地扇了自己一巴掌,自我催眠道,“這是邪祟的幻境,沒事的,都是假的!”
    可心底同時有另一種聲音響了起來:如果眼下的是幻境,剛才那又是什麽情況?
    就在我無比疑惑的時候,陸一塵溫潤的聲音突然在我身後響了起來,一聲一聲跟叫魂似的,我下意識地回頭,看到獰笑著的陸一塵一拳打在了我的臉上!
    一瞬間,周圍的風聲和場景迅速的從我的視線裏,我像是飛起來了似的,急速地後退、下墜,最終猛地倒在了病床上,失重的感覺讓我的心髒都要從嗓子眼裏跳出來了。
    “阿萊,看著我。”陸一塵的聲音在我耳邊響起,我卻不敢睜開眼,生怕他再毫無預兆地打我一拳。
    陸一塵卻焦急地道:“怎麽還不醒?難道已經死在夢境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