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64章 逼迫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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聲音是顫抖的,嘶啞而蒼老。
為什麽呢?
原因已經那麽顯而易見了。
可他還好意思問我為什麽?
我像看一個笑話一般地看著他,從包裏慢慢拿出文件夾,再放在他的病床前,“這是我的律師草擬的離婚協議。你可以看一下。對於張家的財產,我分文不要。對於你的婚前的、婚後的財產,我也分文不要。至於那張銀行卡……”
我也是才想起他曾給我一個銀行卡,我一直放在身上,為的就是某一天再看見他,能夠還給他。我想過我們離婚前還會碰麵,但我多麽希望是他來看望我。
可直到今天我特意來見他,他都沒有管過我,看過我。
我立刻從口袋裏掏出那張黑金卡,“也還給你。我一次也沒有用過。你可以收好。畢竟我聽宋總說,這張卡的用處很多很大,就算你用不著,你也可以給達之。她應該是可以用到的。”
他就一直沒有動,坐在病床上,上身立得很直。
也沒有說話。
我索性就繼續說,“我還記得,結婚前你曾說過,如果一定要下地獄,我陪著你一起,也未嚐不好。那時候,你就把我們的婚姻當做地獄。可是這個地獄要維持十年呢,真是太久了呢。”
我吸了吸鼻子,將這些天的委屈和難過都咽下去,隻是笑,“那就到此為止吧。我不再捆綁你了。給你一個解脫,也給我自己一個痛快吧。”
我看見他捏緊了那張黑金卡。
手背青筋凸起,透明輸液管裏的液體從下至上緩慢地變紅。
是血液回流了。
我正想去叫醫生,卻陡然聽見了他嗤笑一聲,“如果我不同意呢?”
我是萬萬沒有料到他會不同意的。
下意識,我就反問出口:“你為什麽會不同意?你算了那麽久,做了那麽多的事情,不就是想讓我跟你離婚麽?”
再一細想,他應該是大男子主`義在作祟。說好的十年婚約,卻被我中途毀約,還是由我提出的,大概是麵子有點掛不住。如果要提,大概他自己提出來,心裏會比較舒服一點。
所以,我就跟他擺事實、講好處:“離婚之後,你恢複了自由身不說,還可以跟達之雙宿雙飛了呀。你幫了她那麽多,又是幫她找律師對付我,又是幫她出庭作證,還非要我媽坐牢來為達之報仇。你當初不是還找了鄭成京的老婆來捉奸嗎?最後還上演了救我的戲碼……大概是覺得,人在有了希望之後再失望,會比一直了無希望更殘忍吧?”
是的,我在他劇本裏看到的那個名片,正是鄭成京老婆的名片。
我一開始拿不準,他為什麽會有鄭成京老婆的聯係方式。直到達之那日趾高氣昂地來看望母親,向我講述了他是如何體貼、如何處心積慮、如何煞費苦心地為的就是跟我離婚的事情之後。
我終於明白了。
可沒有等我說完,他就打斷了我,“不可能。”
我愣了,“什麽……不可能?”
他一字一句,斬釘截鐵:“想離婚,不可能。”
我是萬萬沒想到,張宥然這樣狠,狠到最後,我一無所有了,還不肯遂我的願。
我怒極笑極,“你是覺得我被傷得不夠狠?一刀痛快並不解氣,非要千刀萬剮才算讓達之稱心如意是嗎?”
“是。”
他的臉上慢慢浮起了微笑,那是我從沒在張宥然的臉上看到的神色,他說的緩慢,卻清晰,聲音低沉而可怖,全然不見了之前的溫暖陽光:“一刀痛快怎麽解氣?那不是太便宜你們了?就是要慢慢折磨,鈍刀割肉,才能讓你們切身體會達之身上的那種痛!不過是阿姨的離開,你就萬念俱灰了?你可有想過,當年林叔叔走之後,你們是怎麽對待林達之的?趕出家門不說,你們居然找人……對她做出了那種事情!還要和我結婚?用達之和血和眼淚換來的婚姻,你居然就欣然自得的享受了?”
他一把拽掉了手上的吊針,也不管針管還在向下滴著水。掀開被子,站了起來。
“林菀之,你想離婚是嗎?”
我剛要回答他,就看見他一手拿起了床沿的抽杆夾,一手將裏麵的離婚協議拿出來,舉在了我眼前,幾乎是咬牙切齒地望著我,一個字一個字地往外漏:“這一輩子,都不可能。”
嗤笑著,在我麵前將那離婚協議撕成了碎片。
我是千想萬想,萬萬沒有想到張宥然會做出這樣的舉動,我立刻就要去奪,他的身高本就高,我即使穿著高跟鞋,也還是夠不到他抬起的手。我憤怒至極,悲傷至極,用盡了全身的力氣就去推他,“張宥然!張宥然!你不要!不要這樣!”
他隻是笑著,攤開手一揚,紙屑落了我們滿身滿頭。
他唇色灰白,眼眶鮮紅,可麵上的表情還是笑的,“離婚協議,沒有了……”
是啊,離婚協議已經沒有了。
就是到了最後,他都不要我好過。
究竟有多大的恨意呢?
我怕什麽呢?我還有什麽可以害怕呢?
我沒了母親,沒了家庭,沒了婚姻,什麽都沒了!就是到了最後,這個我愛了十多年的男子,都不要我好過!
那些恨意和痛楚一下湧上了頭頂,我什麽也不在乎了,索性就抬起頭來看他,冷笑著:“張宥然啊張宥然,你以為撕掉一張離婚協議,就真的不用離婚了嗎?”
“你還真是太小看我了。你還記得我是誰嗎?我是殺人犯的女兒啊,我是曾經為了一萬多塊錢就能出賣自己的搶劫犯啊!你覺得,我媽能做出讓人強`奸林達之的事情,我就不能了嗎?”
他一手抓住了我的手腕,胸膛劇烈起伏,似是強忍住噴湧而出的怒火,“林菀之!我告訴你,不要動林達之!”
“她可是你的心頭愛,心尖寵呢!動著正好,你不離婚的理由,不就是想折磨我麽?”我咯咯笑,笑得整個人都要站不住了,語氣卻是溫柔的,“那多好啊!你折磨我,我折磨達之。人說黃蠍尾後針,最毒婦人心!人還說了,有其母必有其女!我告訴你,我知道的方法也有很多呢!”
從來沒有見過張宥然額上青筋暴起的時候,我輕輕去握他的手,他的手卻死死攥住,不讓我握,但我還在笑著說,“強`奸算什麽呢?不過就是一次而已。找一群人來享受怎麽樣?或者,她不是從來沒有去過夜店麽?我可是在那裏陪酒陪了好些年呢!讓她吸個毒?還是……在身上留一些印記?我認識的一些男人,可是有一些十分變態的愛好呢……”
餘音未落,他橫手就是一巴掌,我滿嘴都是血。
但我不想讓他看見,生生將那血吞了下去。
耳朵響起了巨大的轟鳴,我已經聽不清他到底在說什麽,隻是看到他的嘴唇一直在蠕動,那麽模糊,那麽遙遠,我望了很久,還是無法辨認。
我被他打得眼冒金星,努力扶住了牆角,可還是站不穩,想要蹲下來。他卻猛然用力,扯住了我的胳膊,一下就將我甩到了床上,床頭櫃上的儀器撞在了我的胳膊和肩膀上,發出了巨大的聲響,我痛得眼淚都要出來了,一定流了很多血,因為感覺從衣服到床單都是濕膩膩的。
可他根本就不在乎,整個人散發著戾氣,像一頭暴怒的獅子,張著他的爪牙,將我死死按在了床上,一手就要來扒我的衣服,我的肩膀似乎脫臼了,根本抬不起來,但我還是勉力揪住了自己的衣服,不想讓他這樣侵犯。
我愛他,我可以將什麽都給他。
但我多麽不想自己是被這樣屈辱的侵犯。
我氤氳的視線裏,看見他看我的眼神,仿佛我是一個妓`女,毫不憐惜,甚至是嫌惡而憎厭的。他隻顧噬咬著我的唇,我嘴裏的甜腥越來越重,他就像一個劊子手,每一個吻都是一次千刀萬剮,我痛得想要蜷起身子,可他死死壓住了我的身子,我動彈不得。
他大力就來揪我的扣子,我拚命掙紮,他卻一把就扯掉了我的外套,突如其來的寒意讓我打了一個寒顫。
我哭也哭不出來,隻能閉上了眼睛。
如果可以,我不想看。
我不想看自己,被這樣侮辱,以這樣的方式,被最愛的人。
他卻一手就撐開了我的眼皮,“林菀之,達之痛一分,我便讓你痛十分。達之若不快活,我定讓你感受什麽叫做人間地獄,生不如死。”
我揚起了頭,嗤嗤笑著,笑得滿臉淚花。
我的內衣已經被他解開,他的吻盡是強取豪奪,所過之處,盡是血腥和痛楚,我想要拽過枕頭,好歹也遮一下,可他立刻就扳過了我的手,高舉著,他的麵色慘白,喘息也是粗重的,嗬在我的臉上、我的身上,灼熱如烈火。
我疼。
我已經叫不出來,我也哭不出來,動也動不了,嘴被他用吻封住,我隻能像個木偶一般地任他擺布,死人一般地任他擺弄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