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十二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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蘇爸這次主要是過來幫他解決學校的事情,對於被校領導叫家長這件事,蘇杭是很難為情的,畢竟就連小學的時候,除了家長會,蘇杭也絕對是個好學生。
第二天他帶著蘇爸進了學校,在主任門前遇見正等在外麵的趙墨和卓然,蘇杭站住身,給他們介紹,“這是我爸。”
“伯父好。”“伯父好。”
兩個人都恭敬的打了招呼,蘇爸也笑著點點頭,“你們好。”然後輕輕拍了蘇杭肩膀一下,說,“我先進去。”說著敲敲門,裏麵傳來聲音後,蘇爸整理了一下衣服才推門進去。
蘇杭站在外麵長出了一口氣,趙墨湊到他身邊,低聲說,“你爸長的好帥啊。”
“那當然了。”蘇杭自信的揚起嘴角,他這段時間瘦了許多,這會把穿著高領的羽絨服,更顯得臉小,皮膚也白了,“我爸可是我們小區最帥的。”
聽見這話,卓然默默的轉頭看了他一眼,那眼神不言而喻,趙墨倒是點點頭,頗為認真的說,“看出來了,你們父子兩長的真像。”
“嘿。”蘇杭這下笑的更開了,一把勾住趙墨的脖子,“行啊你小子,嘴上抹蜜了,這話我爸最愛聽,等會他出來了你跟他說。”
兩個人在外麵逗著樂玩,那邊蘇爸進去之後,就見坐在最前麵的是一個穿著白襯衫的男人,以那可憐的發髻線看,蘇爸一眼就斷定他是主任,而兩邊的沙發上,分別坐著兩個男人,一個西裝革履,就連頭發都弄的一絲不苟,另一個死沉著一張臉,正襟危坐。
蘇爸笑眯眯的走過來,微微昂首,“不好意思,我是蘇杭的父親,我是遲到了嗎?”
主任見蘇爸竟長的如此良善,說話也是溫聲細語,再跟前麵這兩位一對比,就有些受寵若驚的說,“沒有,時間還沒到,您快請坐吧。”
蘇爸在旁邊的位置上坐下,三位家長現在全部到齊,主任用目光在三個人身上掃過,便有些不自在的咳嗽一聲,感覺氣氛十分壓抑,“既然三位都已經到了,我就來講講那天發生的事情,學校呢,每年都會有個社團活動,為了緩解學生們每天的學業壓力,這是非常好的事情,我們校領導一直很提倡,也落實的不錯……”
“主任,長話短說,時間寶貴。”西裝男打斷主任的話,指尖點了點手表。
“啊……”主任輕輕一吸氣,心想還沒有家長打斷過他說話,就有些尷尬,“那,那好吧,我就長話短說,長話短說,在這次活動中呢,您們三位的孩子打傷了同社團十三位同學,傷情各有不同,這件事要不是我為了他們的學業著想,我早就上報學校,這是要記大過的啊!”
“不可能,我兒子弱的跟小雞崽子似的,他能打誰?”西裝冷哼一聲,連眼皮都懶得抬,壓根不信主任的話。
主任也是沒碰過這麽難搞的家長,哪有這麽說自己家孩子的,再聽他這個描述,立刻就明白這是趙墨的家長。
“這個,趙墨應該跟你是說過這件事的,人證都在,他出來的時候嘴上還有血呢,這事肯定是錯不了的,像這樣的惡性事件,我們學校還是第一次發生!”主任越說越激動,眼看著就要慷慨陳詞了。
那邊趙墨老爸又張嘴了,“要多少錢?”
“啊?”主任的話噎在喉嚨裏就直接咽下去了。
“要賠償多少錢,不是咬傷了人嗎?多少醫藥費,如果隻是這種事,我希望你下次直接找趙墨談,我會讓我的秘書來處理。”趙墨爸爸取出一張名片放在桌子上,說完站起身,一身西裝依舊是筆挺,他看了眼手表,“不好意思,我還有個很重要的會要談,先走了。”
主任目瞪口呆的看著男人雷厲風行的出了辦公室,他嘴張開了好幾次都沒說出口,半晌看著眼前的兩個家長喃喃道,“有錢了不起嗎?”
蘇爸隻是微微笑著,沒有說話,倒是卓然的父親哼了一聲,“大概是他認為錢能解決的他都能解決吧。”
主任被憋的趕緊喝了幾口水順氣,念叨著說,“我叫趙墨的家長來不是為了錢的事,趙墨已經賠償會醫藥費了,我是想讓家長多關心關心孩子身心健康。”
“……”卓然爸冷漠的看著他。
主任有點被打擊到了,將目光投向善良的蘇爸,“蘇杭的爸爸你認為呢?這樣的毆打事件很有可能是孩子的內心有潛藏的暴力傾向,這樣是非常危險的。”
“是這樣的,我個人認為打架是孩子成長中不可缺少的一部分,而暴力傾向這個問題,您也看到了,蘇杭那個身體,唉。”蘇爸說著抿了下嘴唇,目光帶著一絲哀愁,他推動掉下來的眼鏡,歎息一聲,“他的身體一直不太好,我想您是對他有什麽誤會,他怎麽會打人呢?”
這時在場的兩個男人同時看向他,主任內心一片波濤洶湧,真是看錯你了,蘇杭爸爸!
卓然的老爸一聽冷笑著說,“這是什麽意思?難道我兒子身體好還成了過錯不成?還是說蘇杭的父親,你這是在胡攪蠻纏呢?”
“您這話未免就嚴重了,畢竟孩子在學校發生的事情我這個做父親的是沒有參與的,主任問起來,我也隻能說出自己的看法而已。”蘇爸又恢複了儒雅的樣子。
卓爸見識到了什麽叫斯文敗類,眼睛微微眯起,“那你這另有所指的意味也太明顯了,還是說……你對當年的事耿耿於懷呢?”
蘇爸手下一頓,臉上的笑容有點僵了,他推了推眼鏡,忽然一副恍然大悟的樣子,“這不是卓君麽!你看,咱兩這麽多年沒見,我都沒認出你來。”
卓爸心想你就裝吧,可勁的裝,哼了一聲,嘲諷道,“看來你是年紀大了啊,戴上眼鏡都拯救不了你的眼睛。”
兩個人之間電光火石,完全是一場沒有硝煙的戰爭,主任在這來回的看著,這才發現,合著這兩個人認識啊,那他們在假裝什麽呢?
蘇杭幾個人在外麵等著,趙墨見他爸出來後,也趕緊跟著出去了,可以看出趙墨是很害怕他爸的,剩下卓然和蘇杭兩個人,等了許久也不見人出來,心裏不免有些奇怪,怎麽趙墨的爸爸出來的這麽快,他們這邊卻始終沒有動靜?
蘇杭把手插在口袋裏,嘴唇上幹的起了皮,他就無聊的咬著玩,卓然靠在牆邊不知道想著什麽,蘇杭就上下的打量他,棱角分明,線條硬朗,一雙眼睛跟滴了墨一樣黑亮。看著看著,他就想起了趙墨的話,便對這位卓叔叔也起了好奇心,卓然的長相和氣質,是不管男人還是女人都喜歡的,所以他爸爸,也一定是個長相非凡的人吧。
他正在這想著,門就開了,裏麵兩個加起來將近100歲的大男人大笑著相互扶著出來,蘇杭嚇的趕緊站直了身子,看著他爸一臉假笑,蘇杭簡直莫名其妙,卓然比他也好不到哪去,因為他爸笑起來……還不如板著臉讓人舒心。
“爸……你這是……”蘇杭一臉莫名的看著兩個人。
蘇爸拉過蘇杭來,溫和的握著他的手說,“來,給你介紹一下,這位是你卓叔叔,爸爸的好朋友。”
“卓叔叔好。”蘇杭連忙問好,一聽姓卓,就側眼看了卓然一眼,那這位肯定就是他老爸了,不難想像他年輕的時候,也肯定是個非常帥的男人,因為即使是現在,也是輪廓由在。
“來,兒子,這個就是我常給你提起的蘇……蘇叔叔。”卓爸拽過卓然,話到嘴邊他改了口,蘇杭豎著耳朵,總覺得他那個蘇後麵好像有點什麽。
“蘇叔叔好。”卓然也是恭敬的問了好。
兩邊算是介紹完畢,蘇爸客套的說,“我們兩個也是有太多年沒見了,這次難得因為孩子的事碰到一塊兒,這晚飯肯定是要一起吃的。”
卓爸淡定的看著蘇爸,說,“好啊。”
蘇爸輕咳一聲,蘇杭就感覺被他爸握著的那隻手像要斷掉一樣,頓時慘叫出聲,“啊爸!”
蘇爸笑著看向蘇杭,但眼神卻蘊涵著殺氣,他說,“看這孩子,就是跟我最親近,他媽媽都比不上,走,咱們吃飯去。”
說完就招呼著卓爸,兩個大人大步走在前麵,一路上有說有笑,看起來是相談甚歡的樣子,蘇杭邊揉著自己那隻慘遭襲擊的手邊盯著前麵,總覺得這氣氛有點不太對,他爸這麽多年都是文質彬彬的樣子,可今天實在是太怪了。而且他爸剛才說什麽?蘇杭跟他比跟他媽媽親近,蘇杭簡直想哭啊,他爸常年不在家,都是他媽帶的他,他怎麽會跟爸爸親呢……
蘇杭小聲問身邊的卓然,“你爸跟我媽認識很多年了嗎?”
卓然搖頭,“我不清楚,我保護你是我媽給的命令。”
“命令?”蘇杭有點奇怪的看他,一家人用這個詞未免有些見外吧?“這麽嚴重?”
卓然隻看了他一眼,沒再說話,幾個人進了一家餐館,服務員立刻熱情的迎了上來,帶著他們找了個包房,進去後頓時一掃外麵的寒冷。
兩位家長先是就菜品推讓了一下,最後各自選了幾道,又上了兩瓶白酒,蘇杭就看著兩個人寒暄,自己夾了兩口先上的涼菜來。
蘇杭很對兩個人的故事感興趣,因為蘇爸這麽多年,能算上朋友的隻有他師伯一個人,這會突然又多出個朋友,他就很想知道了,趁著兩人說話的空檔,蘇杭便開口問,“卓叔叔,您跟我爸爸是怎麽認識的?難道是從小到大的發小?”
這他話一出,剛才還說說笑笑的兩人頓時臉上一僵,卓爸拿起酒杯小抿了一口,看著蘇杭,言語間帶著一絲惆悵,說,“我跟你媽倒是青梅竹馬。”
“那爸……你呢?”蘇杭發現有點不對勁啊,趕緊轉移話題。
這回蘇爸也喝了一口酒,目光溫和的看著卓然說,“我和他媽是青梅竹馬。”
蘇杭一腦門子的問號,exm?what?什麽意思?為什麽會有如此複雜的關係?他好好想了一下這四個人錯綜複雜的關係,強硬的把兩個男人聯係在一起,說,“卓叔叔和我媽是青梅竹馬,爸爸和卓阿姨是青梅竹馬,那爸爸和叔叔也是竹馬竹馬吧?”
卓然淡定的看著他,被他的邏輯所折服,開口道,“似乎事情並不是這樣的。”
果然,蘇杭看見他爸翻了個白眼,似乎是在鄙視他,這時候蘇杭猛的一拍大腿,想起了幾年前他和他媽的一段對話,似乎那話裏的叔叔,就是這個卓然的爸爸!這件事,還要從兩位家長高中的時候說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