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三十九章 血煞總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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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加長版林肯在平穩的大道上行使,穿過端木城堡的專屬路線,再進入熙熙攘攘的鬧市,外界的環境換了又換,但藍景昊和歐陽逸的心情一如之前的複雜交織。人生既然開始了就沒有暫停的可能,無論你想不想繼續,時間都會趕著你前進,趕著你馬不停蹄。
    空氣有一瞬間的凝固,歐陽逸仰靠在沙發座椅上,邪肆的笑容掛上嘴角,他在想:自己果真是沒有那種幸運,可以找個人白頭到老……
    車子不一會兒霸道而張揚地停在了一片繁華地段,這裏麵全部都是鋼筋水泥般的摩天大樓,富麗堂皇,高檔奢華,顯著而聞名世界,每天的人流量都是不可以用萬來計量的。但令所有人都想不到的是:令人聞風喪膽,千方尋覓的血煞總部就掩藏在這其中。
    在這一片高聳入雲的大樓裏,有一棟是全世界最大的軟件開發公司,外界隻知道它的老板叫亨利;比伯,事實也確實是他創立的這家軟件公司,不過早在八年前,他就被人秘密收購了,現在他的執行主席是——歐陽逸!
    進入主席的專用通道,歐陽逸和藍景昊一起上到公司的第八十八層,從這一層開始,比伯軟件公司進入另一個世界,那個世界叫做:血煞總部。
    把總部設在這樣的地方,不可以不說是件極其冒險的事,隻要一旦有人知道了這個地址,那麽他們逃生都將成為一件困難的事。
    八年前,那時血煞的主人還是端木燁,把總部從端木城堡搬遷到這裏也是他一個人的主意。藍景昊和歐陽逸記得當時因為這件事,端木家族內部鬧過很大的風波,但最終端木燁還是成功地將總部移了出來。
    其中經過的曲折藍景昊和歐陽逸不得而知,但此刻再將幾年前的種種聯係起來回憶一遍,隻怕端木燁做的這一切都是為了端木雪吧。他早就計劃好了一切,時間不過是讓他的計劃一步步實現,而他的最後一步就是自我毀滅性的自殺!
    藍景昊接手血煞後,並沒有想過要將總部移到一個安全的地方,一半的原因是為了端木燁,另一半還是因為血煞今時的實力,讓社會上的人即使知道血煞總部的存在也不敢輕舉妄動!血煞的能力遠遠足夠護它本身的周全!
    近兩年,藍景昊很少會回到血煞總部,大部分的事都是歐陽逸在負責,所以將總部設在軟件開放公司裏麵,也可以為歐陽逸節省下很多麻煩。
    “怎麽樣?很久沒回來了吧,感覺如何?”歐陽逸徑直坐到辦公室的沙發上,雙臂舒展在沙發的邊沿,散漫地將大腿翹在二腿上,這是他的世界,他可以盡情傲慢,盡情肆意。
    “有你在我還需要回來嗎?”藍景昊嘴角擎著的一抹笑愈見清晰,這樣‘目中無人,驕傲自我’的歐陽逸才是他想要看到的。
    “你是修身,齊家,抱得美人歸,我隻好苦逼地在這裏平天下了。”歐陽逸投給了藍景昊一記眼神,嫌惡又無奈,可悲的最是:他一個人不忙這些事,又能做些什麽呢?
    “你這個天下平得也很夠本事呀,哪天我就把血煞全部交給你好了。”藍景昊走到辦公桌後麵,直接坐到椅子上打開筆記本,一邊和歐陽逸說著話,一邊的心思快速地投入到工作中。
    “你千萬別這樣,血煞還是留給你吧,我可沒興趣。”這個話題歐陽逸可不喜歡,劍眉一挑,迅速調整好自己的姿勢,拿過茶幾上的另一台筆記本開始自己的工作。這世界上的很多事,想起來總是太煩也太亂,有時候有明確目的的工作反而會變得相對簡單很多。
    而此時在夜雪閣裏,小米趴在床上玩弄著端木雪蔥白的玉手,
    “媽咪,小雪阿姨什麽時候才能醒來啊?”早上一起來就又睡覺,這在小米的意識裏是想不明白的。
    “小雪阿姨休息好了就自然會醒來了呀。”莫筱寒看著端木雪一直顫抖的眼瞼,濃密的睫毛忽閃忽閃,一顆心不禁沉了又沉,眼神暗了又暗,就這樣躺著,無論如何也是休息不好的吧。心不放下,就會一直被束縛捆綁,太重的行囊背在身上,人生又怎能妄想輕裝上陣,遨遊飛翔?
    “媽咪,你看!”小米像是發現了什麽驚天的秘密一樣興奮地大叫了一聲。
    莫筱寒被這突然提高的分貝嚇地一陣驚顫,疑惑地望向小米的方向,可赫然映入眼簾的是一條長長的疤痕。那疤痕麵目猙獰地刻在端木雪原本用手鐲遮擋住的手腕上,此刻曝露在陽光下,更是覺得凶神惡煞。
    莫筱寒有一時的發怔,這麽深的傷口映在潔白如雪的肌膚上,那麽醒目,那麽刺眼,難道這也是她自己弄成的嗎?
    “媽咪,小雪阿姨一定很痛吧。”小米來回觸摸著那條傷口,在她的世界裏,還沒有肉體傷害或者他人故意傷害那種概念,看到傷口,她的第一反應就是痛。她跌倒劃破皮都很痛的,那小雪阿姨當時一定疼得哭了吧。
    疼?小米的話讓莫筱寒瞬間回過神來,可轉而又陷入更大的驚懼和震驚中。在端木雪身上,她不知道還可不可以用‘疼’這個詞。能刺瞎自己的雙眼,莫筱寒想問還有什麽疼痛是端木雪不能忍受的呢?
    “那個疤痕是端木雪訓練的時候留下的。”古博說得雲淡風輕,疼?哼!對於端木雪,那種痛根本不算什麽。他也曾想過好好保護這個女人,不讓她受一點點的傷,但可悲的是,他明白,端木雪根本就不需要他的關心。那些無謂的關心在端木雪眼裏不過是多餘的負累。
    此時還有最重要的一點,古博不知道莫筱寒和小米根本完全不知道藍景昊在黑道上身份!當然也就不知道端木城堡的事。
    “訓練?”莫筱寒從古博的話中找出了關鍵詞,對於端木雪,‘訓練’是不是可以引出她的其他故事?
    “端木雪在進入端木家族之前受過特殊訓練,她的武功可是很厲害的!”古博無奈地笑了下,眉宇皺起一條淺淺的痕跡,他男人的自尊在端木雪那裏從來沒有得到過伸展。
    如果說端木雪是女人,那麽她訓練起來可是比男人還能吃苦,她作戰起來也比男人還不要命;如果說她不是女人,那麽她的容貌讓你永遠都無法忽視她的天姿國色。不說話時,她是冷豔的,笑起來時,她的笑容又是如漣漪綻放,直擊心底最柔軟的地方。
    “端木雪本來不就是在端木家的嗎?”眼睛轉過來對向古博,關於古博即將說出來的話,莫筱寒一顆心提得高高地等待著。
    “藍景昊沒和你說過嗎?”莫筱寒一連串的疑問讓古博察覺到異樣,如果藍景昊都沒有對他家老婆說過這些,那麽這是不是代表他最好也什麽都不說呢?
    “我是第一次來這裏,關於這些從來沒問過。”莫筱寒故意說話分散古博對於藍景昊說沒說過這件事的注意力,除了好奇心在作祟外,莫筱寒相信她知道的越多越能幫助到端木雪,甚至是了解藍景昊吧。
    古博在腦海裏將莫筱寒的話仔細思考一遍,莫筱寒是這麽多年來唯一一個願意和端木雪說說話的人,而且從今天端木雪暈倒的事情來看,莫筱寒對於端木雪的影響力絕對不可小覷。如果她真的能幫端木雪解開心扉,那他研製多年的成果就終於可以派上用場,端木雪也可以重新看見外麵的世界。
    “端木雪是端木辰的私生女,以前是被端木家族拋棄的。”古博的眼睛望向躺在床上的端木雪,他的話娓娓道來,不疾不徐。
    那時候,古博還是個小男孩,端木雪也還是個小丫頭。有一天,天下著傾盆大雨,古博隨著父親來到端木城堡。他清晰地記得,在大門口,那天他第一次看到了端木雪。
    長長的頭發被雨水浸濕緊貼在臉上,眼睫被不斷墜落的雨水敲打輕眨地顫抖,白色的球鞋和深藍色的校服上沾滿泥濘。就那樣哆嗦著自己嬌小的身體,端木雪不斷地拍打著那道冷冰冰的大門。
    待古博隨著父親出來的時候,端木雪還在大門口任由雨水灑在身上,隻是此時從她手心滑下的,還有鮮紅色的血液……
    大家族的恩怨,莫筱寒在電視上經常看到,但此時真切地聽說,而且真實的發生了,她還是有點接受不了。關於端木雪後來是怎麽又被端木家族接受的經過,莫筱寒不想再多問。從那刺目的傷口中,從那對自己殘忍到刺瞎自己雙眼的事實中,莫筱寒相信,端木雪的這些年過得一定不好……
    空氣中又陷入靜默,莫筱寒和古博垂下自己的眼,一個是無力再說,一個是無心再問。小米聽不懂大人的對話,但她一直專注於端木雪的視線終於有了新的發現!
    “媽咪,小雪阿姨醒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