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9章 番外:野戰軍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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距離t軍區駐地五公裏外的某山坳裏,隨著一顆綠色信號彈的升起到消散隕逝,穩坐在隱蔽指揮所裏的厲銘辰正拿指頭點著膝蓋聽著小兵和他做戰績報告。
“……戰損比5:1,我方成功殲滅對方指揮部,用時三天。”待在厲團長身邊三年的東北小夥石磊大嗓門做著匯報。作為一名合格的通訊員,他覺得有必要拿出一定的音量來表達自己對他們團這次軍演完勝的喜悅之情。
“覺得咱502團厲害?”
“嗯!”當兵也有點兒年頭的石磊使勁點頭,自從去年厲銘辰調到他們團當了團長,哪次演習考核,他們502團在師裏不是這個。石磊心裏舉起個大拇哥。
“容易知足的兵不是好兵,回去告訴他們,各營開討論會,總結檢討自己在這次對抗裏的不足!五營那個側翼是怎麽包夾的,當人家是香腸,他們是麵包呢,說包就包,沒腦子!”
對這次5:1的戰損比,厲團長明顯很光火。
石磊頭皮一緊,老大這人什麽都好,就是帶兵太嚴、太狠,無論是他還是上頭那些頂星帶杠,都對502團這個成績說不出個“不”字,可團長就是不滿意。
老天保佑這次什麽人來救救他,要不然還不知道老大會準備多少條精神去給他往下傳達呢。
想想那些營長連長的苦瓜臉,石磊真是不知該哭還是該笑。
如果不是突然來的那個電話,厲團長還真不知道自己要說到什麽時候,演習時藍軍出現的錯誤在他看來是完全可以避免的,這群家夥!
厲銘辰能收拾他手底下的兵,可同樣有人收拾得了他。
看著接完電話飛奔而出的頭兒,石磊鬆口氣後,暗自揣測著這次對團長喊急急如律令的是嫂子還是四兩小可愛呢?一想到長到五歲上蹦下跳,活潑得就像男孩子卻聰明得不行的小姑娘,石磊嘿嘿一笑,家裏有這麽一大一小兩個寶貝,難得老大還那麽有精力。
石磊想的沒錯,但也不全對,這次對團長打110的是嫂子,可出事的卻是他家寶貝四兩。
五歲小寶貝離家出走,事情是小嗎?
由於溫昕的工作性質,她並不隨厲銘辰住在部隊的家屬樓裏。除非是周末不加班時,她才收拾收拾東西去隊上看丈夫女兒。
四兩大名厲之之,是躺在病床上她姑姑左柚起的。左柚當時的原話是這麽說的:“一個柚子、一個荔枝,都是水果,厲銘辰對她多疼愛,給侄女的隻會多不會少,而其他人沒給她的,左柚也希望能轉給之之。”
當時,嚴美的臉色形容不出得難看,卻忍著什麽也沒說。
荔枝小朋友從會走路開始,性子的走向就讓溫昕惶恐,說她是另一個縮小版的溫暖?沒那麽胖,也沒那麽能惹禍,但是卻更調皮。
舉個例子,小時候的溫暖想玩她媽媽的一個香水瓶子,卻被周佳怡放到了很高的櫃子上。小丫頭鍥而不舍總算爬上了櫃子,最終不但摔了香水瓶子,連自己都差點從櫃子上摔下來。
與溫暖這種勇往直前、不怕跌倒的衝動冒進相比,厲之之比她多了樣東西——腦子。
她人小,可聰明的大腦早早就顯露出來。一樣是想要那個東西,爸爸不給、媽媽更不要玩,怎麽辦?
親口sean:哥哥我要那個。
拉拉溫暖小手:姐姐,你最好。
小丫頭不僅嘴甜,還特會拿人當槍使,最關鍵的是,可愛的小荔枝有那麽多人心甘情願地給她當槍。就連左駿出賣色相都收買不了的大哥sean,對她的要求都是來者不拒。
如果不是有這麽多支槍在,荔枝哪能實施什麽“去山溝溝裏找爸爸”的離譜想法。
“都怪你,沒事支持她去讀什麽軍區幼兒園,搞得現在性子跟個活土匪似的,你都不知道,就上星期,你閨女拿著不知道哪弄來的假槍嚇唬鄰居家兒子,人家小孩兒最後哭成什麽樣了……”
厲團長最近一直在忙軍演的事,快三個星期沒見到老婆閨女了,聽溫昕這麽一說,痞子樂了,“行啊,我閨女好樣的!”
他吹了聲口哨,連續的高疲勞作業由於女兒鬧這麽一出一掃而空,看一眼車子開到的具體位置,厲銘辰一邊否定溫昕的話:“說之之是土匪就錯了,你見過我閨女這麽有腦子、有人緣的土匪嗎?要打比方,那也得是女諸葛……”
周日一早就發現之之不見的溫昕正一肚子火,被團長這麽一說,心裏更像燒起了一把火,她氣女兒這麽淘氣自己卻管不了,她氣能管女兒的厲銘辰卻放任不管。
溫昕一生氣,手直接就扭上團長的胳膊,“都怪你,就寵她就寵她,每次叫你管你都當耳邊風……”
想著厲之之使喚她姐姐溫小暖那兩筆歪爬字寫的“野戰前留書”,溫昕就想哭。幾個孩子,老實在家待著的就左駿四歲的兒子,其餘的包括sean、溫暖、厲之之,以及劉冬家那個小名苗苗,曾經被許多人聽名字誤會是女孩的,長的也斯斯文文的小兒子劉丹陽在內,悉數朝“厲銘辰的軍演訓練地開進”。
“好好的,怎麽哭了?放心,sean那小子給我留了地圖,一會兒就能找到他們,好老婆,別哭別哭……”被溫昕這冷不丁一嗓子弄的,隻好中途停車到馬路邊的厲銘辰把溫昕摟進懷裏,好一頓哄。
哭了一會兒,在團長胳膊上留的印也密實了,火也出得差不多了,溫昕總算擦了擦眼睛。“知道sean給你留了東西不告訴我,害我擔心……”
說完不解氣,對著厲團長胸口,溫昕又是一拳。老婆的拳頭有三好,撒嬌、搏愛、癢癢撓。
被她這麽一捶,厲銘辰的臉終於黑了:“老婆,能不能考慮下做了快一個月和尚的你老公我的心啊,這忍耐力,高挑戰……”
溫昕也出了氣,知道每次和團長小別後,這廝就“凶”得和什麽似的,女人懂得見好就收,手一指,“那就快走!”
幾個小娃娃比他們想象的出走距離要近許多。
去年剛換的四輪驅動越野車開出市區沒多遠,隔著車窗,溫昕一眼就看到了在路旁樹林裏紮堆的那四個小毛頭。一身白色運動服的sean最顯眼,遠遠的她就看他一把將之之抱起來身體往後退。
“停車、停車!”溫昕招手讓厲銘辰停車,就這空檔,溫昕就聽她五歲的閨女吱呀呀的對她大哥喊:“哥哥、哥哥,是蛇蛇嗎?之之要看蛇!”
溫昕邊控製著眼前不黑,邊加快腳步,往前走著,這丫頭是不想她這個當媽的晚上睡踏實了,連蛇都敢玩了!緊張減慢腳速,要不是停好車的厲銘辰趕過來扶住她,身子發抖的溫昕恐怕都不能正常走過去。
“之之,幹什麽呢!”明顯也聽到“蛇事件”的厲銘辰對閨女扮老虎臉,來自中腔的膛音,即使隔了不近的距離也清楚地傳進了荔枝小朋友耳朵裏。
小丫頭不再和哥哥掙勁兒,拍拍sean的手示意放她下去。
於是下一秒,就出現了穿著一身小碎花群的小丫頭舞著手朝路邊奔跑的情景。
藍天、白雲、綠草、碎花裙、擁在一起的一家三口。
和諧無比的一幕旁邊,sean抓著一直想往前湊的極其不和諧的劉丹陽,木著臉教育:“之之很久沒見她爸了。”
劉丹陽很委屈,“我也很久沒看到幹爸了。”
就比sean小幾歲的溫暖在一旁無聊地揪著野花說:“你瞎湊熱鬧個什麽勁啊……”
已經讀初中的溫暖比起以前,性子變了許多,不走“瘋”路線,開始和sean比深沉路線。
自從sean來了左家,溫暖就覺得自己再不被這群大人重視了。sean非常聰明,她溫暖一般聰明;sean性子沉穩,她溫暖性格瘋癲;總之sean什麽都好,她溫暖什麽都不如他!什麽都糟糕!
對這個半路“哥哥”,溫暖充滿了敵意。
溫暖瞪“臭屁男”的時候,厲銘辰已經單手抱著之之,和溫昕走到了幾個孩子麵前。
sean看下手表:“不錯,比我想的早,還以為能帶他們幾個再走一會兒呢。”
sean嘴角翹了翹,但絕對不是笑,他伸手拉著之之搭在厲銘辰胳膊旁的小手,“之之說你答應她要帶她出來野營,說話最好講信用。”
“那就用這招硬逼著我出來?”團長控製自己板著臉,對這個小小年紀心思和比他大十歲的青年差不多的小“侄子”,厲銘辰明顯比他那不靠譜的老爸喜歡,但為了身為“長輩”的尊嚴,厲團保持著臉上的嚴肅表情,說了句“臭小子”,轉身抱著閨女兒走了。
總歸出來時和隊上說了聲,厲銘辰索性今天就不回隊裏了,況且等車開到了sean指揮的目的地,看著sean不知指使誰在那裏布置好的三頂帳篷和烤架、各種吃的,團長總有種被後浪徹底拍在沙灘上的感覺:這還是沒成年的孩子嗎?算計起他來可真是徹底。
過了好一陣子緊繃的部隊集體生活,難得今天得了空和孩子來個一家親,厲少校可算是當了把徹底的二十四孝老爸和二十四孝幹爸。
堂堂團長的脖子被之之和劉丹陽纏著扮演了足足一小時的馬鞍子。
看來sean為了滿足之之,事先做了很充足的調查,他們待的地方四周是一片很大的空地,當天天氣也極好,所以厲銘辰壓根兒就找不到理由拒絕女兒直接在這裏露營的要求。
陪閨女玩了一天,一直也沒機會陪老婆說說話的厲銘辰好不容易把之之和暖暖安頓睡了,這才鑽回帳篷。
這時,溫昕正在鋪被子。sean被褥都準備妥當,在這種天氣下蓋著剛好。厲銘辰鑽進來時,溫昕抬頭看他眼後說:“我看啊,家裏以後你就做專職紅臉吧,那麽寵她怎麽行?”
幾個帳篷間隔的距離並不一樣,溫昕他們被安排在靠遠的位置。
sean的原話是:“大人們睡得晚,可以放哨。”
當時溫昕還沒反應過來他什麽意思,可看著兩眼直綠看她的厲銘辰,臉騰一下紅起來的同時,心裏的小理智還是告訴她,孩子就在旁邊。注意力集中到被褥上,溫昕臉紅,“看什麽?快睡覺,玩了一天累死了……”
“老婆,我都想死你了,你不想我啊?”管你在軍隊裏是團長、師長、軍長、將軍,在部隊裏和尚了一個月,挨著老婆,他們就啥長都不是,厲銘辰現在隻想是溫昕的男人。
“別鬧,也不看看是什麽地方,孩子就在隔壁呢。”直接被厲銘辰摟著倒在地上的溫昕掙紮。
她不能理解,為什麽在那方麵,男人想要的時候就非要不可,她隻有很少的時候才會想。
從她眼神裏讀懂她意思的厲銘辰邊解著溫昕的衣襟,邊克製聲音說:“我要是不想,你就麻煩了。”
衣服脫的差不多的時候,溫昕和厲銘辰的呼吸都有點重。團長正磨蹭著,從外麵突然傳來一聲,是和溫暖一起睡在隔壁再隔壁的荔枝說,“爸爸,我睡不著,要聽故事。”
之之今天突然的晚安故事時間,打了她老爸一個措手不及。
已經有些迫不及待的厲團長渾身一抖,他懷裏的溫昕卻是笑個不行:你教出來的閨女你自己受吧。
厲團長捏了溫昕下,粗著聲音打哈欠說:“之之,爸爸困了,明天啊……明天爸爸給你講大白兔。”
溫昕盯著忽悠起閨女不大草稿、目前正隨時要被色字頭上那把刀閹割的厲團長,忍不住在他身上蹭了蹭。
火就是要在隻欠東風的時候點才有意思,溫昕知道,她家閨女沒那麽好打發。
果然,對女兒向來好脾氣的厲銘辰這次拒絕是不被接受的,外麵一陣踢踏,眼見小丫頭就往這邊來了。
渾身幾乎光溜溜的厲團長眼睛都不知道該往哪放了,穿衣否?還是守著出口否?
這對厲銘辰來說還真是個問題。
可有攪局的就有救駕的,之之鑽出帳篷,兩個大人旁邊的帳篷也鑽出了人,sean把之之攔住。
“叔叔累一天了,哥哥帶你回去睡覺。”
厲銘辰就奇了怪了,為什麽自己的閨女就那個臭小子降得住,他就是想不通。
“睡了,睡了……”溫昕蹭蹭他胸口,閉眼。
少校咬了她一口,“有難度更要上。”
那夜很長,溫昕和厲銘辰過得很難熬……
入睡後的sean表示他真的什麽都沒聽見。
至於為什麽睡著時還在笑,第二天看到有點黑眼圈的二叔還在笑的sean笑容背後的真正原因……恐怕隻有一個月前,因為某叔一句話害得某左爸睡了一星期客房的那件事情解釋得了。
自己的爸自己再不喜歡,也不能要二叔“染指”,這是中文還沒徹底適應的sean小少爺,對今天這件事的動機總結。
人小鬼大,小sean發狠很可怕,厲銘辰險些不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