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二十二章 遇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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張翼遙在天香閣窩著的幾日,卻也一直沒閑著,索性托了青幫的福,他現在在京都各處都有長著耳朵和眼睛,便是不出這天香閣,也可將外麵的事兒知道的一清二楚。
“幫主,這便是張辰祈這幾日的行蹤,平常的很沒什麽異常。”東方鈺躬身施禮回稟道。
張翼遙點點頭,“也罷,且安排人盯著,若是他又何異樣你要一一同我回稟,還幫裏的事,就麻煩你多擔待些。”
“幫主客氣,東方鈺一定盡心盡力。還有就是……有人在北魏發現公子季的行蹤了,據傳他已經回了魏國。”
東方鈺帶來這一個消息,確實十分有用,這半月有餘公子季便回來魏國,如今北魏大軍壓境,想來他是算好了,便是要親自遊說魏國國主同大梁一戰,若是北魏與大梁開戰,那他便敢斷定這蕭瑾奕一定是在東秦。
他馬上找來蒼樾尋著商量對策,蒼樾也命自己在東秦的眼線仔仔細細的查尋近半個月可否有臉生的人出沒在東秦,這一查可了不得,東秦的都城郾城卻有一隻奇詭的商隊入城。
最詭異的地方是一入城,他就像是憑空消失了一般,再也沒了蹤跡。
“你的手能否伸進這東秦的宮闈,若是可以……你可試試。”張翼遙閉了閉眼睛,再睜開時眸中已清平如水。
“我懂,我這就命人去查。”蒼樾點頭道。
如今便是一絲一豪的訊息也不能放過,張翼遙為何日日呆在這天香閣裏,便是希望從這床幃之間能聽到一些有利的訊息,“你告訴托人送信給吳貴妃,這信裏便寫下三個字——匯天下。”
“這票號……“蒼樾聽的是一頭霧水。
”這個票號是替一些下級官員向上進貢的主要渠道,裏麵暗藏了大批的黑賬和不法收入,這個票號的背後主子,便是我們的三殿下。“蒼樾噗嗤一笑,“怪不得蕭兼默總說你是隻狐狸。”
這消息對如今的吳貴妃可是如獲至寶,要知道如今的蕭瑾瑜是風頭正勁無人能敵,吳貴妃此時正為這事兒發愁,這消息若是散給她,她便會斷了蕭瑾瑜的錢銀供給,到那時他便在無心談什麽情,說什麽愛,也沒功夫來煩張翼遙。
“我信不過他,蕭瑾瑜我比誰都了解他,毀了匯天下他也不過少了一塊肉而已,斷然不是什麽大事,卻能將他徹底轉移到與吳貴妃的恩怨之中,對於找到蕭瑾奕會更有利。”張翼遙輕聲道。
離開天香閣,蒼樾上了一輛轎輾,張翼遙則騎著一匹黑色的駿馬,他們撿了一條僻靜的小路,想要各自回府,可張翼遙剛走出巷子口,隻見一群衣著軍甲的士兵將他攔了下來。說是梁皇陛下傳召翼遙進宮麵聖。
“蒼樾王,翼遙便不送了……在此別過!”說著他便跟著侍衛飛奔而去。
“好奇怪!這群人是什麽宮裏,梁皇近身的都是熟悉的人,他們怎麽看著如此眼生。”想到這兒,他便覺得不對,便道,“去兵部找蕭將軍!”
張翼遙奔到靠近宮門附近的小路時,便覺得這些侍衛古怪的很,若是陛下身邊的近身侍衛應該是輕甲護身,遇刺客方能挺身而出,可是如今看來他們倒象是某個宮裏是養的禁衛軍。
“幾位將軍是哪兒個宮裏,陛下要翼遙去可是有什麽大事兒?”張翼遙故意放慢速度,想要調轉馬頭,想著安回去的路飛奔,可是前麵的人忽然站了下,一動不動。
眼前的幾人抽出手中的劍戟,橫在麵前,彼此間互相了使了個眼色,竟一擁而上,馬兒嚇的受了驚,他手中拽著的韁繩接連回旋了幾圈,突然便有兩柄戰刀,劈頭飛馳而下,兩道銀光一瞬間便迷了翼遙的眼睛,隻見他身子微微一側,便縱身從馬上躍起,腳尖輕點幾下那道銀光,身子竟如離弦的箭一般飛到了對麵的屋頂上,片刻間便躲了這殺劫。
依翼遙的身手,假如不是傷病未愈這些人他根本不用放在眼裏,不過是短短幾招,這小巷便被砍了七零八落,翼遙的馬兒更是嚇的逃了去不見蹤跡,巷子裏有一身穿黑色甲胄麵帶銀色麵盔的人冷哼了一聲,便飛到翼遙的近前,兩人是掌風對劍氣你來我往好個熱鬧,遠遠看去這屋頂之上竟形成一股巨大的氣流,那些原打算一起鞏向張翼遙的其他人索性便站在下麵看著他們。
就在此時,蒼樾便領著蕭瑾瑜和一隊兵馬尋了過來,蕭兼默憑借多年戰場經驗,尋著馬蹄的數量和那些人的體形,便找到了正拚的十分激烈的張翼遙。
”上官謹,你來大梁是客,動些手活動活動筋骨也就罷了,當著我大梁兵將的麵,我們不如坐下來聊聊如何?“那人見已被認出,便也隻好作罷,眼前的這位正是東秦有名的大將上官謹,他站在屋頂上眼睛上下打量著翼遙,蕭兼默見狀怕他另有所圖,忙飛身而至擋在翼遙的身前。
”你們求親的使團未到,你便特意先行而至……這光臨的架勢到真是顯示了東秦的風範。“蕭兼默絲毫沒有示弱,兩人在戰場上較量多年,論布陣排兵,二人是勢均力敵,隻可惜生逢亂世隻能各為其主。
上官謹默然站立,因為他臉上戴著麵具,看不到他表情是冷是熱,片刻冷場後,他抱拳還了一禮,道:”我在東秦聽了個朋友,每日都提及這大梁相國的嫡子張翼遙是如何厲害,今日一見卻隻是比一般風流之輩好一些,算不得什麽人才。”
張翼遙微微一笑道,”我這當真是冤的很,便是不認識你這位朋友,卻要代他受過,上官將軍若隻是想出出氣,我便也認了。“上官謹冷哼了一聲,“你當真牙尖嘴利,你代他受何過,難不成我會因為他日日都提及你,便心裏生了嫉妒?”
“哪兒敢?我若是真有什麽本事,怎麽會看不出你們是假冒的,竟一路跟了你們這麽久。若不是將軍剛才手下留情,怕是翼遙的小命早就沒了。“張翼遙忍不住苦笑道。
蒼樾聽了翼遙這麽說,臉色立時陰沉了幾分,道:”上官謹,你未經使館上書,也沒有打個招呼,來我大梁竟隨意出手傷了我朝的郡王,這裏麵的道理你還是給我講清楚。“張翼遙心道,”這蒼樾到底並非一般人,怪不得他那三寸不爛的舌頭能勇鬥三軍主帥,能和南楚議和。這一句話便擊中了上官將軍的要害。”
上官謹一時間不知所措,顯然也不知道該如何回答。他本來隻是想看看這張翼遙是何等人物,本也沒打算要傷他,不過是探探此人是否如那人所說般厲害,誰知張翼遙出手竟是如此高手,一時興起到也就沒了分寸,原本打算悄無聲息的來,在悄無聲息的走,結果不僅人沒走成,身份也被多年的‘敵人’一眼就識破了,落了把柄,不好交代啊!
“既然如此,你若是打贏了我,便拿了我去交差便是!”說著那上官謹便伸出雙手甘願被俘。
張翼遙微微一笑,本打算出手阻止,可是他眼眉一挑卻另有的主意,他轉身退到屋簷下,輕聲道,“這拿你的事兒我可沒本事,但是咱們大梁終也不能讓人欺負不是。”
昔日的東秦不過是,無人、無財、無物產的邊陲小國,現如今卻發展成四方天下之一的霸主,除了東秦國主宇文藺的非凡才智,這上官謹自然也是功不可沒,他為了擁立本是庶出的宇文藺登基為帝,甚至不惜毀了上官家百年的忠臣之名,帶兵斬殺了本應繼承皇位的東秦太子,宇文藺登基之後此人更是大權在握,大梁幾次與他交手都拜下陣來,直到遇到蕭兼默他方才吃到了苦頭。
那上官謹的劍快的像好似一堵銅牆,竟不知何時將蕭兼默擋在了外麵,接連數劍都拚刺過來,那蕭兼默的劍招並沒有什麽花俏,翼遙同他交過手,當是看了隻是覺得他的劍法隻是穩紮穩打,可是就算看的一清二楚,知道他的劍路卻抵不住他強勁的劍勢,一個是以快打慢,一個是以強製動,顯然二人蕭兼默卻更勝一籌,旁邊的蒼樾不停的鼓掌叫好,煩的那上官謹直哼哼。
張翼遙親眼目睹了這場劍戰,心中卻也免不了有些傷懷,若是太平天下,此二人一定是惺惺相惜的好友,隻可惜生逢亂世,便也隻能拚殺,他日若是兩軍交戰,不是你死便是我亡,如今卻能有如此氣度也著實令張翼遙佩服二人。
二人並非真心廝殺,見勝負未分便是給彼此留了情麵,那上官謹雖心有不甘,可是也隻能作罷,他輕輕將手中的劍收回,摘下了自己的麵具。
隻見眼前的男子不過而立之年,樣貌卻十分俊朗飄逸,常年征戰廝殺眼神之中免不了有些殺氣,可是當下瞧著翼遙卻也是十分溫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