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一百八十三 保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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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最是無情帝王家,韓王將宇文翊籌集的賑災糧食都悉數偷了交給柔然的軍隊,百姓無糧可吃,隻能以樹皮,紅土為食,擅闖吃人穀的饑民更是慘死在穀裏,可是韓王府卻依舊歌舞升平,絕色伶人嫵媚妖嬈,韓府內到處飄蕩著淫詞豔曲,韓子婿的父親更是美人在側,不知天地為何物,不知民間疾苦。
    外麵的雨下的越來越大,顧凡雙騎著馬一腳踢開了韓王府的大門,韓王起身看著滿身是血的顧凡雙,先是一驚,揮手屏退了四下的男女。
    “子婿,這是怎麽了?”韓王的繼父廖國公被幾個美女攙扶著起身,他盯著屋外顧凡雙低聲道又道:“他就是你們口中的張翼遙?”
    韓王回身道,“沒錯,他就是那個大梁人。”
    “有意思,你們可要小心了……大殿下如今已經被他迷了心竅,他日若是將東秦的國之根本泄露給大梁,我們怕是有的瞧了!”廖國公深吸一口氣,伸手摸著身邊的小娘子,咧嘴一笑道。
    “父親放心,我自會安排妥當。”
    蘇宇哲附身在韓子婿的耳邊低聲回道,“韓王,適才從烏冉那得到消息,有饑民闖入穀,他們將人拿下時正巧碰上了大殿下和顧凡雙。”
    韓王眉頭一皺,身子向前一傾,適才進門時他便瞧見顧凡雙臉色發青,手中提著劍腳下浮動,顯然是受了很重的傷。
    他想了一下道:“來人去請大夫來!”
    顧凡雙一進屋就脫下自己血色的外衣,手臂上被饑民砍傷的傷口沁了水,已然有些發紅發炎了。
    “過來讓我看看!”宇文翊伸手想要拉他,可是這頭小倔驢執拗著別過身去。宇文翊自然不會讓他,伸手就將他的胳膊拉過來,他拉開顧凡雙的袖子除了這刀傷,其他的地方或多或少都有些許淤青和血痕。
    顧凡雙陰沉著臉,開口道:“為什麽?為什麽不救他們!”
    “以前的你從來不問為什麽的,一切你都看的明白,怎麽如今這麽明顯反倒問起這個問題來了?”宇文翊拿著幹淨的帕子一點點擦拭著他胳膊上的傷口,小心翼翼生怕弄疼了顧凡雙。
    “以前的我?我真要謝謝殿下把以前的我弄死了,否則我還真不知今日會變成這樣!”
    宇文翊自然知道他是賭氣,也知道他氣的是自己,“那些人你即便今日救了他們,來日他們也會死,既然烏冉出現,那麽吃人穀裏關係到的應該是東秦的……有些事兒你還是不知道的好。”他話沒有說完,顧凡雙並不想他知道的太多,不知道其實是最安全的。
    “東秦的秘密嗎?你們怎麽能讓那些無辜的人,去成為這個守護這個秘密的犧牲品呢?他們也是人,可是那一刻我覺得他們連畜生都不如。”顧凡雙的眼中激烈的閃動著,他心緒無非平複。
    “凡雙,你應該知道這是個什麽樣的時代,無論是東秦還是大梁,弱者注定要為強者犧牲品,從來沒有平等!就像你被他們抓住時一樣,他們何時想過放過你,看看你身上的傷,就是最好的證明!”
    他伸手脫下了顧凡雙的襯衣,雪白的脊背被地麵的碎石子割破,無數細小的傷口,宇文翊可以想象到當時的顧凡雙是何等的掙紮,可是他的身前一點傷痕都沒有,他在拚勁全力保護著小肉包。
    “都是我的錯,害你受了這些苦……明知道東秦如此就不應該帶你回來,東秦由一個弱小的國家成為四大國,你可知要維護自己辛苦創下的基業,必然是要付出代價,即便這個代價我從來不認同。“
    顧凡雙抱著宇文翊低聲道,“我總覺得是我害死了他們!若是沒有大梁與東秦一戰,他們或許有親人在身邊,也許今日不會死了!”
    “沒有你,也會有別人……當年東秦和大梁一戰一切皆因我的一意孤行,若說錯,最大的人始終是我,隻是如今我不想這個錯在重演。”
    這個世界永遠沒有對錯,隻有利弊,當時在權衡利弊之間宇文翊同蕭謹瑜結盟,或許是他太看輕蕭錦瑜了。
    “事情已經過去了,此番東秦之行起碼讓我知道一點,你禮儀我到是覺得你先放放,煩請你把劍術撿起來。”
    顧凡雙慢慢抬起胳膊,低聲回道,“我這麽笨怕是學不會,大不了我以後跟著你不亂走就是了!”
    “你錯了,即便你跟著我,若是有人想要害你,你也是防不勝防,水中下毒,毒蟲蛇害,就連小小的熏香都有可能要了你的性命!”
    顧凡雙覺得宇文翊說的沒錯,“若想不被殺死,隻有變得更強。若是今日沒有宇文翊在場,他怕是已經同那些流民一樣死在烏冉的手上了。”
    此時他隻能怨恨自己太弱小,怎麽能怪柔然的軍隊太強大呢?若是自己足夠的勇猛,結局或許應該是另一番景象。
    “殿下,韓王命我請來大夫給顧公子診治。”蘇宇哲低聲道。
    宇文翊一聽轉身給顧凡雙披上了一件衣服,才道:“進來吧!”
    蘇宇哲輕推開房門,領著醫館的人進來,他抬眼瞄了一眼顧凡雙,輕聲道,“大夫,麻煩你了!”
    “殿下,韓王在議事廳等您!”
    “有什麽事兒明兒在說……”宇文翊連眼睛都沒抬。
    “此事關係到殿下失竊的糧食,不知殿下可有興趣。”
    顧凡雙一聽,知道其中有問題,“放心,我一個人可以!更何況在韓王府裏,我不會怎麽樣的。”
    宇文翊想了一下道:“煩請蘇管事帶路。”
    他們二人走後,那醫者沒有做聲慢慢的伸出手來,一把搭在顧凡雙的脈上,心中沉吟低聲道:“公子身體倒是無大礙,隻是公子的身體為何如此古怪,竟然像極了身懷六甲的婦人一般,實在奇怪!”
    “大夫說的凡雙不懂?”他假意裝出一副不知的摸樣,眉毛一挑眼珠一轉,“大夫我以前跌落懸崖腦子受過傷,不知大夫你可能治好我的失憶症?”
    “哦……可是我適才探脈公子卻不像是腦子有什麽血塊淤血,按理你不應該記不起東西?”
    顧凡雙心中一動,輕聲道:“我也覺得奇怪,但是為何我卻一點也想不起故去的事兒了呢?”
    大夫聞言想了一下連忙從醫箱裏取出一根銀針,拉著顧凡雙的手,連刺兩針,“公子可覺得痛?”
    顧凡雙搖了搖頭道:“沒感覺!”
    “公子是否吃了什麽不當的東西,這失憶之症若非內因,怕是隻有外緣了!”
    “外緣?你是說有人不想我想起以前的事兒!”顧凡雙的笑眯眯的看著眼前的人。
    那大夫臉色忽然一白,躬身道:“公子,是在下失言了……在下醫術不高,怕是不能解決公子的困難。”
    “那大夫可有辦法讓我記起以前的事兒又神不知鬼不覺呢?”顧凡雙低頭輕笑,從懷裏取了一錠金子放到大夫的手中。
    “這……“那大夫收了金子,輕笑道:”我與公子開一劑藥方,但是最重要的是,這幾日公子的吃食千萬要注意才是。”
    “多謝!”
    大夫被送出了門,剛踏出房門時他深吸了一口氣,一身的冷汗濕透了襯衣,他晃晃悠悠的從泉館裏走出來,又急匆匆的去了別院,因為蘇宇哲和國公爺正等著他複命呢!
    “如何?”廖國公靠在榻上麵色沉靜,一隻手搭在一個少年的肩頭,眼神中滑過一絲狡黠的神色,嘴角輕輕牽起,可是就在他嘴角的笑容剛剛擴大的那一刻,一柄森冷的匕首陡然抵上了那少年的咽喉:“你不看看你來了府裏這麽久,也不笑個好看的。”
    那少年嚇的渾身發抖,一副欲哭無淚的摸樣,咧著嘴笑竟比哭還難看。
    “回稟國公,那叫顧凡雙的人確實與韓王妃一般,已然懷了大殿下的孩子。”
    “此話當真?”蘇宇哲氣的當時便站了起來,那一瞬間他恨不得提起劍直奔顧凡雙的房裏親手殺了他,就憑他迷惑殿下就該死一萬次。
    “你看看你,跟了我這麽多年,這點事兒還能把你氣成這幅摸樣,真不知道你到底是聰明還是愚蠢!”廖國公嘿嘿一笑,一隻匕首就在那少年的身上來回的遊走。
    “我隻是沒想到……國公大人這個孩子不能留!”蘇宇哲低聲回道。
    “為何留不得,那是顧凡雙又不是韓王妃,這孩子留著就是宇文翊的絆腳石,對子婿有用的很,你若是壞了本公的大事兒,你看我會饒了你嗎?”
    “如今國公讓我辦的事兒我已經辦了,那顧凡雙已然覺得有人不想他想起以前的事兒,現如今怕是心生疑惑了!那我的……”大夫一臉的諂媚極盡討好。
    “言及,你這事兒辦的不錯,我一定會好好賞你的,你就好好的給顧公子治病,保胎,這孩子若是活著你我將來就有享不盡的榮華富貴。”
    “國公,宇哲不明……這孩子留著豈不是讓他宇文翊又有了爭奪東秦天下的籌碼嗎?”自古東秦子嗣凋零,這宇文翊若是有子豈不是能博得君上的歡心,豈不是誤了韓王的大事兒嗎?
    “嘿嘿,”沙啞如夜梟般的低笑突然在一旁響起,“宇哲,你真是笨的可以,這孩子明擺著是宇文翊為了保住顧凡雙性命下的種,有了這孩子顧凡雙能活。可是就等於埋了一顆隨時可以殺了宇文翊的毒藥,隻要時機一到顧凡雙的真正身份就可以引爆這顆藥,試問他還有何麵目麵對東秦百姓,他想當王已然是萬萬不能的。”
    “國公果然高見,小的一定會好好服侍顧公子,讓他平安誕下小殿下的。”言及冷聲笑道。
    “想不到宇文家還出了這麽個癡情的種子,居然舍得用天下去換。”
    “可是國公……我……”蘇宇哲還想說什麽言及伸手拉了一下他,搖了搖頭示意他切不可在多言。
    他們二人出去後,屋子屏風後坐著的人忽然走到廖國公的近前,他微微一笑,“為何我讓你殺掉那孩子,你卻為何偏要保住呢?”
    “瑜王殿下,我也是為你好,對張翼遙死心才是唯今你要做的頭等大事兒,他已經不屬於你了,你的妄想還是收收可好?”廖國公一把將那發抖的少年摟在懷裏,親昵的愛撫著他。他慢聲細語又道:“當年梁皇將我安插在東秦,就是為了派上今日的用場。我絕不會讓張翼遙過的太舒服的。”
    “你今日過的日子,怕是已然不在乎大梁的天下究竟誰來做主了吧!”蕭錦瑜並非信得過廖國公,即便他是作為大梁的‘鴿子’,這鴿子飛的太遠了。
    廖國公慢慢起身,走到蕭錦瑜的近前,附身道:“老臣世代都受梁皇陛下恩德,我費盡千辛萬苦留在這個地方,就是為了有朝一日報效梁皇,當我我知道陛下是死於因為蕭兼默謀反時,老臣是如此痛心疾首,老臣起誓這大梁的天下我一定會親自交付到瑜王的手裏。”
    “希望你不要辜負父皇對你的期待,我要東秦雞犬不寧!”
    “老臣義不容辭!”
    二人相視一笑,彼此已經心照不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