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章 馬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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早朝發生的事兒令宇文拓十分氣憤,他斷定這方涵一定是受了他人指使,宮中被再也壓抑不住的巨大緊張和壓迫的氣氛所籠罩。
上官謹帶著人在宇文拓休息的太和殿外等候,殿外的人異常緊張,他受宇文拓召見,等在殿外,聽聞今兒早朝的事兒宇文綺是大發脾氣,揚言甚是要同宇文翊說個明白,還是上官謹帶人攔了下來。
“將軍,君上召見……君上心情不好,將軍說話可要小心些。”
“多謝大監告之。”
上官謹交出佩劍,走進太和殿,附身拜在宇文拓的麵前,“君上,今日事我已做主將方涵關押起來,即便是嚴刑逼供也要他說出幕後主使。君上請放心!”
宇文拓臉色凝重道,“此事你如何去追究,這背後主使厲害的很,偏偏選了今日,偏偏選了那樣一片文章,那方涵是在數百學儒中選出的,若是殺了他,天下人要如何看我?”
“可是君上,臣下決不能允許此人有意挑撥大殿下與您的關係,也絕不許他擾亂君臣之心,不管他背後的人是誰,請殿下給我幾日我一定會查出來。”上官謹斬釘截鐵的說道。
宇文拓歎了口氣,“如今這朝中也隻有你知道本君想的是什麽,我自喻是神君天人,與旁人不同,是天命指派拯救黎民的,可是誰不知當年……”
“君上,當年太子荒淫,若是沒有您……東秦百姓身在水火之中,能拯救蒼生天下的隻有君上。”
當年的叛亂,誰都是身不由己,說到底我們自己都不知道經曆了什麽,一個帝王求的是什麽,誰又知道。
“你要知道,我費勁千辛萬苦去做這些就是希望天下人知道,他們沒有選錯人,我宇文拓擔得起東秦天下,我要後人看的明白我宇文拓是千古明君。”
上官謹默不作聲,因為他清楚,這千古明君,若是選錯了太子,怕隻是前麵的所有都白做了。
就在宇文拓深感無奈時,韓王在外求見,他從沿城剛回到京基便立即來向君上複命,並帶回了數百萬輛白銀,衝繳國庫,以備軍需之用。
“今兒本君不想見任何人,讓他先回韓王府歇息,待明日召見。”
這就是韓子婿的本事,是東秦缺錢他可以弄到錢,東秦缺兵器他可以做兵器,這東秦如今天下沒了誰都可以,卻不能沒有韓子婿,宇文拓從未拒見過韓王,因為在他的心裏,東秦能夠有今日他功不可沒。
數年前年前東秦與北魏戰,韓子婿拿出紋銀四百萬兩供給糧草,兩年前東秦於大梁一戰,他拿出錢銀、兵器價值近千萬兩,這樣的一個人在東秦可以是呼風喚雨,可是他偏偏選在躲起來,如今他回到東秦,勢必會掀起一場滔天巨浪。
“奇怪,這麽多年君上從未拒絕見我,今兒是……”韓王不解道。
大監想了一下將韓王拉到一旁,把今兒早朝的事兒悉數講了出來,如今君上成發愁,這愁的是他想殺,卻又舍不得。
“竟有這樣的事兒?”
“可不嗎?大殿下的臉也是十分難堪。”
“那我就先回府,不讓君上煩心了。”話一說完他從懷裏掏出一個錦盒,低聲又道,“這是送給大監的,我聽聞你夜裏總是咳嗽,特意叫人製了這東西。”韓子婿雙手將錦盒奉上,意在聯絡感情。
“韓王客氣,就您惦記我。”
韓子婿微微一笑,道了句客氣,轉身便出了宮殿,他迅速的鑽進了馬車,隻見蕭謹瑜坐在車裏,等著他。
“看你這摸樣是沒有見到君上。”
“宇文翊已經動手了,他已經找人在試探君上,我們下一步該如何?”
蕭謹瑜已然是聽說了此事,國學館裏來了了不得的人物,那顧凡雙當真是找了一把好槍。
“這顧凡雙為何不回大殿下的住處,竟一人住在國學館,你不覺得奇怪嗎?”
“你的意思是……”
“韓王,你要知道,這顧凡雙搞的這些多半是閑的,聽聞那大殿下的府裏有一個側妃,我想若是這顧凡雙回府,他一定會好好照顧的。”
韓子婿點點頭,“看來這世上最了解顧凡雙的人真的是你。”
蕭謹瑜哈哈大笑,“韓王放心,那張翼邀對宇文翊是很用心,可是你要知道他當年愛我四弟時也是驚天動地,我不相信若是一個男子知道自己心愛的人心裏想著別人,他還能留他在自己身邊?”
韓子婿撩開簾子,輕聲道,“你說你要帶我見一個人,他在哪兒?”
蕭謹瑜擺了擺手,馬車迅速前行,車行兩路有一處標著一匾額,碩大的金字招牌十分醒目。
“馬坊?”
“這個地方是東秦最特殊的地方,也許你們大梁沒有,這裏麵養的馬同別處不同,都是胭脂馬!”
蕭謹瑜一聽頗有些好奇,便探出頭去,卻見顧凡雙對著穆之恒哈哈大笑,兩人不亦樂乎,他遠遠看著,心裏一時間竟是如此錯綜複雜,他剛想喊,卻被韓子婿給攔住了。
“你瘋了?你如今的身份時質子,你應該在來的路上,你是偷偷潛入東秦,這樣貿然出頭是會給自己惹麻煩的,你那麽想他,來日方長,終有會得到他的一天。”
蕭謹瑜雙手握拳,不動聲色,身子微微前傾,“去查查看,他們為何會來這馬坊。”
“之恒兄,你帶我來這做什麽?”
“我想宇文翊絕不會帶你來此處,這個地方是馬坊,專門賣馬,是胭脂馬!”
顧凡雙不懂,卻見穆之恒領著他一路往前走,過了前院的便到了後院的一處亭台樓閣,緩緩的琴聲慢慢響起,弦樂回蕩竟有些令人迷醉,他們二人對視,會心一笑。
“這裏的女子分為三等,一等教其琴棋書畫,詩詞歌賦,還有服侍男人的奇巧之計,可以娶回做妾室,二等教他們算賬、點賬、會記、核算,可是做貼身女管事,三等教他們煎炒烹炸,點心果子,針織刺繡,可娶了回去做婆姨。”
穆之恒的解釋略微的讓顧凡雙心裏有些難受,“你是說這裏的女子是待價而沽,是貨品一般?”
“正是,正如那馬匹一樣,分等級分價格,這些女孩他們都有一個共同點就是出身貧窮,這裏的牙婆僅僅花幾個銅板便把他們從各國買回來,養個十幾年就可以賣上千金,你說這生意如何?”
顧凡雙想不到談出這種曲調的女子,竟有如此悲慘的身世。
“穆先生,你們來了……”說話的女子伸手從樓閣上招手,她嫣然輕笑,美的不可方物,她墨色的黑發如瀑布般傾瀉而下。
“這位是蘭欣姑娘。”
顧凡雙聞言躬身施禮,道:“姑娘有禮。”
“請先生和公子上座,我這就下去。”
蘭欣的身形婀娜,瘦腰扶柳,一雙手抱著一把琴緩緩的從二樓下來,他見顧凡雙便喜道,“這是先生為我找的授琴老師?”
“此人的琴技連言寰大人都佩服,你若是能受他指點,他日必定受用不盡。”
顧凡雙不明,可是他見蘭欣如此積極卻又不好打發,隻好硬著頭皮。他伸手一點,那弦動琴聲起,不過是一段,便驚的蘭欣大呼厲害。
“顧公子看年紀不大,琴藝確實令人佩服,若是能得您傳授,蘭欣當真是無憾了。”
“姑娘,你為何學琴?”顧凡雙低聲問道。
蘭欣遲疑了一下,輕笑道,“為了嫁人,嫁一個良人。”她看著穆之恒。
“蘭欣姑娘,可想過要找一個所愛的人?”
蘭欣聽完顧凡雙的話,輕聲笑道,“公子說笑了,這裏的姑娘都是馬,是賣的,你幾時聽過馬兒可以選主人!”
穆之恒感歎道,“世事無常,若是蘭欣姑娘不能學上一技,怕是隻能淪為青樓女子,過的比現在還要淒慘百倍,凡雙你不如幫幫他。”
“言寰大人看上我了,可是這琴技隻能糊弄他一時,全然不能糊弄他一世,若是想要留住言寰,成為他的侍妾隻能求公子幫忙。”說完那蘭欣跪倒在地,附身哭泣。
言寰?顧凡雙看了一眼穆之恒,竟不知他是何意?
“你是叫我利用這小小的女子?”
“不是,你們是互幫互助,他為你提供言寰的一切消息,而你要助他在言府站穩腳跟。”
穆之恒的話很是詭異,這一瞬間顧凡雙根本不理解,眼前的這個人還是那個自己認識的穆之恒嗎?
“別奇怪,我如今所做的,不正是你之前在國學館利用方函一般,那方涵你就不想想如何救他嗎?”
“方函,我當然要救……而且我知道君上不會殺他,才敢讓他去朝堂上爭辯。”
穆之恒冷哼了一聲,“你是有十足的把握嗎?”
顧凡雙被穆之恒逼的無言以對,他默認了,他從沒有把握宇文拓能夠不殺方涵,所以他才會告知方涵也許就會死。
“你無話可說?如今我才覺得你有些配不上宇文翊了。你可知……宇文翊在思辨之前來找過我!”
顧凡雙伸手倒了一杯水酒,輕輕飲了一口,回道:“我知道,而且我猜到他絕不會讓我成為三甲之列。我清楚他的擔心,也明白……我這麽做給他帶來的麻煩。”
“你可知今兒早朝,差一點就翻了天,你為何偏偏急在這一時,你想做什麽?莫不是你真是大梁的奸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