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四章 封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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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穆之恒久讀了聖賢書,可是卻不像一般的文人那般眼光狹隘、迂腐成見,他既然能在這亂世之中活著,除了以學問做天下,就是會審時度勢,明舊禮,卻有知人情。
    他同吳定山、東方鈺結為兄弟,是看中他義氣為先,是當世豪傑,他們為百姓做的事比這四國的帝王做的還要好,他看重的是這些人的善意。所以他接受不了顧凡雙為了一己私利,就將那方涵送上斷頭台,這實在不是君子所為。
    顧凡雙不想給自己找借口,他輕聲道,“之恒兄可知道如今東秦到底是一個怎樣的形式?”
    穆之恒回過身,示意蘭欣退下。
    蘭欣見他們聊著便想先起身離開,顧凡雙伸手將他攔下,道,“既然姑娘想尋一個良人,就要坐在這仔細聽了,這些話有助你留在這個圈子裏,姑娘要知道隻是做一個侍琴的妾室你能得到的永遠隻是一時的安穩。”
    “可是蘭欣在這個地方久了,總是知道什麽話該聽,什麽話不該聽的。就像適才二位說的話,蘭欣就根本沒有聽見。”
    顧凡雙點點頭,明顯很是讚許,“給姑娘授琴一事,我應你了。”
    “多謝公子。”
    穆之恒如今是替顧凡雙著急,他卻如今不緊不慢,“東秦的形式我管不了,也不想管!你要知道,既然你沒有把握救下方涵,若是他把你招出去,你該如何?”
    顧凡雙連忙雙手將琴捧到穆之恒的麵前,“那就要看言寰言大人了。”原是他沒有把握,可是如今他看見蘭欣,忽然計上心頭。
    “那時間緊迫,我們還不去找言寰,若是那方涵禁不住鞭打刑訊,出了什麽事兒,你的下場我不敢想。”
    穆之恒到底是關心顧凡雙,即便他對他做事的方法不是很認同,可是若是僅僅因為這些事兒就傷了這小子的性命,實在是他不忍目睹。
    顧凡雙冷聲道,“之恒兄,此事斷然不能著急,那方涵心裏清楚得很,我活著他才能活,若是把我咬出來,他才是必死呢。”
    刑部的審訊大牢裏,方涵在上官謹的刑訊下,已經遍體鱗傷。
    宇文綺來到牢中見到上官謹,便道,“怎麽樣,他說了嗎?”
    “看來這小子骨頭硬的很,就是不肯說,不過不要緊,我們有的是時間。”上官謹是經曆過沙場的人,帶兵打仗最要緊的是耐心,他看著方涵的眼神,瞧出他已經快挺不住了。
    “沒時間管他了,韓王進宮的事兒你知道了吧?”
    上官謹遲疑了一下,“我知道了,今兒早上碰見了。”
    “那你也知道父親要把我嫁給他的事兒?”宇文綺麵色凝重,滿目閃光。
    “一切已成定局,我與你之間本就不可能,如今我隻忠於君上,對於公主若他日你成為東秦的女帝,我依然我會效忠你,若是宇文翊成為新帝,我也依然會效忠他。”上官謹的話說完,便轉過身去,不在說話。
    “上官謹你好糊塗,你以為你這樣就能躲的去了嗎?為什麽你可以沙場殺敵,對我卻如此懦弱!”
    “請公主自重,我要守護的不僅僅是東秦,還有上官家的百年,我家有老母,求公主放過!”
    “上官家?你眼裏隻有上官家,你可有過我半分,你可想過我從未想當過什麽女帝,我心裏想要的隻有你,我想和你打一輩子的仗,我不想嫁給我不喜歡的人。”
    上官謹伸手將抽人的鞭子遞給宇文綺,“你這是幹什麽?”宇文翊綺不解的問道。
    “我想告訴你,我不想打一輩子仗,我想天下太平,我想收起兵戈過些普通人的日子,你手中鞭子抽在旁人身上的疼,你自己不知道,若是抽在自己身上?”
    上官謹不是不在乎兒女情長,但是他更在乎的是天下大義,誰能護的住東秦的天下,誰就是他的君上,誰能讓百姓過上好日子,誰就是他們的王。
    “你我如今早就不該兒女情長,你要知道這東秦的天下終歸是你們宇文家的,這百姓也是你們宇文家的子民,你可不顧你父君,難道你就不在乎東秦的子民嗎?”
    上官謹的一連串的提問,把宇文綺問的啞口無言。
    “公主,這裏不是你該來的地方,你可以回去了。”
    上官謹轉身進了牢房,他瞪著眼睛看著方涵,“說實話我對你還是有幾分敬佩,你的文章確實寫的不錯,甚至有當年大梁郡王張翼遙的風範。”
    “多謝上官將軍誇獎,學生感激不盡。”
    “我查看了你曆來寫的文風句法,此文明顯與你往日寫的大有不同,你若說出此文是誰寫的,我會替你同君上求情。”
    “我犯了什麽罪竟用的著上官將軍替我求情?”方涵呸了一聲,冷聲笑道。
    “你看似實在為宇文翊爭的東西,明眼人都知道是君上要給別人的,你大聲在殿上說的每一句話,都是枉然。”
    “是不是枉然,上官將軍最清楚,否則我的擇日處斬,為何會變成刑求逼供了呢?因為君上清楚,我說的每一句話都是對的,那宇文綺即便軍功在身,可是論治國她不行,我想這一點將軍比我更清楚,沒有一個君王會把天下交給一個這樣的人。”
    上官謹一拳打在方涵的小腹之上,隻見他口吐鮮血,依然笑道,“沒用的上官將軍,我什麽都不會說,我方涵確實是個小人,但是卻不是個懦夫。”
    “啟稟將軍,大殿下想要見方涵。”
    上官謹心道,“這個時候他來做什麽不是給自己惹麻煩嗎?”
    “告訴他,方涵是重囚任何人不得相見。”
    宇文翊站在刑部的門外,十二月陪在他身邊,“大殿下,你為何非要見方涵,如今我們是不是應該避嫌。”
    “躲是躲不過去的,其實正好……若是君上從方涵的手裏得不到消息,下一步該奔著國學館去了,我還有些事兒你不用跟著我了,你幫我買點東西給那段益言。”
    “殿下,終於回心轉意了!終於明白側妃殿下的好了是嗎?”
    宇文翊轉身笑著看著他道,“你這話說的,他好歹是我的側妃。”話說完,他轉身冷著臉陰沉沉的看著刑部的大門。
    大半夜京基府邸連夜一眾兵馬,將國學館圍了個水泄不通。平日裏都是些讀書的學子,哪兒見過這種陣仗,他們一下就慌了。
    “大半夜的這是幹什麽?”瞿館長從屋子裏麵出來,眼見這四周的人都被從屋裏拉出來。他心知大事兒不好。
    “奉君上之命,查抄國學館,一幹人等都不要妄動,所有人都跟我去刑部。”京基提督霍鑫言罷一揮手,一群人都被帶了出去。他四下看了看,對身邊的人道:“你去找一個叫顧凡雙的,大殿下有命此人要好生照顧,不得怠慢。”
    顧凡雙見提督府的來拿人,第一件事兒就是跑到別館去找穆之恒,“大哥,驚擾到你了。”
    “看了這就是你想的辦法,你封了國學館,對方涵有何好處?”穆之恒披了一件外衣,伸手請顧凡雙進了內室。
    “這裏麵的人,每一個是幹淨的,想要找毛病還不是容易很,四等房的人對一等房的是怨聲載道,一等房自持是世家子弟就橫行霸道,這事兒難道君上就不該知道?”
    顧凡雙眼裏閃的光,他從未有過如此興奮,所有的事兒都按照他預料的一件件進展。
    “知道了如何?”
    “之恒兄,我要把選拔人才的權利放到天下人的手裏?”
    穆之恒微微一笑,眼神頓時變得柔和了起來,“朝為田舍郎,暮登天子堂”如此一來,就可以徹底打破血緣世襲關係和世族的壟斷局麵,朝堂之中會有更多新鮮的血液。
    “想不到你心思如此之細又深謀遠慮,實在令人不得不佩服!”
    “你也知君上建國學館的目的是為了東秦選拔人才,可是在四等房的所見,出身貧寒者根本沒有機會施展自己的才華。很多人才都被埋沒,若是沒有我的文章,那方涵你覺得他幾時可以見到君上?”
    穆之恒沒有想到,顧凡雙的這麽做的目的不僅僅是為了劍指朝堂,還順道收拾了這幫窩在國學館內相互勾結的所謂飽學之士。
    “大哥今兒說的對,我並沒有十足的把握去救方涵,因為能救他的隻有他自己,若是他挺不住招了,大不了我就陪他死。若是他挺住了……查出國學館這些不幹淨的東西,君上才會清楚,方涵當真是為國設想的有識之士。”
    “我是小看了你啊!”穆之恒搖了搖頭,“想我讀書這麽多年,卻也隻是能著眼於前,實在沒有如此長遠的設想。”
    “大哥過謙了,想當年拜讀過你的文章,你看的是百姓,是蒼生,而我則世俗的很,看的盡是朝局。我這沒當官,竟不知為何會染上這等習氣。”顧凡雙不解的歎了一聲。
    “宇文翊那兒?”
    “我進了牢房他就應該知道,下一步做什麽了,今兒的事兒動靜這麽大,多半他一定會知曉,四等房的人此次會被關在一處,隻要齊心協力我們一定會徹底推翻一等房的人,到那時我自然會出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