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零六章 下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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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宇文翊收到聖旨時的那一刻,心中的忐忑不安一瞬間爆發出來,他要如何?此事到底是誰告訴的,他轉身盯著十二月。
    “沒想到他們還是動手了。”
    “殿下可有什麽吩咐?”
    宇文翊穿著一身藏藍色的錦緞長衫,連鞋也來不急穿,宇文翊在猜想是誰把這件事兒告訴君上的,如今那孩子的事兒在最不合適的時候被爆出來,勢必要引起朝野的一陣騷動。
    “殿下,你這是怎麽了?”十二月拉著宇文翊,轉過身來將鞋子遞到他的手中,轉身對旁邊的人使了個眼色,示意讓外麵的段益言趕緊進來。
    “我有事,必須盡快進宮!”
    宇文翊的前腳踏出門外,段益言卻等在外麵侍候,低聲問道,“殿下這是要進宮去見君上,這個時候怕是君上已經歇息了,還是明兒一早……”
    隻見那宇文翊神色匆匆瞧也沒瞧他一眼,冷著一張臉。他在前麵急奔,段益言在後麵緊追,亦步亦趨不肯放棄。待到馬房宇文翊飛身上馬,飛奔了似而去。
    “聖旨上是寫了什麽?”
    “是君上知道顧凡雙懷了殿下的子嗣,下令讓他把顧凡雙接回府內。”
    段益言一把將十二月抓到近前,大聲道,“那顧凡雙懷大殿下的孩子,你為何不說?”
    “此事我以為大殿下同您說過,妃殿……”
    “他幾時同我說過,打從他回來就沒有正眼看過我一眼,也從未與我說過一句,他怎麽會同我說?”
    段益言氣的渾身發抖,他心中暗想,“此事沙亦要一定知道,他竟也沒有同我說起過,是何居心?”
    “妃殿,如今我們該如何?那人懷了殿下的孩子,怕是進了府……”十二月不知該如何說下去。
    段益言故作鎮定道,“既然他懷了大殿下的子嗣,我們自然要好好照顧,你們去收拾好一間僻靜的別院,他若來了便安排進去,不得怠慢。”
    眾人一陣錯愕,隻好附首答應,
    “妃殿放心,那人進來了又如何,你隻管放心,我們做下人的自然會替你好生照顧。”說話的人正是段益言沙亦要安排在段益言身邊照顧他的青娘,如今他一直潛伏在大殿下的府裏,就是等待與那張翼要再見一麵。
    “青娘,你且安排馬車,我要出去找沙參軍。”
    宇文翊快馬加鞭來到宮門處,隻見守軍將他攔在門外,“通報君上,兒臣有事兒求見。”
    “翊兒,你為何行色匆匆,如此沒有規矩?”宇文拓臥在榻上,瞧著跪在自己麵前的宇文翊。
    “君上,大殿下一定是有急事兒。”大監遞上一杯清茶,嬉笑道。
    “你們就護著他吧,護的是越來越沒有規矩,大晚上也能放進宮來。”宇文拓瞧著他手裏握著的聖旨,搖了搖頭。
    “父君,懇請父君收回成命,凡雙不能進府,若是父君覺得宇文家的血脈,不能流落在外我便安置他在一處外宅就是。”宇文翊跪在地上懇求道。
    “怎麽,你這府邸難不成還委屈了他?”
    “我不能就讓他這麽不明不白的進入府內,若是君上非要進府,懇請父君恩準……恩準我與他大婚。讓他成為我的正妃,而不是一個不明不白的人。”
    宇文拓回過身來,輕聲道,“你倒是癡情啊,為了一個來路不明的人,你竟要娶他?你是希望滿朝文武都知道他是誰嗎?”
    “父君,他不是來路不明的人,他是兒子的心上人。”
    宇文拓點點頭,“我看出來了。”他伸手將宇文翊手中的旨意拿了回來,又道,“這樣人你留他在身邊,我到是要問問,你瞞的事兒還能瞞多久?”
    宇文翊驚異的看著自己的父親,哀聲道,“若是能瞞我希望是一輩子。”
    “那蕭謹奕是他最愛的人,死在了東秦的宮裏,你要知道這樣的人做不得正妃,即便他可以隱姓埋名躲過東秦的百姓,一旦他恢複記憶你要知道他會是大梁插在東秦的一根利劍,殺你我於無形!”
    宇文拓同梁王最大的區別便是無論何時都以東秦為先,以百姓為先,留著顧凡雙是為了東秦的江山社稷,是為了宇文家的血脈,可是要用卻又不得不防,對於顧凡雙他要用,因為鬼麵的話他不得不信,可是又不敢盡信。
    “父君,你若是擔心我可以帶著凡雙歸隱,此生都不會出現在東秦,他便不會對東秦構成任何威脅。我們離開,兒臣隻求能和他在一起。”
    “宇文翊!“宇文翊一隻手指著他的鼻子道,“你要知道,你不是別人……是東秦的大殿下,你的心裏裝的應該是天下,而不是什麽情長繾綣,那樣隻會讓你英雄氣短。若不是你使計讓顧凡雙懷了你的孩子,你真以為他能活到現在?”宇文拓低沉的聲音,頓時讓人心生寒意,他一隻手抓著龍椅,怒氣衝天。
    “正因為兒臣知道,太多人想讓他死,為了護著他,我隻能拿宇文家的血脈去賭,這孩子來的我不開心,可是我卻知道隻有這樣才能救他的性命。”宇文翊跪在父君的麵前,懇切的眼神幾乎是在哀求。
    宇文拓歎了口氣將他扶起,伸手拿出一疊信道,“這裏是當年蕭謹奕在宮裏寫給張翼遙的信,你看看……若是你敢把這信交到顧凡雙手裏,我便允了你讓他成為你正妃,而且大赦天下,甚至將那牢中的學子都一並放出,普天同慶。”
    宇文翊接過那寫給張翼遙的書信,他不過打開一封,卻再也沒有勇氣看下去,那裏麵寫的是他同另外一個男人的故事,從相見到相遇最後離別,假如張翼遙沒有失去記憶成為顧凡雙,他應該絕不會喜歡上一個僅僅是同蕭謹奕相似的人。
    “也許在他的心裏,我是抵不過這個死去人,可是我終究想給他最好的,他配的起。”
    “你可知,他若是要活在東秦,隻能一輩子躲躲藏藏,無法見人,他是無論如何都成不了你的正妃,因為他是殺我東秦軍將的惡賊!”
    “他不是……殺東秦將士的人是我!錯在我!”
    宇文拓毫不客氣,一巴掌扇在宇文翊的臉上,重重的回響,嚇的大監都跪在地上,大喊君上息怒。
    他伸手摸著自己兒子的頭,看他這副像極了他母親的容顏。“翊兒,你要知道……那孩子總有落地的一天,你豈能保他一輩子啊!”
    “所以無論何時兒臣都懇請父君,放過張翼遙,即便他日……”
    君上聽罷,轉身無奈的搖搖頭,“別說了,文翊!你最近幾日可有頭疼,算算你的幼時烙下的病根也怕是要發作了。”
    “多謝父君關心,隻是最近半夜偶爾會痛,發作時會做些奇怪的夢,不打緊的。”宇文翊輕聲回道。
    “把這前幾日命司藥監特製安神丸拿來。”
    大監將早就準備好的一黑色錦盒取出,“這藥你按時吃,那顧凡雙的身份我姑且不去計較,你好好的讓他在府裏安胎不要走動,東秦的事兒也勸他少插手。”
    “可是父君,不能讓顧凡雙進府……”他的話還未說完便被宇文拓打斷。
    “夠了,如今讓他活著依然是我底線,你不要求的太多,他插手國學館的事兒如今在朝中鬧的沸沸揚揚,他的野心昭然若揭,我不想一個大梁人管到我東秦的頭上,即便他是為了你。”
    宇文翊還要說什麽,大監使了個眼色,勸他不要再說下去,“君上,適才貴妃娘娘給你送來了湯您要不要嚐嚐。”
    “嗯……”他擺了擺手示意宇文翊退下,他身子緩緩起來,自己慢慢的回了內室。
    大監上前趕緊扶起宇文翊,“君上也是為了殿下好,殿下可不要心生怨恨,當父親的都想子女好,帝王家也是如此,我這輩子是沒有這個福氣,所以常常和人說,珍惜,珍惜!”
    “多謝大監,隻是大監不知道,父君對顧凡雙有很多誤會。”
    “可是再多誤會,君上為了你也是容下了他不是嗎?這朝中沒人知道他是誰,他便能活,若是你明媒正娶,搞的轟轟烈烈,他的身份豈不是暴露了嗎?你口口聲聲說是為了他,其實你更在意的是你自己……”話說到這他便偷偷從衣袖裏拿出一張字條遞塞給宇文翊。
    宇文翊點點頭,輕聲回道,“多謝大監教誨。”
    宇文拓揉著腦袋,捂著胸口,大監趕忙上前服侍,“君上還是心軟,總歸是舍不得看著自己的兒子難過。”
    “或許當初讓他再回大梁就是個錯誤,他剛被帶回來的那幾個月,日日都記下與那張翼遙的過往,是不是他早就猜到自己會失去記憶……宇文翊太聰明,像極了他的母親。”宇文拓不知覺竟有些害怕,假如他變回蕭謹奕該如何?
    “君上放心,鬼麵的蠱毒可不是誰都能解得了的。君上這樣想,張翼遙留在東秦是好事兒,起碼大殿下就不會離開。”
    宇文拓點點頭,“你說的沒錯,我要留住宇文翊,也就要保住張翼遙。”
    “公子季之前遞上信折說,明日大梁的瑜王就會到。”
    “好,你去讓公子季著人安排。”
    大監遲疑了一下,並沒有說什麽,隻是轉念又道,“對了,韓王回了京這幾日都沒有四處走動,一直乖乖的呆在府裏,奴才聽下麵的人報,這位於沿城北部的鐵礦可都快空了,君上要不要找人來問問。”
    宇文拓冷聲道,“近兩年也不見他給京裏送什麽兵器,那鐵礦的采集也是年年上報,怎麽如今竟是要空了,難不成有人把礦石都當飯吃了!”他瞪大了眼睛很是厲害。
    “此事涉及到韓王,君上該如何定奪。”
    “查,找人暗查,給我弄個仔細,那韓子婿難不成這把鐵礦山當成他自己家的了嗎?”
    大監轉身退了出去,他回身叫了幾個小宮人,燃起安神香,一個人守在君上的門外,一動不動,旁人都道這大監對君上忠心耿耿、萬死不辭。卻不知此人早就是宇文翊的人了。
    “麗妃娘娘,你要保佑大殿下,保佑他的孩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