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二百四十四章 張翼遙被抓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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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張翼遙了解了的事情的始末,心裏已然清楚宇文翊當下的處境應該十分糟糕,北魏一直善於用蠱,對於宇文翊所下的蠱自然是會精心挑選,絕不會讓人那麽容易就破解,可是若想救宇文翊必然要見上一麵,醫病需從蠱的本源入手,可是眼下他若是貿然出現,是以何種身份?若是柔然的王,這東秦的權臣們必然認為張翼遙是想借機出手,攪亂東秦。
    自打柔然攻占了北魏的都城,將北魏的城池占為己有後,天下人口中的張翼遙便是血腥蠻夷,是人人得而誅之的亂世奸雄。
    琴音嫋嫋盡飛揚,此時東秦正逢下元節,城中到處是都是在祭掃,普通百姓燃起燭台,拜祭先祖,大戶人家則是請和尚誦經,設齋建醮,各處都在祭祀神靈、祈鑲災邪、祈求來年的豐收。
    張翼遙暫住在言寰的府邸,玉欣將自己的古琴搬來送於的解悶,隻是琴弦撥動,琴音苦澀,讓人聽了難免有些傷愁別緒。
    “如今這天已然是很冷了,可是王上的琴竟比這冰天雪地還要冷上幾分。”說著玉欣便取了錦袍,輕輕的披在張翼遙的身上,自己則端坐在一旁煮茶烹肴小心侍奉著。
    琴音沉沉,如井中之水,玉欣自幼學的就是琴,自然知道琴音如人心,人心不靜,這琴音不純,很多時候玉欣都是從這琴音裏慢慢的聽出言寰對朝政之見,是被排擠,是被誤解,還是被獎賞,可是今日王上的琴卻滿是悲慟,處處殺機,還有一絲的難舍難分。
    忽然玉欣歎了口氣,這歎息惹的張翼遙有些好奇,“怎麽了?言寰對你不好?”
    玉欣欠身道,“沒有,他對我很好,可是……”
    “可是他終究不是你心儀之人?”
    玉欣沒有說話,她心儀的人怕是不知道如今在何處了,他從小就被養在馬坊,學的是如何服侍男人,也學如何取悅男子,而這一切都是為了從男人的身上得到一切對柔然有利的信息,她沒有什麽喜歡的人,她活著的目的就是為了國,為了家,也許到死她都不能回到自己的國家,可是他知道母親、弟弟一定會活的好好的。
    “我有一個弟弟,如今應該已經長大了,我出來時他還隻有三歲,我們馬坊的這些女子生來便是為國而生,死也是為國而死,此生我們都不會後悔,隻是懇請王上,無論如何都要保護好柔然,起碼在我們死的一天,魂有歸去。”
    玉欣的小臉漲的通紅,說到動情處眼眶竟有些濕了,她伸手為張翼遙倒了一杯茶,那滿滿的琥珀色的茶湯,竟如此誘人。
    “穆之恒有帝王之才,有深諳治國之道,如今的柔然即便沒有我,也可以自己走下去,你要知道自己想要的東西從來不是別人給的。”張翼遙舉杯敬意,現世的種種如今他已經都都可以拋下了。
    “夫人,大人回府了。”門外有人高聲道。
    玉欣轉身看了眼張翼遙,見他微微一笑,便起身打開了房門,隻是開門的一瞬間,她竟愣住了,忽然低聲笑道,“王上,玉欣怕是不能侍奉王上了。”
    外麵的風大的驚人,東秦生活幾十年的人還從未見過這樣大的風。院子裏的燈籠呼的一下就被吹破了,張翼遙身上的披風也被大風掀起,風像刀子一樣割在他的臉上,生生的疼,張翼遙站在玉欣的身後,看著言寰府裏的禁衛軍。
    “柔然王駕臨寒舍實在令下官倍感榮幸。”言寰躬身一禮輕聲道。
    張翼遙則是一本正經的搖了搖頭,“我想大人是不是誤會了,此番我聽聞貴國君上身染重疾,特來相助,這借住在大人府上實在是叨擾了。”
    言寰冷聲道,“不叨擾,如今像柔然王這般的當世人傑,我們是請都請不來的。”
    張翼遙皺了皺眉頭,這言寰如今說話陰陽怪氣,實在不是什麽好兆頭。當下他在這個時候出現絕不是什麽好的時機,他帶了大批禁軍想必是要拿了自己去換解藥,看來他來言府就是這個錯誤。
    “我本以為可以請你帶我去見宇文翊,可是如今看來你隻是想拿了我去和蕭謹瑜做交易。”
    “既然柔然王知道,那麽下官也就不客氣了。”
    言寰不能在等了,宇文翊的蠱毒已經拖的太久,為了東秦他不得不這麽做。
    “大人,懇請您讓翼遙同君上見上一麵,你要知道如今君上最想見的人不正是這張翼遙嗎?若是君上知道你們如此作為,即便他活過來也絕不會放過你們的。”
    言寰冷聲哼道,“你們柔然人慣會蠱惑人心,虛情假意。你們把眼線安插在東秦,伺機而動,就是想一舉毀我東秦,索性我們早有察覺,今日為便將你們一幹人等悉數抓拿查問,張翼遙我勸你還是束手就擒。”
    張翼遙冷聲一笑,“你真以為我是孤身一人來你們東秦,而且僅憑你們這幾個禁衛就想把我拿下,你是不是太小瞧我們柔然了。”
    說話間張翼遙伸手將玉欣攔入懷中,一個翻轉腳下一勾便將房門緊閉,他轉身隻是對玉欣道,“這是蠱毒的解藥,記住無論如何要將這藥丸給宇文翊服下,無論要付出多大代價。”
    外麵的禁軍舉起長長的火箭,早已布下了天羅地網,殺機畢露,張翼遙沒想到言寰會對玉欣也下此毒手,看來宇文翊的境況已然是到了十分危急的關頭。
    “王上,若你你被言寰抓住,他定然會將你送去沿城,你與那張德鈺的亡國之恨,滅門之仇,他決計不會放過你的。”玉欣不知道張翼遙暗地裏在想什麽,布下的是什麽局,她隻是不想他孤身犯險。
    “放心,我還怕他不將我送去沿城,如今我孤身一人無可顧慮,隻要救了宇文翊我便心安了。”
    外麵火光熠熠,刀光閃動,禁衛軍一個個虎視眈眈,忽然房門被張翼遙一腳踢開,臨危不亂絲毫沒有畏懼,隻是輕聲道,“我隻想求見君上一麵,隻要一麵……若是大人肯成全,翼遙感激不盡。”
    言寰根本沒有聽張翼遙多言,隻是勸他還是死了這條心,言下宇文翊是絕不會見他的,說來也是,東秦今日之局都是因柔然而起,若是當時柔然沒有攻打東秦,害的東秦損兵折將,也不會由宇文翊親自帶兵出征,如今落地中毒不醒的下場。
    張翼遙忍不住譏笑,心道,便是自己如今掏出真心讓言寰看個清楚,他也絕不會相信自己的。
    一方東秦遞交過來的信箋捏在蕭謹瑜的手指之間,上麵隱隱有著兵甲烽火的氣味,墨跡淋淋,力透紙背,寥寥數語,卻寒透了這冬月的營帳之中的爐火。
    張辰祈則是一身月白色長衫,輕輕的靠在軟榻上,他眼睛看著帳內養的那隻雄鷹,灰色的羽翼點綴著淡淡的紅翎,腳上已經被鐵鏈拴出血痕來,它幾次掙紮都無法掙脫,最後隻能認命。
    張辰祈用筷子挑起一塊鮮肉,這蒼鷹幾乎連眼睛都沒睜,一口奪了去,嚼了兩下吞入腹中。
    “連動物都懂得識時務者為俊傑,你說那張翼遙會不懂嗎?”
    蕭謹瑜沒有言語,隻是想張翼遙多久會來到閑城。此時已不可在耽誤下去了,雖然這方圓數萬裏,都是北魏將士們攻下的城池,可是這場仗已然不能再打下去了,北魏被柔然攻陷,這後方補給的糧草在沿城的量也僅僅剩下一個月的用度,止戰是如今最好的選擇。
    “待東秦的使節將張翼遙押來,我們兩方便可好好談談停戰的條件。隻是……”蕭謹瑜心中已經有了打算,既然大梁容不下他,他便自立為皇,可是眼下張德鈺那個老匹夫怕是不會同意,畢竟在北魏軍中他威望甚厚,單憑張辰祈一個所謂的聖皇遺孀是無法讓他屈尊在一個大梁人的麵前。
    “殿下,是擔心張老將軍?”張辰祈說著便靠了過來,一手點開他微微緊蹙的眉頭。
    蕭謹瑜將他抱在懷裏,低聲道,“你也知道,那老家夥壓根就沒有認下你這孫子,他想要與你生分,我又如何同他親近。”
    “殿下,你放心……祖父那交給我,隻是在你願望達成的時候,你答應辰祈的事兒,一定要做到。”說著張辰祈的眼淚竟從眼眶中滾落,嘴角一撇,難過的竟讓人心碎。
    蕭謹瑜伸出手來抹去她的淚水,輕聲安慰道,“你如此待我,我又怎麽會對你失言呢?他日若我登基,你必然是我的王後,旁人怎會及你萬分之一。”
    張辰祈輕笑著點點頭,他一生玩弄心機的本事怕是比任何一個人都要高明,眼下蕭謹瑜說的他自然心知肚明,但凡有張翼遙在,他心裏豈會容的下旁人,隻是如今他對張翼遙已經沒有任何辦法了,因為殺了他,張辰祈也一樣要死。
    “殿下,無論辰祈為了你吃多少苦,都是心甘情願的,隻要張翼遙肯歸順,他好歹是我三弟,我絕不會為難他的。”
    “可惜翼遙那個脾氣,怕是不會輕易歸順,不過……好在我們手中有宇文翊這顆棋子做要挾,待我同他大婚之後,他便隻能認命了。”蕭謹瑜神色十分得意,伸手便拉著張辰祈,“你放心,我娶他也隻是為了他手中的柔然軍,我明知他心裏有宇文翊豈會對他付出真心,如今這世上待我最好的隻有你,本王一輩子都會記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