第22章 誰是最可怕的人(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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    我被這隻手掌握住時,有一種窒息的感覺,之後就什麽都不知道了……二姐把怪異夢的說出來後,黃祥沉默很長時間。之後,他讓許悅留下去陪二姐,回到自己的房間裏呆了一整天。
    他在房間裏什麽也沒做,隻是在不停地想著槐樹下的土包,或許說是在想著土包裏的“老三”。大姐的怪異言行,再加上二姐的奇怪夢境及之前從末有過的夢遊,都讓他聯想到一個可怕的事實——真正的“老三”要找他這個假老三報仇!
    雖然這並不關他的事,他並沒有要求父母活埋自己的三姐以逃避結紮,然後把自己生出來,當然他也沒可能向父母提出這個要求。然而,三姐的慘死歸根究底也是因為父母重男輕女,所以三姐把所有憤怒發泄在唯一能為黃家繼後燈火的人身上也是無可厚非的。而現在最大的問題是,他就是這個繼後燈火的人,是“老三”發泄憤怒的目標!
    他越想就越覺得自己的處境危險,因為他突然覺得身邊沒有能信任的人。大姐的怪異言行證明了她很可能已經被“老三”纏上,而二姐昨晚又夢遊了,誰知道以後她還會不會夢遊,說不定她下一次夢遊時會做出傷害自己的事情。
    或許,此刻能夠信任的人就隻有許悅。
    雖然二姐在知道自己昨晚夢遊之後,情緒變得很波動,整天都惶恐不安,非常需要親人的安慰和照顧。但是黃祥認為此刻自己的安危才是最重要的事,所以他不但沒有去安慰二姐,晚飯後更在二姐乞求的目光中把許悅拉進自己的房間,並把房門牢牢地鎖上。
    “我們是不是該去安慰一下二姐呢?她現在很需要有人陪她。”許悅不無擔憂地說。
    黃祥坐在床上,沉默良久後才開口:“她會沒事的,‘老三’的目標是我,她會沒事的……”他不停地重複著這句話,以虛掩心中的不安及對二姐的愧疚。
    兩人一同於床上並坐無言。
    十、土包的秘密
    深夜,黃祥於床上輾轉反側難以入睡。
    雖然許悅就在他身旁,但他已沒有心思去想男女之事,腦海裏全是“老三”的複仇宣言——我要黃家絕後!
    “還沒睡嗎?”許悅罕有地主動摟住黃祥,在他臉上輕輕地親了一口。這是她第一次親對方。
    隨後她又說:“別再想了,其實這土包裏麵的‘東西’,也不是真的那麽可怕。大不了,我們去把土包挖開,看她還能拿我們怎麽樣……”
    許悅的話讓黃祥大感醍醐灌頂,猛然坐起:“我現在就去把她的皮扒了。”隨即跳下床,急不可待地穿上衣服。
    “要我跟你一起去嗎?”許悅關切地問。
    黃祥回頭過頭來稍微猶豫片刻,隨便咬了一下牙,堅決地說:“不用,我一人就能搞定她!”他不讓對方一起去,除了怕對方會有危險之外,更主要的原因是此刻的他誰也不敢相信。他怕“老三”會附到她身上對自己不利。
    穿戴好後,黃祥拿著那把大姐出嫁前一直在用的鋤頭,在許悅擔憂的目光中走到房外,於明亮的月色下步去那棵茂盛的槐樹,走向那個詭異的土包。
    從房子到土包大概隻有兩三百米的距離,但在這夜闌人靜的時刻,黃祥每走一步都覺得心驚膽戰,短短的距離在他心中卻變得無比遙遠。走到土包前的時候,他的上衣已經被汗水濕透了,在夏夜的涼風中不禁哆嗦連連。但與心中的恐懼相比,這點寒意微不足道。在眼前那個詭異的土包裏的東西,就是他恐懼的根源,因此縱然害怕得不住顫抖,他仍毅然揮舞鋤頭,誓要把土包裏的“老三”挖出來煎皮拆骨。
    雖然黃祥平時不怎麽勞動,但要揮幾下鋤頭難不到他,而且“老三”似乎埋得並不深,他挖掘一會兒就已經有發現了。
    “被子?”大概掘了四、五十厘米,他就看見一張沾有血汙的繈褓出現在泥土之中。這張繈褓或許因為被埋了很長時間,已經變得破舊不堪,但還能清楚看見上麵已經變成黑色的血跡。
    他拋開鋤頭,直接用雙手繼續把泥土挖開,試圖把“老三”的骸骨挖出來。可是一直挖到十指冒血,還是沒有發現“老三”的蹤影,就連一根骨頭也沒有。
    一個女性身影不知道何時出現在他身後,以冰冷的語調問:“你在找我嗎?”
    他猛然回頭,發現在身後的竟然是二姐。
    然而,此時的二姐卻跟平日並不一樣,雙目無神,身體搖搖晃晃,就像昨晚夢遊時那樣。更讓他感覺恐懼的是,二姐手中竟然拿著一把菜刀。
    “你想幹嘛?”他驚恐地問。二姐無神的臉上突然露出詭異的笑容:“你不是要來把我的皮扒了嗎?怎麽現在又反過過問我呢?”
    “你、你、你是誰?”“我是你姐姐……是你三姐……”二姐緩緩向前踏出一步。
    黃祥不自覺的後退,心中的恐懼讓他好不容易才從牙縫中擠出一句話:“你、你是人,還是、是鬼?你、你、你想幹什麽?”
    “我早就說了,我要黃家絕後……”二姐突然撲向黃祥。
    黃祥慌忙後退,但一小心就被地上的鋤頭絆倒了。
    二姐手中的菜刀不偏不倚,正好落在黃祥胯下,落在他的子孫根上。劇痛使他感到一陣眩暈,隨即眼前一黑。在他失去知覺之前,仿佛聽見鄰居張伯的聲音:“黃祿,你在幹嘛?跟弟弟吵架也用不著拿刀子吧……”
    十一、許悅的進去
    黃祥醒來的時候,發現自己身處醫院的病房裏,許悅就在床邊削著蘋果。
    “發現什麽事了?”因為剛剛醒來,他還沒弄清楚自己為何會在病院。
    “二姐把你的命根子割掉了。”許悅的語氣異常冷漠。
    “什麽?”對方的話猶如驚雷般在黃祥腦海中炸開,他不敢相信這是個事實,但下身體傳來的痛楚卻讓他知道,對方並沒有撒謊。
    沉默,良久的沉默,黃祥終於在悲痛的沉默中落下久違的男兒淚。
    隨後,他強忍淚水怯弱地說:“小悅,我現在弄成這個樣子,你還會跟我一起嗎?”
    “在我給你答案之前,先給你說一些事,一些關於我過去的事……”許悅臉上露出詭秘的笑容,把削好的蘋果放下,向黃祥講述她的過去——十四歲那年,我的父母遇到了交通意外,母親在臨終之前對我說,她跟父親並非我的親生父母,父親年輕時因為一次意外,下身受到重創,婚後才知道不能生育,所以才收養了我。她說我的生父姓黃,我的名字本應叫黃禎……嘻嘻,很意外吧!我就你三姐,就是你這幾天朝思暮想的老三!
    母親給了我你們家的地址,讓我去找你們。因為父母去世之後,我就是一個無親無故孤兒,而當時的我隻有十四歲,要自力更生幾乎是沒可能的事。
    我風塵仆仆地來到了你們家的時候,你跟二姐大概還在鎮裏念書,而你爸又外出打工,所以家裏就隻有大姐一個人。當我聲淚俱下地向大姐講述我的處境時,得到的隻是她冷漠的一句話:“我們家隻有福祿祥三姐弟,並沒有你這個黃禎。你要是沒飯吃,不會去做婊子啊!”
    我想大姐並沒有跟你們說過這件事,或許對她來說,我隻是一個混飯吃的騙子,可是她這句話不但傷透了我的心,還讓我在往後的日子裏過著地獄般的生活。
    你能想像一個隻有十四歲的小女孩,在這個肮髒的社會裏要如何才能獨自生存嗎?
    要生存就必須吃飯,要吃飯就必須要錢!
    而我能用來換錢的就隻有我的肉體,所以我就像大姐說的那樣,為了吃飯成了一名婊子,我的初夜就是給了一個讓我惡心得想吐的大胖子。這此年來,我一直用我的身體來換取金錢,換取生活所需。
    後來,我憑著用肉體賺來的錢上了大學,我以為這樣就能過上新的生活,能甩脫肮髒的過去。可是,我萬萬沒想到竟然會在火車上遇到你。
    在你告訴我名字的那一刻,我就知道你是我弟弟。我突然覺得很不甘心,為什麽你不費吹灰之力就能得到的東西,我卻需要用肉體和尊嚴才能換來!從那一刻起,我就決心要報仇,要你們黃家為自己所做的一切付出代價。
    你以為以你的條件,我會看的上眼嗎?其實你就算是給我提鞋也不配,我之所以會主動接近你,主動說幫你洗衣服,目的就隻有一個,就是讓你們黃家絕後!
    在跟你初次見麵之後,我就已經開始調查你們家的情況,並且計劃如何報複,這次主動跟你回家就是我報複計劃的第一步。
    知道大姐為什麽會對我這麽冷漠嗎?是因為在我們到來之前,我跟她通過一次電話,跟她說我跟你一起的事,並告訴她我已經弄清楚自己並不是黃禎。不過,我還說自己有可能轉世投胎後的黃禎,因為我經常會夢見你們,夢見你們家那間破舊的房子,以及槐樹下那個土包。我不知道她有沒有相信我,這對我來說並不重要,重要的是能讓她對我心存敵意。
    我們到步後的第一個晚上,大姐並沒有約我去槐樹下說話。其實是我趁你跟二姐沒在意時,在廚房裏約她的。她大概因為這個原因,才會突然跑去拜祭那個隻埋藏了我剛出生時的繈褓的土包。
    大姐還真是個無知的村姑,在我十四那年,她就跟我說,黃禎已經死了,是她親手埋藏的。其實,她根本不知道你爸把我送了給別人,她隻是把我的繈褓埋在土包裏,然後每逢過時過節就在土包前上香,以減輕自己心中的愧疚和恐懼。
    不過,她的愧疚和恐懼正好能被我利用,我在槐樹下跟她說,這些年來我一直以肉體換取生活所需,還告訴她,我就是轉世後的黃禎,這次回來是為了向你們黃家討債。
    她知道我是回來討債的,就立刻向我動手了。還好,雖然我打不過她,但你卻及時趕來了。
    嘻嘻,你有沒有想過,自己為什麽恰好會在這個時候醒來?你又有沒有想過,被子為什麽會掉到地上?其實是我把被子拉下來的,這樣你很快就會因為著涼而醒來,從而不會錯過我的精彩表演。
    大姐被你氣走之後,我做事就方便多了,最起碼我能自由進出廚房。
    二姐這個不入流的寫手,就隻會寫些無聊的小白文,根本不懂得用腦袋思考。我隻是讚了她幾句,她就高興就飛到天上去,對我幾乎是完全信任。更有趣的是,在跟她的交談中,我發現了她的弱點,就是她一直都對你爸當年沒讓她上大學時所說的一句話耿耿於懷:“女人隻不過是用來生孩子的,讀那麽多書幹嘛?”所以,她才會到現在還不願意結婚,因為她不想當個隻會生孩子的村婦。
    二姐的遭遇歸根究底也是因為你爸重男輕女的緣故,這下子我之前在那些心理學書籍上學到的知識就派上用場了。我在盛飯時往她的飯裏撒上一些迷幻藥,再以言語暗示稍加誘導,就能把她在夜裏跑去槐樹那裏,讓她拿刀割掉你的命根子!
    嘻嘻,嘻嘻嘻……許悅陰冷的笑聲於病房裏回蕩,猶如鋒利的刀刃狠狠地刺進黃祥的心窩,使他發出痛苦的嚎叫。嚎叫過後他激動地抓住對方的纖細的手臂,悲痛地叫道:“我要抓你去見警察,我要抓你去坐牢!”
    “你覺得這有可能嗎?”許悅詭異地笑著:“你根本沒法證明這一切都是我做的,而二姐把你的命根子割下來,卻是鄰居親眼目睹的事實。你以為你去挖土包的時候,我什麽也沒做嗎?除了誘導二姐之外,我還跑去把鄰居叫過欣賞你的表演呢!現在二姐就在牢裏呆著,我可是趁大姐去探她的空檔,才能溜進來見你一麵。要不然大姐看見我,又會抓我的頭發了,嘻嘻……”
    她邊憐惜地輕撫自己的秀麗長發,邊把手中小刀用力插入放在床頭櫃上的蘋果,然後悠然站起來緩緩後退。當她退到房門前便幽幽說道:“你要報仇就得趁現在,我出了這道門,你這輩子也找不著我。不過,我想你大概沒有這個膽子,因為你現在已經是個不能人道的廢物……”
    炙熱的怒火於黃祥心中湧現,他強忍下身的劇痛跳下床,拔出插蘋果上的小刀撲向眼前那個惡毒的女人。
    許悅立刻奪門而出,並放聲大叫:“救命啊,他想殺死我……”
    黃祥此刻已經不想活了,在他心中隻有一個念頭就是跟許悅同歸於盡。可是,當他衝出病房並大叫著“我要殺了你這個婊子”時,並沒有看見許悅的身影,因為擋在他麵前的是一名身材高大的民警。
    民警很快就把黃祥製服,並對他說:“小兄弟,我知道你一時間很難接受現實,但也用不著殺人吧!”
    站在一旁的許悅,驚恐萬狀地說:“小祥,雖然我很喜歡你,可是你現在都已經弄成這樣子,你也不能怪我離開你啊!”
    民警瞥了許悅一眼,又對黃祥說:“小兄弟,夫妻本是同林鳥,大難臨頭各自飛,你現在這狀況的確不能強求人家了。你還是給我安靜點,回病房裏休息吧!”說罷,他就押著黃祥進病房。
    黃祥雖然沒能拗得過民警粗壯的手臂,但在進病房前還是死死地盯著許悅,盯著對方微微張合的嘴巴。許悅雖然並沒有說出聲來,但他知道她在說:“這下就再也沒人會相信你了。”
    最可怕的人是誰?是熱戀中的情人!